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

第十九章

绿藻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通讯录,没有想打电话的人,雅蕾跟家耀合好,两个人又像处于热恋期,整天腻在一起,没有时间陪她吧?
绿藻把手机放回包里,又闭上眼睛,翻到了一张名片,拿出来看看,沈远的动物游乐园。wwwwcom过了大半个小时,出租车停在动物游乐园门口。
“到了。”
动物游乐园在郊区,门口只有一条道路,远远地看到一辆车开过来,又像不是,不一会儿那辆车的影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道路又恢复宁静。
前台接待小妹以为绿藻是客人,殷勤地把绿藻迎进来,给绿藻介绍带动物来游乐园会有专人陪动物玩游戏,照看。
“有空就带小猫来这里吧,猫咪也会孤单,主人去上班了,这维修站也需要人倍伴,这里有很多它的同伴。”
“好。”
绿藻点点头,走去参观动物们嬉玩的场地。绿藻见到一个男人正用球逗小猫玩,绿藻看了一会,男人问她:“第一次来?”
“嗯。”
“你也养猫吗?”
“没有。”
“应该养养猫,这是一个很开心的过程。”
男人告诉绿藻,他养了三只猫,独居。
“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
每周都带小猫来这里,花费昂贵,男人的事业一定不错吧。漂亮又事业有成的男人只对动物好了吗?是女人让他们太失望?还是觉得谈恋爱太烦人,就专心养起宠物。
“其实,养宠物的花销不比找一个女朋友少。”
男人望着他面前的猫,笑着对绿藻说。
因为游乐园有专人陪小猫玩耍,照看,他经常出差,有时找不到朋友帮忙,只能把三只猫送到这里。
咳,主人和游乐园对小动物们服务这么周到,绿藻觉得动物的待遇比她好。男人走到活动区,坐在滑梯上想教小猫滑梯,可小猫们跑到地上玩球,地上是草地,附近有一个花圃,花被精心照料,怒放地盛开。这里远离闹区,可以嗅到青草清新的气息,游乐园里有好几个客人在陪动物们做游戏,一只小狗在追逐着蝴蝶不停地奔跑。
男人告诉绿藻,虽然这里有专人照看,可要是有时间,客人还是希望留在这里,陪伴自己的猫咪,共享一起互相陪伴的时间。
绿藻看着男人的三只猫已经跟别的小猫玩成一团,在草地上打滚,疲惫感突然涌出,想沉沉地睡一觉,仿佛失恋的疲倦感只要在这里睡一觉就能赶走。
绿藻躺在草地上,手枕着头,闭上了眼睛。
“嘿,绿藻?”
朱研走来坐到绿藻旁边:“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猫。”
“不要睡得太沉,小心有猫跑过来吵你,在这里它们很放肆,因为它们没有约束,每个角落都去,有好几次,它们跑进办公室,抓坏了办公桌,沙发也撕破了。”
绿藻睁开眼睛:“但这样你还是喜欢它们?”
“对啊,你不觉得它们很可爱吗?”
“养它们好贵,还要陪它们到游乐园玩。”
“可是,它们也给大人回报,它们让人感到快乐,所以大人的付出也值得了。”
绿藻心里戚戚然,因为我们在人的身上寻不到快乐,所以才养动物吗?付出了就能得到快乐,多么简单。然而一段感情付出,你流的泪也许对方都不知道呢,即使知道也不会在乎吧。
绿藻侧过身,这才看到朱研穿着工作服,像伐木的工人系的,系一条大围裙,旁边一个大桶,里面装着猫粮,他正在喂猫,见到对面躺在草地上的人好像是绿藻就走了过来。
朱研的这身打扮很滑稽,哦不,是野性的帅气,绿藻从未见过朱研这样打扮,想笑。
“真想象不出你工作的样子。”
“嘿,有空你也过来吧,平常心情不好,我就喜欢换上工作服,给猫喂食物啦,陪它们玩啦,哪怕就是躺在草地上看它们玩把我丢在一旁边,感觉也很棒。”
“你心情不好?怎么了?”
朱研耸耸肩,也躺了下来。
“咳,不说我了,你和陈光进展怎么样了?”
“我和他没戏。”
“没戏?”
“我对他没有感觉。”
“哎……你要给你自己机会。”
“我就是没有办法给我机会。”
和陈光约会,总会想起沈远,觉得沈远跟他们三个人一块约会一样。
朱研侧过身看绿藻:“你要不要养一只猫?”
“不要,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
“要去我的办公室看看吗?”
绿藻看看时间:“不了,今晚有个电影派对,我要过去了。”
绿藻吻了吻朱研的额头:“再见,有空我再过来。”
“嘿,鹿特,这里这里。”
绿藻在招呼客人,看见鹿特跟南顾一块来了,南顾特地穿了抹胸的裙子,柔顺的长发垂下来,隐约遮住赤裸的肩膀,有一种青草地里长出的鲜花那样清新。
“很漂亮啊。”
“是吗?”
南顾见绿藻夸她,微微笑。
绿藻让鹿特带南顾到里面去坐,回头就看到沈远,他怎么会在这里?友人受邀来参加,让沈远也一块来,朋友正跟别人在谈业务,沈远拿着一杯酒,缓缓摇着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忽然看到了南顾。
沈远正要走上去,绿藻突然从他面前走过,挡住他的视线,他不想让沈远上去破坏鹿特跟南顾在一块的机会。
“你来了?”
绿藻用酒杯示意跟沈远打招呼。
“哦,过来看看。”
绿藻找话题跟沈远聊天,沈远一时走不开,“嗯”“哦”地点头,目光却望向南顾。
“你很喜欢她?”
绿藻隐藏起伤心,把身子的重量压在左脚上,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喜欢她吗?”
绿藻没有从沈远那里得到答案,又问了一遍,身子轻轻晃动,红裙子的裙摆跟着晃动,像一团火在闪烁,灯光映着,仿佛沈远的脸上也沾上了红色。
绿藻想到了《塑料树》,那个女人被丈夫用锋利剪头剪了头,脸上全是血。
“看过塑料树吗?”
绿藻问朱研。
“嗯……”
“看过吗?”
绿藻想冲到朱研面前,拿剪刀剪断他投向南顾的目光,哀求他把目光收回来,随便落在哪个地方,只要不在南顾身上。
“到底有没有看过?”
“绿藻,我过去一下。”
沈远抱歉地对绿藻说着,抬起脚步就要朝南顾走去。跟南顾打招呼就那么重要吗?还是,想听到她的声音,哪怕只是站在她面前看到他,也足以让他快乐。
“沈远……”
沈远没有停下他那迫不及待的脚步,绿藻站在沈远背后,缓缓喝了一口酒,嘴角抿起一丝嘲弄的笑意,也不知在嘲笑自己,还是沈远对她的态度。喝完了酒,绿藻继续说:“不要再接近南顾,她是鹿特的结婚对象,他们从大学就在一块了。”
“你说什么?”
“他们是情侣,难道南顾没有告诉过你吗?”
绿藻望着沈远瞬间停下脚步,望了望南顾跟鹿特正有说有笑地看电影纪念物,沉重又缓慢地转身,目光落在绿藻身上,像不置信,再问绿藻一次。
“干杯!”
绿藻又朝沈远扬起了酒杯,嘴角带着说不出意味的笑意。沈远没有从绿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目光移到手上的酒杯,苦笑一下,喝了一口酒。绿藻和沈远走到僻静的草地一处,望着面前的人工湖,因为这里举行派对,湖水上也亮起了好多盏灯。
沈远想起在这公园,在竹林深处,他问南顾,我们做恋爱吧,南顾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他一直在等她考虑好,原来她到现在也没有给他答案,是因为她早就不是单身。
那么,她是一个骗子吗?她说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事实上她不止在这里有朋友鹿特,也有爱人鹿特。他跟她在一块都是虚假的吗?
沈远可以去求证,去问南顾,然而巨大的愤怒和妒忌让他的智商化为零,轻易就相信了绿藻的话。
沈远坐在草地,远远看到南顾寸步不离跟在鹿特身边,鹿特像发现了什么,牵起南顾的手跑到另一个地方,他们的视线消失在他眼中,沈远又喝了一口酒。
“不觉得南顾和鹿特很般配吗?”
“哦……”
“很遗憾是吧?”
“能让我静一静吗?”
沈远仰靠着长椅,默默地望着面前的湖,绿藻觉得身上的碎片越来越多,越来越碎,而沈远看不见,他在想着南顾。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面的喧器趋向宁静,电影派对结束了,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居然不说话,就这样坐了两个小时,绿藻揉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沈远似乎还沉浸在南顾给的一切中没有回过神来,她给的开心,伤心,在他心里翻涌,他无睱顾及其它,没有看见电影派对结束了,也没有看见身边的绿藻。
“我们去喝杯咖啡吧,也许这样你感觉会好些。”
绿藻提议,过了一会,没有得到沈远的回应,绿藻用手在沈远眼前晃了晃,沈远终于说:“哦,什么?”
“派对结束了。”
“哦……”
“一块去喝杯咖啡吧。”
“哦……好……”
沈远像只牵线木偶,被绿藻牵着带到了咖啡馆,绿藻替沈远叫了咖啡,这暂时能使沈远的精神振作一些。
“我送你回家吧。”
绿藻有些不放心,替沈远开车,绿藻几度想开口说话,见到沈远一副沉默木然的表情,说话的欲望渐渐减弱,没有了。
绿藻替沈远放好了洗澡水,把沈远推去洗澡,希望舒适的温水能冲刷他黯淡的心情。绿藻把沈远推到浴缸,正要转身出来,沈远忽然从背后拉住绿藻的右手,绿藻浑身一震,身体立刻僵住,不知道要往前,还是退后,就那样站着不动。
沈远用力轻轻一拉绿藻,把她拉到浴缸旁边,伸手从背后拥住绿藻的腰,头贴在绿藻的背后,绿藻背后的每寸肌肤感受着沈远近在咫尺的呼吸。
“别走……”
沈远说。
绿藻没有转身,咬了咬牙,吸一口气问:“知道我是谁吗?”
因为知道沈远刚才喝了酒,不想被沈远看错人,以为她是南顾,沈远忽然苦笑一下。
“知道啊,你是绿藻。”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你还是喜欢我的人。”
“还有呢?”
“还有?”
“还有,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人。”
绿藻狠狠吸了一口气不让眼泪从身体里出现。
“对不起……”
沈远亲吻绿藻的后背,绿藻想推开沈远,身体却不听使唤,任沈远隔着裙子亲她的后背,沿着后背吻滑到臀部,绿藻闭上眼睛,努力不让呻吟叫出来。
沈远从背后撩开她的裙子,隔着底裤继续亲吻她,吻从臀部的曲线滑到她的两腿间。
“唔……”
绿藻忍不住双腿绷直,脚趾用力抓地,吻不一会就吻湿了底裤,隔着内衣,隐隐印出绿藻两腿间的草丛轮廓。沈远把头埋在绿藻的两腿间,隔着底裤继续亲吻,沿着底裤寻找那幽密的草丛,花瓣和花蕊。舌头准确捕捉到藏在内衣里的泉眼,舌头沿着那个位置深深吻进去,内衣被舌头挤压,也勾勒出一个凹下去的形状。
“舒服吗……”
“嗯。”
“我们很久不这样了。”
“是啊……”
沈远问,绿藻答,绿藻猜不出沈远问这话是什么心情,绿藻心里复杂,一切像从前,又不像从前,从前也这样跟沈远做过,然而,那时的快乐是多么单纯不掺一点杂质,现在,隐忍的快乐又夹藏着像藏在某处看不见的悲伤,绿藻望了望右边的大镜子,看见她出现在镜子里,因为要忍住那愉悦的呻吟,脸上像是很痛苦的感觉,紧紧抿着唇,露出深深的锁骨。绿藻很想看看沈远此刻,他在她身上的表情,也感到快乐吗,还是在她身上发泄伤心?可沈远坐得稍微远了一点,没有出现在镜子里,她像被镜子切成两边,脸,胸,小腹,腿,被切割到镜子里面,身体背面露在镜子之外。
就像沈远把她切割了,她无法复原,自己没有能力把镜子里的那一半拿回来,重新粘补好自己,日夜被疼痛折磨,所以,绿藻对沈远发出了求助:“我们重新在一块吧?”
“不要说话……”
也不知是沈远不想听到这个话题,还是沉浸在亲吻当中,呢喃着用温柔的语气阻止绿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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