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那日,一大早曾青将要赶去上朝的曾丞相在马车前拦了下来,央求说道“爹,今日午时柳家就要行刑了,你想办法救救柳木吧。”
“不用说了,柳木不答应入赘咱们曾家,我是绝对不会救他的。”
曾青说道“爹,柳木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咱们曾家岂能如此忘恩负义呢。”
曾丞相背过手去,说道“说我忘恩负义也好,趁人之危也罢,反正我是不会冒险去救一个外人。”
见曾丞相要上马车,曾青一把拉住对方,“爹,你要是不救柳木,女儿就……我就去劫法场!如果柳木今日命丧法场,那女儿也不活了!”
曾璞知道他这女儿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什么事一旦认定了,也就一条道跑到黑了。曾璞叹了口气,对车夫说道“快,先快些赶去国师府。”说完上了马车。
朝堂上,曹民说道“如今陛下初登大宝,近日又喜得龙子,此乃祥瑞之兆,实不应见血。所以微臣以为皇上应该大赦天下。一来让天下百姓感受新皇的皇恩浩荡,二来也是为皇上的子孙祈福。”
“朕初登大宝,自然也有大赦天下之意。只是父皇生前国师也曾到金陵看过柳家祖坟,那里的确有损我朝龙脉,而且国师也说过柳木确实如冯卿家所说,此人天生异相,有帝王之气。再说柳家又私藏前朝遗物,此谋反之举,不得不杀。”
国师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微臣近日夜观星象,又以罗盘占卜,我朝龙脉移位,那柳家祖坟已经对江山社稷再无半点影响。”
皇上紧张的问道“龙脉移位?作何解释?”
国师说道“皇上不必担心,此乃大吉之兆。如今柳家对朝廷可算是毫无威胁,那柳木虽说是天生异相,不过微臣算过,柳木的生辰八字并无帝王之命,所以皇上也不必担忧了,如今就算是放了柳家一干人等,也不会对朝廷有半点危害。而且小皇子八字与命格非同寻常,乃是天降福星。只是周岁之内见不得血光。尤其是柳家这样的满门抄斩,死者怨气太重,只怕会盖过小皇子与生俱来的福气。”国师为何会突然帮着柳家说好话,这些也不过是他信口开河的,若不是曾丞相一大早拦住了国师上朝的马车,又许下了十万两银子,国师也不会冒然替柳家求情的。
刑场上,柳家众人跪在地上等着午时行刑。柳老爷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如今到了刑场仍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柳木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无意间朝人群里看了一眼,不禁一愣,竟然看到了何翼的身影。
只见二夫人大鼻涕甩得老长,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你们爷俩谋反,跟我这妇道人家有什么关系,还得我和我儿子也要跟着你们父子送死。”
再看柳林早就吓得瘫在了地上,其他下人也有不少早就吓得傻了眼,骂娘的也不在少数。
相比之下添油加醋和不三不四倒是淡定了许多。
柳木转过头对他们四人说道“你们四个,对不住了。不想竟害的你们要和我一起死在这儿了。”
“少爷,就是死,我们也认了。我们四个要是没有老爷和少爷,早就饿死街头了。”
加醋说道“这不是更好,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咱们几个下去了照样跟着少爷掷骰子、推牌九,吃得好穿得好。”
“少……爷……我我我……不……”
柳木一笑,“你从来就没听你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不过这次,我想我应该知道你要说什么。”
添油没再说下去,只使劲的点了点头。
香芸走进刑场在柳木上路前喂她喝了最后一碗酒,香芸说道“曾姑娘说曾丞相已经答应救你了。”
柳木抬头看了眼太阳,都这个时候了,也不见有人来传旨,想必能活着出去的机会也不大了。柳木笑道“生死有命。倒是我死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你过得好,我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香芸只是一笑,你若是死了,我又岂能独活。
正午将至,官兵将香芸送了出去,温思仁坐到监斩台上,盛气凌人的看着柳木,嘴角微微上翘,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时辰已到……”不等温思仁说完,忽听一阵嘈杂,只见刑场外面乱成了一团,张福和夏铜骑着马冲进了刑场,看着架势定是劫法场了。
二人分别下马,夏铜一脚将柳木身后的刽子手踢翻在地,声如洪钟似的吼道“小子,不想死的就别多管闲事!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命!”夏铜一把拽起柳木,“老大,快上马离开这儿!”
张福也跑去将柳老爷扶起,让对方上另一匹马逃走。
柳老爷说道“劫法场罪同谋反,你二人怎可如此胡闹!”
柳木喊道“你们疯了,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只要有我夏铜,谁也别想杀我老大!”
柳木骂道“张福,夏铜疯了,你也没脑子吗!这里官兵这么多,就算是砍得断这手铐和脚镣,咱们也一样出不去。你们两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就不怕家人也跟着一起受牵连吗!”
张福说道“咱们是在关二爷面前磕过头的兄弟,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们两个兄弟今天敢来就不怕死。”
官兵纷纷围了过来,夏铜说道“老大,别啰嗦了,快和柳老爷离开,要不然真的就要没命了。”
张福和夏铜一边说一边抽出刀和周围的官兵打斗,相比之下柳木就逊色的多了,本就没什么功夫,如今手上还带着铁链,行动起来也是踉踉跄跄的。柳木慌乱之中摔倒在地,只见一官兵拿起刀就砍了过来,眼见就要丧命,忽然一杆长枪从官兵前胸透了出来,官兵倒地,柳木起身看见杀死官兵那人竟然是在护国寺书院结识的韩策。
“韩策,你怎么来了?”
韩策一把拉起柳木,说道“别啰嗦,想活命就快点走!”
比起张福和夏铜,何翼的出场倒是帅气得多了。只见何翼轻功越过外面的官兵,直接到了柳木身前,一剑便砍断了柳木身上的铁链,说道“带着这么沉的东西,怎么能走远呢!”
夏铜见了何翼不禁一愣,面色悲喜不定,说道“何捕头,你怎么来了!”
“柳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要报答柳大人的。我若是救了大人,九泉之下的大小姐也可以安息了。”
夏铜一把将何翼拉住,说道“你快离开这儿,一会儿官兵来了如果咱们跑不掉那便都要被杀头。”
何翼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夏铜喊道“你不能死,柳叶还等着你呢!”
“柳叶?”
夏铜慌乱之中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这个你总认得吧!”
“大小姐的香囊怎么会在你这儿?”
“当天的女尸是我在义庄里偷出来的一个溺水的死者。柳叶如今就藏在我家中,你回金陵自然会找到她。你若是死了,只怕她也会殉情的。”
何翼大喜“大小姐当真没死?”
柳木也问道“你是说我妹妹还活着?”
夏铜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问东问西的,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了,你们先走,等大家人头保住了,我自然会慢慢解释给你们。”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曾青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
只见一个袭击柳木的官兵被人一掌拍到在地,柳木定睛一看方才看清那人竟是俞婉然。俞婉然一把抓住柳木的手腕,“跟我走!”
“婉然……你怎么来了。”
“快走,我带你离开。”
柳木知道,若是此时和俞婉然走了,那俞婉然便成了犯了死罪的钦犯,更何况官兵越来越多,自己也怕俞婉然会受伤。
忽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赶来,身后还跟着好多官兵,有拿着长枪的步兵,带着佩刀的侍卫,还有弓箭手,少说也有二三百人。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冯琅渠,冯琅渠如此及时的出现在这儿,莫非早就有所准备了?柳木眼前一亮,俞婉然有救了。
柳木假装要和俞婉然离开,趁俞婉然转身的时候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上前一步将刀架在俞婉然脖子上,冯琅渠见了马上命令周围官兵住手。
柳木大喊“要是不想让她死,那就让这些官兵退出去!”
冯琅渠喊道“柳木,你这丧心病狂的死囚,还不快把刀放下。”
此时在外人看来,只以为俞婉然是柳木的人质。柳木小声对俞婉然说道“别乱动,否则咱们谁也跑不掉。”
俞婉然说道“我今日若是不能带你离开,那便要与你共赴黄泉。”
柳木侧目看见一旁的曾青,遂小声对俞婉然说道“曾丞相已经答应了会救我,你放心,我死不了。”
冯琅渠见俞婉然在柳木手中,只挥了挥手,对手下的官兵喊道“把兵器都放下,统统退出刑场。”
正僵持着,忽听一声大喊“圣旨到!”只见一太监高举着圣旨骑马飞奔而来。众人见状急忙跪了下去,柳木知道那圣旨是来救命的,遂也放下了手中的刀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大宝,近日喜得龙子,遂大赦天下,免去柳家一干人等死刑,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柳家所有侵犯充军塞北。钦此。”
冯琅渠说道“柳木与人勾结劫法场,此乃死罪。公公可否回宫将此事禀报皇上,然后再做定夺。”
那公公早就被曾璞买通,说道“皇上初登大宝,又喜得龙子,如此祥瑞之兆实在是不宜见血。而且国师也说了,若是将柳家满门抄斩,怨气太重会影响小皇子的天降福泽,对国运不利啊。冯大人若是再像皇上进言此事,只怕会有人说冯大人是扰乱社稷呀。”
柳家众人被重新关押牢房,等待充军。那几个劫狱的除了俞婉然和曾青,其他人也都被关了进来。
何翼本来是可以趁乱逃走的,如今心甘情愿的随这几人进了牢房也不过是想向夏铜打听关于柳叶是否活着的事情。
夏铜说道“那晚我在街上遇到了柳叶,她将温思仁提亲的事情告诉了我,还说要去找你和她一起远走高飞。我当时刚巧得知温思仁以搜查嫌犯为名,下令严查每一个出城的人。我猜可能是温思仁已经想到了柳叶可能会逃婚,你们二人想要出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就想到了让柳叶装死的法子。我本是想将这事告诉你们的,可柳叶说老大和何捕头都不是会演戏的人,若是知道她没死,只怕也表现不出多伤心。为了不让温思仁看出来,也就没敢告诉你们实情。等温思仁离开金陵,我去找何捕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金陵了。后来我想将此事告诉老大,却在金陵发现了温思仁的手下,我猜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温思仁留下来监视老大的,所以也就没将此事说出来。”
柳木笑道“认识你这么多年,你总算是做一件长脑子的事情了。”
夏铜笑道“去义庄里偷那尸体的时候,别提我有多害怕了,还要把柳叶的金铃铛放在尸体上,再将其背到河边,吓得我腿都软了。”
何翼感激的说道“夏兄弟大恩,何翼今生无以为报……”
夏铜苦笑,“我倒是不希望今天能在此见到你。我曾想过,如果柳叶今生再见不到你,会不会有一日她会爱上我。不过谁让柳木是我的好兄弟呢,我自然也会将好兄弟的妹妹当成亲妹妹一样。如果你日后让柳叶受到半点委屈,我定不饶你!就算我没有你武功高,我也会拼了命去保护柳叶。”
何翼抱拳重重的点了下头,“夏兄弟的大恩何翼在此记下了。”
柳木说道“可我连累你们几个坐了牢,何翼你劫法场犯了死罪,就算是大赦天下,你还不是要与我发配边疆。”
韩策笑道“以我刚才所见,凭何兄弟的功夫,只怕那些官兵也奈何不了他,只要出了京城,想要逃走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话倒是说到了何翼的点子上,何翼只是一笑。
柳木问韩策,“你怎么会突然跑来劫法场呢?”
韩策说道“我在居庸关一听说柳家出事我就马上赶回来了,不想昨夜回到京中就听说你们今日要被斩首。大家兄弟一场,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
柳木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冒着杀头的危险来劫法场。”
韩策苦笑,“可别以为我是为了救你。我是怕你人头落地之后,你那曾兄弟一时之间想不开,也跟你西去了。”
柳木尴尬的笑了笑,何翼说道“那些前朝遗物突然出现在当铺里,根本就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柳家。”
夏铜说道“这还用说嘛,一定是冯琅渠和温思仁那两个小人干的。”
何翼说道“冯琅渠和温思仁想陷害柳家不假。可要在掌柜的眼皮子底下轻易的将这些东西藏在当铺里绝不是件容易事。背后一定有一个让人不曾提放的人替他们做了这些事。”
张福说道“看来当务之急是查出这吃里扒外的内鬼是谁,若是这人肯作证,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借此揭发冯琅渠这几个小人的诡计呢。”
夏铜说道“若是被我知道是谁害了我老大,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几人正说着,只见温思仁走进了牢房,笑道“你想知道官兵是怎么找到你们柳家谋反的罪证吗?”
夏铜骂道“一定是你这小人陷害我老大!”
温思仁不屑的笑道“本以为你柳木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呢,敢处处与我做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夏铜说道“你这小人别太得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柳家如何落难你心知肚明,我老大当年能让你在护国寺吃尽苦头,日后也能让陷害柳家的那些小人自食苦果。”
温思仁一笑,“你们明日就要充军塞外了,塞北那疾苦之地可不是柳木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能受得住的。报仇?我倒要看看日后是谁给你柳木收尸!你放心,本官会打点好一切,让人在路上好好的伺候你们。关于你们柳家谋反败露一事,为什么本官会轻而易举的找到你们柳家谋反的罪证,俗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柳木,你在护国寺与我做对的时候,没想过你也会有今天吧。”温思仁大笑“本官就等着边疆传来你死讯的那天!”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当晚张福、夏铜和韩策被带出了天牢。
因为此事,韩策父亲被革去官职,又托好多关系几乎散尽家财才将韩策带出牢狱。
夏总督也因夏铜劫法场一事被降了官职,又做回了原来的夏巡抚。若不是夏铜有个姑姑是皇上的妃子,只怕这夏铜就要被充军了,而夏铜的爹也不止是被贬官这么简单。张福因为劫法场一事也险些被充军,还是夏家疏通了关系才将他保了出来。
第二日柳家众人出了京城,只见曾青等人已经在城外的官道上候着了。
曾青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一切,之前温思仁买通的那些官兵全都被换掉了,这些全都是我爹的人。充军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我会想办法将你们带回来的。”
柳木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说完又看了一旁的夏铜和张福,“多谢二位兄弟了,因为我又险些让你们受牵连。”
夏铜说道“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谢字,要我说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出卖柳家的小人!然后打断了他的狗腿!害柳家落得如此田地,我夏铜定不会轻饶他。”
何翼说道“昨日温思仁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柳木咬了咬牙,“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若是被我找出是谁,我定要让他第一个死在充军的路上。”
忽见一旁的柳林突然跪在了柳木脚边,“大哥……你打我吧……”
柳木见状心中一惊,似乎已经猜出了柳林为何如此。
夏铜说道“哎呀,莫不是被充军吓破了胆子。”
柳林哭道“大哥,是我对不起柳家,是我将那些东西掉包放在当铺里的。”
柳老爷听了咬牙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柳林哭道“是许弓……那日我离开书院在途中遇见了许弓。他说大哥如今太过得宠,柳家早晚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柳林将当日的事如实说了出来。
柳老爷骂道“所以你就误信许弓那小人之言,将这祸根留在了当铺!木儿是你亲大哥,自古以来长幼有序,你大哥得到的也是长子嫡孙应得的。想不到你竟然为了钱财如此陷害你大哥。”
柳林说道“爹,我当日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严重,否则我又怎能将那些前朝的东西藏在当铺里呢。”
柳老爷怒道“柳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呢!”
柳木叹了口气,说道“爹,算了,生死有命。有些东西逃不掉的,不要再责怪林儿了。”
夏铜啐了口在地上,骂道“想不到竟然是许弓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柳木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怪不得他,要怪就怪咱们兄弟三个看错了人,认错了兄弟。”
柳木说完转身,这才发现俞婉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柳木哑然,“你……”继而故作镇定的一笑,“你是来送我的?”
俞婉然凝视柳木,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日,所以才写下休书。”
柳木笑道“我怎么会有如此远见呢。不过是你命好,不该和我们这些短命鬼一起上路。”
“柳木,你如今落难,我又岂能丢下你一人独活。”俞婉然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抓住柳木的手。
柳木将手抽出,笑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休了你是因为我喜欢的人是曾青。”
曾青和俞婉然听了这话皆是一愣,柳木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曾青的爹是当今右丞相,这可是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若是做了曾家的女婿,那日后在官场还不是平步青云,你们俞家不过是个落魄户,人往高处走,我自然也想找个有势力的岳丈大人。只是没有想到,我柳木一向精明,却也有打错了算盘的时候,竟然被冯琅渠那小人害的如此田地。”
“柳木……你是为了不让我送死所以才这么说的……”俞婉然声音有些颤抖。
柳木握着曾青的手,说道“其实早在相国寺的时候我们两人就互相爱慕了,要不在金安寺那次我又怎么会抢着要和曾青一间房同住呢。后来又岂会不顾严寒为曾青抓来那两只野鸡。还有那次曾青藏在衣柜里,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之前在房中亲热,所以她才会披头散发的藏在衣柜里。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两个当初约定好了回到金陵之后我就休了你娶曾青,曾青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金陵找我。只可惜我那时摔坏了脑子,早就不记得当日的誓言了。”
曾青自然知道这不是柳木的心里话,柳木对曾青说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情咱们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曾青对俞婉然说道“俞姑娘不必担心,这充军不过是个过场而已,柳家的人定会安然无恙。我爹早就知道我与柳木的事,柳木早晚要做我们曾家的姑爷,我爹自然会想办法将柳木救出去。待柳木回京便会与我成亲,入赘我们曾家。”
俞婉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提前向二位道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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