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古族的祭祀大典时间也还算是比较充裕,有着将近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故而月魅也并不没有急着要赶回东皇古族,她与东皇古族的族人关系并不融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回去也是无聊的和那一群人渣生闷气,还不如自己在蜃楼之上没事和落嫣一起赏菊,和大家一起修炼,准备这一次的三榜排位赛。
而这一日,月魅却突然接到了东皇太一传来的诏令,要她马上去无极殿,似乎是有什么急事,月魅却是纳罕,她与东皇太一的父女关系早已是有名无实,现在更是连名都快没有了,东皇太一这一番举动到底是要做什么,只让自己一个人过去?是不是又要在说那一份感人的父女情分了?
月魅本想着拉一个人一起去,毕竟东皇太一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也不清楚,但非常可惜的是,落嫣要去菊园赏菊,乾阳和星魂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万一又被欧阳世荣缠上了怎么办,故而就跟着落嫣一起去了,也不知为何,欧阳世荣最近特别喜欢来找落嫣,而乾阳和星魂却很反感这一点,以月魅来看,这几个人显然有戏,就是不知道落嫣会选谁了,不过她倒是觉得乾阳的几率比较大一点,毕竟他和落嫣的关系最好。而礼魂和隐离、冷然都被始皇陛下昭去讨论政事了,她一个人闲在瑶仙殿里也是无聊,倒不如去无极殿看一看,她倒是想看看,东皇太一又有什么把戏。
一头三尺青丝编作三股,一股盘于后脑,只随意插上了一只碧玉的簪子,另两股随意飘散在肩上,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显现出暗暗的蓝光。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优雅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仅那么安静地立于眼前,便可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凤眼漆黑,姣丽无双,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眸光流转间已夺人呼吸。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兰,那冰蓝色的眼眸里,永远藏着一份淡淡忧伤。
加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精致的玉颜上施有一层薄薄的粉黛,额间的紫色莲花更衬托出她的清丽出尘,仿佛是那俏皮灵动的莲花仙子一般,一袭紫色的面纱遮掩住了那倾国倾城的姿色,但浑身上下去散发着清冷出尘的气质。
缓缓步入无极殿,始终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了一条令人有些眼花缭乱的星辰之路,却发现此刻的无极殿有着说不出的冷清之色,望着上座一袭黑袍不见真面目的东皇太一,只是微微躬身行礼,“月魅拜见东皇阁下。”
“免!”东皇太一却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说是风华绝代也及不上面前此女子十分之一的美人,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已从当初的粉雕玉砌的稚童成长为一个仙姿玉色的绝代佳人了,眼中闪现过一丝火热,更有着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诺。”月魅并不愿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却觉得一阵异香袭来,本就有所防范的她虽然及时屏住了呼吸,却还是吸进了不少的香料,顿时只觉得浑身无力,似乎全身的灵力都被封住了一般。
而东皇太一也露出了他本来的真面目,一张与月魅完全不一样的脸庞露了出来,却和冷然的脸庞有着说不出的相似,只是冷然的脸庞显得更加的冷漠,更有一股谪仙的韵味,即使是多年过去了,那张脸却依旧未显苍老,可见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风流的美少年。
东皇太一爱怜地抚摸着月魅的脸庞,在他的脑海之中,闪现的,是一张极为相似,甚至已经达到了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仙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办法得到你,今日,就让你的女儿以身代之,如何?”
月魅厌恶地想避开面前此人的抚摸,她现在只觉得恶心,怪不得当初的仙音大祭司没有选择他,而是现在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冷亦寒,现在看到他这般【禽】兽的模样,她只觉得厌恶,没由来的一种厌恶,潜意识里,她希望有人可以来救自己,自己确实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而且灵力也已经被封住了,没有一两个时辰是恢复不了的。
她实在是没法想象,面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竟然这般疯狂!想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有悖伦理且【禽】兽不如的苟且之事,还真是可笑!他竟然把自己当作仙音大祭司,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竟然独自一人来了无极殿,现在如果不是七尊或者大祭司乾阳求见,怕是没办法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了吧,可惜,他们似乎都没有办法来。
月魅甚至有些暗恨自己,为何这般轻易地就信任了东皇太一,若是再稍微谨慎一点,也就不至于现在如此被动了,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自己的养父…还不如当初选择入宫为妃呢,而不是让慧娴姐姐代替她入宫,至少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东皇太一,你别忘了,我们是父女!”月魅显然是有些不甘心,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
“那又如何?魅儿,你知道吗?你和你母亲长得简直是一模一样。”东皇太一有些痴迷的看着面前的月魅,只不过月魅看起来比较稚嫩,而仙音大祭司显得更为成熟,且气质上有些不同罢了,容貌却是所差无几。
只见东皇太一缓缓地解开月魅的腰带,然后是上衣,露出了精致迷人的锁骨,那娇躯若隐若现,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不仅兼具落嫣的气质、慧娴夫人的妖娆、南宫婉宁的丰盈,还有那独一无二的绝色姿容,而就在东皇太一即将要解开那最后的屏障时,无极殿的门被踹开了。
月魅也不管外面的人究竟是谁,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现在能得救是最要紧的,马上放声大叫:“是谁?快来救本座!”
俊魅冷酷的容颜上,是万年不变的冰冷,宛如刀削斧凿的刚毅轮廓,完美的叫人窒息,白玉如雪的肌肤,泛着丝丝水晶的色泽,魔瞳之中的犀利与冷煞之气,足以让人汗毛竖起,不寒而栗。谪仙的气质中更多了几分蛊惑苍生的魔帝的魔魅炫暝,一头银紫色的长发,长至脚踝,飞舞而起,一袭黑色长袍,波浪般弯曲的领口,绣着金色的龙纹,长袍分开,下端垂着一排黑曜色的水泪宝石,肩膀上一条暗金色的披肩,金丝滚边,华贵至极。
那原本冷酷的面容上,此刻却是暴怒的神情,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一掌打开东皇太一,将满脸委屈的月魅揽在怀中,细心地替她整理好衣服,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眼底的幽暗之色却是格外的骇人。
“千宸,我……”月魅软软糯糯地声音响起,还有带有几分撒娇委屈的意味,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自己今天怕是真的要被那【禽】兽给玷污了。
“魅儿,我的魅儿,没事了,有我在呢。”冷然一脸温柔地紧紧拥住她,柔声地哄到,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刚刚她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表现出一种脆弱的感觉,但更痛恨的是他自己,他实在是太没用了,如果不是他因为巧合听到一些弟子的谈话,知道她来了无极殿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想见她的话,今天就真的……更没想到的是,东皇太一那老东西竟然那般【禽】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东皇阁下。”冷然缓缓起身,怀中的月魅却依旧不肯撒手,死死地抱着他,月魅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刚刚被东皇太一的举动吓坏了,这会儿只会更加粘着冷然。
冷然仅仅是说了四个字,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和眼中浓烈的杀意都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绝不像表面上那般的平静,而是想杀人,杀了这个企图对他的宝贝不轨的人。
“逆子!你可知道她是你的亲妹妹!”东皇太一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人是谁不好,偏偏是冷然,那个在阴阳家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地位的冷然,实力已经隐约超过他的冷然。
“哦?那刚刚您怎么不说魅儿她还是您的亲生女儿呢?”冷然不怒反讥,他怒了,现在知道他们是兄妹了吗?那刚刚呢?刚刚他想对魅儿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是父女!
“你……”东皇太一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月魅在冷然怀中紧紧地拽着冷然的衣角不肯松手,忽然听到这二人之间奇怪的对话,不由有些惊讶,如果她和冷然是亲兄妹的话,东皇太一不知道她不是他的孩子,那么,冷然不就是他的儿子了吗?
全然不顾怀中佳人诧异的眼光,逐渐逼近,“东皇阁下,我貌似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那又如何?你们在一起可是有悖伦理的!你们是亲兄妹,要是让世人知道了,他们又该如何看待你们?”东皇太一还不死心,他的无极殿设有机关,只要冷然接近那个位置,他就会被困在那里一辈子。
“东皇阁下难道不知道本少主的手段吗?”冷然的目光残忍而嗜血,眼前的这个绝美少年,出手的手段狠辣,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能够做出来的,他的手段是整个大秦众所周知的,那么,现在,胆敢侮辱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看着冷然的渐渐逼近,东皇太一突然朝着无极殿宝座上的某个凸起的部分用力一按,冷然只觉得下面一空,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而无极殿也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东皇太一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可惜没有得到魅儿,但是若是能够除掉他二人,整个阴阳家除却自己的嫡长子隐离,便再无任何威胁了,到时候再给他的那个儿子少主之位,隐离自然不会在追究。可惜东皇太一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以隐离嗜血的性子,又如何不会追究?
而此时正在下落途中的冷然紧紧地把月魅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承担着地面带来的强烈撞击和摩擦力,努力不让怀中的人儿受到一点伤害。
“千宸,千宸,你怎么样了?”月魅只觉得浑身依旧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除了说话,什么都不能做,只好担心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上的冷然。
“我没事。”冷然强撑着坐了起来,怀中抱着一脸担忧的月魅,笑的依旧风轻云淡,“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我都习惯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东皇太一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哼!如果东皇太一不说,她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要被他蒙在鼓里了?他明显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两年前没有告诉她呢?
果然,她还是问道了。冷然苦笑着,心中却始终不想承认这一点,他们确实有着血缘关系,他和隐离一样,是她的亲哥哥,而且,还是一个血脉耻辱的哥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再不说,我就不理你了。”月魅气鼓鼓地鼓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语气却带着几分傲娇,她料定了冷然一定会吃她这一套的。
“别!你生气,我说还不行吗?”果然,不出月魅所料,冷然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装作一脸生气的小女子,即使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他还是不忍心,月魅就是他的克星,天大的克星。
“他说的是真的,我算起来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你的大哥。”冷然温柔地替月魅撩开眼前有些凌乱的刘海,带有几分沉思的眼睛,“其实我已开始也不知道,直到两年前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母后还活着,就在东皇太一所建的密室里,而当时,他们两个…呵!他们两个就在床上。”
冷然显得有些激动,他不知道他当初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看着那一切,他最爱的母亲和自己的师父或者说自己的舅舅竟然在做那种事情,他没办法接受。月魅的小手握着他的手,原来,这才是两年前的真相,他究竟是有多难过,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直尊敬的师父一起骗了他这么多年,还把他当成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傀儡来培养,真是悲哀。
似乎是感觉到了月魅的心疼,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不是燕皇的亲生儿子,怪不得从前在燕王宫的时候总是有人说我是野种,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说到这里,月魅的手拉的更紧了,她以前也是那样度过的,她如何不明白当时冷然的那种心情,那么小,却要承受那一切。
“我的母亲在出嫁之前一直对他的哥哥心存爱恋,那一日,她趁着那人酒醉,与那人发生了关系,那人一气之下便将她丢进了燕王宫,为了再次回到那人身边,她就利用那些大臣们来了一个金蝉脱壳,这十几年他们都是在一起的。我当时只觉得自己没办法接受,可是那人却残忍地告诉我,这就是事实。”说着又温柔的抚摸着月魅那张绝色的脸,“魅儿,你知道吗?当时我在意的并不是我的身世,而是你,我们是亲兄妹,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可是,我没想到,我所谓的父亲母亲的事情会再一次在我们身上重现,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设计好了一切,让我发现你暗中收买人马意图背叛大秦,对吗?”月魅突然接口说道,此刻的她显得非常激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一个人去独自承受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难受?”
说着说着,月魅的眼泪似乎是不受控制,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她真的很心疼,很心疼面前的这个人这两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她自己这两年过得几乎是日日都觉得煎熬,而他呢,更是比自己承受千百倍的痛苦,父母之间的不伦之恋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而他,却又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别,别哭啊!魅儿,我知道错了,可是就在你来桑海的前一天我就反悔了,我想要等到夺天之争之后就和你一起退隐,到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傻?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为我独自承受了两年焚心情毒的煎熬,这比让我自己承受这些痛苦更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没有为你自己想过吗?如果我早点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做这样的选择了。”说到这里他更心疼,若是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他宁愿背上那不伦的骂名,也绝不会离开她半步的,可是老天爷就是那么喜欢开玩笑,让两个有情人分开了两年。
“我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月魅努力调控好自己的情绪,她以为这两年时间里可以忘记他,但没想到这两年让他烙在她心中的痕迹更深了。
“你说什么?”冷然显然被这一句话惊愕了,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我不是东皇太一的女儿,我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大长老冷亦寒才对。”月魅如今只觉得造化弄人,原本冷然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而选择了与她断绝一切关系,但是却始终都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没有一点关系。
只见月魅缓缓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我娘她留给我的一封信吗?那封信里清楚地说明了我的身世,只是她瞒得太紧了,即使是大长老,不,父亲他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世,所以,我们其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个消息一下子让冷然有些接受不了,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的爱情是不能被人所接受的,可是他们若是不是亲兄妹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颤抖着双手,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不是你,你难道希望是别人吗?”月魅的小脸有些绯红,两年以来的心结终于被解开了,她心里也舒坦多了,如今只会更加确定自己的感情,她可以肯定自己只对他一个人有过那种心动的感觉。
“你敢!”冷然霸道地抱紧她,她若是真的选择了别人的话,他只怕会疯的,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两个人紧紧相拥,两年来的所有误会都解开了,他们之间也不存在什么不必要的隔阂了。
从两年前的误会到冷战再到这一年来的缓和再到合作,最后释怀,发生了太多太多。
不过某个不解风情的孩子在这个时候还是问了一句,“那南宫婉宁的事情你也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人家都自称是你的未婚妻了。你说对不对啊?宸哥哥。”酸溜溜的故意学着南宫婉宁的腔调,深情款款的叫唤道。
“好酸啊!怎么?我的小魅儿吃醋了?”冷然有些宠溺带有几分无奈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妖颜魅世的笑容,小魅儿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哼!我就是吃醋,你有意见?”月魅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身上杀气腾腾。
“怎么会?婚约我早就已经退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冷然连忙摇头,表示他很无辜。
“哼!还有以后?你还有几个未婚妻?”月魅挑了挑那精致的柳眉,红唇微微撅起,气嘟嘟的样子,可爱至极。
“傻丫头,我的妻子当然只有你一个,我要娶的也只有你一个。”冷然伸出修长的手臂将月魅紧紧搂在怀中,深邃如海的银紫色魔瞳温柔地凝望着她。
两个人在一片黑暗之中相拥,构成了最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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