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明肖辉对自己怀疑了,不相信了,这就是等于失了整个侯府的地位!
大太太心慌意乱地想着,绝对不能够失了侯府的地位,可是现在,她能够怎么办呢?
余光瞥到明月正在一边悠然自若,十分的惬意地偷笑看她的好戏,大太太就恨得浑身发抖,这都是这贱丫头的目的。一步步的,让她在明肖辉的面前暴露,让她走向现在这样进退不难的境地。
“你还有什么好说?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是想抵死不认还是怎么样?你这样跟那些低脏的小偷有什么区别,我们侯府没有这样的人,你立刻给我将所有银子给补清楚!”见到大太太终于是惊慌不已,老夫人才顺气地厉声呵斥着。
大太太以为火烧不到她的头上,却不想天网恢恢,她想没事可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啊,大嫂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连一个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难怪这么恨不得月儿死,原来是想着方姐姐的东西没有继承,就好落在自己的手里!”二太太十分地巧妙地出声,这不仅暗讽大太太贪墨,还是一直有目的地想要害死明月。
顿时,明肖辉似乎明白什么一样,看着大太太的目光更加的凛冽。
“你住嘴,你这是在这污蔑诽谤我!”大太太恶声地厉喝一声,这落井下石的贱人秧子,以为这些嫁妆不在她的手上,她就能够得到半分吗?蠢货,白痴,这是在痴人说梦!
“侯爷,今天纵火的事情也是大太太的命令,小的只是听从命令,那些磷粉也是大太太派人过来交代人去买的,这小二还在醉乡楼里头,可以带他来跟小的作证,这都是大太太的命令,想要烧了账本让大小姐查不到任何东西!”王章看到这时机,又继续地揭穿大太太。
“你居然这等不择手段!”明肖辉听完,脸就当即地黑了,继母谋害嫡长女,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他们永安侯府还想有什么家风了!
“不!”大太太失声地大叫,双眼睁得像是铜铃一般大,面容近乎扭曲地盯着王章,这该死的东西以为将责任推到她的身上,就能够全身而退!“侯爷你不能够听他这个……”
只是,大太太还没说完,明月却慢悠悠而又十分伤感地叹气。
“原来,这一切是娘亲留给了我嫁妆的原因吗?因为这样,大太太你恨不得在平宁王府的时候被王府的人冤枉污蔑致死?后来又恨不得我饿死病死?这以后月儿该怎么办?爹爹,既然这样这娘的嫁妆月儿就不要了,都给爹爹你吧,娘虽然疼爱月儿,一心想要留给月儿嫁妆,可是她更想月儿平平安安的,不想自己的嫁妆给月儿带来灾难!”明月恍然大悟地道,然后直接地将嫁妆全部交给明肖辉,自己一分都不要了。
这话一出,各人都看着明月,这嫁妆不要了?这可是她说的!可是老夫人想了想,却又明白过来,这丫头根本是在玩以退为进,她才没有不想要这嫁妆的!
“月儿,你别胡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给了爹像什么话!从今天开始,你娘的嫁妆都由你保管,你也该学学掌管这些杂事了!”明肖辉一听明月的话,脸上就露出一丝的尴尬,这明月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实际上就是指责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她,让她受这么的苦难,“之前是爹疏忽了,今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辉儿,这月儿还小,怎么能够管理这么大的一份……”老夫人首先就不情愿,这么辛苦的结果,是所有嫁妆都交给明月来管理?这岂不是到最后是白忙了一场?她这么辛苦,结果什么都让明月得了?
二太太母女皆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话,这么多钱,这么多的嫁妆全给明月来管理,这开什么玩笑?
“爹爹,这样恐怕不好,大家好像都好像觉得明月不应该管理娘的嫁妆的事情……”明月轻轻地瞟了瞟明肖辉,好像又很担心地低下头。
旁边的宇文彻借着饮水掩脸偷笑,担心?害怕?这丫头倒是会装的很,就她那杀气腾腾以一敌六的不怕死劲,这时候说她害怕,他可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这除了你没有谁更应该了,你以前年纪小,现在已经及笄了,也应该要处理这些事,这事爹爹说了算,让你母亲将银子填补满,你将你娘所有的嫁妆给接手过来,不管能不能处理好,这都是看你的本事了!”明肖辉的内疚更浓,当即断了所有的人的念头,决定将大方氏留下来的嫁妆交还给明月。
“爹!这大方氏既然已经嫁进了我们侯府,这人死了,这嫁妆自然就是我们侯府的,这凭什么还说还给明月,这根本不是……”明敏不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太太死死地捂住了嘴,这话私底下可以说,可是在这里却万万是不能说的。
大太太已经让明肖辉失了耐性,是绝对不能让明敏也失了明肖辉的父女之情。
“闭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想被你爹责骂吗!”大太太在明敏耳边阴冷地怒骂着,这女儿聪明归聪明,可是有时候就是不够隐忍,脾气控制不住。要是有明月那份心机和沉稳,何至于现在对付不了明月!
“你教的好女儿!”明肖辉眯着眼对明敏冷哼一声,“居然连这点是非都分不清,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到家庙里面去吧,什么时候能够将这些银子填满,你再什么时候回来吧!”
明肖辉忽然对这大太太下令,让大太太顿时不敢置信地看着明肖辉,这要她到家庙去待着?这怎么可以!她是侯府的主母,她是永安侯夫人,这要是到了家庙,这跟废了她有什么区别。大太太想过明肖辉会让她补回银子,却没想到会这样的逼迫她,这根本就是要逼死她啊!
二十万两银子,她怎么能够拿得出来。
“爹爹,你不能这样对娘,娘才是这侯府的主母,你让她去家庙里面,你要别人怎么看待我们侯府,哥哥在外面还怎么立足!”明敏面色唰地变得青白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明肖辉居然会为了那么区区的一点嫁妆一点银子,为了明月这个贱蹄子这样的对待她们。在她看来,明月除了占着一个侯府嫡女的名头之外,根本就是透明人,没有任何人会理会。
可是今天出乎意料的是,爹爹居然为了明月讨回公道不止,将所有的嫁妆给了明月不止,还要这样的责罚他们。
明敏想不通,心底里熊熊的嫉妒之火仿佛要将她焚毁,今天的耻辱,她绝对要明月千倍偿还。
“我只给两个选择,将银子补清楚,这样我就既往不咎,不然的话,那就在家庙里面待着!”明肖辉看了看在一边的宇文彻,今天宇文彻来这里,就是给明月这丫头压场的,要是自己没有公正的处置,恐怕今天的事情还没落幕的时候。
况且,这事情既然已经摊开了,大太太就必须给出一个解决的法子,不然这规矩道理上面也说不过去。既然是贪墨了,那就将银子都还出来,也是合情合理。
“不……”大太太不停地低喃着,摇着头紧咬着牙关不能接受,她辛苦了这么多年,十多年的心血,怎么能够一朝就毁于一旦?可是不拿出来的话,她难道这辈子就在家庙里面过?不!大太太仿佛感觉到浑身都在滴血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输给明月这贱秧子!“侯爷,这明月根本就没有能力能够管理这么大的一份嫁妆,姐姐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够这么地被败了,侯爷你真的要看着醉乡楼被败光吗!”
大太太仍旧仿佛是失心疯一样,不管别的,只是在阻止明肖辉将嫁妆交给明月。现在大太太是想明白了,这嫁妆是不管到谁手里,也不能够到明月的手里。一旦到了明月的手上,这就等于什么都没了,再也拿不回来了。
“这事情已经定了,不管月儿怎么做,那都是她娘留给她的东西,谁都没有权利多嘴!”明肖辉毋容置疑地冷声道,虽然永安侯府也缺钱,可是明肖辉却还没有厚脸皮到要拿已经逝世多年的原配妻子的东西来过日子。
“大太太放心,虽然明月不是什么经商奇才,也不敢说能够有多少的收益,高于以往还是能够做到的!”明月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看着大太太。大太太现在还搞不清状况吗?以为这样就能够改变明肖辉的主意?这些产业都是大方氏留给自己的,就算自己怎么了都与任何的人无关。
“来人,将大太太送到家庙去,什么时候将银子补清楚了才回来!”明肖辉不想再纠缠不清这件事,立刻地就下令,顿时大太太是面色大变,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架起来了,要将她拖出去!
大太太恨意滔天地剜着明月,一双眼睛猩红充血,都是明月这贱人,她最好不要让自己有机会回到府里,不然绝对不放过她!
“侯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只是,明肖辉却一点也不理会,直接地挥挥手,大太太就被堵着嘴拖了下去。
“娘,爹你不能这样对娘啊,她辛辛苦苦操持侯府,不过就是拿一点点银子也是应该的,爹爹你怎么能够因为这样要送娘去家庙!”明敏不忿地质问着明肖辉,要是大太太被送去家庙关着,那她在侯府还有谁能够依靠?
府里现在是老太婆说了算,现在自己跟老太婆已经结怨了,她又什么都没有,就是几个庶女都有本事骑在自己的头上了。
最让明敏无法接受的是,明月不但得意了,还有这么一大份嫁妆,这根本就是整个永安侯府都比不上的!
只是不管明敏说什么,都没有能够让明肖辉改变主意。
“今天倒是让六殿下看笑话了!”等到一干人等都拉下去处置后,明肖辉才颇为尴尬地笑道。
这这样的解决法子,这宇文彻该是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没什么,是本王打扰了。不过月儿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本王今天来只是想帮月儿讨个公道而已,这样每天被人又是下毒又是放火的,本王实在是看不下去,也没法容忍。不过现在看来,侯爷是极疼爱月儿的,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宇文彻回以微笑,这明肖辉还算是上道,不用自己多做些什么。
“这是自然,以前是本侯疏忽了,才险些让月儿出意外,今后是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明肖辉呵呵地干笑了几声,尽力地缓和这气氛。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放心了,今天叨扰了侯爷这么久,本王也告辞了。”寒暄了一番,宇文彻朝着明月挤眉弄眼的,可是说了离开,明月都仿佛没看到一样,只是一边地垂眸发呆,根本就不管宇文彻。
这丫头,敢情是过桥抽板啊!自己没用了,就不管了?宇文彻眼底划过一丝兴味,也没当回事地起身。
“本侯送六殿下出去!”明肖辉忙地起身,也冲着明月使眼色。明月跟楚逸风解除了婚约,这六皇子难得是对她有意思,她怎么还不管不顾的,她还想不想嫁出去的。
明肖辉虽然这样想着,但也没敢直接让叫唤明月,毕竟这样直接的话,倒显得自己很上心了。
等到两人都走了,在场的气氛又突然变了好几下,老夫人拧紧着眉头望向明月,正思虑着怎么开口让明月将嫁妆放着,但明月就率先地起身。
“祖母,月儿今天累了,就不陪祖母了,娘的嫁妆祖母可以让人送来嫁妆单子,如果不方便的话月儿到时候自己去库房拿,要是方便的话就劳烦祖母给月儿送过来了。”说完,明月就福了福身,转身地走出了大厅。
现在她已经达到了目的,就没有必要再跟旁人费神了。老夫人想要的,她可是没有能力做到。
同时,这也是告诉老夫人,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人拿捏操控,就算她现在没有任何背景靠山,就算她一无所有,也不能容许别人利用。
直到明月翩然的身影离开了正厅,所有人才回过神来,明月就这么理直气壮地离开?这老夫人还没给她走,她就走了?明敏现在没想这么多了,她看到明月离开,也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
“祖母,明月她实在太嚣张了!”明柔一想到明月拥有了那么多的嫁妆,就整个人都觉得不舒坦了。就明月那个嫁不出去的草包,她凭什么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好东西?一年三万盈润的铺子,整个永安侯府的支出都不用这么多。这么明月岂不是成了京城中最富贵的人?
明柔搞不懂,当初方老夫人怎么会给了这么多嫁妆大方氏,方家当初那么的势大,怎么会让大方氏嫁进永安侯府?
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有想过,不过却大多数都不得而知。只能想是因为大方氏实在是太过柔弱,方老夫人只是想找个门第低一点简单一点的给大方氏。
“大姐姐现在不用指望别人了,自然底气足很多的。”明静在一旁酸溜溜地道。
同样是侯府的女儿,自己的娘为什么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姨娘,而且还身份低下,让自己也跟着被人看不起。而明月,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样貌不如自己,才华不如自己,可是却有着嫡出的身份,不用努力都比自己活得体面。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又能够得到如此多的嫁妆。
明静越想,就越觉得上天的不公。要是自己有这么多的嫁妆,这么多的银钱,这六殿下追着的就是自己,而不是明月那个草包了。
“这也是大姐姐的母亲留给大姐姐,给大姐姐,这也没什么好说的。”明兰帮着明月说话,却想着宇文彻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好像对明月的意思更浓了。
“好了,我累了,你们就都散了吧。”老夫人绷着了,连续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虽然她是气得一口气堵在喉间顺不下去,可是她却还没有能够做出大太太那样不要脸的事情。一想到明月滑的像泥鳅一般,让她无从下手,老夫人就火气上来难以散下去。
“娘,这一次我们是白忙了一场了。”二太太扶着老夫人回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谁想到明月这么本事,又这么的硬气,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呢!这一回不但大太太吃足了苦头,她们也捞不到好处。
“事情不能看这么短,我们现在府里的权力是握住了。明月那丫头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是打理铺子产业不是有点小聪明就可以的,且放长双眼看着吧,那丫头早晚得吃苦头回来求我们。”老夫人想过一遍之后,就已经恢复了平静。明月的聪明程度的确超出了她的意料,可是她就不相信,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能够打理好这些田庄铺子,她就将嫁妆都给还给她让她来打理。
二太太点点头,可是心里却依旧不是太过认同老夫人的话。这些日子看来,明月能够死里逃生几回,能够让平宁王府乱成一团,这可不是一点点小聪明这么简单的。
这边各种猜度,那边明月刚刚往二门走,突然就被明敏一声怒气腾腾的喝声给叫住。
明月一听就是不安好心的找麻烦,便懒得理会,径自地继续走。
“贱人,我叫你站住,你是聋子吗!”明敏快步地冲了上来,拦在明月的跟前,趾高气扬地望着明月怒道。
这该死的东西,自己叫住她还敢不停下来,真当自己是一回事吗?给点脸面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草包。
“二妹妹你要找贱人就慢慢找,好狗不挡道你没听说过吗?”明月微敛眸子,敛去眼底的冷芒,这明敏真是没完没了,一次次地找麻烦,真以为自己不敢反抗?
“你骂谁是狗!”明敏一下子就被激怒,这该死的东西,居然敢骂她!
“我说好狗不挡道,可是没说谁,谁挡道谁就是呗,二妹妹你认为呢?”明月绕过明敏,不想继续纠缠,今天她可是折腾得够烦了,如果可以她是懒得跟明敏计较的。
“你!”明敏被气得一滞,眼刀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一样,忽然冷光一闪,“来人,给我将她围起来!”
看到明月身边没有任何人,明敏心里的气顿时消下去不少,看今天还有谁能够来救她。
“你想做什么?”看到将她围起来的三个婆子,六个大汉她都没有害怕,会怕这几个婆子。这明敏是不是蠢了点,就凭着几个人就想找她麻烦?
“做什么,你害我娘被送去家庙,你还敢说做什么?”明敏见到明月依旧是带着轻蔑地神情,脸上没有半丝的害怕,怒火一下子蹭了上来,“给我打,撕烂她的脸,看她还拿什么去狐媚子勾引人!”
今天要不是明月勾引了容隐帮她,又搭上了宇文彻来这里给她镇场,爹爹怎么会将娘亲送去家庙。一想到这个,明敏就恨不得生生地撕碎明月。
今天就好好让她知道,他们可是没有那么好惹的。
“哼?原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拿一张脸去勾引人,看看有没有人被你勾引?”明月扬起一抹极致深冷的浅笑,笑容里面带着浓浓的嘲讽,顿时刺得明敏抓狂。
“给我打死她!你以为六皇子真的看上你?不过就是因为你有这么一大份嫁妆而已,你真当自己国色天香,不要脸的东西!”明敏面容扭曲,扬起手就朝着明月的脸上甩去,今天她就撕了这张脸,看她敢不敢这么得意。
只是,明敏的手还没有打在明月的身上,突然就手腕一阵的剧痛,整一只手顿时没有了力度一般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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