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不在的时候,不到十点钟,我绝对不爬起来。一大早就被闹铃吵醒,我气得要杀人,关了第一个,还未来得及缩回床,第二个闹铃又响了,我再无睡意,关了闹钟,索性捡起胡乱扔在床头柜的睡衣就套在身上,起床。
我上前拉开窗帘,其实还是喜欢正常的生活习惯。以前呆在夜总会总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差点都不知道日出是什么样子,但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
今天是个好日子,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天气好,看着心情都变好了,我双手交叉抬到头上,踮起脚尖伸一个拦腰,深吸一口气,再长呼出气体。
我转过身发现霸王坐在床头望着自己,他早上讨厌晒阳光,我一时忘记了,就背依着落地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拉上窗帘,他说不用了。
他揉着头发,问我几点了,我告诉他八点钟,他向我摆摆手,示意我走过去。我不知他要干什么,还是朝着他走近,探头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抬手靠近我的脸,我以为他要捏我的脸呢!未料想他食指轻轻地勾起粘在我嘴角的头发,他说丫头,多大的人还吃头发。
丫头两个字让我心立马就酥酸了,鼻尖也酸了,它比别墅,几百万更有杀伤力,我终于明白陆小温说过的话,就算是他要玩了,我也认了。我也信爱上一个人可能因为一个眼神,亦或者一句话。霸王这种突如其来的柔情,根本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我和霸王就静静的凝视着对方,可能周围的气氛太融洽,我们接吻了,记不得是谁先主动,但这次再也不是霸王强行掠夺,我也在回应着他的吻。我清楚自己在做一件绝对会后悔的事,却偏执地做了。于是我流泪了,边流泪边回应着他的吻,这种情感就像是堆积太久,喷涌而出,再也克制不住。
霸王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抱住我的腰,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个人相互纠缠着,我们是爱着对方吗?不知道,不确定,只是这刻我能感觉到温暖,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气喘吁吁地趴在霸王的肩膀,他细细地吻着我的耳朵,脖颈,弄得我有些痒。我的情绪乱了,心跳的节奏也快了。缓过气,我问他什么时候要走人。他看了一眼时钟说自己和别人约好九点半见面。
我从他的大腿下来,我边走边问是不是正式场合。他说不是,穿着轻松的衣服就行了。
我还是给他拿了白衬衫,西裤,他要是遇上什么事,穿着这套行头不会失礼。我给他系纽扣时,才发现一颗纽扣已经松动,我轻拉一下就掉了,我蹲下身要捡纽扣,霸王说不用理了,叫我帮拿另一件衬衫,这件就扔了就行。
他的时间很急,我转身打开衣柜挑一件好的衬衫,就给他换上。他告诉我自己要去青岛两天,他问我要不要带东西。
我说不是珍珠就行,再加了一句我不要好的就要贵的。霸王笑了,他捏着我脸颊,说果然是贪钱鬼。我白了他一眼讲,好啊!我就是贪钱鬼,你就用钱来堵着我吧!我拿着公文包递给他,盼着他走,然后躺进被窝里,睡回笼觉。
事实上,霸王走后,我再也睡不着。刚才干得事情,我觉得不可思议,却没有后悔。尤其是我这种缺乏疼爱的人,因为缺乏所以渴望,那怕不是爱情,就算是温暖也会紧紧地捉住不放。
我的处境不会有比从传销窝里爬出来更加糟糕了,如其以后胆战心惊地生活着,不如就这样吧!至少霸王能提供给我富裕的生活。
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两个小时,实在睡不着,肚子又饿,我爬起来吃早餐,其实应该算是中午饭了。
下午,我接到宋牧之的电话,他说想见我一面。我清楚宋牧之这个人非常谨慎,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主动找我的。我犹豫了一下,仍是答应下来。
我和宋牧之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钟,我出门时,中年妇女仍是跟在我的身后,我把宋牧之在的地址报给中年妇女,让她把我送去那里。我不打算隐瞒她,也隐瞒不了。
这次宋牧之比我先到,他的面前放着一杯茶,而对面是一杯橙汁,我明白是为我准备的。中年妇女知趣地不跟上来。
屋子看着很普通,三方一厅,这也不像他住的地方,可能是为了见=接待客人安排的房子吧!我们客套几句,宋牧之就直接地问我,是不是打算出国?
出国的事就我和陈桑知道,看来陈桑把事情都告诉宋牧之了。宋牧之对我说,他可以让人尽快帮我办好手续,不需要假结婚,我可以借着留学的名义出国。
我不明地望着宋牧之,我问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宋牧之沉默着不说话,我问出心里的迷惑,我说当年你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是吧!
宋牧之点头,看来霸王说得没错。他确实知道我怀孕,可他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国留学,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继续当他的宋家大少爷,过他的日子。
真相残忍吗?也许以前的我会怨恨,甚至要抽他一巴掌,现在已经看开了,那时我们才几岁?我们能承担起父母的责任吗?不可以。年轻的时候,谁不会犯下一些错误。宋牧之这种人打出生就得承担责任,背着沉甸甸的壳。
我追问着你是心里有愧疚要来弥补我吗?要是这样,那就不必了。我们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想你宋大少爷比我更加健忘。
宋牧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对我说,你清楚我不会为任何事愧疚的。你不是想读大学吗?那就去完成这个梦想吧!我现在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至于你怎样抉择,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能做的,只是这些。
他就是以理智出名,同样也是骄傲的人,说出这些话,我丝毫不意外。十六岁的我就认识他,记忆里一直都是沉稳睿智,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样。
我说谢谢你,你让我想想吧!我会在这个星期日之前给你答案的。
我不会忘记这个星期日就是他结婚的日子,也许他不想听见我祝福的话,但我仍是对他说了恭喜你,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喝光杯子里的橙汁,起身往外走,他突然喊住我,他说你不质问我为什么对当年的事毫无内疚?
转身,我发现宋牧之已经站起来,直直地望着我。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问他重要吗?他双手插进西裤的口袋,他说,可能你觉得不重要了,但被你追问的人觉得重要呢!
他说话绕了一大圈子,我就当是满足他的要求,认真地望着他问,宋牧之,你内疚吗?宋牧之坚定地摇头,他说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怎么可能内疚。小温,你知道吗?我和你在一起的三年,那可能将是我一辈子最放纵的日子。我喜欢在校园里小道小心翼翼地牵着你的手,喜欢召开校园大会,趁着光线暗偷偷地亲你,喜欢陪着你满大街跑,就为了找配上衣的裙子。
宋牧之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他朝着我笑了,眼睛清澈,笑容温柔。
我想起第一次见着他的时候,那时我数学很差劲,数学老师把我叫进办公室,他甚至无奈地问是不是我那里招你怨弃,你不想学数学,为什么其他科目你都将近满分,偏偏数学就是六七十,你告诉我,我改行了吧!
坐在对面帮老师统计成绩的宋牧之,就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而我一脸愁苦。那时他眼珠就似水洗的黑棋亮,嘴角抿着一丝浅笑。
我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他是我第一个教会爱的男人,第一次牵手,拥抱,接吻,**的对象。但我和宋牧之早就不可能,我也不再爱他了,最多就是回忆一下,毕竟当初他对我确实是不错。
我不解地问,宋牧之为何要告诉,他无奈地笑着说,可能我就是个自私的家伙,这些话今天我不说就再也不能说,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要送你出国,不是出于内疚,而是满足我自己的心愿,你应该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
宋牧之把所有要说的话都讲清楚,他叫我走人。我麻木地转过身,往外走。长久以来,我都看不清宋牧之对自己是怎样的感情,他的性格说得上是木讷,表白的人是我,主动牵手的人也是我。女孩太喜欢一个男生,总是忘记矜持。
今天我得知当初他也喜欢过自己,算得上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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