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她一会儿缓过劲儿来继续闹腾,赶紧拍着人轻声细语地哄,“好了好了,我逗你玩儿的,我就住你隔壁院子。wwwwcom”
“咱别闹了好不好,一会儿人家把我当成坏蛋,拎着棍子出来打人可怎么办。”
“打死你活该!”安然总算缓过口气儿来,咬牙切齿地骂他。
陈远衡低声笑了出来,“不逗你了。”说着把她从怀里轻轻推了出来,“外面冷,你赶紧回去吧。”
“嗯。”安然想起他的风衣还在自己身上要脱下来还回去,却被阻止了。
“你穿着进去吧,反正我都到家门口儿了。明天给我就行。”他顿了顿,“明天你有什么事要做么?”
“没什么正经事,原本是打算去附近山上写生的。你有什么事情么?”
“明天带我一起去好不好?这里空气不错,正好四处转转。”
“行啊。”
“回去吧,有话明天说。”
“好。”安然走两步扭头看他一眼,然后推开院门飞速奔回了屋子。
安然回到自己屋子刚刚在床上坐下,房东大嫂便过来敲响了房门。原来是她儿子做数学功课遇到了困难,找她过去帮忙。
其实安然的数学也算是差到家了,从小到大都是该科班级垫底的选手。
而且现在这习题也不怎么越来越刁钻,才小学就这么难!她拿着人家孩子的课本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不说,还被旁边的小屁孩儿给鄙视了……
“然然姐我都能解出来四步,你比我还逊怎么考上的大学啊!”
安然早就急的满头大汗,被他这么一说脸憋的更红了,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示弱,“我出校门多久了,思维有点僵硬是正常的!”
“可你连公式都不会用!”
安然默默地把头转到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和小屁孩儿一般见识。然后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什么破练习册,答案就一个结果,给不给顶个毛线用啊。
其实放在城里,就是上网一百度的事儿。可这地方统共就一家网吧,家里根本没按网线。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研究了半个小时,还是没解出答案来。
安然其实很想告诉他,“解不出来就算了,反正这种拔尖儿题能解出来的都是变态”。可见小屁孩儿那皱眉认真的表情,在想想房东大嫂提起儿子满眼自豪希冀的样子,她最后只是长叹口气。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怎么忘了还有陈远衡这个外援来着,就是不知道他给不给力。
小屁孩儿那边似乎刚有点儿思路,被她这一吓就忘了,一个劲儿地埋怨,“你干嘛啊,我好不容易想起来点儿的!”
“乖啦乖啦,我马上给你弄答案。”说着拿出手机给陈远衡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半声就被接了起来,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意外,“然然?怎么了?”
“你睡了没?”
“还没有。”
“那个,你帮我个忙呗?”
“嗯?”
“房东大嫂的儿子,有道数学题不会,你能帮忙解一下不?”
“好,你把题短信给我吧。”
安然沉默了两秒,“你过来行不行。”然后有些艰难地补充了一句,“那上面有些符号我不会打……”
陈远衡盯着课本儿只看了不到了五秒钟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里!”修长的手指落在某个数字上点了点,“这道题的命题给错了。应该是漏印,你把4改成14再做一遍看看。”
这次算起来果然一路畅通无阻。五分钟之后,解出来的答案果然和练习册后面的完全吻合。
“叔叔,你太厉害了!”小屁孩儿看着他满眼崇拜地尖叫。
可这称呼却让陈远衡忍不住皱眉……怎么安然是姐姐,他就是叔叔?!
这都什么辈分!
“小朋友,你可以管我叫哥哥,或者管安然叫阿姨。”
“陈远衡你要不要脸!”他话一出口,立刻就引起了安然的强烈不满,“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嫩啊!自己老别稍带上我好不好!”
“呃……”陈远衡见她那副炸毛儿的样子急忙做举手投降状,“好吧,你还年轻,永远的十八岁。”
“我本来就比你年轻!”安然嘟囔了一声,脸色稍霁。
陈远衡笑得一脸纵容和无奈,“话说回来,现在这孩子作业题够难的!”
这话倒是得到了安然的赞同,“可不是么!”
“可不是什么?!”陈远衡嗤笑,明显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这题小学生做可不是有一定难度么!我真怀疑当初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你……”安然被气得眉毛差点儿飞起来,恶狠狠地撇开头不在看他,“陈远衡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赶紧滚吧!”
谁知道话音没落小屁孩儿就唱上了反调儿……
“唉~大哥你先别走!大恩大德,我还没谢过你呢!”说着一把抱住了陈远衡胳膊。
这么快就改口了,这屁孩子倒是够机灵!陈远衡看着满眼冒桃心的屁孩子挑了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赵志鹏,不过除了学校老师大家都喊我虎子。”
“好吧,虎子。那你说说看,我帮了你这么大忙要怎么谢我?”
“呃……”屁孩子怔住,大概没料到陈远衡连客气都没客气,“那个……”乌溜溜的大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几圈儿,嘿嘿一乐,“我以身相许好不好?”
“哈……”陈远衡朗声而笑,目光别具深意的瞥向安然,不顾她越来越黑的脸色,颇有些为难道:“这个恐怕不行,我有老婆了!而且她脾气不好,不光容易生气骂人,还特别喜欢用东西砸人。要是我接受了你被她知道,说不定我就得被她砸死!”
“那你可真倒霉!”虎子的目光由崇拜改为同情,“这么败家的老娘们儿你还要她!赶紧大嘴巴抽走得了!”
陈远衡笑着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没办法,我打不过她,只能被欺压了!而且被喜欢的人欺负是件幸福的事,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
“我现在也明白!”虎子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就特喜欢我同桌掐我!她可是学校最漂亮的女生!”
陈远衡听完又是一阵大笑,在他脸蛋上捏了一把,“还有什么题不会都拿来我帮你做。”说完大爷冲着安然吩咐,“去,给我倒杯水去。下一代的教育可耽误不得!”
陈远衡和人家小学生搞学术研究到半夜。
安然呆着没意思,又犯困,干脆自己回去睡觉去了。迷迷糊糊地一个梦刚做到一半儿,就被敲门声弄醒了。
“谁啊!”安然眯缝着眼睛问了一句,却根本没有要起身开门的意思。
“是我,陈远衡!我找你有事。”
“你有事不能明天说啊,大半夜有病是不是!”
“然然,我来拿衣服。”陈远衡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外面真的很冷!”
好吧,谁叫人家当初是把衣服借她穿来着。安然长叹一声,边批上件外衣边开了灯下地去给他开门。
安然的本意是想把衣服还给陈远衡,然后就关门继续睡觉。却不想这边她刚刚把门开个小缝儿,还没等反应过来呢,陈远衡一把扒住门框箭步窜进了屋子里,再回脚一踢,把房门关个严实。
“你……”安然被吓得一个激灵,话没出口已经被他死死搂在了怀里。
“然然……”陈远衡的呼吸有些急促,明显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安然使劲挣了几下没挣开,乡下地方半夜静,又不敢大声,只好咬牙切齿地骂他,“陈远衡你个疯子,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不放!”自己女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连抱都不能随便抱,还不如砍死他来的痛快。
去他妈的正人君子,他不装了!
“陈远衡,你不能这样儿!”安然挣扎累了,也有些微喘。
“然然,那你说我们该什么样儿?嗯?”他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我们两个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下一代的问题了……”
“你给我闭嘴!”
陈远衡轻笑了一声,抱着人就要往床上去。
安然见他要来真格的心里一惊,开始玩儿命地反抗,“你别碰我,放开!陈远衡,你个流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信不信!”
“你不早就知道了!”他往她耳后吹气,暧/昧地威胁,“然然,我是什么都无所谓的。你尽管喊吧!喊得越大声越好,最好这十里八村儿的都能听见,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女人呢!”
安然身体一震,忽然有种堕入冰窖的感觉。
然后就是这个空档,陈远衡将她打横抱起压在了墙边的炕上,恶狠狠地含住了那双诱/惑了他整个晚上的红/唇。
这一吻极度疯狂且饱含侵略性,最后却因为触及安然满脸的泪水戛然而止。
“然然……”陈远衡叹息,看着她一脸悲伤的样子心里一痛,“不哭了好不好?”
安然闭上眼睛,把头转到一边。她以为一起都可以结束了,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怎么就逃不开这个魔鬼!
“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去和你爷爷提亲,然后我们两个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流着泪不说话,也不肯睁眼看他。
“然然,不管怎么样,你以后日子还长着。总要嫁人结婚的。该有的我们两个早就有了,而且我条件也不错,为什么不优先考虑我?”他以为放她出去几个月人能开朗些,结果骨子里还是这么扭!
“然然,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也从来没打算放你走。放你出来这几个月是我的极限。你不想结婚也行,其实也就是个形式。我们两个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等哪天不愿意两个人了,就要个孩子……”
“你别说了……”安然哑着嗓子打断他,“我现在很难过,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有什么话明天说行么?”
陈远衡静默了两秒,放开她起身下了地,“行,那我明天来找你,你好好休息!”
让陈远衡这么一闹腾,安然本来以为自己后半夜会失眠。结果他前脚走了没一会儿,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竟然还一夜无梦!
结果第二天醒来就已经将近中午。
她原本的打算是要起早去山上采风写生的。不过这个时间朝阳是看不到了,去拍个夕阳应该不错。
安然简单洗漱一下,又泡了两大袋红烧味儿的牛肉面,吃完就出了门。
院门口,陈远衡就立在那里,堵住了出路。
她刚迈出一脚视线就和他碰个正着,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嗨……”他摆摆手和她打招呼,笑容里有几分没脸没皮的感觉。
安然别过头,冷着脸不肯看他。
陈远衡则是看着她背后的画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背的是画板,不是行李!
他还以为昨天把她逼急了,按照安然的脾气准得一声不吭的跑路呢。
“你今天要去山上写生是不是?”
安然仍是扭着脸不搭理他。
果然啊,果然是把小动物给惹急了!
陈远衡叹了一声,“然然,我昨天跟这儿等了你一宿。”
这句话倒是叫安然十分诧异,“你有病啊!”
“相思病!”他苦笑,语气里说不出的委屈,“我怕你生我气半夜收拾东西溜走,扔下我自己在这人地不熟的地方可怎么办!”
可安然却忽略掉他卖萌的表情,蓦地愣住。
是啊,她怎么就没把他撇下,一个人偷偷溜走呢?!她昨天的确生气委屈到不行,但怎么就一点儿那份心思都没动?!
她甚至还有那么一个而过的念头觉着,陈远衡这么欺负她,明天上山她才不要叫他一起!
不对劲,这个状态绝对不对劲。
他们两个本来就该是陌生人,她怎么竟然会有这种认知呢!
脑袋里的思绪忽然开始混乱,安然咬了咬下唇。然后底下头,从他门柱之间的空隙挤出去。
而她眼中那细微的情绪变化被他精准的捕捉到,陈远衡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咧嘴一笑,毫不犹豫地抬脚跟了上去。
从镇里去山上有段距离,邻居家的大哥大嫂正好要去采山货,安然就搭了他的顺风车。
说是顺风车,其实就是一农用拖拉机。
驾驶那里坐两个人就没了位置,安然和陈远衡两个人就只能在后面将就着了。
上车的时候邻居大嫂见陈远衡一表人才人模狗样的,还笑着和安然打趣,“小安啊,那天还骗大嫂说没男朋友呢。瞧瞧这多好啊,比我家那个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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