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与其说是表现豪爽,还不如说是借酒壮胆。
“怎么样,我这小兄弟够爽吧,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你们就等着数钱吧。”金哥对两位小姐说道。
我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个屠宰厂还有两位小姐的投资吗?转而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傍上金哥,搭车发财这太正常了。金哥这样说,无非是借用这两个小姐的“魅力”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
金哥呀金哥,你真是太小看我了,鹿鸣山庄的“雪茄”都没能让我动心,这两位,太一般了吧。
这顿饭吃得我好累,一方面要应付苏丽娜的挤挤挨挨,还有王晓莉在桌子底下的那双不安分的脚,另一方面还要仔细听金哥絮絮叨叨的情况说明。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个项目是前任蒋双奎留下的烂摊子,现在是李学忠在管着。
又是这个李学忠,这种人本来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材料。金哥怎么让他来管事呢?金哥的解释是,目前他还没有全面掌控临江分局。虽然赶走了蒋双奎,但是分局里面还是本土派的人多。“不要说这些人闹事,就给我来个集体磨洋工,我就受不了。”
这个金哥,请我吃饭都能吃出这么多花样,一顺手就把这个烂摊子砸到了我手上。难道我们哥俩就不能坐下来,平心静气,没有任何功利的喝点小酒吗?哪怕就是找小姐也好啊!
小灵知道后马上劝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人之间就是利友,互相有利才能做朋友。这跟发小完全是两回事!”
当时我们坐在回何李镇的车里,小灵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同时很沉静地说出了上面这番话。金哥的这顿饭,从下午四点半一直吃到八点。本来金哥还安排了k歌,苏丽娜也极力诱惑我。可是她一看见小灵就什么想法全没有了,眼看着小灵把我扶上了普桑。
听了小灵的话,我心里好受了一点。毕竟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大人了。金哥不是于纪,不能那样来要求他。我打开了车窗,生怕浑身的酒气熏着了小灵。
下雨了,雨丝随着敞开的车窗飘进来。看样子雨还不小,要是没有车准挨浇。小灵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酒醒啦?”
“嗯,”我轻声回答,闭上眼睛享受着春雨轻柔的抚摸。
“小志,也不要怪金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想干的人多着呢,在临江县城能排出二里地去。他为什么找你?除了你有能力以外,他也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哦?”我的注意力一下被小灵的话提了上来,酒意全消。认真地听着小灵给我仔细讲解她的设想,听着听着,一股豪气从心底升起,塔码地老子就要把这笔买卖从李学忠那里夺过来,还怕他不成?
小灵把车开回饭店。一进饭店,就有人告诉我,何支书正坐在雅间里跟一个五十来岁的矮胖老头谈话,看样子很不愉快。
何支书一看见我进来,赶忙就叫我:“小志,来得正好,赶快过来听听。”
听什么?我一头雾水走过去,看见何支书的脸色非常不好,认识他快一年了,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生气。何支书看着我说:“这位是丁红梅的父亲,”接着又对这个老头说:“你说的这件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们的公司是合伙公司,他是控股股东,只有他点头了才能算。”
那个老头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扭过头去跟何支书说:“老何啊,你也是几十岁人了,就听这个小年轻的吆喝?”
难怪何支书说丁家山的人都不讲理,有这种爹当然就会有丁红梅这种女儿。我了下来,跟何支书和这个老头保持等距离,这就成了鼎足三分之势。多看看不讲理的人,可以多长点见识。
“好吧,那我就说,”看看我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姓丁的老家伙憋不住了。
“你们不是在找人入伙投钱办公司吗?我们家也投一股,行不行?”老丁头看看何支书又看看我。我明白了,他是想把骗去的洗衣设备折价入股。
“别看我们家穷,但是我们家里有好东西,原来就是你们家老大买的,后来你们家老大不要我们家小梅了。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你看能不能拿过去用?”果然,老丁头来者不善。
我跟何支书交换了一下目光,开口了:“这个东西本来就不是我们何老大买的,是丁红梅买的,借的是丁红梅舅舅的钱。这在派出所有记录,丁红梅按了手印的。”
说到这里我看了一下何支书。何支书脸上没有表情,我知道他至少不反感这样说话。又接下去:“我们开的是运输公司,谁愿意投资都很欢迎。不过洗衣设备我们不用,你可以把它们卖了换成钱再来投资。你们的设备很新,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完我就走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塔码地什么玩艺儿?
老丁头很快走了,何支书气愤不已。我理解何支书的心情,他不能在我一个小年轻面前失态。可是这样强忍着气愤要出毛病的。于是我就笑嘻嘻地告诉他我和卖洗衣设备的李玉年之间的约定。并且当着何支书的面,给李玉年打了电话。
“小志啊小志,你可真的是料事如神啊。”李玉年一听是我就马上说了这一通。
“怎么啦?”我一头雾水,今天意外的事情实在太多。
“刚才我的朋友来电话,说丁红梅那里的设备已经让他拉走了,给了她一张假支票,让这个小叉养的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别急,再说一遍。”说着立即把手机调成扬声器模式。
“丁红梅那里的设备已经让人给骗走了,这个小叉养的一分钱也拿不到!”李玉年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听得何支书顿时满脸生花。
“小志啊小志,你真的是成熟了好多好多。什么时候我们家书榆和书槐也像你这么成熟就好喽!”我仗着酒劲,口无遮拦地说:“很简单,让他们结婚。有个好女人比什么都强!”真的,我的一切都是小灵带来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和何支书谈谈运输公司的事。何支书肯定听何书榆、何书槐兄弟汇报过了。我用一句话就让何支书明白了我的意图。
“成立这个公司不是为了什么运输,而是要增加联防队的凝聚力。”
这件事情不是大事,何支书很快答应出面做工作。
下一个议题就是天金哥和我谈的屠宰场的事。我把谈话内容全部告诉了何支书。何支书听了非常焦急:“这可麻烦了,李学忠这人我还不知道?是个吃人的人,一定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脚。而金慎昌用你,就是要让你用咱们的钱把这个窟窿填满。我看他准是知道我们得了一笔贷款,这是在打我们贷款的主意。”
何支书的意思是宁可给金哥一笔钱也不去趟这趟浑水,可我不这样想,要是把屠宰厂变成我们的,那就发大财了。我信心十足地对何支书说:“那把李学忠拿下不就解决问题了?而且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何支书有些担心地注视着我问道。
“对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伸出了左手食指,“把他的屠宰厂,嗯哼”随着我的话,我左手食指弯曲成钩状,接着向后一拉。“您明白?”
何支书想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对我说:“年轻人就是敢想敢干,拿下李学忠其实也不是问题,他有‘寡人之疾’。”
“寡人之疾?这是什么病,传染吗?”我确实没听说过这个毛病。
一听我的话,何支书忍不住好笑:“小志啊小志,亏你高考还考了六六六。语文怎么学的?寡人之疾是说这人好色,不是什么传染病。”接着感叹道:“可惜呀,这个时代男女关系已经不是问题了,光靠这一点也拿不下他。”
“没关系,好色就是花钱,一定能从这里查出他的漏洞。”我可是充满信心,有了王晓莉和苏丽娜这两个人帮忙,很快就能把李学忠搞定。至于怎么搞定,不就是从寡人之疾入手吗?
何支书的招股工作做得非常成功,不光是联防队成员家里入了股,许多不是联防队员的人家也都纷纷表示愿意入股。何支书向三六帮的成员不断夸我,“你看人家孩子,挣了钱就知道买房子买车,跟他干准没错。”
“你看,小凌这孩子,这才几天,就从摆摊的小买卖一直做到集团公司,就连我都跟着沾光。所以你们孩子跟他干准没错。”
有一件事情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就是开卡车的驾驶执照叫做“b照”,想要取得“b照”,必须先取得开小轿车的“c照”。然后经过一年的“驾龄”之后,再去考“b照”。这就是说我们联防队的队员,想开卡车,得明年见了。这里符合条件的就我一个,我去年取得了“c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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