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者

84 1968

严肃的生活还是依旧,雷耀阳此刻忙的不亦乐乎,这段时间,安民局刑警大队大张旗鼓的开始侦查林步殷案子,但出乎廖建国意外的是没有人阻拦,也没有见黄子桓说什么,不但没有说什么,还指示要抓紧进度。
这让雷耀阳和廖建国面面相觑,看来最初的判断出现错误了。
雷耀阳带着刑队相关人员,来到了林步殷的居所,这房子好久没有人气了,甚至比雷耀阳自己的家还不如,雷耀阳也肃然起敬,这样一个清官,好官被人沉尸水库底下,不把案子查清,雷耀阳自己都会觉的愧对天地。
林佳姵只是交了钥匙,也没有跟着来,当然这也是雷耀阳所希望的,但是他发现林佳姵的心情很悲戚,甚至有种莫名的难言之隐在其中,可这是个特殊的人,而且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到了询问的时间,不是称病,就是木然机械的回答,记不起,不知道,这些字眼。
林步殷的寓所很简单,简单的装修,简单的家具,甚至在这个房子里还留有一个老式的开水壶,外面是用藤编的,里面是个保温丹。
简陋的布沙发,普通的电视剧,老式的冰箱,几乎在这个房子里找不出一件值得上万的家具,更没有什么古董字画,都是亲友相赠的一些字画,装裱在墙面上,虽然不凡名家手迹,但是林步殷自己就是书法协会的人。
雷耀阳看着林步殷亲书的一副笔力苍劲的行书:“不愧苍天不愧民。”落款读宋人张之才有感书。
雷耀阳禁不住合拢双脚,面对这幅字行了个毕恭毕敬的警礼。其他的取证工作在细致的进行着,就是因为这个礼雷耀阳发现了这幅字的角落蜘蛛网所结之处,有一根头发,一根5cm长的头发在蛛网里附着。
雷耀阳上前,仔细的查看,确认了人的头发,而且还是一根染过的黄头发。林步殷夫妇当然不会去染发,林佳姵是个有家教,而本身又是个高级知识分子,也没有见那一头长发是染过的。
雷耀阳喊过人来把这根头发取了下来,而事实整个房子,根本没有有价值的证物,这头发似乎是唯一的收获。这房子明显在林步殷夫妇离去时,早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雷耀阳又走进了林佳姵曾经住过的房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一屋子的书,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当然雷耀阳不会放过一点东西,有一本书映入了雷耀阳的眼里,那本书名叫《1968.撞击世界的年代》,雷耀阳想起了,那枚1968年的领袖徽章,不由的犯了狐疑。雷耀阳不懂书,也不爱看这类书,除了和严肃一般喜欢看些武侠的东西,他的爱好是侦探推理之类的书。
雷耀阳不禁想起了严肃,这家伙酷爱读书,不如打个电话问问书写的是什么。
“严肃,《1968,撞击世界的年代》这本书你读过么?。”
严肃笑道:“马克.科兰斯基写的,最著名的一句话----做.爱,不要发动战争。这句口号因为这本书而诞生,怎么了,问我这个干什么。”
“写的什么内容。”
“1968年,世界各地都发生了学生运动,当然最出名的还是墨西哥大屠杀,肯尼迪,马丁.路德.金被刺和巴黎的五月风暴学生运动,而最后都无疾而终,这是一本好书。”
“哦,我在查案,看1968有点意思,所以问问,挂了。”
雷耀阳禁不住戴上了手套拿下这本书,他只是好奇的看看,但这无意间的翻阅切掉出来一张纸,雷耀阳捡起,这是一张用钢笔写的便签,只见写着:“月是故乡明,1968。”
雷耀阳不明白什么意思,只得放回原地,1968到底是什么。是林夫人肚子里钥匙的密码,还是1968代表的只是一个数据。
雷耀阳一时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走出了林佳姵的房间,来到了林步殷夫妇的卧室,更没有什么特别,卧室内要说特别的那就是唯一的一张老床,一张旧时的木床,雷耀阳更是敬佩林步殷的为人,为官。
这床在旧时农村还能见,没有想到在这小区里居然还有,蚊帐,挂钩,不是很名贵的木头已经剥落的漆更显老旧,当然这根本无法成为古董。这种床有粗大的木材横杠,然后在横杠上面铺设小木杆子,或者竹片子形成床架,以前的人没有席梦思,就在席子下铺设干稻草,以避免自己的身体睡的太硬不舒服。
雷耀阳拉开席子,席子下铺的当然不是什么干稻草,但是是一张破旧,打着补丁的破棉被,翻开破棉被那就是竹片子了,相当达到了当今的床支柱席梦思床垫的功能。
床的上方有小块的木板形成了屏风,画已经老旧,但是几十年过去,当时的画看上去还挺有诗意的,总共三扇小屏风,一个是蓑衣老者独钓寒江雪,一个是牧童遥指杏花村,另一幅则是一个如月的湖畔,一座古桥,雷耀阳细看下,有几个小字----月是故乡明。
猛的起了鸡皮疙瘩,唐继兵忙活完手里的,也走了进来。看雷耀阳呆呆的看着这幅画出神,笑道:“雷队,这不是月湖么,那桥不就是关帝庙旁的柳汀桥。”
“月是故乡明,1968是什么意思。”
。。。。。。。。。。。。。。。。。
严肃接到雷耀阳的电话后,也开始思索,因为他在雷家吃饭时听陈小默说起一枚1968年的徽章,雷耀阳肯定在林步殷的居所找到了《1968.撞击世界的年代》这本书,对于书严肃的回忆就是一本有关学生运动的描写,也想不起什么特别的。
走廊里想起一声嘹亮的越剧范派小生唱腔:“人去楼空空寂寂,旧日恩情情切切,忆往昔,往昔夫妻甜如蜜。。。。。。。。。。。”
严肃知道沈思秋又在炫弄自己的才能,不过这唱的相当的深情,严肃知道这是越剧《孔雀东南飞》的选段,隔壁助理办公室谢晓婷等人被沈思秋唱的全出来鼓掌,严肃这才知道今天楼下没有电锯,电钻的声音了。
因为今天刘源给工人开钱了,都请假去给老家汇钱了,说好了都加夜班。
沈思秋唱完走进了严肃的办公室,笑道:“我比余婷唱的如何。”
严肃苦笑道:“好。”事实严肃没有听余婷唱过这个段子,但是为了不在沈思秋的面前露陷,只得说谎。
“这可是余婷在越剧兴趣组,唱的深情处经常飙泪的曲目。”
“她有那么脆弱。”
沈思秋歪着头,看着严肃摇头道:“我看余婷跟你的关系真的不很正常,你太不了解余婷,而余婷似乎又太了解你。”
严肃赶紧岔开话题,笑道:“我今天刑警队有个朋友问我,《1968.撞击世界的年代》这本书写的是什么,你看过么。”
沈思秋脸色一变,变的有些鄙视严肃的样子,冷笑道:“你算在勾引我么,我可告诉你,我一横心,真的会做对不起自己朋友的事的。”
“什么跟什么。”
“你无缘无故的跟我提这本书,不就是想我说出,那段话。”
“什么话。”
“越做.爱,越想革命。越革命,越想做.爱。”
沈思秋说的意思就是严肃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新意,严肃苦笑道:“我有那么肤浅么,这个我至少是知道的,我问你的是还有什么。”
“哼,没有什么了。你还以为现在是哪个年代啊,一股无脑热血上门就成了政党的工具。”
严肃笑道:“想不到你也比我高明不了多少,也没有什么新认识。”
“我去,本姑娘会不如你,其实这本书在本姑娘的心中还是有深意的。”
“那说来听听。”
“我读的是英文版,只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当世界为自由和权力在抗争的时候,而我们大秦国切是为一个声音在盲目的抗争,盲目的流血,或者是为了一个人的遥远而子虚乌有的梦想,而世界在同一时间发生那么多无组织的抗争,起源就是电视传媒,录像技术这个东西的普及,这是马克.科兰斯基自己说的,这就是我的体会。”
严肃不得不佩服沈思秋的学识,他看的也是英文版,但是他看的是热血沸腾,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是因为这本书,严肃再次选择了当兵。
当然严肃不能评价那个逝去的年代,也无法看见越南和墨西哥的上百万人的鲜血,但是严肃知道自己在那个时代,肯定也会义无反顾的投入其中,因为那是一个狂躁的年代,而狂躁的背后凝聚的切是不一样的反抗,反抗的结果当然也是不尽相同。
“哦。”
严肃很想把这个东西新的解读告诉雷耀阳,可沈思秋此刻在办公室。
沈思秋见自己似乎折服了严肃,笑着转身离去,回头又是回眸一笑,这一笑居然让严肃的心神为之一荡。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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