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心花怒放,男人即便没有松口,但是已经妥协,昨夜搂着她一夜到天亮。也委屈了他,土屋狭小逼仄,只能容得了一张小榻,她抱着他的虎躯不撒手,还无意识地说着害怕,男人刚要起身离去,她就钻入他的怀中嘤嘤哭泣,让男人无论如何狠不下心来离去。
不是她耍矫情,而是她被淡碧之事吓得神经紧绷,经常想到她若活着,定是对自己万分怨念,水莲曾说过,她是死不瞑目,自己是重生的,难免会联想到丫头重生来寻仇,如今又是住在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里,自然会担惊受怕。
男人抚着她的背,一夜都小心拍着,手掌中都是女人流的汗水。
翌日,便有丫头来收拾她的东西,沈卿卿搬入了新的院子,离着后山很近,,几乎与前院隔离,却能听到男人在校场舞刀的声音,所以沈卿卿还是心喜的。
之后她发现,膳房不许她去了,自有丫头给她送一日的膳食。本要男人练舞,但是自从出了那次艳事之后,她也有些羞怯,便在屋中无所事事。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买的颜料和画纸来,于是跪坐在案边,研了料汁细细描画起来,不知不觉,唇边便噙了一片笑意,若是男人看到她。
只是,这锦衣才描画了一阕,屋外就有脚步声传来,这时早膳才收拾了去,怎地有人前来。进屋的是画眉,她亲昵地挽着沈卿卿的手:“皎月,夫人唤我来同你一块去抓药呢,夫人说你的方子有奇效,她的咳疾都见大好了,你真有本事,夫人还说要让大人正式抬你为姨娘呢,你可欢喜。”
“真的。”沈卿卿搁了笔墨,喜道:“她愿意留下我了,太好了,太好了……”她喃喃自语,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全然看不到身旁之人的神色。
侧处看不到的地方,画眉鄙弃得看着她,腹忖道:夫人说的没错,果真是个下贱坯子,在外头勾引贵人,在府里勾引大人,还妄想要当姨娘,呸,这就成全你。
两人出了府,画眉与她不同一般地亲近,因是步行,走了一会儿,画眉就推说累了,去街边买了两碗****茶,待喝完了两人又重新出发。
沈卿卿不愿见到自家掌柜,怕他见到她这身丫头衣裳会担心起疑,到时惹了爹娘担惊受怕就不好了,于是在远处静静瞧着等着丫头出来。
她待着的地方不自觉地,便是字画楼的门口,此时街边熙攘拥挤,人来人往马车窜行,她不由地往门里站了站,一辆疾驰的马匹驶过,她又往里退了退,竟是不知,已经站到了字画楼的门里头。
“皎月姑娘!”只听到身后一声叫唤,沈卿卿方要回过头来,面上就被蒙了一层黑布,胳膊被两人架着疾行,唤她的那人道:“失礼了,等你成了贵人的女人,可要给小的说些好话,贵人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小的也是为了你好。”
沈卿卿呜咽着,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被人劫掳了,心下又担心又害怕,绝境之处,脑子里尽围绕着男人的影子,这时她才知道,男人已是她的天,她所有的依仗。
画眉从角落处显出身来,朝方才女人站的位置阴测测地笑了笑,不啻地吐出一口痰:“贱人,好好在榻上爽快吧,夜煞府可不是你待的地方,既然你有本事从妓馆里头出来,想你也有本事留住那贵人。”她在街边的首饰铺子静静等着小厮的消息,只要事成,她便能回去复命了。想她是刚卖入府中的丫头,俸例少得可怜,当她成了大丫鬟,这些首饰簪子,她攒够银子,就能一一买入,不用再整日素脸素身,连个胭脂水粉都买不起。
沈卿卿被扔在软软的睡榻上,门吱呀一声关上,似乎屋里再没有任何人,她要去扯脸上蒙着的黑袋子,却发现脚上酸软,手中无力,还有热气一直在体内翻涌。
几乎一瞬间,她就明白,自己似乎被下了药,可是,她唯一动过的,就是方才在街边画眉给她的****茶,不会的,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浑浑噩噩间,发现又一次中了婉翩然的圈套。
正是意识愈发模糊之时,门吱呀又打开了,她要取走头上黑袋子的手一滞,不能让来人发现她的面容,她此时唯一想的就是这个。
“这帮崽子,怎对卿卿如此无理。”男人清雅又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沈卿卿一怔,这人,竟识得自己?
来不及细细分辨声音,黑袋子被轻柔地揭开,沈卿卿露出美艳倾城的小脸来,同时也看清了眼前的“贵人”。
男人一身玄服,长身玉立,白皙俊朗,风流的丹凤眼直直盯着自己,露出惊艳和志在必得的笑意。
此人,竟然是,她再不曾想过要遇见的男人——镇国公世子。
“卿卿,我一直想着你,你可曾念到过我?”世子贪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几年一晃,他都觉得老了许多,许氏被休,陈倩的性子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若非念着她公主的身份,他早就要与她和离,两人见面就打闹,让他苦不堪言,好好的府邸不想回,整日躲在烟花柳巷中醉生梦死。
经历了万千粉脂,千金闺秀上手的也不在少数,早就对女人的颜色失了兴趣,可是眼前这个,却叫他一直魂牵梦萦,愈是阅尽各种颜色,就愈发觉得女人美得惊人。
这番通透精美的风姿,已是绝叹。
何况,女人如今神智似有似无,热得额发湿漉漉的,又紧揪着浅薄的襟口不放,她愈是想要遮掩,叫让人愈发蠢蠢欲动,眸光湿气雾绕,似哭似羞,想必忍得极为辛苦难受,至华至艳,至清至魅中。
“世子,你不能……”她难耐地从喉中发出一声娇糯细软,简直叫人恨不得扯碎了咽下去,扒光了碾磨成水才罢休。
“不能什么?”世子喉结滚动,早已不能自制,但是他极力忍着,把她的皓腕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叹道:“卿卿,你仍旧这么美,要我怎么忘得了你。你看,我额上都有纹了,你却还是娇嫩如初……”他的手摸上她的脸颊和颈项,只觉得手底异常滚烫,又异常滑腻莹白,打着冷颤激出微微红霞,真是美得惊心动魄。
看到女人忍得极为难受,他倒是升起奇异的耐心来,“许氏已经被我休了,陈倩那个贱人,虽然动不得她,但是找个错处把她打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圣上也难责怪于我,而且,本来就是她设计让我娶的,她这种下贱女人,若不是生在皇家,谁会娶她。”世子摸着她莹白的耳垂,那里小巧可爱又最是敏感,他早就深谙女人的软肋:“卿卿,我娶你为妻可好。你可知道,你是唯一让我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她们为何叫你皎月,可你分明就是沈卿卿。夜煞那个武夫竟然不知道珍惜,还让你做丫头的活计,等你成了我的人以后,我必然不亏待你,我让你做最令人尊仰的世子夫人,卿卿,你欢喜么?”
欢喜个屁。沈卿卿幽怨地看着他,这种话,在上辈子时,他想要她的身子时,就已经对她说过,当时她还万分动容。可是,待他一得逞,转眼就娶了许氏,还对她说是无奈之举,等她入门之后,他又接二连三地抬了一个又一个的姨娘,与府里的丫头也是不清不楚,若非她天生的姿色无匹,根本就成了被他忘却的一个。
“怎么,不愿意。”他就着她的红唇浅尝了一口,沈卿卿想推开他,发现全身火烧火燎的快要受不住,手底的指甲掐破了皮也无法让她有半点缓解。世子勾起她的手,摩挲着被她掐出红痕的地方,怜惜道:“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记得你曾经中过许氏的迷药,那时我本想救你,你却勾得我难以自制,当日我就想要了你,结果,是姚景天那小子带了你脱身。如今,没有他,看还有谁能把你从我这里带走。”
“不要,不要。”沈卿卿呢喃着,怎么也用不上力气,眸中艳得要滴出血来,小手打在他的身上,更像是抚摸,撩得人心火直涌。
“你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卿卿,我早就告诉过你,尽管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上辈子就纠缠过,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那么熟悉,你的体香,你的气息,你的胸,腰,腿,好似都被我压了无数次……卿卿,即便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身子,可是我仍然知道你身上的每一处,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
沈卿卿的身子直抖,因为他的手掌扯掉了她的衣裳,正摸在她最敏感的地方,不由地娇躯一颤。世子双目赤红,白皙的脸颊上因**而散发着红晕,“卿卿,你看,我知道你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身子,你早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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