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不明白的是,所谓的喜欢,并不是一个人有多好,而是两人之间的荷尔蒙相对,你爱上我,我也爱上你,在交错的繁华间,就那一眼,就定了一辈子。
沈络笑笑,摇了摇头。
她可以看的出来,米亚是喜欢陆子悦的,情人间,还是需要些养料,要是可能,她也希望,陆子悦可以和米亚在一起。
只是这话她不能对陆子悦说,谁心里没一道疤呢。
回来的决定,终究是她想错了,她想到了种种,却没想到厉北聿会这么固执的豢养她的人,厉北浩回来的那一天,她也终于知道了这五年所被蒙着的真实,包括厉北聿、年艺还有厉北浩他自己。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应该可以治好吧,毕竟,那男人很少下无用功的。
厉北聿是下午来的,依旧是亲自带着去做复健,两人无话,顶多是男人一个人说几句,得不到回答也不气馁。
“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他低头,睫毛长长,手指轻轻的按捏着她的腿部。
男人神色清莲,薄情的眉目,唇角微扬着笑意,似乎见到沈络的时候,便开始不再绷着脸了。
“没有。”她别过头,目光看向窗外,她记得,来的时候看到医院内的栀子花开得很漂亮。
厉北聿抬眸,看着她好看的侧脸,和那细长的疤痕,眼神有光划过。
“想出去?”他问,他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的方向。
“不是,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你。”沈络淡然的回答羿。
厉北聿心中顿了一下,而后哑然失笑,还是以前的性子,总不愿意围合人。
“如果腿有任何感觉,一定要告诉我,医生说等到有感觉之后就可以练习走路了。”
她依旧侧眸,不去看男人微低的头,也不去看男人的眉眼,只是淡淡的听着他的话,笑中略带讥讽,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算,那时候觉得,你家世优渥,长相上等,学历不用说,我都看的到,之后的那么多年,甚至于现在,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要说救人,年艺多少也和我有些关系,就算你是一个陌生人来找我,我会选择救人,那么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她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厉北聿的眉眼,浅笑。
“你爱她,但是她离开你了,而与她长的相像的我,只不过是个替身。”
她笑的那般自然,仿佛说的话那么的云淡风轻,厉北聿手中的动作顿住,眼眶微湿,他抬头,勾唇,一笑嫣然,他说:“还有一种可能。”
男人的眸子漆黑中染出一抹光,光芒一点一点的盛放。
“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迟到了仿佛一亿光年,沈络听到敛去笑容,手指抚上自己的侧脸。
只是片刻,她脸上的笑容便绽放开来,不是欣喜,还是心知过后的绝望。
“你总是知道如何在别人已经结痂的旧伤口上重新找到出路,狠狠地撕裂才甘心,厉北聿,你开始学会骗人了。”
她无力的垂下手指,冷笑,脸上的疤早已随着心,死了!
他依旧仰着头,心里涌上一股暗流,在猛的叫嚣着,恨不得撞出胸膛,那般的治劣,那般的不可停止。
眼中微湿的雾气上涌,他猛然低头,一滴泪猝不及防的砸在她的腿上。
有些话不说,就晚了。
正如她此刻失去知觉的双腿,沈络整个人的目光都是空洞的。
“等会我推你出去看看,外面的花开的很好看。”他的声音有些抖,尽量隐忍着,她防备的样子不比看到她在他面前消失的那一刹那的痛苦来的浅。
……
医院内,好闻的香气,沈络出奇的喜欢那些可以在夏天绽放出生命的花种,带着淡淡的香。
厉北聿推着她到树荫底下,便停住了。
一个望着远处,一个望着眼前的人,似乎很平静,就连当事人似乎也感受不到在这平静下所隐藏的波涛汹涌。
远处,是裴岩焦急而来的身影,由远及近,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人面前停下,神色焦急。
“厉总。”他眼神望着厉北聿,却迟迟不肯说话,因为沈络就在眼前,之前厉北聿交代过任何不好的事情甚至于公司的事情都别让沈络知道。
厉北聿抬眸,“你先去车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这个马上,足足一个小时。
把沈络送进病房后,他才安心的离开。
裴岩的身上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现在的情景真是良好的验证了那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待厉北聿上车后,裴岩才爆豆子似得噼里啪啦的把话都爆出。
“锐安公司顶着违约的风头也撤资权谊了,还有几家小的合作公司也都跟风撤资。”
“没事。”他黑眸越加的让人看不
懂。
“厉总!”这声厉总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含义,他和厉北聿奋斗那么些年,为了一个女人就全然不顾公司了。
“想办法回收一下那些老股东手里的股份,对了,联系康律师,就说,上次我交代给他的事情,也要开始按部就班的来做了。”
裴岩点头,他怎么可能拗得过他家总裁呢。
裴岩侧眸看,向来清冷的男人眉头萦绕着一抹惆怅,再也不是原来虽然冷却幸福的神色了。
……………………
这几天,加班加点的忙,厉北聿中午从公司一出来便赶去医院,下午便再从医院出来赶回公司,晚上加班到深夜,也只能喝点咖啡,这个时间,连外卖都叫不到。
揉了揉额头,手指稍微使力便疼的厉害。
lty公司老总来已经来s市两天之久,厉北聿已经提前和他约好了会面。
现在是凌晨00::47。
也就是说明,和liy总裁会面的日子就是今天了。
起身,拿起车钥匙,厉北聿便出了公司。
沈络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床被子散铺着,看样子,厉北聿应该是来过了。
按时间算,他应该是深夜来的,因为昨晚23点的时候,她还在拿着陆子悦送来的手机刷微博。
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好好地放在枕头底下,她猛然的松了一口气。
早餐,是陆子悦送来的。
男人依旧是妖冶的神色,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服,头发打理的很整齐。
他四处看了看,勾唇一笑。
“他不在?”
“应该是去公司了。”沈络笑笑。
“也对,这些日子有他忙的了,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来保住公司和他弟弟,现在外面舆、论都闹翻天了。”
他低着头摆菜,所以没注意到沈络的神色。
“什么闹翻天了?”她问道,在医院的日子和在伦敦的日子几乎一样,她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也传不出。
陆子悦猛地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我说着玩呢。”
“子悦,到底出什么事了。”沈络十分了解陆子悦,所以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陆子悦伸出手,拍了拍脖子。
“告诉你也无妨,权谊怕是要完了,现在权谊集团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进去,但是股权不集中,所以无果,到时候,八成会是坐吃山空。
权谊,是厉北聿的公司,这她知道。
忍下心中的异样,她还是笑了笑。
“倒闭更好。”说完,便拿起筷子,低头吃着。
陆子悦看了沈络一眼,有些无奈,只是摇了摇头。
关于厉北聿带她做治疗的事情,她闭口没提当初他所隐瞒的事实,他不信她不知道。
“络络,其实你的腿……”
“我都知道,不用再说了。”
那双柔情的眸子里是浓厚的淡漠,她只是略略抬头,余下的时间都安静的吃着。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下午,厉北聿没出现。
第二个下午,他还是没出现,第三天,也没有出现,仿若人间蒸发般的,没有任何消息,沈络倒是乐得清静。
按照陆子悦的说法,他的确是该忙炸了。
晚些时候,她侧卧在一侧,微闭着眼睛,睡不真切。
只觉得有人开门,沉稳的脚步声,微弱的呼吸声以及下陷的床。
沈络身子一僵,回身推开厉北聿,却对上一双亮亮的黑眸,浩瀚如海洋。
他伸手,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把她圈进怀里,禁锢着。
这两天,全市篇幅最多的,便是权谊要被liy公司收购,公司将要易主,大改革。
“你别动我。”她有些憋得瓮声瓮气。
大声地抗拒换来的却是男人的沉默,沈络停止挣扎,安静的呆着,终于,在半夜,男人的桎梏才慢慢的松了开来。
男人紧闭着眸子,皱着眉。
她看着,伸手掐上他的脖颈,像是发了疯般的狠戾,熟睡中的厉北聿猛然咳醒,只觉得脖子上像是铁钳子夹着,呼吸不顺畅。
他这才看见,沈络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
他伸手抓住沈络的手,猛地带了下去,而后握在一直手上,看着她不明的神色,笑道:“我搂着你就好了,不用这么主动。”
说完,猛咳了两声,刚才,如果不醒,他就可能真的挂了。
随着厉北浩事件的曝光,媒体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深究,不再把重点放在畏罪潜逃的厉北浩身上,而是开始好奇,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才会下此狠手,厉北浩可是根正苗红的有钱人儿子,就算不出力,也可以安然无恙,甚至是富足的活一辈子,为什么
这么前途大好的一个富二代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别人的生命。
大多数人猜测,是仇杀,也有少数人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就连收押所门口都热闹了些,不少媒体都要求会面采访,可是都被厉北浩拒绝了。
厉北聿来的时候,厉厉北浩正坐在那里愣神,见到自己的哥哥,嘴角略上一抹笑意。
“哥,你来了。”
“不管记者问你些什么,千万不要回答,一切都有我呢。”他也是听到媒体堵截在收押所才来的,刚才在进来之前同样收到了很多记者提问的问题,句句犀利,直戳要害,只不过厉北聿只是点头笑笑,并未回答任何一家的提问。
“我知道了,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没。”
厉北聿伸出空空的两手,有些无奈,他哪里有时间给他带好吃的。
“公司怎么样了?”在来探监的裴岩口中,厉北浩得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挺好的,你别担心这个,好好想想你的案子,就要开庭候审了。”
“有什么好想的,我都已经托盘而出,早就没什么可怕的,哥,你放弃我好了。不管判刑多少年我认了。”
厉北聿神情严肃,抿着唇。
厉北浩的下巴处已经长了细碎的青色的胡茬,想来自打进来开始就没刮过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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