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婚姻

“斯君谦……”
“它一定会很可爱的，像你一样可爱，你……”
“斯君谦――”
“我会很爱很爱它，像爱你一样爱它，我们就在大溪地生活，以后都不回来了好么？你一定会爱上那里的，我们……”
“斯君谦！！！！”
慕小悠打断他，她面色有些白，却还是勉强扯着一抹笑：“斯君谦，这些话，我……我……我可以当成是你为了转移……我的注意里才说的，对不对？”
“……”
冬夜里的风，真的是冷啊……
万籁俱寂，黑夜如同最浓的雾一般围拢在身边，漫天繁星，偶尔有一两颗流星划过。
寒风瑟瑟，女人柔顺的发被吹散开来，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俏丽的小脸冻得通红，她却浑然未觉。
她趴在长椅边，凝眉看着躺椅中躺着的男人，身下铺着的雪白狐裘衬着他英俊的眉眼，漂亮的不像话。
这张脸，即便是再看千百次，她仍旧可以像第一次见他一样，怦然心动，心向往之……
她是一点点的，从他还是俊俏可爱的有些过分的孩子，长成如今英俊逼人，俊逸翩跹的少年的。
他是她生命的全部。
是她生命的全部。
她愿意为了他，承受任何痛苦。
她微微倾身，帮他把毛毯往上拉了拉：“千尘，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忽然动了动，继而缓缓打开，男人比夜色还要黑浓几分的眸子静静看着漫天繁星，第一次，觉得夜晚是这样的安静。
“听到了吗？”他眨也不眨的看着寂静的天空，声音寂寥而清冷。
荣姗姗趴在他身侧，倾耳细听，茫然的看他：“什么？”
“哭声，女人的哭声……”
他闭了眼，薄唇勾出一抹凉薄的弧度，就连声音里也带了丝血腥的笑意：“她哭了，她在哭啊……”
荣姗姗窒了窒：“千尘……”
“多么动人的哭声……”
唇角弧度一点点的扩大，他并没有睁眼，只是微微抬手，轻抚女人柔顺的长发：“很动人，对不对？”
荣姗姗凝眉，微微点头：“嗯。”
他的手蓦地顿住，半晌，微微侧首，墨色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这就是她所谓的爱情，孕育了一个可悲的生命，丢掉了一个可悲的生命，这就是她的爱情，她想要爱情么？好，我给她……”
荣姗姗微微抬手握住了他冰一样冷的手，声音在瑟瑟寒风中微微颤抖：“千尘，如果她回来找你，你还会为了她抛弃我么？抛弃我们的孩子么？”
他看着她，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一起生活十二年，她是第一次见到他笑。
那样毫无征兆的绽放的笑，像是一片脏乱的泥土中显露出的一枚钻石，流光溢彩，惊心动魄……
男人忽然一个倾身从躺椅中侧翻了下来，将她直直压入身下。
“千尘……”她猛然回过神来，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让她呼吸一窒。
他现在是清醒着的吗？还会向那晚那样，向她索取着，却叫着慕小悠的名字吗？
男人浑身冰凉，唇却滚烫的惊人，他墨色的眸子直直看进她眼底，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你爱我么？”
“千尘……”她有些惊喜的看他。
“爱吗？”他又问了一遍。
“爱。”她看着他，清清楚楚的回答他：“我爱你千尘，爱了你整整十二年了！以后的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六年，我都会一直一直爱你。”
他的眸光顺着她的颈项看下去，修长的指一点点的扯开她的衣服，寒风中，她浑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冷？”
他挑眉看她，不等她回答，忽然粗鲁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衣服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
他吻着她，修长的身躯挤入她双腿间，用力挺入，大力撞击。
“嗯……”她的身体很快适应他，愉悦的承受着他的索取。
女人哭泣的声音，在耳畔回荡不绝。
看啊……
在你撕心裂肺的痛哭的时候，我的身体却是如此的愉悦，如此的愉悦……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周围是临时架起来的照明灯，闪着刺目灯光的警车，穿着警服来来回回走动的警察，黄色的封锁带，她茫然的左左右右的看着：“哪里？她在哪里？”
“站在这里就好，不要再靠近了……”
男人拥着她，面色甚至比她还要惨白几分：“站在这里就好……”
冷风一吹，甚至连空气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慕小悠凝眉，一瞬间，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感袭上胸口，她猛地跪了下来，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难受？”男人声音干涩的像是已经多少天没有喝过水了一般。
慕小悠喘息着，一手抵着胸口，微微转头，正好看到一个法医用镊子夹着小小的一截东西放进证物袋里。
那隐隐约约的人指形东西折射进眼眸中，她呆在那里，像是一面受到重物敲击的镜子，一点点的，从正中央，分裂，四碎，然后轰然崩塌……
“那……斯……那……个……她……她……”
她凝眉，一手指着那方向，想要说什么，却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失去，只是指着那方向，眼泪汹涌而出。
“没关系没关系……”
男人用力将她拥进怀里，连声安抚：“你看错了，看错了……看错了……看错了……”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觉得无力过，他甚至只能苍白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
怀中的女人像是风雨中被摧残的猫儿般，疯狂的颤抖着……
好一会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才从胸腔处传来，女人冰冷苍白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疯了似的哭出声来。
斯君谦闭了闭眼，用力抱紧她。
他不会失去她的，他不会失去她的……
他连连深吸气，每呼吸一次，胸腔的痛就加剧一次……
她会原谅他的，就像以前原谅他那样，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传来，有人被匆匆抬上车，刺耳的声音又渐渐远离。
浴池里水声滴滴答答，一地凌乱的泡沫，年近五十的中年女人咧着嘴，一把把的捧起泡沫，然后抹到正在帮她洗澡的女人身上，嘿嘿的笑。
“别闹，把澡洗了，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大虾，洗完澡出去吃好不好？”女人勾唇轻笑，帮她把额间被水打湿的发拢到耳后。
浴池里的女人笑的愈发开心，连连点头。
浴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蹲在浴池边的女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抓着头发一路拖了出去。
她痛的尖叫出声，被人狠狠甩在床上后，才捂着发根，大口大口喘息着，用一种恨到了极点的眸光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
“怎么？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杀了我？！！”
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仰着头，愤怒的瞪着他：“杀了我啊！！！！”
男人抿唇，右手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甩过女人娇嫩的脸颊，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还嘴硬！！！！斯诗诗，你疯了是不是？！！！”
女人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痛的脸颊，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瞪他：“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哥，我离开家的时候，你还把妈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掌心里，结果现在居然疯到为了一个女人把她给折磨疯了，你摸着你胸口问问，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所以你就把她妈杀了？”
斯君谦怒极反笑：“我也记得，你离开家的时候，连踩死一只虫子都要哭个大半天！！！分尸？亏你做得出来！！谁帮的你？！！！谁？！！”
斯诗诗抿唇，用力扯开他的手，扬了头一字一顿的开口：“没有人！！！是我自己！！！我就是要报复她，竭尽全力的让她痛苦！！！还有你！！！还有你这个为了一个女人背弃妈妈背弃家庭的人！！！我要你们一起痛苦！！！”
斯君谦抿唇，一手狠狠扯起她娇嫩的手臂用力将她拉了起来，充血的眸子里是滔天的怒意：“不要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单纯的因为妈妈吗？你敢说是单纯因为她吗？！！啊？！！！”
斯诗诗咬牙，尖声咆哮：“对！！！还有真泽哥，真泽哥是因为她出车祸的，他是想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出车祸的，因为她，全都是她，那个女人就是个扫把星，你忘了她跟她妈是怎么害我们没有爸爸的吗？你根本就是鬼迷心窍了，真泽哥也是，你们都鬼迷心窍了，哥你能狠得下心就杀了我，不然我下一个目标就是她肚子里的野种！！！！”
斯君谦从未这样愤怒过。
脑中一片空白，被她最后一句话激的，险些失控。
他一手死死扣住她脖颈，瞳眸紧缩，声音压抑而愤怒：“你敢动她一指头，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