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傲月笑盈盈道,将手从宁纵肩上拿开,缓步走到他面前。
“傲月,我现在没功夫与你闲聊,你快让开。”宁纵烦躁地道。
傲月没有动,他便往左边走,然往左傲月也跟着往左,接下来他往右,傲月也跟着往右。
“你到底想干什么?”宁纵这回火了。
傲月笑脸一收,冷冷地嘲讽道:“就你这脾气,是个姑娘都会被你吓跑,也难怪浣衣姑娘都穿上嫁衣了都还想着要逃跑。”
“你……”被戳中短处,宁纵气噎地一时说不上话来。
傲月又开口,声音清冷,“我敢保证你这样横冲直撞上去,不但没法抢到浣衣姑娘,反而又会像上次一样被叶昙打的像狗一样的趴下,给人凭添笑话。”
闻言,宁纵面呈猪肝色,不服地道:“上次被叶昙打倒,只是我不小心罢了,这次我一定能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再抢回那贱女人。”以雪前耻。
他说着猛地推了一把傲月,便闯了过去。
“靠蛮力抢女人,你永远也抢不过叶昙。”傲月在他身后冷道。
宁纵顿住脚步回过头怒视她。
傲月讥诮一笑,“你瞪我也没用,抢女人光靠蛮力还不够,还要靠脑子。”
“那你有办法?”宁纵冲她冷笑道。
傲月点头,“表哥若信得过我,便借一步说话。”说着,她转身进了一家酒楼。
宁纵想了想,他这表妹向来不笨,也许她会有好的法子。他挪动脚步,最终跟上傲月。
此时,青灵和浣衣正在一家衣铺。
浣衣在一边挑布料,青灵在一旁看着。
“你看看这布匹,喜欢吗?”浣衣抱着一匹冰蓝色的布料走到青灵面前。
青灵伸出手摸了摸,“料子不错,颜色也好看。你眼光向来比我还好,挑中了拿走就是,不必问我。”
“这是要给你做衣衫的,我不问你,万一做出来后你不喜欢岂不白费功夫了。”浣衣嗔道。
青灵眸低瞬间浮上惊喜,“真的吗,你真要给我做衣衫?”浣衣的女红那绝对是好的没话说,她做出的衣衫向来好看。
“自然是真的”
“浣衣你真是太好了”
浣衣挑了好几匹价格不低的布匹,结帐时,门口忽然传入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
“掌柜的,把这位姑娘买布匹的银子全算到本公子账上。”宁纵笑容明媚,款款走进来。
浣衣回头看到宁纵走进来,吃了一惊,脸上闪过惊慌之色。
“不劳宁公子费心”青灵拒绝道,拿出一张银票交给掌柜。
“呵呵,叶二公子也在啊。”宁纵含笑望向青灵。
青灵冲他点了头没有说话,接着叫上浣衣离开。
“叶二公子,浣衣姑娘等等。”宁纵挡在了两人面前,“浣衣姑娘,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给你带来了伤害,还请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来弥补我对你带来的伤害。”他一脸真诚的道。
青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的温雅无害的道:“原谅你这事,好说好说,只要你给本公子捅上一刀,以前的事可以考虑一笔勾销。浣衣,你觉得如何?”说完眼睛还放肆的盯着宁纵的裤裆。
意思很明显,要浣衣原谅,除非他宁纵断子绝孙。
宁纵嘴角抽搐,怒地差点想破口大骂,这个叶昙他以为他是谁啊,想让老子断子绝孙,没门!艰难地忍一口怒气,他僵硬地笑道:“浣衣姑娘,叶二公子是在开玩笑的吧?”
“他不是开玩笑,他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浣衣站在青灵身边,壮了胆子道。
宁纵眼里波涛暗涌,操,贱货,你以为自个是天仙吗?给脸不要脸!心里这般想,嘴上还是口气很好的道:“浣衣姑娘,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吗?”
“看来宁公子没有诚心道歉,浣衣,我们走。”青灵道,抬脚越过宁纵走向门口。
“浣衣姑娘,我是真心想要弥补你的。”宁纵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急地便随口道。
可青灵与浣衣却已扬长而去。
宁纵盯着青灵的后背,神情沉郁。这个叶昙,有朝一日,他定要让叶昙像狗一样伏跪在他面前求饶。
“宁纵去了趟闵州回来,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浣衣道。
前段时日闵州发生旱灾,元雍帝指派身为吏部侍郎的宁纵为钦差大臣,押送一批库银前往闵州赈灾。
浣衣很是惊讶宁纵回来后,对她的态度变化居然会那么大。
“不管怎么变,都是只不安好心的黄鼠狼。”青灵道,上次看到宁纵时,他在街上下狠手打浣衣,她从那就看出宁纵对浣衣并没有什么真心可言。
宁纵出身高贵,肯屈尊给浣衣道歉,没有猫腻才怪。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去买红豆,然后回去做桂花糕给我吃。”青灵撒娇道。
两人来到卖红豆的地方,浣衣弯下腰看红豆的成色。青灵正在旁看着,她后领突然被人一揪,“谁!”她恼的回头,就看到秦潋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这厮怎么来了,他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还有白然为什么不提醒她?“喂,你别这样揪着我。”
浣衣听到她的声音回过头,看到来人是秦潋后又默默转过头看红豆。
秦潋把青灵拎到一旁站定,“你自己说说,有多少天没有见我了。”他音色温柔的道。
青灵心里‘咯噔’了一下,貌似有七八天没见这厮了吧。
“回答我”他纤秀的两指忽地挑起她下巴,眸眼深邃如潭。
一个大男人深情挑着另一个男子的下巴算怎么回事啊,这厮就喜欢在街上干这种丢脸的事情。
她恼地一把拍开他的手,退后两步,他步步紧逼的靠近她,她不敢再后退,仰头笑的傻兮兮的,伸出手指掰了掰,“其实也就两三天吧”她心虚地道。
看着她这副傻样,他哭笑不得,无奈下掐了把她脸颊,“是七天又五个时辰没有见面,七天里你居然没有来找我,可见你都不曾想我。”
这是大街啊大街!这厮说这种幽怨的话合适么?
不行,她得赶紧把这厮打发走,省得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情话。她轻咳了一声,“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找你。”
“为何是明天,今天不行么?”他不悦的挑眉。
“今天不行,我今天要去浣衣那。”明天的事明天说,先把这厮打发走才是重点。
“你改天再去她那,今天你得陪我。”
“不行,浣衣答应今天给我做红豆桂花糕了,我今天一定要去她那。”她坚持道。
秦潋瞬间感到了受伤,“我难道还比不上那什么糕吗?”居然舍了他,而跑去浣衣那!
青灵没理他,看到浣衣买好了红豆,直接小跑过去拉着浣衣就走了。
秦潋气岔,她居然为了什么糕而把他撇到了一边,“姓叶的,你狠!”抿了抿唇,身形一晃朝青灵追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糕比他还重要。
跟在后面的冥六不禁好笑,“公子居然还会为了糕点而吃醋”
秦潋赌气似的闷闷的跟在后面,进到一条安静的小巷子后,青灵回头发现他那副哀怨的望着她的样子,心不由地一软。
于是顿住脚步等他靠近,待他近前,她瞄了四周没发现有陌生人,掂起脚在他唇上琢了口。她想要退开时,腰却被一只手揽住,手一收,她便紧紧的贴在他怀里。
他低头,发了狠的吻她。
感觉呼吸都快被他夺走,酥软的身子摊在他怀中,双眸湮起雾气。
粗野的吻如烈火般将她的理智燃烧掉,脑子一片空白,没法思考,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走在前面的几人没看到两人跟上来,回头,就看到那脸红耳热的一幕。
这两个,还真是心急。
“我与那什么糕,哪个重要?”某人小肚鸡肠地与她计较起这个问题。
青灵这时也意识到这厮生闷气的缘由,竟是怀疑自己在她心里比不上红豆桂花糕。她不由地发笑,“秦潋,几日不见你变傻了。”还变得小气,居然跟糕点吃醋,至于么?
她拍拍他的脸颊,“你在我心里很重要,糕点自然比不上你。”
他撇撇嘴,“这还差不多,不对,我在你心里应该是最重要的。”
当一行人回到浣衣的院子里,过不了多久,浣衣把做好的红豆桂花糕端上来。秦潋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蹙眉,“她居然会喜欢吃这种甜的发腻的东西”抬头,发现青灵还吃的很欢快。
冥六靠近他悄声道:“公子,‘情录’上说,要想时刻抓住女人的心就必须抓住女人的胃。”
情录是近来在民间新出的话本子,“所以即便公子不喜欢吃这玩意,也要在叶姑娘想吃的时候弄出来,这样就不会再被叶姑娘晾到一边了。”
秦潋拉下脸,“谁说本公子被晾到一边了?还有,你尽看些乱七八糟的话本,是最近太闲了么?”
冥六立刻住口,不敢再多说。
秦潋放下吃剩的糕点,向门外走去。
冥六追上,“公子,你要去哪?”
“回去做红豆桂花糕”
秦潋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冥六嘴角抽了抽。
冥六原以为秦潋说做红豆桂花糕也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秦潋一回到相府就钻进厨房。
“公子进厨房了!”
这一消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相府。
初初听闻此消息的都惊呆了,他们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公子居然进厨房了!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秦潋让厨房内的其他人退下,只留了一个在厨房做事的老妈子教他做糕点,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他不厌其烦地做了一蝶又一蝶的糕点。
“公子,能不能不要再让我试吃了!”冥六哀怨道,公子做出的糕点不止难看,还难吃。
同样被秦潋喊着试吃的老妈子也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溜掉。
厨房里一时间只剩下秦潋与冥六两人。
“不行,我要抓住她的胃,时刻抓住她的心。”秦潋道,他将盐当糖抓了一大把洒进面粉里。
“公……子”冥六想提醒来着,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潋已经将盐放进面粉。
“有事?”秦潋又抓了一把盐放下。
“公子,属下突然肚子疼,可否让啊七来试吃?”冥六坏心道。
“去吧”秦潋道。
冥六如临大赦,迅速跑去柴房把正在抄‘成语通则’的啊七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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