看着手中仅剩的半截剑柄,王越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赵紫龙以无双乱舞打出的那两道金光看似霸道,但实际上仍在王越所能抵挡的范围之内,可当王越手中木剑与两道金光接触的瞬间,他却陡然发现这两道金光看似都是那种凝聚精气神而爆发出的迅猛枪势,但其中的运力原理却是截然不同。
而正是这种运力原理的不同打了王越一个措手不及,他虽然凭借着自身超强实力强行抵消了这两枪的威力,但如果是以两人实力相同的前提之下,王越此时恐怕已经输了,这一点他手中的半截剑柄就是最好的证明!
沉默片刻,王越忽而问道:“看似一模一样的两次刺击,所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出枪手法,而能将这两种手法融为一招……这招叫什么名字?”
赵紫龙微笑道:“这是我以《百鸟朝凤枪》为基础自创而成的《七探蛇盘枪》,在我的设想之中,此招最终的七探之境应可同时发出七种手法不同的迅猛枪势,从而构成令敌人无法抵挡的必杀之招,只可惜如今我才仅仅创出至二探,距离最终的目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王越露出一抹赞叹的微笑:“虽是奇思妙想,却也不乏可行性,如果你最终能够让七探合一,再配合上无双乱舞,便是我恐怕也很难抵挡那一枪呀!”
赵紫龙闻言却是面露震惊之色,只因七探合一如今是仍是只存留于他理论上的一个想法而已,但王越却能够将之一口道出,足见王越的武学底蕴是多么的深厚!
但王越此言却也间接证明他的方向没有错误,七探合一确实是《七探蛇盘枪》的最终境界,而且此时赵紫龙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感觉,当自己达到七探合一之时,自己或许就能够达到自己以枪砺剑的初衷!
就在赵紫龙心中思绪万千之际,王越却是已经丢掉手中的剑柄,转身对刘宏拱手道:“赵将军实力之强,确实出乎臣之预料,以臣之见赵将军的枪法已经得到童渊七分真传,所差者不过是修为与经验的积累而已!”
“王卿竟有如此评价!”刘宏惊呼一声,他仔细打量了赵紫龙片刻,心中顿时觉得他原本所想的安排未免有点草率,于是刘宏当即挥了挥手道:“寡人一定会量才录用,给你一个满意的职位,子龙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赵紫龙拱手告退之后,刘宏思考了片刻便对王越道:“王师觉得让他任车骑将军之位如何?”
张让与王越闻言皆面露惊色,只因车骑将军可不是一个寻常职位,依照大汉军制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及骠骑将军,而在卫将军及前、后、左、右将军之上,位次上卿,或比三公。
一旦赵紫龙成为车骑将军,他便将一跃成为仅次于大将军何进的军方二把手,说是一步登天都绝不为过!
但两人深知这种厚恩提拔对于赵紫龙绝非幸事,何进能够一步登天成为大将军,乃是因为他妹妹是当朝皇后,身为当朝国舅的他无论接受刘宏多大的恩赐都不为过。
而赵紫龙虽然身为童渊之徒,又有斩杀张角之功,但这背景与功劳根本不足以支撑他登上车骑将军之位,刘宏的好心恩赐反倒会成为他的催命符,到那时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那结局绝对不是张让和王越所愿意见到的。
收了赵紫龙大量金银珠宝,不愿意就此断了这条财路的张让当即劝道:“老奴以为,赵云虽是少年英雄,但王师却也说他经验不足,若是陛下直接将他扶上高位,他与人战斗的机会就势必会减少许多,如此却是不利于对他的锻炼,说不得还会因此抹杀以为未来的枪神,还请陛下三思呀!”
刘宏闻言不置可否,而是继续问王越道:“王师以为如何?”
王越此时也起了爱才之心,当即劝说道:“回避下,臣以为让公之言甚是有理,让他贸然登上高位虽是陛下恩赐,却也未免会令他失去许多锻炼的机会,只要他有足够的能力与天资,即便他的起点较低,也必定能够一步一步攀登上来,到时候让他凭借军功而居车骑将军之位,岂不比陛下恩赐更加名正言顺。”
“你们说的倒也甚是有理……”刘宏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就先册封他为讨逆将军,关内侯,留京听用,等待他再立新功再加封赏吧!”
……
中平二年三月,洛阳赵府。
因成功平定黄巾之乱,于广宗城中斩杀‘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地公将军’张梁‘人公将军’张宝等黄巾匪首,汉灵帝刘宏龙颜大悦,下旨改元中平,于是乎光和七年也就成了中平元年。
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过了年,就在赵紫龙在家潜心修炼枪法,随时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北疆的时候,一道出乎意料的旨意突然降到了他的头上。
原来竟是博陵人张牛角以太平道之名在黑山重组黄巾军,短时间内便拉起了五十万大军,打的附近官军丢盔弃甲,其兵锋更是直指河北诸县,一时间河北诸县纷纷告急。
与此同时,另有常山真定人褚燕于常山聚众起事,短时间内便拉起了数万之众,更欲南下与张牛角部合兵一处。
汉灵帝唯恐黄巾之乱再度重演,于是下令各地官军尽快平乱,并且很快想起了成功斩杀张角的赵紫龙,于是便命身为讨逆将军的赵紫龙不日赶赴前线,统帅官军平定张牛角之乱。
接到圣旨的赵紫龙心中忽然想起了当日广宗城之战最终,张角曾对他说的那一番话,心知张牛角之所以能够如此轻易拉扯起五十万大军,恐怕这其中的黄巾残部不在少数,只可惜张角费尽心思想要保全他们的性命,而他们却是如此不懂得珍惜。
“这可不怨我。”在宣旨之人走了之后,梅映霜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已经拿着你给我的那些金银珠宝贿赂过张让,张让承诺一旦北疆异族出现异动,他就会借机奏请让你前往平乱,但谁能想到这个张牛角突然横插一手,倒是把你原来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到也不见得……”赵紫龙微微摇头,随手把圣旨扔到了桌子上,摸着下巴思索道:“如今张角三兄弟已经战死广宗,但却并未从他们的尸身上搜到那三卷《太平要术》,而负责打扫广宗城废墟的官军也没有找到《太平要术》的下落,排除掉有人暗中私藏《太平要术》这种可能性的话,唯一的解释只有张角早已在广宗之战爆发之前,就已经将《太平要术》交予他人保管!”
梅映霜闻言惊讶道:“你是怀疑张牛角手中有《太平要术》!”
“其实我更怀疑那与云哥是同乡的褚燕,也就是日后的统帅百万黑山军的张燕!”微微一顿,赵紫龙摇头笑道:“但这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无论他们手中究竟是否有《太平要术》,这趟平乱我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
第二天一早,赵紫龙和梅映霜两人轻装简从出洛阳东门,花费了十余日时间赶赴钜鹿郡,与驻扎在这里的数万官军和会。
由于张角三兄弟便是钜鹿人,太平道最初也是由此兴起,为了避免这里再次出现第二个张角,广宗之战后何进在此驻扎了数万大军,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当赵紫龙和梅映霜赶到钜鹿的时候,这里已经化为一片战场,数万大军拒守在钜鹿城中,依靠城墙抵挡着张牛角五十万大军那如同潮水一般的连绵攻势。
而北方的地平线处一条黑线正快速延伸过来,弥漫的烟尘表明来着数量众多,正是从常山真定率军南下而来的褚燕大军。
赵紫龙见状随手取出豪龙胆横在身侧,转头对梅映霜笑道:“我们赶到的时机还真巧呀!”
梅映霜却是白了赵紫龙一眼,没好气道:“竟然还有心思说风凉话,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恐怕城中大军就要坚持不下去,选择开城投降了!”
“说的也是,那就让我们大干一场吧!”大笑一声,赵紫龙忽而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宛若一条银龙般冲入张牛角的大军之中,所过之处无数黄巾将士无一人能够阻挡他的脚步,银甲银枪的赵紫龙便如一条咆哮的银龙一般,径直向着张牛角中军之处冲杀过去!
此时的张牛角正站在众军之中,翘首遥望钜鹿城头,忽听大军左翼传来一阵惊慌之声,张牛角当即转头一望,便见一位银甲银枪的英武之将正在大军之中急速穿行,其目标所指正是他如今所在之处!
仿佛感受到了张牛角的目光一般,正在大军之中不断穿行的赵紫龙忽然转头一望,隔着上千米的与张牛角遥相对视,口中轻笑一声:“终于被我找到了,张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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