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尽风情向小园

第47章 擦枪走火

不到两小时,车已到主城收费站。
许植在车上假寐了片刻,现在精神恢复了些。他抬手看了看表,对向小园说:“现在我没时间送你回家……”
向小园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姑娘啊,向小园立即打断他:“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
许植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向小园立即住嘴。
许植继续如此安排:“我先要回家去取一份材料,你随我一起。下午我要去高院一趟,大约需要两小时,你在高院附近逛逛街,或者去咖啡厅等我。晚上我们一起吃饭,之后我送你回家。”
向小园愣愣的看着他。
许植斜瞟了她一眼:“有意见吗?”
向小园举手发言:“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许植:“你说。”
向小园弱弱的问:“这算是约会吗?”
讲到这里,连目不斜视、爱岗敬业的小毅都忍不住嗤笑一声。
许植面上一黑,轻咳一声,训斥道:“你有见过在高院约会的吗?叫你脑袋不要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向小园“哦”了一声,望向车窗外,略微失落。
过了一会儿,许植烦躁不堪的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向小园这才多云转晴,转身对许植甜甜的一笑。
那个笑容璀璨如花,许植极不自在的转过头去,俊脸上降下一朵红云。
车停在本市一片高级江景小区里面,许植说了声:“等我,我马上就来。”就要下车。向小园突然叫住他,问:“你家里几个人呀?”
许植说:“就我一人,我爸在北京。”
向小园羞赧的问:“我可以上你家看看吗?”想了想,又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这个问题本不该由一位女孩主动提出,但许植觉得,向小园问这话的时候,那一低头的温柔着实让他怦然心动。
许植撑在车门上,附身看着她,看她的脸由白转粉再转酡红,许植的内心万里无云,笑着说:“只要你喜欢。”
向小园喜不自胜的跟着许植身后。进了电梯,许植按了27楼。
向小园在心里掂量一番,还是忍不住,故作揶揄的问:“你经常带女孩子来吧?”
许植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眼角带笑,却没回答。
许植的房子不是向小园想象的奢侈洋墅,甚至不是复式,目测两百来平的大平层,装潢精致典雅,不输任何商品房的样板间。黑白灰的主色调,和房间主人的脾性完全相符。
屋内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看得出定期有保洁人员上门打扫。
向小园在厨房看看,又去书房逛逛,厨房仅是摆设,书房比客厅还大,里面各类藏书因有尽有。向小园也是爱书之人,一脸羡艳。她对附身找材料的许植说:“我可以参观你的卧室吗?“
许植头也不抬:“请便。”
向小园小心翼翼、慎重其事的踏进主卧。
这是他每日睡觉的地方,干练简洁。
主卫的洗漱台上,只有一瓶男士洗面奶,一只牙膏和电动牙刷。
整个卧室没有拖泥带水的装饰,也没铺张浪费的摆设,浓郁鲜明的直男气息扑面而来。
主卧的露台上,摆放着一架巨大的天文望远镜。向小园好奇的凑近去看了看,什么也看不清。
她置身许植的卧室,仿若走进了他灵境的更深层,似乎就能离他更近了。
正当向小园坐在许植的大床上,聚精会神的抚摸着毫无褶皱的床单时,许植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双臂环抱于胸,若有兴致的看着她:“你在找什么?”
向小园说:“啊,没有。”她就要站起身。
许植却突然逼过来,将她压在床上。
他双手撑在她的耳边,居高临下,面带揶揄的看着他:“在找长头发吗?”他更靠近一些,声音染上一丝沙哑,低沉而性感,一双深邃如潭的双眸蛊惑人心:“还是避孕套?”
向小园仰躺在床上,吓得一动不动,看着上方的男人摆出大型猫科动物捕食的势在必得的架势,她大气也不敢出。
她那头漂亮乌黑的长发,均匀的在床上铺洒开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受惊的小兽,仓皇失措的盯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许植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的气息密密麻麻的向她袭卷而来,向小园终于感到心脏承受不了,她双手死死的徒劳的抵住他的胸膛,同时她紧紧闭上眼睛。
她又紧张又害怕,她甚至感觉到抵在她双腿之间那个硬如玄铁的怪兽,她不敢妄加猜测下一秒要发生什么。
但她内心深处又隐隐有个声音在祈祷,让她的渴望快点来临吧,让她受的折磨早点结束吧。
向小园那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许植嗤笑出声,他点了点她俏翘的鼻尖,假装愠怒:“现在知道怕了?以后不许随便进出男人房间,”他停顿了一秒,魅惑的说,“特别是卧室。”
向小园屏着呼吸,一动不动,也不睁眼。
许植觉得好笑,莫可奈何拍拍她的脸:“你听到没有!”
向小园几不可察的点点头。
许植本欲吓唬吓唬她,点到即止。
这时却有点舍不得了,掌心下的触感柔嫩光滑,他在她脸上反复摩挲。嘴上仍然道貌岸然的教训:“也不是小孩了,能有点最起码的提防之心吗?”
但她那羞赧慌张的模样实在可爱,他又附身,恶意的靠近她的耳朵,舌头在那羊脂白玉的耳廓上轻轻刷过,“信不信我现在吃了你。”
向小园全身一颤。
她突然想起那个充满戏剧性的一晚,在深夜的酒店里,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爬在自己身上,她脑中情不自禁的浮现起那天,他游走遍她全身的手指,还有他缠绵悱恻,技术高超的吻。
向小园全身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悬在半空的心剧烈跳窜,大脑一片空白,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浪潮在她小腹隐隐翻滚,她难受的挣扎了一下,喉咙里情不自禁的发出抗拒之声,却被此时*的气氛渲染得如同□□。
许植的声音浑厚低沉,他轻笑:“这么敏感?”他索性低头,在那张微微轻启的,毫无防备的朱唇之上轻啄一口。感觉又香又软,滋味还不错,他忍不住又尝了一口。
然后向小园就哭了。
泪水从她紧闭的眼缝潺潺流出,直径滑向耳边。
许植慌了,撑起身子问:“怎么哭了?吓唬你的!”说着,他就要起身。
向小园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去,“别走!”
她说,别走。她睁开双眼,然后她将唇贴上他的。
她的吻热情又羞涩,她将手指深深□□他浓密的发里。那是她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气。
她伸出软软的舌头,轻轻的,在他的唇上舔舐,然后她退后半分,凝望着他的眼睛,赧赧然又痴痴然。
许植心神悸动,再也做不到不动于衷,他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唇齿相交的瞬间,两人都在心底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缠着那只,刚才撩拨得他心烦意乱的小舌头不放,肆意吮吸,嬉戏挑逗。
他又发现她的耳后特别敏感,只需用舌头轻轻一刮,她就情不自禁的浑身颤栗,出声讨饶。他本不是善人,于是他的唇舌不停的在她的耳后娇嫩的肌肤上流连,辗转。
她几乎情难自已,她忘情的喊:“许植!许植!”
他的声音已经沾染着浓浓的情.欲。他爱怜的哄她:“叫阿树。”
她又喊:“阿树!阿树!”她的双目半阖,意乱情迷。
她白皙的手臂抱着他的头,爱恋的,深情的抚摸他的发。
她似欢愉,似痛苦,似哀求。她□□灼心,不知如何是好。
她只好不停的唤他的名字。她只好承受他火辣的热情,与之抵死缠绵。
许植终于放过她的耳垂,又回头将她模糊不清的低喃一口吞下。
他终于不再满足与此,他一双粗糙的大手四处游走,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种下炽热的蛊,她感到心慌难耐,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许植身下,她皎洁如月的身子寸寸展露,勾魂夺魄。许植的目光越发深沉,眼看下一刻就要擦枪走火。
这时,许植的手机响了起来。
许植爆了句粗口,不管不顾,继续吻上那朝思暮想的,饱满丰盈的红唇。
耳旁的手机铃声却孜孜不倦,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向小园终于率先找回一丝理智,她感到颇为尴尬,推了推他,说:“快接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许植半撑起身子,掏出手机,一把取出电池,然后将两片手机残骸抛到身后。
向小园见状就要起身,许植再次压下去,痛苦又霸道的威胁:“别动!”
他伏在她柔软腻滑的身子上,呼吸越发粗重,带着明显的克制,“让我多抱你一会儿。”他哑声说。
她果然乖乖躺在他怀中,不再动弹。
许植的某个地方胀痛得难受,他将她紧紧压在身下,恨不能嵌入自己身子里。
调整平息了好一会儿,许植才恋恋不舍的撑起身子,最后在她娇俏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沙哑着嗓子说:“今天时间不允许,暂且放过你。下次你没这么幸运了。”
向小园不做声响,她将眼睛死死闭上,不去看他那魅惑的眸子。
许植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这才站起身。
身上的重量突然撤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向小园终于又能呼吸了,她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又隐约带着小小的失落。
这是怎么了,在爱情面前,她是个少女,又是个*。
许植瞟了她一眼,她躺在床上,衣带松散,露出迷人的锁骨,双颊酡红,媚眼如丝。他差点克制不住要将她就地正法。
许植丢下一句:“把衣服整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说完毅然走出房间。
她这才慢慢坐起身来,她轻轻捂住胸口,里面的那颗心在刚才几乎叫嚣着沸腾着呼之欲出。
两人回到上车时,向小园脸上红潮未散,眼神飘忽不定。她将衣领高高竖起,挡住脖子上他坏意种下的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不看许植,也不主动跟许植说话。许植进去高院之前对她说:“你自己安排时间,别走太远,完了我会联系你。”
向小园只是微微点头,也不应答。
许植离开了之后,向小园便如一滩稀泥,瞬间瘫软下来。
她魂不守舍的走进一间咖啡厅,随便点了杯鲜榨果汁。然后将自己藏在最隐蔽的角落里。她不需要回忆,回忆不请自来。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的一颦一笑,一个戏弄的挑眉,或是一个挑逗的眼神……
她像被他抽去了灵魂,她的视线已经偏离了原本的正常的方向,她变得没有自我,他在哪里,她的目光就在哪里。
她望向玻璃窗,里面那个女人,满脸红霞,还带着傻笑。
她想,他终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吧,是吧。
后来许植打来电话,前后刚好两小时。
向小园在电话里说了咖啡厅地址,许植让小毅先回去,自己开车去了。
向小园看到许植的第一眼,就情不自禁的脸红了。之后的那一整天,她的脸一直红彤彤的。
许植在她对面坐下,自然的端起向小园的咖啡杯,驴饮一口,然后说:“我们走吧。”
那时是下午两点,吃饭嫌早,向小园问:“去哪?”
许植说:“去商场。”
向小园挺诧异:“你要买什么吗?”
许植自作聪明的说:“你们女人约会不是都爱买衣服鞋包之类的吗?”
向小园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说:“请你别把我和你之前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许植绞尽脑汁讲了几个生硬的笑话,向小园依然没理会,许植只得说了老实话:“唉!老实说,其实我从没和女人正经八百的约会过,女人逛街爱买东西,也只是听朋友说的,我实在不知道约会该做些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些。”
向小园依然没看他一眼,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紧抿着嘴,丹唇边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向小园低头摆弄着裙角,小声说:“我现在就很高兴呀。”
许植问:“那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向小园眼珠一转,拍着巴掌喊:“我们去动物园吧!”
许植嘴角微抽。
成年人眼中的老虎大象当然没孩提时的吸引力了,不过此次动物园之旅再次验证了高智商人群的优势:许植只是在为向小园排队买棉花糖时,因实在无聊随意瞟了门票上的地图几眼,就能在向小园迷路后,准确的说出最近的观光车集合点。
向小园本来还不信,以为他只是恰巧对所在的位置印象深刻,找来一张地图要他背。许植觉得无聊,不屑一顾,架不住向小园软缠硬磨。
许植弯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脸,向小园嗔怪一声,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凑上去快速亲了一口。
许植这才满意,果然将地图上所有地名按照先后次序一字不差的背了出来,连公厕都没落下。偌大一个野生动物园啊!好几座山连成一片的野生动物园啊!仅是观光车的路程就有四段啊!向小园这才感到惊恐,看许植的眼神惊为天人。
走了一天,送向小园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两人都精疲力竭。许植将车停在向小园的小区门外,下了车随着她走进去。
两人走在小区静谧的夜里,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纤长。
向小园想到马上的分离,有些舍不得,这两天就像做了一个童话般的梦,梦中几乎一直和许植在一起,她已经不能忍受和他有分毫的距离。
明日梦醒,他是不是又会失去联系,思念的日子又那么遥遥无期。
向小园说:“阿树,是不是又会有段时间见不到你了?”
许植说:“嗯,我马上要去纽约,后天的飞机。”
向小园问:“什么时候回来?”
许植说:“一两个月吧。”
向小园沉默了,一天她都受不了。两个月,等他回来,这座城市的梧桐都开始柳絮飘飘了吧。
许植擦觉到她的落寞,低头问道:“怎么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向小园自嘲的笑:“是啊,这次还算好的,至少知道你去哪里,去多久。”
许植诧异的问:“你想知道我的行踪,不会打电话问吗?”
向小园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打?”
许植好笑道:“我工作起来太忙了,再说,你打我打不是一样吗?”
向小园望着脚下一片小水池,带灯光的小喷泉下,几条锦鲤有气无力的游动。她摘了片叶子丢进池子里,两只小鱼立即摆着尾巴游了过来。
向小园悠悠的说:“肯定不一样。”
许植问道:“怎么说?”
向小园又从包里取出没吃完的饼干,撵碎了喂给锦鲤吃。不过一会儿,整池的鱼都围了上来。
向小园突然说:“你知道我和前夫为什么离婚吗?”
许植道:“不知道。”
她捏着一块饼干,抛得远一些,鱼群外围一只小鱼叼住饼干,飞快的游开了。
向小园说:“因为我一直怀不上孩子。虽然这不是□□,却是导致汤宋同意离婚的最根本的原因。连芳洲那个女人,能正大光明取代我的位置,归根结底,还是她手里有汤家的骨肉。我恨她,也羡慕她。我表面不在意,其实心里……总是会自卑的。许植,一个女人,离过婚,还不能怀孩子,”她将最后一块饼干洒进池子,拍了拍手上的碎末,站起身,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们男人心里都是在意的吧。”
许植看着她没说话。
向小园抬头望了望天,一轮皎白的新月挂在正上方。春风从林子里吹来,拂面而过时,有树木湿泥的芬芳,也有春分时节的暖意。
许植的沉默,让她悲春伤秋得不能自已。
下一秒,许植突然抬起手,力道不轻的屈指敲向她的额头。
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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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园捂着痛处,怒视他:“喂,你干嘛打人!”
许植道:“你该打。”
许植恨铁不成钢的教训,“你这个女人,平时就不怎么聪明,没想到关键时刻更是愚蠢。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没孩子是遗憾,有孩子也仅是锦上添花。倒是你那个前夫,为了传宗接代而结婚,因为传不了宗接不了代而离婚。啊!”说到此处他突然笑起来,他右拳猛击左掌,赞许道,“中国已逐渐进入老龄化,汤律师为了我国生计大事真是操碎了心啊。”
向小园怒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老婆要是不能生孩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许植坦白道:“在意啊。”
向小园瞬时黯然失色。
下一刻,许植终于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他看着她,用尽前所未有的专注。
许植虔诚的说:“但是如果她身体出了状况,我会悉心照顾。如果终究不能痊愈,我责无旁贷,我更会与她一起承担。而不是,弃她于不顾。”
向小园的眼泪,在顷刻间,喷涌而出。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背光而站,长身玉立,近乎顶天立地。相识至今,那些跃然于纸上的倾心称赞,不及他一句“不弃她于不顾”。
许植轻柔的替她拭泪,但他越是擦拭,这个细腻又倔强的女人的泪反而更多,他索性将她一把揽入怀中,任她哭个痛快。
他将她的头轻轻压进胸膛,他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心里却是高兴的:“不过我还得感谢汤律师的愚昧,不然,我又怎么能得到你。”
那是向小园这辈子,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她终于伸出手,牢牢环抱住许植的腰。
向小园哭够了,许植搂过她的肩,指着路面的影子说:“以后不许妄自菲薄了。单从影子来看,你还是配得上我的。”
向小园瞪了他一眼。
然后她低下头去看,路灯下,他和她的影子靠在一起,他玉山修竹,她亭亭玉立,她站在他身边,果然是天生一对的模样。
许植总爱独断专横的做些出其不意的事。许植突然一声不响的将向小园拦腰抱起。
向小园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许植不怀好意的说:“今天你不是走得脚痛吗?我抱你进去。”
向小园挣扎起来:“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了别人会笑的!”
许植将她抱得更紧,意气风发的大笑:“瞻前顾后不累吗?我从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他的眼睛在路灯下熠熠发光。
那时还不算太晚,小区仍旧人来人往。
饭后散步的情侣,三三两两嬉戏的孩童,旁边还有紧跟时尚金曲的跳广场舞的大妈,单看裙袂飘飘,不看满脸褶子,大妈们也可以是热情飞扬的。
大家果然对二人旁若无人的大胆行径纷纷侧目。
向小园难为情的闭上眼睛,将脸埋进许植胸膛。
起先大家的视线的确被许植二人吸引,三不五时投来惊愕的目光。但人们也只是在那瞬间暗忖:“原来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啊”,然后下一秒,他们又自然而然转过眼,该干嘛干嘛。
许植在她耳边谆谆引导:“你看,你认为自惭形秽的事,其实旁人根本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向小园睁开眼,怔怔的看着他。
许植又说:“我们的影子真是绝配。”
向小园往地上看去,果然,两道影子正相依相偎,如鸳鸯交颈。
向小园哪能不知他的用心良苦,她心中大为动容。
向小园轻声问道:“为什么是我?世界上那么多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又聪明能干的女人。”
许植笑得一派风流:“我要家世和聪明做什么?这些我都有。”
他的回答过于笼统,向小园不满意,软磨硬泡,不依不饶。
许植拿她没辙,思忖良久,他才认真的说:“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心里很愉快。”
这句情话朴质而生动。
和你在一起,我感到愉快。那就足矣。
向小园想起许植还有一件毛衣放在自己家里,她问,你要不要上去拿你的毛衣。
许植说,好。
两人不咸不淡的交流,有说有笑进了电梯。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大楼的阴暗处走出,他望着那双背影,心如刀绞。
他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汤宋一直以为,向小园是他一个人的,即使离婚了,也是他闲置下暂时放进储存箱的东西。但该东西的所属权毫无疑问的依旧在他手上,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将她召唤而出。
汤宋做梦都不曾想过,除了自己,她还能和另外一个男人谈笑风生,浓情惬意!他被向小园看许植的炙热的目光,刺激得几乎不能自主呼吸。
他重新审视向小园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他发现自己对她的重视,成倍的超越他的想象。
这个女人甚至在晚上邀请别的男人进自己的绣房!?
汤宋已经彻底忘记自己早已另娶她人,他的眼中只看到了前妻的背叛,不忠和□□。
……
和许植的豪宅相比,向小园的家简直就是蜗居。许植那高大的身体跨进客厅,几乎不能愉快的转身。
他本人倒是满不在乎,大喇喇的往小巧的沙发上一坐,将向小园的家具都衬托成了玩具。
许植看着向小园扭着细腰,从厨房跑进跑出,为自己倒水,他感到温馨又踏实。
许植四处张望,漫不经心的问:“在我之前有多少男人来过这里?”
向小园呸了一口,说:“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风流吗?这房子除了电工师傅,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异性。”
许植轻笑,对她招招手:“过来。”
向小园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许植索性走过去,左手夺过她手里的水杯,单手扣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往身前一揽,向小园就惊呼一声,跌进了他怀里。
温水洒在他手背上,他也毫不在意,一双俊目看着向小园,目光灼灼逼人。
向小园脸一红,垂下眼睑。四周安静极了,她甚至听到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然后,许植做了一件事,那件事是他看见向小园第一眼就想做的。
遥想初见,这个女人惊慌失措的从歹徒手中逃出,向自己奔来。奇怪的是,他那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她的腰,那时她腰间布满献血,深深刺激男人的感官,并且,那腰细得让人怜爱。
此刻许植在向小园的腰上实实在在的捏了一把,只感到手下的触感滑腻柔软,不盈一握。
向小园觉得痒,笑着躲了一下身子。
许植啧啧称赞:“这小腰,我两根手指就能折断。”又想到舞会上,邱怀安那双放在她腰间的手,许植面色一肃,霸道的宣布,“以后不许再和别的男人跳舞!”
向小园说:“你这个人真是不讲理。”但她心里却感到甜甜蜜蜜的。
许植这才舒畅起来,笑着说:“其实我家里,除了保洁阿姨,你也是第一个进去的异性。”
她又惊又喜。
当向小园将许植的那件熨烫整齐的毛衣从枕头下取出时,许植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毛衣底下还有一张毛巾,许植一眼认出是自己当时留给她那条,他的手指在毛巾上点了点,揶揄的笑:“晚上隔背呢还是擦口水?”
向小园嗔怪一声,推着他:“你快走吧,快走吧!”
许植大笑。
向小园坚持要送他下楼,两人并肩走出一楼电梯时,向小园一眼就看到坐在台阶上抽烟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汤宋也看到两人,他熄灭了手里的烟,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出于一种本能反应,向小园突然有些紧张,她又觉得自己紧张得莫名其妙,她提醒自己,向小园你已经和眼前这个男人毫无关系了。她看了身边的许植一眼,瞬时感到心下安定。
向小园大方的迎上去,对汤宋说:“汤宋,你是来找人还是办事呢?真巧我就住在这个小区。”
汤宋没理会她。
汤宋直径走到许植面前,语气不善:“许主任,深夜跑到单身女性家里,恐怕不妥吧。”
许植笑得风度翩翩,四两拨千斤的说:“彼此彼此。”
汤宋咬牙瞪着他,紧了紧腮帮,说:“许主任请自便,我有事要单独和小园谈谈。”
许植问:“何事?”
汤宋冲撞上他的眼睛:“私事。”
许植略带研究的看着汤宋,半晌,低下头温柔的靠近向小园,耳语道:“我就坐在前面椅子上,有事大声叫我。”
向小园从善如流的点头。
汤宋咬着牙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拳头松了又紧。
许植对汤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迈步走开。既不失气度,也不失风采。
直到许植走远了,向小园才收回视线。她看着汤宋,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想知道,自然能知道。”汤宋掏出烟,又为自己点了一支。
向小园挺诧异:“汤宋,你以前不抽烟的。”
汤宋耸了耸肩,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
汤宋看着向小园的眼睛,平静的,毫不拐弯抹角的,直接了当的问出他急需了解的问题,这个疑问再得不到解答,他的心快要被一只有着尖牙利爪的怪兽撕碎。
汤宋问:“你和许植,到底什么关系。”
当汤宋从天而降,撞上她和许植走在一起时,向小园不是不惊慌的。那种仓惶几乎是下意识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女子忠贞道德的自我桎梏。
这时,若是身边的许植有丝毫退让,她都会一败涂地,无心恋战。
但是许植带着坚定的鼓励的目光,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他的背脊笔直,他的胸膛宽阔有力,向小园的心迅速得以平定。
她在追求自身幸福的路上继续奔驰开来。她再不是任何人的向小园。
至于汤宋,她已与之背道而驰。
向小园说:“汤宋,如果你是出于朋友的身份提出这个问题,那我告诉你,我不确定我和许植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看着汤宋,坚定无比的说,“我很喜欢他。”
汤宋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他不能自已的激动起来,他的胸膛大幅度起伏,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个女人就是向小园,不敢相信这是向小园能当着他的面说出的话!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残忍的承认她的背叛,那一刻,汤宋恨不得将她掐死。
汤宋用力闭上眼睛,努力使情绪平静。
突然,他将燃了一半的烟头卷入掌心,寸寸碾碎。他丝毫不觉得烫手,他仿佛失去了其它感官,因为他痛到极限的心脏已经分散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汤宋深深吸了口气,他睁开眼,低下头,用他此时能使出的最温柔的表情,对向小园说:“我会和她离婚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汤宋和向小园多年夫妻,他对向小园的了解恐怕比她自己还多。他有充分的把握,只要他认错服软,她就会回头,就像曾经的每一次争吵,他说老婆跟我回家吧,她撒一下娇,耍一回赖,最后还是会乖乖跟他走。
尽管二人早已离婚,但至始至终,汤宋对向小园始终不能坦然放下。如今出现了来自其他男人的威胁,他对她更是势在必得的。
向小园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汤宋上前一步,想去抓她的手,向小园兔子一样极速躲开。汤宋焦急的喊:“老婆,我爱的是你,我心里一直都只爱你!”
一股浓郁的酒精气息扑面而来,向小园冷冷的说:“你喝醉了吧?”
汤宋比划着双手,解释道:“这与喝不喝酒无关!老婆,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我决定和你复婚!”
向小园感到十分荒唐,她索性背过身去:“汤宋,你觉得可能吗?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汤宋急了,他抛开所谓的自尊与面子,动情的喊:“小园,小园!我真的很爱你,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真的,我每天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我几乎天天失眠,需要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那个姓连的女人,我一看见她就恶心,我宁愿睡书房睡沙发睡地下室,我也不愿和她躺在一起!小园,老婆,”他的语速急促起来,近似乎卑微,他再次伸手去拉她,向小园毫不留情的躲过,汤宋悲痛的喊,“我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把你放走了!你是我的家人啊!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一想到你离我越来越远,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老婆,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给你跪下成吗?我给你跪下,只要你回心转意!”
说完,汤宋毫不犹豫的跪在向小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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