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说实话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太了解殷无忧,也太过了解容儿。
殷无忧多疑狠辣,容儿则是虽说表面看上去好似颇具风尘味,实则很是好的一个姑娘,这一生就只怪她出生在皇家,凡事都身不由己。
自从前朝太子被凌迟之后,她就彻底的失去了自由,殷无忧对她有一种变态的情感,有的时候他也觉得是否要怪贵妃娘娘,或许她当时也是为了容儿好,让她以后能得到夫君的宠爱。
即使是虚假的。
虽说着急,却也要先制定好计划,否则的话,戒备森严的皇城,可不是只靠着二百人就能进去的。
虽说他向秦璇借二百人,但是却只要来了一百人,用她的话是兵者,贵精不贵多。
凉州是东曷的都城,城中的防卫自然是不可小觑,然他根本就不担心,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京城的防卫了,就连禁军统领以及巡城所第一把交椅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
但他们是忠实的保皇党,夜冥若是此时举兵谋反,他们是绝对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但是等战败之后,他们会为自己收尸那也是肯定的。
只不过,论拳头他彻底的输给了秦璇,论头脑他自然还是不会差的。
“贵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五公主的寝宫。”守在钟粹宫门前的铠甲侍卫上前两步,用长枪拦住了淑贵妃的去路。
淑贵妃脸色一怔,然后看着两人道:“本宫只是进去看看五公主,连这样都不允许?”
“请贵妃娘娘赎罪,这是皇上的口谕,属下不敢逾越,请贵妃娘娘回去。”
“放肆,你们既然知道娘娘是贵妃,居然还敢不怕死的拦着,想造反不成?”
“贵妃娘娘请回。”
淑贵妃在宫里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就连东曷最尊贵的五公主都被她拉了下来,现在若是在这里回去,岂不是落了面子。
身为堂堂的东曷公主,居然为了夜冥想要逃出皇宫,她能允许才怪呢。
皇上是她的,夜冥同样也是她的。
“若是本宫执意要进去呢?”她美眸含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两名护卫却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根本就不为她的美貌所吸引。
所以这也是淑贵妃非要打垮殷有容的最终目的,只要有她在宫里,所有的男人的眼神全部会放在她的身上。
自小的骄傲,让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恕末将失礼了。”
他们两人可不是普通的宫廷禁军,而是隶属于殷无忧的亲信,若是今儿放她进去,皇上追究起来,那就是脱离了亲信的范畴,不是亲信自然就要排除。
但不放她进去,顶多就是冲撞贵人,至少没有失职,让皇上心里明白,即使是面对着面前的最具权贵的女子,他们依旧是把皇上的命令放在心上,死命之行。
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但是淑贵妃却不知道,宫里这么多的禁军,她哪里能一一的都认识。
“你们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本宫去皇上那里定你们的罪?”
“贵妃娘娘请回。”两人依旧是这样的一句话。
淑贵妃自然是不能真的硬闯,为今之计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她今儿就是出门不利,不知道是冲撞了谁的眉头,居然要这样的被两个狗奴才欺辱。
这可是很多年不曾有过的事情。
晚上,等殷无忧听闻淑贵妃来想要见殷有容的时候,表情没变,但是眼神很显然的有些微的冷意。
他是喜欢淑贵妃不假,甚至那些小心思也不例外,但是却并不代表他就能容忍这个女人敢背对着自己对容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好比这次的事情,他对淑贵妃提前察觉出容儿要离宫的消息而满意的,但是却也不满她居然把手伸到容儿的钟粹宫。
不过是个贵妃,若是今儿她是皇后,这后宫里指不定又是另外一个天下。
如今大周的军队在城外百里驻扎,不知道何时就要冲进来,他却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生或者是死,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至少在他还是皇帝的时候,面前的事情就绝对不能脱离他自己的掌控。
容儿不例外,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更是如此。
一走进钟粹宫寝殿,殷有容淡淡的声音就传出来。
“皇兄,让淑贵妃安分点,我和她现在是死仇,若是不想后宫有血光之灾,警告她别来招惹我。”
“朕知道,你要你留在朕的身边,什么事情朕都会答应你。”
“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可以答应皇兄。”
“那给朕生个皇子。”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朕从小就对你不同,你心中想必明白,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贵妃教你的媚功有关,但是你一直都在朕的心上,如今正值大周围城之际,你真的要舍弃东曷,舍弃朕吗?说到底你也是东曷的公主,留着我殷家的血脉,要么留在朕的身边,要么给朕生下一个皇子,否则朕死都不会放过你。”
“我们是亲兄妹,你不能做这种污泥*只是,你不配做殷家的子孙,再说你也知道大周围城,相信不过是很快的事情,到时候城破国灭,你连一个子嗣都留不下。”
“容儿,别考验朕的耐性,你知道的,朕的脾气不好,所以你要乖乖的听话,朕真的不想再打你。”
殷无忧爱恋的抚摸着她滑若凝脂的娇颜,眼神温和而柔软。
殷有容厌恶的挥开他的手,起身走到临窗的美人榻上坐下,看着外面那随风飘落的樱花瓣。
“你我二人是你兄妹,这是不争的事实,退一万步说,以后真的有了孩子,你要让他背负这种可耻的血脉一生吗?你杀了我的亲哥哥,害死了我的母妃,我恨你入骨,若是你想要一辈子囚禁我,那请便,但是别让我看到你,和你身边的人。”
“殷有容!”殷无忧上前伸出手臂,高声怒吼,“若是朕真的那般心狠,你以为你现在焉有命在?你到底为何要离开朕?以前你怕朕,难道现在就不怕了?”
“怕,一直都怕,但是宁可这样害怕,我更想着离开你活着死了的好。”
为何要离开她?想必碧玉是最清楚的,既然他现在不知,就说明碧玉没说,或者是那位贵妃没说,至于为何不说,她心里很明白,只要皇上知道她的爱人是夜冥,夜冥必死。
很显然是有人不希望夜冥死。
既然知道了这一点,她也就放心了。
她自己如何都无所谓,只要夜冥能过的好,她死而无憾。
他为了自己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其实本来完全可以留在外面不用回来的,那样他的一生都会很幸福,之所以卷进东曷的朝堂,说到底还是她连累了他。
秦璇不管夜冥是如何去救殷有容的,她心里却可以肯定,夜冥是绝对能救出人来。
否则的话,自己的大哥如何能被他打的节节败退。
她带兵打仗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那还是有机会的,就好比这次。
打仗就打仗,何必要啰啰嗦嗦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千军万马又如何。
“小姐,京城送来快马书信。”
秦璇闻言,就知道这是景千曜送来的,因为他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并没有跟着来东曷,御驾亲征的目的他也达成了,京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首要的就是端王,估计这次他是难逃一死了。
或许端王最大的失误就是,夜冥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并不是真心的效忠殷无忧,估计他现在就是那热锅上的蚂蚁了。
信中最开始说的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多都是写的关于女儿的事情,儿子的事倒是寥寥几笔,这让秦璇不由得失笑,尤其是着重强调女儿粘他粘的厉害,若不是朝堂严肃,这位父亲指不定还要抱着小公主哦上朝。
仔细的将手中的心反复看了好几遍,秦璇才依依不舍的叠好放起来。
“小姐,是皇上来的信吗?”秦二笑着问道。
“是啊,他已经平安还朝,静柔也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他。”毕竟从懂事的时候,皇上就不在她身边,这还真的是父女连心。
秦二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皇上毕竟是公主的亲生父亲,第一眼就应该能感觉得到的。”
她轻抿一口茶,然后看着账外,问道:“夜冥已经离开了?”
“是,他带着秦一等几十人已经在昨夜潜入京城,就等着机会,混入皇宫,然后把公主救出来。”
“若是真的那么容易,就好了。”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会很难?”虽说是皇宫,但是按照夜冥的熟悉以及秦一等人的身手,想必会很简单的,“话说小姐,咱们何时攻城?大军已经在城外驻扎快半月之久了。”
更诡异的是,东曷那边也无人前来谈判,似乎只要死守着凉州,这东曷就还是他们的一样,委实让人搞不懂。
“快了,等夜冥把殷有容带出来,相信大哥就会率军攻城的。”
兄妹禁断之恋,若不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就算是一般的小民小户都做不出这等*之事,何况是颜面大于天的皇家,而殷无忧恰恰就做出来了,很显然,他对于殷有容有着一种变态的情感。
而且既然她逃离皇室的行踪败露,夜冥的消息必然是瞒不住,但是现在却没有丝毫的有关他的风声,这不像是殷无忧的作风,这高密的人想必对夜冥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殷有容说过,夜冥自小就成了遗孤,是没有亲人在世的,再加上他的相貌着实是非同凡人,沾染上几朵桃花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此这密报之人就有了些许的端倪,脱离不了那后宫的女人。
想到哦这里,她不禁嗤之以鼻,那位皇后还真的是个面人儿,都被人无视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没有丝毫的脾气。
殷无忧不待见,她自己还不争气,若是放在大周,现在早就没命在了。
唯一比秦璇要好的是,东曷的皇太后似乎很疼爱这位不受待见的皇后。
或许是这个皇后是她这一生唯一替自己儿子做主封的,亦或者是这个皇后和她一样的同病相怜。
东曷后宫的事情,她多少都听殷有容说过一些,后宫第一人就是淑贵妃,其背景很是雄厚,她的父亲是东曷的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而且其母家也是富甲天下,总之在殷有容的描述下,她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白莲花一般的女子,说的直白点就是白莲婊,外表清澈无暇,内里肮脏不堪。
或者是等夜冥回来,她应该好好问问,是不是不小心沾染上了这朵出淤泥而污秽不堪的白莲花。
钟粹宫内,殷有容全身光裸的躺在锦榻上,双眸无神且红肿的看着头上的承尘,想着自己这污秽不堪的身子,该如何去爱夜冥那般的男子,内心一阵死寂。
翠盈双眸含泪的上前,小心的将她搀扶起来,“公主,沐浴吧。”
殷有容好似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娃娃一般,任由翠盈扶着她走向偏殿,泡在温和的水里,上面还撒上了一层花瓣,娇艳欲滴。
“洗的再多,也终究是脏的。”
这句话,把翠盈的眼泪给逼了出来,但她还是忍着哽咽,低声道:“公主千万别这么说,相信夜帅一定会来救公主的,只是奴婢不明白,为何那位娘娘没有让人来攻打京城。”
若是打了,小姐就能脱离这苦海,何至于要被皇上糟蹋。
“因为她想让我活着。”殷有容还是能看透这一层的。
翠盈不明白,但却也只能闭嘴,小心的为她擦拭着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努力咬紧唇瓣,不让哭声从唇畔溢出来。
许久之后,外面进来几个宫女送来丰盛的晚膳之后,就离开了。
殷有容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的饭菜,对翠盈道:“坐下吧,咱们两人一起用。”
“公主,奴婢等公主用完再用也不迟。”
“不用了,反正我一个人也用不完。”
正在翠盈犹豫的时候,内殿传来脚步声。
“那我陪着容儿一起。”
殷有容好似雷击一般僵硬了全身,她很熟悉这个声音,却不敢回头,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般,一回头就会消失不见。
“夜帅!”翠盈差点没有跳起来,好在还存着几分理智,掩唇低呼。
一直到那抹紫色的锦缎长衫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殷有容才回过神,抬头贪婪的看着他含笑的表情。
“夜哥哥!”仅仅三个字,就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眼眶内,晶莹的珠泪潸然而下。
夜冥在她面前坐下,握着她细滑的手,低声道:“让你受委屈了,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嗯,嗯嗯!”殷有容声音哽咽,只能不住的点头,然后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泫然而泣。
心口的位置疼的厉害,尤其是在看到她领口那抹青色的痕迹是,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
那个畜生!
夜冥在心底暴怒,他自初见就真心放在心口的女孩子,如今居然被那种人面兽心的畜生给糟蹋成这样,是个男人都无法承受。
殷有容贪婪的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终于回来了,终于要来带她离开了。
天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能梦到他离自己而去。
明知道他不会,但自己的心就是放不下,带着深深的恐惧。
察觉到眼泪濡湿胸口的衣衫,夜冥挥挥手,让翠盈下去,他则是抱着殷有容轻声道:“别哭了,夜哥哥不想看到你落泪,在太子和贵妃娘娘坟前我就发誓,这一生会护你幸福安康,生命无忧,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失信。”
说完,就感觉到她的小脑袋在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摇了摇,这让夜冥不由得轻笑出声,那抹笑容如同百花盛开一般的绚烂夺目,让隐在暗处的秦一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暗骂一声:妖孽!
等哭够了,她才抬头看着夜冥,脸蛋很快的变红。
“夜哥哥,皇后娘娘说你武功尽失,是怎么进来的?”
“我向她借了几十个人,入夜潜进来的,外面的人都换成咱们的,现在离开轻而易举,容儿可是有什么要收拾的,咱们现在就走。”
“有银票!”说完,看到眼神带着戏谑笑容的夜冥,她娇羞的咬牙,细若蚊蝇道:“娘娘说咱们离开以后,肯定是需要银子傍身的,前些日子我就开始准备银票了,现在有几十万两,叶哥哥,够咱们以后过日子的吗?”
夜冥心里因为这番话而有些微的不自然,但还是点点头道:“足够了,这些年我南征北战,也存下不菲的家业,也已经暗中派人转移了,足够。”
“那咱们就走了,这个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好!”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夜冥就带着殷有容和翠盈,在秦一以及剑心的帮助下,离开了钟粹宫。
这一路并不安全,宫里几乎是三步一岗哨,五步一巡逻,必定是要万分的小心,翠盈被人拎着起起落落,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好在是她这一路都是捂着嘴巴,否则指不定就会被宫里的禁军给发现。
等来到西宫墙的时候,有人发出一声猫叫,然后一道软梯就从宫墙之上被扔下来,几个人借助着软梯很快就爬上去。
“夜帅,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以后咱们就是陌路,待到他日国破之日,必定兵戎相见。”
殷有容知道这道声音,是东曷的禁军统领。
是了,若是没有他帮忙,夜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潜入皇宫的。
夜冥站在宫墙之上,冲着下面的黑影抱拳,“兄弟,多谢了,这份大恩,夜某以后定当相报。”
“不用,以前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消失在前方树影瞳瞳的黑暗中。
离开皇宫之后,一行人直接马不停蹄的往城外奔去,这是必然的,若是待到殷无忧发现她消失,后果可想而知。
在城门口,再次有人破例放行,所说的话和先前的禁军统领大同小异。
在殷有容的心里,他们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如今为了自己一个人,居然差点背负上谋逆之罪,她对东曷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但是如今看来,东曷灭亡已经是事实,她无能为力。
所谓的覆国,覆的谁的国。
她的理想真的没有那么崇高。
天色泛白之际,前方终于看到了无数的营帐,殷有容不知道为何,心突然放松下来。
轻松之后就是苦笑,在自己的家里胆战心惊,来到敌人的营帐居然会觉得轻松,不知道被殷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会作何感想。
越走越近,看到站在人前面的一个绝艳女子,殷有容眼眶微微的泛红。
“回来了!”
秦璇微笑的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样子。
殷有容眼眶泛红的点点头,“娘娘,有容多谢娘娘的大恩。”
“不用多礼,起来吧,连夜的奔波,想必也是身子疲乏,营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让下人伺候你沐浴之后,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好!”
翠盈有些战战兢兢的搀扶着殷有容离开了,秦璇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夜冥。
“你倒是有些本事。”
“让娘娘见笑了,毕竟也在东曷做了多年的心腹,看人的手段还是有的。”
“说的也是。”
“娘娘若是没事的话,夜某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秦璇开口,就直接撩袍离开。
“好没礼貌。”剑心跺脚冲着夜冥的背影恼怒的瞪了一眼。
秦璇笑道:“这都是小事,你也忙活了一夜,去吃点东西吧。”
“哦!”
下午,秦璇正在屋里看书,外面秦一说殷有容求见。
“让她进来吧。”
等殷有容进来,就跪地冲着秦璇磕头,被秦二在秦璇的眼神示意下,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我这是来灭掉东曷的,你居然还要向我道谢,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坐吧。”
“能灭掉最好,我对东曷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殷有容怅然若失的说道:“这次若不是娘娘,我可能真的要自裁于钟粹宫。”
秦璇挥挥手,把大帐内的人全部遣退,然后招招手让她上前,抬手搭上殷有容的脉。
好一会,她才轻声道:“我给你配几副药,你府中的孩子留不得。”
殷有容的表情差点没崩溃,许久许久之后,才捂着脸失声痛哭。
“娘娘,我该怎么办?”她现在完全是觉得生无可恋了。
和自己的兄长发生那种关系不说,现在居然珠胎暗结,而且还是个孽种。
“所以我说给你配几副药打掉,放心吧,不会伤到你的身子的,也只当是小月子来了,不用太多担心,修养一个月就没有大碍了。或者是你想留下来?”
亲兄妹这种关系,能真正生下来的孩子有些玄之又玄,要么是先天痴傻,要么就是身有隐疾却格外的聪慧,或者是干脆就是无法成型,谁也说不准。
“不,我不要,求娘娘将他打掉,我绝对不要。”哪怕是在自己的腹中,她也是绝对不能要,生下来的话,她这一生都将活在痛苦当中。
秦璇明白她的想法,她也不赞同这个孩子留下来。
拍拍她的手,让她现在这里稍作,她则是往寝室去了。
殷有容在这里傻呆呆的坐着,脑海中始终无法安静,吵闹的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是喜欢夜冥没错,可是却也知道自己这种身份是无法和他在一起的,但是离开却又舍不得,这种两难的局面,让她坐立难安。
等秦璇把药配好之后,她连声谢都没说,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看到夜冥正侧卧在软榻上看书,见到她进来,放下书册上前搀扶着她坐下。
“你身子不好,就别出去乱跑,那边等你过几日再去也不晚。”
殷有容眼神闪烁,不敢和他对视的点点头。
见到她手中的药包,夜冥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药?”
“……打胎药!”不知道为何,她实在是说不出谎话骗他。
或许这是她给自己唯一的机会。
若是他心有芥蒂,她会将他当成是真正的哥哥,祝福他以后能遇到自己的良人美眷。
若是他还能接受自己,她这一生都会把所有奉献给他。
手掌,不其然的传来一阵绞痛,是因为夜冥用力的攥紧。
但是这种疼痛比起心痛,却恍若不存在一般。
她轻轻的闭上眼,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轻声道:“夜哥哥,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
夜冥只犹豫几秒钟,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就转身大跨步的离开了。
殷有容等到脚步声消失,才回头看着还在微微飘动的纱帐,好一会才转身走进了寝室。
秦璇正在喝茶,看到一脸怒气走进来的夜冥,指指下面的位置,笑道:“坐吧。”
夜冥冷哼一声坐下,她这个样子是算准了自己会过来。
“那药对容儿的身子是否有损?”
“女子堕胎,必然会伤及身子,这是不用多问的。”
肯定是有损的,难不成你以为堕胎就和被蚊子叮咬一下?
“那你还让她那么做?”
“你是希望她把孩子留下来?生下来之后被自己的生母一辈子厌恶?这样才好?”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还有什么问题?我开的药可是很轻的,只要耐心的休养一两个月,保证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有问题的是你。”
“我?我除了武功尽散,还有什么问题?”
“你的问题是,能不能接受不在贞洁的殷有容。”
“这种事连问都不用问,我会用一生护着她的,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即使她被自己的兄长糟蹋?”
“就算如此,我也心甘情愿。”
“那就没有问题了。”秦璇笑着点点头,“你的话还是要和她说明白的好,有些事情你不说明白,她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而现在殷有容连这种最难以启齿的事情都和你说了,你就这样大刺刺的跑来我这里,留下她一个人在大帐里面独自垂泪,你这个男人还真是少根筋。”
夜冥一听,骤然站起身,用力的瞪了秦璇一眼,转身就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一个情种。”秦天朗从内室走出来,在她身边坐下。
“大哥也是,可有给家中写信?免得等你回去,你家儿子都忘了你这个父亲。”
“忠儿是个好孩子,自小被你大嫂教导的很好,哪里有你说的那样不懂事。”秦天朗失笑。
说完,继续道:“明日大军就要开始拔营,据夜冥所言,如今的东曷皇城内有官军八万,咱们这边有二十万,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是运气不错的话,两个月之后就能班师回朝。”
“也早该回去了,静柔年纪还小,我可舍不得让她长时间见不到我。”秦璇可是很想念家中的儿女的。
秦天朗也是长叹一口气,“希望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天下能换来几十年的太平日子,连年的征战,苦的可是老百姓。”
“大哥说的是。”秦璇点点头,“大师兄这一路,收归了不少的藩王,他们早就对殷无忧不满,如今几乎都没有抵抗,东曷的灭亡,似乎是可以预见的。若是真的如此,夜冥为东曷效力这么多年,也都是碍着殷有容在宫里做牵制。”
“一个女人让一个存在了数百年的强国一朝颠覆,咱们可是要引以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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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目三是夜考,15个人掉了8个,我蹭蹭的考完了,咩哈哈,省了六百块的复训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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