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皇妃

第77章 寻找高人

收到消息后的公羊影几乎是一路狂奔着朝着公羊容辰的房间跑去。正如她此前执意要来这大漠边关的最为根本的目的一般,可是,她的三哥还是负伤了。走进房间,只见于刚方诺正端坐在一旁,而她的三哥却是一脸惨白的昏睡在床上。还不及走到公羊容辰的身边,听到消息后便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三哥!?三哥?!”来到公羊容辰的床边哭喊了两声之后,眼泪更是愈发的哗哗流下。于刚和方诺都纷纷起身望着公羊影,都想说着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便只能是默默的望着公羊影在公羊容辰的床边哭泣。而这样的伤心,对于公羊影而言并不只有一次了。上一次白狼山围猎,她的三哥就也曾像现在一样昏倒在病床上过。公羊影心中最为害怕的,最不愿意看到的便就是这样的情景。看到公羊容辰一动不动的昏倒在床上,一处又一处的包扎着的伤痕,划着的是公羊容辰的身体,而痛着的却是公羊影的心中。正是因为上一次的白狼山一事,才使得公羊影不顾一切的甚至不顾公羊熬的阻拦独自的跑出皇宫来到这边关。他实在是害怕失去这么一个哥哥,在她心中如父亲一般的哥哥。然而现在,无论公羊影有着多么虔诚的祈祷,有着多么强烈的担心。公羊容辰却还是再一次的昏倒在了病床上。除了哭泣,公羊影实在找不到第二种可以宣泄自己心中伤心的办法。
伤心哭泣了许久之后,公羊影的除了感性之外的极少有的理性才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一看到公羊容辰昏倒在床上,她的心中顿时涌出的除了伤心还是伤心。而如今,她才意识到,自己只看到公羊容辰昏倒在床上,而他为什么会负伤昏倒,而伤势情形又如何,她竟无一知晓。她强行的稍微止住了眼泪,而后回头朝方诺说道:
“诺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三哥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回公主,殿下他中了毒。”方诺回道
“什么?!中毒?!”听到中毒两个字,公羊影几乎大叫了出来。
“没错,殿下当时为了救我,而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下那些毒针。这一切都怨我,若不是我与那关山五怪有着恩怨,公主也不会被狄青那厮挟持,殿下也不会被柳二娘的毒针所伤。都是我的错。”而听罢,公羊影虽然确实甚是担心公羊容辰的安危,但是该有的理性却还有着的,更何况,对方是方诺。看到方诺愧疚不已的表情,公羊影开口说道:
“诺哥哥快别这么说,你一个人去那敌军营中救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能够责怪你呢?如果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到我的头上。若不是我不过父皇的阻拦,不惜偷偷跑出皇宫也要来这止水关,就不会给三哥给大家添这么多的麻烦。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父皇为什么会那么坚决的不允许我与三哥一同前来。我早该想到的,我来了不仅仅不能给三哥帮上任何的忙,而且还会让三哥因为我的存在而分心。如今看来,父皇说的是对的,如果不是我,三哥如今就不会中毒受伤,都是我的错”说完,公羊影自责愧疚的呆呆望着公羊容辰。而这时,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于刚,突然开口说道:
“哎,公主不必要如此自责,这一切都不是大家所愿意看到的,其实,不管是公主殿下,还是方少侠,都大可不必有所愧疚。因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只能算到张逊那厮的头上,公主与少侠其实都只是西属国狼子野心入侵我国后的受害者。如若没有入侵,又何来如此多的事情?皇子殿下不必要来此,自然,公主殿下也不会来此。而少侠与那关山五怪的恩怨,也必然不会变得如此的复杂。所以,大家都不必过于自责,老臣妄自猜测,此刻的皇子殿下若是有知,想必他的想法也一定与微臣一样的。”说完,方诺与公羊影都一阵惊异的望着于刚。而此刻的于刚,却有继续说道:
“微臣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便就是寻找高人,解救殿下的毒。大夫虽然给殿下开了缓慢毒性扩散的药,但是却也只能够抵挡得了一时的毒性扩散。若是时间久了,恐怕这毒还是扩散到殿下的全身。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的找到高人,替殿下早日解毒才行。不过,一般的乡野大夫,显然是无法解除殿下身上的剧毒。所以,我们得在这止水县,甚至止水县附近的其他县城里张贴告示,寻求高人。”
“三哥中的是什么毒?”公羊影连忙问道
“不知道,听那前来诊断的大夫说,只知道这是一种在大漠里淬炼的奇毒。都说柳二娘善于用毒,却料想不到,她的长笛里原来还暗藏着淬有如此剧毒的暗器”一边说着,方诺一边咬了咬牙。而此刻的于刚却走到一旁,拿起了两张已经写好了告示分别交到方诺和公羊影的手中。告示上写着的是:
“三皇子殿下在西属力抗西属来犯的敌兵,不幸身中剧毒。今寻高人,若有能解得此毒的高人,望尔仗义相助,如能治愈殿下者,必有重金酬谢。”看着,于刚在一旁说道:
“如今,我已经派人将此告示在止水县以及临近的横水县的各个地方都张贴了,希望能寻得高人前来替殿下解毒。”听罢,公羊影又回头紧蹙着眉头望着公羊容辰。
“微臣相信,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有人前来替殿下治疗的”说完,众人都纷纷的望向了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公羊容辰。
看着张逊木讷的表情,李泰又紧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还是得感谢张大人您的启示,若不是前头已经有了张大人那将西属兵伪装成商人潜入止水境内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举,殿下也不会这么容易的想到利用百姓来乔装成止水军的办法。还有就是,虽然这众多的百姓的数量与真正的止水军的数量相差并不大,但是却介于百姓毕竟是百姓,并不像止水军那样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练兵和整顿。所以,即便是换上了止水军服,但还是不能够排除被你张逊看出端疑的可能。可是,这一役,却好像早就注定了你张大人会败一样,恰恰在这个时候,一场多年不遇的大雪倾盆而下”听完,张逊不禁的又是一阵疑惑,他实在忍不住的又开口问道:
“这与下没下雪又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张大人难道从来都没有踩过这深厚而蓬松的雪地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大可以下马来试上一番。”
“是声音?!”张逊看了看雪地,恍然大悟的说道。
“没错,正是这人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与平日里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显然要洪亮了许多。这样一来,百姓们伪装而成止水军的缺陷便正好得到了解决。没有接受过训练的百姓哪里能够踏出真正的止水军的步伐?若是在平常,便不用说别的,单单一个脚步声,便可以辨别得到这止水军的真假,可是踩在这蓬松的雪地上的百姓的步伐,与那真正的止水军的步伐的声音的洪亮程度却是相差无几的。我想,张大人一定是凭着那些脚步声,就毅然断定那就是止水军的吧?而且不仅这样,为了能最大程度上的令你上当中计,郑将军与我更换了位置,他去带领着那假的止水军,而我却在这统领着真正的止水军在此恭候张大人的到来。”听罢,张逊又是一阵木讷,这些计划安排,一气呵成天衣无缝,他怎么样也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安排的。不说不知道,而当李泰一点一点的解答着自己心中的重重疑惑之后,他才知道,这一仗他注定要败,虽然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服。李泰口中说着的公羊容辰的这些安排,他甚至连想都没去想过,如今若不是李泰在这里给他解释着,恐怕到死去,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输在了什么地方。而想着,那头的李泰又开口说道:
“你一定想不到,这么周密的一切安排,都是出自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之手吧?看来,什么‘西张逊’都已经要成为过去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古人的话还是很有一番道理。别的不说,就说你张逊这颗老蒜,却是实实在在的败在了三皇子这颗嫩姜的手上了。只是,我实在有一点始终都想不明白,那便是,自先皇以来,东耀与西属素来安好,二十余载几乎没有出现过纷争。这样的盛世太平各执一方的日子有哪点不好?为何一定要无端发起这师出无名的战争?”李泰的语音还未落地,那头的方才还呆滞木讷着的张逊,如今竟然破口大笑了起来。
“哈哈!”而后,他望了望前方的觊觎已久垂涎已久的天堑关,又仰头望了望天空,随后说道:
“什么叫太平盛世?何谓太平?在我看来,如若有着天下几分,各执一方的局势,便不可能存在着什么所谓的太平盛世。不是吗?世间又哪有能够永远友好但却又不得不对峙下去的两个国家?自天下四分而起,扪心自问一下,你们东耀自古到今,便从没有过要一统天下的念头?而且不仅仅是你们东耀,包括南星北阳两国在内,又有谁没想过呢?为何在各国的边界都会有着各国自己的重兵把守?就你们东耀而言,止水军,南星军,北阳军。三路大军加在一起,兵众人数不下三十余万吧?为什么呢?说得好听一点,那是在驻守边关,把守国门。其实,何不换个角度想一想。如若自己没有过吞并念头,又何惧他国会有着这种念头呢?没错,在公羊熬执掌东耀以来,确实是从未有过侵犯我西属的举动。但是,这却是公羊熬自己本人胆小懦弱而已。谁又能保证自他以后登基的东耀国的下一届国君,也会像公羊熬一般的安分守己呢?而又谈到不顾百姓生死,无端发起战争。既然有着天下四分的局势,就一定免不了会有战争。而既然免不了有战争,那么又何不选择把仗一次打完,让百姓只经历一次战争的苦痛?只要统一了天下,那么又何来战争?只有统一了天下,才有可能出现你口中所说的太平盛世。什么跳梁小丑,什么师出无名,在我看来,都只是因战争胜败而决定的人们口中的说辞罢了。像我如今这般一败涂地,当然便会是师出无名。而如若我胜利了成功了,甚至将其他两国也一举拿下了统一的天下的话,那么,史册上还会来评说我跳梁小丑师出无名吗?很多东西,不需要注入太多的所谓的名头。不成功则成仁在战争这条路上,显然只是无稽之谈。成功了,便是一代枭雄一代霸业,失败了则只能遗臭万年。”而听罢,对面的李泰却也突然的大笑了起来。他说道:
“亏你张逊还是一方名士,饱读诗书。却连一个简单的中庸之道都没能读的明白。好一句统一天下方才天下太平,好一句一次性的战争让百姓只经历一次战火。你想过没有,这时的你张逊可以取入侵他国,占领他国,即便是你成功了。那么在你那统一的国度里,就注定存在有东耀,南星,北阳等各个国家的民众。你凭何能让他们臣服于你?你以为天下万民皆为草芥都可以任由你摆布?所以,我说你永远都不懂,为什么止水县城百姓会不惜卷入战争而都选择帮助我们。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当然谁都有想过,但是却为何只有你西属实而为之呢?因为只要你们还那么荒唐的以为,只要用武力占领了各个国家的疆土,便可以实现一统天下的愿望。实在是荒唐之至,可笑之至。你难道没有听过‘不动一兵一卒,天下万民万民望而趋之”的仁者为王的道理?我主圣明,自知没有那一统天下之能,才选择中庸治国,一心一意都放在治理好东耀国上面。可笑的是,这样的明智之举,在你张逊口中,却成了懦弱无能之辈。一统天下,何其容易?征服别国的土地尚容易,征服各国万民之心却是何其之难?有疆土而无国民,那样的统一拿来何用?你看看这天堑关”说着,李泰扭头指了指后方的依然巍峨的天堑关,而后接着说道:
“这个你朝思暮想都想得到的上天赋予我东耀的浑然天成的国门,为何是出现在我东耀的土地上,而不是在你西属境内生成?因为上天知道,只有像我主这般中庸无为之人,才配拥有这个关口。只有像我主这般仁爱之人,才明白上天赋予这样的一件厚重的礼物的真正的用意。因为它的存在,不仅仅阻挡了像你们这种野心勃勃之人的入侵,同样也阻挡了我国自己去侵犯他人。”听罢,李泰哑口无言,只得呆呆的注视着眼前这他始终都没能得到的天堑关,一动不动。
“如今这天堑关,你是没有办法得到了,也永远没有办法得到了!我看你现在还是选择束手就擒吧,给自己积点阴德,也给你的这些残存的兵士一条后路。”李泰开口说道。张逊再一次的仰头看了看前方的天堑关,而后又望了望自己,最后朝着他的那残存的几千士兵望了望。还需要挣扎什么呢?如今的他显然再怎么样抵抗也只能说是在负隅顽抗而已。对于他自己而言,这一切虽然来得突然,但是也却自从他选择走上这么一条路开始,他便也早就在某种程度上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这原本就是一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路。然而,他的这三万的西属兵马相对于他而言,却是显得如此的无辜。对于他们而言,甚至连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或许都没有弄得明白就糊里糊涂的死了。而如今,他的西属兵只剩下如今这点人马。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牺牲呢?李泰说的对。在这种时候,倒不如束手就擒给他们一个可以活命的机会。想毕。张逊朝着他马下的这些士兵说道:
“卸甲投降吧。这样,大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罢,所有的士兵都睁着眼睛直瞪着张逊。这在平常的张逊口中,是绝对不可能会听到这样的话的。所有的士兵都只是诧异的望着张逊,而却一个都没有动弹。而此时的张逊,却接着开口说道:
“不要在抵抗了,大伙都投降了吧,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一次开口说完后,士兵中便开始有了些微的骚动了。其实,对于西属兵而言,在这个时候的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平日里灌输的什么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可卸甲投降的观念,如今在他们眼里真的就好比一堆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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