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弟”,乖乖上榻

86 看来哀家要亲自动手了

剔着一双死鱼眼,南宫璃月万分嫌弃地走到皇甫长安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淡青色的绣帕,冷冷地递到她面前,蹙着眉头道。
“拿去,把脸擦干净。”
“怎么……”皇甫长安侧过头来,抬眸盈盈一笑,脸上的白粉顿时又扑簌簌落了一地,两片饱满殷红的唇瓣像是饮了血似的,艳丽得有些丧心病狂,“你嫉妒我的美貌啊?”
“咳!”
一口血涌上喉心,南宫璃月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才勉强将那股血气压了下去……见不得皇甫长安搔首弄姿的模样,南宫璃月不由微微垂下了眼皮,将视线落在她手里拿着的镜子上,手里的帕子往前递了一寸,语调还是冷冷地,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擦掉!”
“不要!”
皇甫长安扭过脑袋,继续拿镜子对着那张美得天崩地裂的面容左瞧右瞧,却是越看越喜欢。
“为了这个妆,我可是废寝忘食花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掌握到了精髓,怎么可能说擦掉就擦掉?呵呵……我知道你嫉妒我,不过……你要是愿意穿女装,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考虑帮你化一个……”
“本王不需要!”
南宫璃月当机立断拒绝了她的好意,捏着帕子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放下——
“擦掉!”
“不要!”
“擦掉!”
“不要!”
……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走廊上忽然“扑哧”一下传来了一声轻笑,两人循声望去,却见一袭白衣翩跹而近,步履优雅高贵,透着无可比拟的出尘之气息,颀长的身姿沐浴在耀眼的日光之中,宛如自九天而来的神祗,让人在刹那间心生敬畏之意。
南宫璃月不由微微眯起了狐狸眼,凝眸看着来人,只见对方款步走近,尔后抬手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
“太后……”眉峰微一上扬,南宫璃月目露诧异,“你怎么会来这里?”
太后凉凉淡淡地抬起眼皮,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同样面露惊讶的皇甫长安,继而勾了勾嘴角,笑着道:“听说有人一大早出来吓人,哀家觉着好奇,就过来看看。”
皇甫长安正对自己的杰作得意着,巴不得跟更多的人分享,故而一见到太后凉凉就满是兴奋的奔了上去,一边抛着媚眼儿一边不无期待地询问。
“怎么样怎么样?!我技术还不错吧?是不是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太后凉凉淡笑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继而微微颔首,道:“确实是让人无法直视,不过……是丑得让人无法直视。”
“咔!”
皇甫长安顿时僵住,赶脚被人一箭射中了膝盖……嘤嘤嘤!太后凉凉居然说她丑?!这不科学好吗!第一次就能化成这种效果,她觉得很满意有没有?!怎么会丑呢……虽然算不上是国色天香,但绝对是倾国倾城啊!
一把将皇甫长安拎进屋子,太后凉凉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她脸上的妆容,在找不到任何可取之处后,太后凉凉终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啊……在有些方面确实是个天才,但在另外一些方面,还真是惨不忍睹。”
被太后凉凉这么一说,皇甫长安的自信心就是再坚不可摧,这会儿也免不得倒塌了一半,但无论如何……还是有些不甘心!
“就真的……那么……不堪入目吗?!我看别人化得……还没我好……呢……”
“你这样走到大街上,会被人砸臭鸡蛋的,”太后凉凉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不带任何怜悯地摧毁了皇甫长安仅存的一丝希望,继而侧头看了眼南宫璃月,吩咐道,“去拿胭脂水粉来,看来哀家要亲自动手了……”
“是。”
南宫璃月立刻恭谨地应了一声,待转身的刹那,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听这个冒充太后的男人的命令?!
然而一回眸,两人视线相交,在太后凉凉不温不火地“嗯?”了一声后,南宫璃月还是选择了默默地走了出去,吩咐下人取来了胭脂水粉。
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他有些……招架不住。
便是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都能隐隐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叫人臣服的威压……而只要是从那两片冰唇中下达的命令,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哪怕是死……都无法轻易违抗。
定定地站在一边,看着太后凉凉一笔一划地给皇甫长安描着柳叶眉,点着额心黄,勾着樱桃嘴……南宫璃月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他一个眼神打了回来,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声轻哼给钉在了原地,直至两盏茶后,太后凉凉温柔得帮皇甫长安插上了最后一支簪子。
“好了。”
皇甫长安迫不及待,立刻转过身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打量自己的新妆容,却在目光触及到铜镜中的那个身影时,吓得手一抖直接推翻了整个台子!
“靠!那是什么东西?夜叉吗?!”
回眸对上太后凉凉无辜的表情,皇甫长安不信邪,抬手擦了擦额上了冷汗,又掏出袖子里的手镜……缓缓地移到了面前。
下一秒,在看清镜中人像的时候,皇甫长安顿时撑大了眼眸,差点没把整个镜子捏烂!
“r!o!y!i!你特么都在劳资脸上画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大老远地从深宫内院跑粗来,就是为了整劳资玩!”
“不,哀家已经尽力了……大概,只是跟你一样没有天赋而已……”
太后凉凉叠着双腿倚靠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颚,优雅悠然地喝着茶,平淡的神色间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愧疚和戏谑,仿佛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儿,唯独一双冰雪般的眸子,散发着丝丝的寒意……以及对某人毫不掩饰的……敌意。
“好了,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突然间打扮成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
“这个……”抿了抿嘴唇,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拿余光觑了一眼太后凉凉,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若非出于什么特别的目的,太后凉凉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亲自跑来璃王府当他那几千万福特的电灯泡,“能不说吗?”
闻言,太后凉凉优雅喝茶的动作不由顿了一顿,继而微敛神情,抬眸看了过来,口吻听起来无波无澜,却叫人莫名地惊心动魄。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你知道哀家的……从来都不会逼你。”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刚想松一口气,然而不能那口气完全送出口,耳边就蓦地响起了一声颇为骇人的惨叫,却是从……南宫璃月的皓齿间发出粗来的!
循声回头,却见南宫璃月扶着柱子单膝跪倒在地上,额头冷汗淋漓,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痛楚……连牙齿都在抑制不住地微微打颤,看得皇甫长安心头肉儿猛的一紧,立刻跑过去扶起他。
“你、你怎么了?!”
南宫璃月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强忍着没有呻一吟出声,只断断续续从齿缝间吐出了几个惨淡的音节。
“腿……断……了……是他干的……”
皇甫长安立时扭头,却见太后凉凉慢条斯理地从碟子上拾起一块甜糕,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嚼了几下,才颇为漫不经心地给了一个解释。
“哀家是说不会逼你,但没说不会对别人下手,更何况……还是跟你有染的男人……”
自知理亏,皇甫长安敢怒不敢言,可又不想就这样妥协,即便闷不吭声地搀扶着南宫璃月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离太后凉凉这只危险的生物……远一点,再远一点……
“唔——!”
迈步的刹那,南宫璃月忽然身子一倾,直接双膝跪倒在了地上,森森地被打断了另一条狗腿,痛得他差点一头栽在地上晕过去……但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非但防备不了那个男人,更是连他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
感觉到南宫璃月整个身子都在痛得发颤,皇甫长安不免竖起眉峰,对太后凉凉这种极端暴力的行径表示了强烈的抗议!
“royi!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恃强凌弱了?你不是一直都说……对那种不是一个级别的家伙出手很无聊吗?”
恃强凌弱……不是一个级别……
几个铿锵有力的字节噌噌噌像刀子一样插在了心坎上,南宫璃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像是被人当着大庭广众揍了一顿似的,羞恼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那厢,太后凉凉却是怡然自得地勾了勾嘴角,淡漠的视线与南宫璃月滔天的愤怒交错而过,竟是半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口吻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以前是觉得无聊,不过现在……倒还有趣。”
“……”没想到教父大人有朝一日也会变得如此无赖无耻无节操,皇甫长安蒸的无计可施了……只得弱弱地妥协,“我说……”
太后凉凉宠辱不惊,对此结局毫不意外:“嗯?”
“再过三日,就是太子和孔雀公主的大喜之日,为了破坏他们之间的联姻结盟……我打算……去……抢……婚……”
吐粗最后一个自己,皇甫长安垂着脑袋不敢抬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就此昏屎过去……艾玛,太后凉凉何止可怕,简直恐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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