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不要!不要!······”漆黑的屋子里,诡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近在咫尺的荧幕上,零碎的血肉横飞、凄惨可怖的人脸鬼脸交替来回、锋利的铡刀、不停转动的带刺滚筒,杨牧夕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却办不到,她想要后退,可身后却有堵墙,双手双脚也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法挪动半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幕幕恐怖在眼前上演——她早已经忘记自己看了有多久,或许也无需关心。
突然画面消失了,刚刚环绕在耳边的诡异恐怖也销声匿迹了,一切似乎回归到了混沌之中。
杨牧夕低着头,茫然的睁着眼睛,眼皮好像还是合不上,但是她已经觉得此刻自己身处天堂了。
骤然间,眼前一片亮光,一个人从光影的深处慢慢朝她走来,带着悠远的声音飘到她身前,“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
光影里的人伸出手——杨牧夕看见连那手都散发着光辉,轻轻的在她眼皮上一抹,凉凉的,而后她便发现自己可以闭眼了,而后他又顺着她的头发抚摸着,一遍又一遍,她就好像温顺的小猫一样,把脸往他手心里蹭去。好温暖、好舒服,光影里的人一点也不嫌弃杨牧夕把脸上的汗、油揩到了他手上,一只手被她抱住了,又伸出另一只手温柔的抚摸。
杨牧夕感觉到他在靠近自己,微微睁开眼,他的眸子灿若星辰,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啊,那是怎样一种光芒啊,让她止不住的深溺其中,他的笑容多么温柔,如果世间有天使,那他一定是他们中的一员。
“以后你就叫晓丽,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再也不要想起。”充满磁xing的男声听在杨牧夕耳中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而且她也不想抗拒,她就想让这声音把自己团团包围,在这声音中她感觉无比的宁静安详。
嗯,我就叫晓丽。杨牧夕嘴巴动了动,无声的承诺着。
陈教授和杨爸贴在她的嘴边侧耳倾听着,他们总算明白了,晓丽是这么来的。
“还要不要继续?”陈教授透过眼镜上方的空隙,皱着额头问他。
“可以吗?”
“理论上是没问题的,现在还是在催眠的潜意识状态中。”
“现实呢?”
“一次xing想太多,对她负荷很大,她现在已经有点虚脱了。”
杨爸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手心里都濡湿了,头上的汗水早已湿透了靠枕。
“那明天再继续。”
“嗯。”陈教授点了点头,伸手在杨牧夕耳边打了个响指,“醒来!”
“呵,呵,呵······”杨牧夕突然睁开眼,喘着气,而后又突然抱住头,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啊!”
“怎么了,怎么了?牧夕,别怕,爸爸在这儿。”杨爸紧紧的搂着她,试图安慰这受到惊吓的灵魂。
“这是怎么回事?”杨爸脸带怒气的低声喝问站在一旁波澜不惊的陈教授。
“只是一时刺激过度,安静一会缓缓就好。”
听了陈教授的话,杨爸心中稍定,抚摸着她的背,让她的双手也紧紧抱着自己:“好了,一切都好了,爸爸在这儿呢,没人可以伤害到你。”
杨牧夕惊魂未定的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感觉到陈教授已经走开了,她方才抬起头,很不好意思的对着杨爸喊了声爸。
正心疼着女儿的杨爸听到这一声,心里顿时惊喜交加,第一次治疗就能够想起他这个爸爸了:“牧夕,你再叫一次。”
“爸。”杨牧夕声音轻轻的,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了还在爸爸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大白天的还做噩梦。
“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杨爸宽慰的说道。
看女儿jing神已经平复了,杨爸赶紧拿了条毛毯给她盖上:“快进去洗洗,换身衣服,浴室柜子里有均码的内衣。”
牧夕点点头,身上粘腻腻的刚才抱着还不觉得,现在感觉浑身不自在。
杨爸走出房间,陈教授正在写着刚才的催眠报告,看见他出来,忙问道:“情况稳定些了?”
“嗯,刚才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呵呵,做父母的碰到子女的事心急能理解。”陈教授体谅的说道,“后面的治疗还做吗?”
“应该用不着了,牧夕已经都差不多想起来了,刚才已经开口喊我爸了。”
陈教授理解的点点头,有了这个好开端,没必要那么痛苦的揭开伤疤逼迫她回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杨爸和陈教授坐着又闲聊了一会,问了很多后期自助治疗的事,等到杨牧夕用一只塑料袋装着换下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他才停了停,转而聊起山庄里的吃食。
吃过一顿午饭,在山庄里漫步了个把钟头,张恪也赶到了山庄里,本来杨爸还打算挽留陈教授多玩几天,但是事情差不多结束了,陈教授有些记挂爱徒正在做的课题,还有自己的会议发言,所以推辞了。进山庄的时候是三人同行,出去则是杨爸亲自送陈教授去机场,张恪送杨牧夕回家。
坐在张恪的边上,杨牧夕满不自在,有点后悔坐在副驾驶上了,早知道就应该坐在后座上,至少那样不尴尬。偷偷的看了眼张恪,发现他很认真的在开车,略有些失落,她挺想他说点什么,比如为那晚的事负责什么的,人家恐怖主义还时不时的揽点事往身上背呢。
“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事,上面安排我接待一个投资商,这几天就带着他们瞎逛逛。”
“晚上也要陪吗?”杨牧夕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正开车的张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很认真的看着自己,眼神有点怪怪的味道:“晚上偶尔陪一下,你也知道的,夜生活嘛,免不了要我这个地头蛇给他们带路。”
没问出她想要的回答,杨牧夕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心里也跟着灰了,一路上没有再多问什么,偶尔张恪问她,她也是简单的嗯一声。
送她回到家中,张恪便急着走了,看样子上路上接到的电话催的,杨牧夕也懒得留他,挥挥手看车子在转角消失了,她也便回到了房间里,把换下的内衣进水里,又找了身干爽的穿上。换完衣服的时候,开始洗内衣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点,立马冲干净双手,跑进房间里,掀开被子,趴在床铺的zhong yang仔细的闻着。
当她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回忆了一遍在车上时闻到的张恪身上的味道,她顿时定住了,眼睛眨啊眨,可还是红了眼眶,心里拔凉拔凉的好似冬ri里喝了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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