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爱

第64章 六零四.失忆之后

“不可能!”管晓宇吃了一惊,立刻否认,态度又立马软了下来,“叔叔,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我就见一面,你得让我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吧?”
李爸和李妈一样坚持,认为和李言在一起是叶尔最好的归宿,怎么会让人去打扰她?况且她现在那个样子……
“你也听她妈说了,叶尔……这孩子受刺激太大,忘记了很多事,现在已经被带到医院看病去了,马上就要结婚,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别去打扰她了,你年纪轻轻的,以后有的是好姑娘。”
“叔叔,是哪个医院?”李爸说了那么多,管晓宇却只想知道自己要知道的。
李爸重重地叹口气,“你以后别再来了。”碰,就把门关了起来。
相较于三更半夜来敲门,不懂礼数的管晓宇,李言简直是他们梦想中的女婿,他们也遗憾,这么好的女婿没看上自己的大女儿,偏偏看上了疯了的小女儿,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
小女儿疯了,李言带她去京都看病,大女儿李明珠却吵着要跟着去照顾叶尔,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对这妹妹这么关心过?李爸李妈看在眼里焉能不懂?
只是毕竟是自己女儿,如果能把大女儿嫁给李言,他们也是乐得其成的,毕竟小女儿现在这样子,他们也觉得对不起李言父母,就算两人真结婚了,无数岁月过去,叶尔青春不再容颜苍老,李言那样的家庭,怎能忍受一个疯老婆?但如果是李明珠就不一样了,她从小就机灵,又健康漂亮,性子也不是好欺负的,跟李言也正适合。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毕竟一个在自己身边从小养大的,一个已经这样以后老了恐怕也靠不到,不得不多为大女儿打算打算。
李明珠系着围裙,贤惠地在厨房里哼着小曲熬着粥,待粥熬好,又在上面洒了些葱花,陪着里面橙红色的胡萝卜丁,色香味俱全。她拿了个洁白无瑕的瓷碗,轻轻将粥倒入碗内,又拿了把白瓷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又转过身朝橱窗玻璃照了照,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朝里面的影子露齿一笑,依然那么美丽,她又摆了个s型的poss,身材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短裙紧紧包裹住她的臀,粉色碎花蕾丝边的围裙刚好到她大腿根部下面一点,越发充满诱惑。
遗传了父母良好基因的她,对于自己的容颜很自信,同是李家的女儿,没道理李言会喜欢上干瘪……好吧,叶尔并不干瘪,但没有一点风情不是?哪有自己这样来的风情万种,风情中又不是清纯。
她心里更是志在必得,给自己飞了个吻,翘起兰花指,又觉得这样太过露于行迹,反而显得作,便收了兰花指,端庄贤淑地,端着粥走到书房门口,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嗲着嗓音用娇滴滴语调关心地说:“李言哥哥,忙了一天累了吧?我给你熬了些皮蛋瘦肉粥,你尝尝看怎么样?”
门里没一会儿就传来李言略显疲惫的声音,“放着吧,我一会儿出来。”
她心里一喜,声音更柔了,“李言哥哥,你工作一天了,也要注意身体休息休息,我把粥放在茶几上,一会儿要凉了哦~”
李言放下手中的笔,打开门,只看她的装束便对她的心思一目了然,只是这人心思深沉惯了,并不点破,况且有一个人来照顾叶尔也是好的,他工作忙,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
他一出来,李明珠就极为高兴地迎上去,羞怯地望着他殷勤地说:“李言哥哥工作辛苦了吧,这粥我熬了好久,快尝尝好不好吃。”
李言接过汤勺,慢慢滑动着白瓷碗里的粥,轻轻吹着飘散的热气,转头问她:“叶尔吃过了吗?”
李明珠笑容一僵,情绪立刻就显现出来。
她毕业后找了个幼儿园工作,工作没多久就嫌工资太低辞了,也没做过其它工作,在家又被娇纵坏了,心性上哪里比得上李言的深沉。
她嘟着嘴说:“李言哥哥,你先尝尝嘛,人家可是特意做给你吃的。”她说完目光期待地等待着他的表扬,但接触到他暗的无边无际的眸光时,声音顿时消了下去,不高兴地道:“这粥这么烫,二子现在傻了,要是烫到她怎么办?”
“她睡了一下午了?怎么不叫醒她?”
李明珠撇撇嘴,她才不要叫醒她呢,一个傻子。“她想睡,我怎么好打扰她?她醒来就吵着要做作业,要爷爷,我哪里弄来个爷爷给她?偷去……”啊,这个啊字在李言冰冷的目光中给吞了回去,心中颤颤。
自从叶尔疯了之后,李言就再不复当年温和的个性,而是整个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冷冷的,很是锋锐,仿佛只要往他身边一站都要被他身上的剑气所伤,这让李明珠一方面爱慕他的同时,又有些惧怕他。
他即使再冷,也抵不住他俊美容颜的吸引力和他家万贯家财。
都说结婚就像女人的第二次投胎,第一次她不能选择,很不幸投在了一个贫穷的家庭里,第二次她可以自己选择,当然要选个好点的,两家又是世交,她就不信她进了他家的门,她家人会亏待她,就算看在她家长辈的份上也不会为难她的,在她和叶尔之间选择,相信他的家人都会选她而不会选那个已经疯了的傻子。
李言放下粥起身到打开叶尔房间的门,进入她的房间,见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睡在床的角落里,怀里抱着他买给她的小熊,安静的睡着,只是睡得似乎极不安稳,脸上也有被泪打湿的痕迹。
他走过去,轻轻将她身体打开,可只是这么一触碰她就醒了,睁开眼眸里还湿漉漉的,像被一夜春雨淋湿的花瓣上的晨露那般晶亮清澈。
她似乎还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中,双眼迷蒙地望着他,脸上还有些娇憨,望着他脸上露出个极是纯澈的笑容,爱娇地喊,“晓宇~”
若不是她喊的名字不对,任谁看到她这样的笑容这样软糯的声音,心也都会酥成桃花苏,软的像小时候吃过的麦芽糖。
李言心里一暗,却没有办法生气。
对于叶尔,他永远没有办法生气,有的只是心疼和愧疚。
他只是想得到这个小东西,成为他的小妻子,才吩咐秦可卿演了那么一出戏,连秦可卿出国留学都是他安排的,不然她哪里来的钱去留学?
他入职场已久,又是在国都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城市里,他一个南方小城一个大学生若没有点手段在这个城市如何立足?对于他来说,用什么样的手段过程怎么样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的那个结果。
结果如他所料,她确实回来了,只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叶爷爷会在这个时候去世。
只要叶爷爷在,她心灵上永远有个寄托,永远不会倒下去。
他抚摸着她的头,“叶尔,我是李言。”
她脸上出现两秒钟的空白段,然后才像从梦里醒来似的,娇怯地喊了声:“李言哥哥。”
“嗯,起来喝点粥。”他扶她坐起来,却见她醒来第一件事就转头四周看了看问他:“李言哥哥,爷爷呢?怎么没见着我爷爷?”接着她弯着眼镜笑起来,高兴地说:“我去喊爷爷回来吃饭。”
李言拉住她,手抚上她的脸。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脸上表情就是这样的,倔强又干净,那双眸子太清澈了,就像幼时和伙伴躺在老家的水坝上头顶上的蓝天,就像是夏季走在水坝埂上,微风拂面而来的稻花香,就像小时候门前池塘边一到春天便开的一朵朵粉色的蔷薇花,那时的空气洁净地没有一丝污垢,就如她的笑容,就如她的眼神。
“爷爷去天上了。”他再次重复着一个答案,“爷爷在天上看着你,如果你不好好吃饭,他就会不高兴。”
“爷爷是坐飞机去天上的吗?”她眨着眼问他,心底不知为什么痛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以后也再不能做了,痛楚像搅拌机在搅着她的心似的,痛的脸色发白。
“叶尔,你怎么了?”李言担忧地抚着她的额。
“李言哥哥,我这里好痛。”她痛苦地指着自己心脏的部位,痛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滚,“好痛,李言哥哥,这里好痛。”
李言见她痛的小脸煞白,额上不停的冒冷汗,着急地抱着她,“没事没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去看医生。”
她一听到‘医院’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非常排斥,就哭闹着说:“我不去医院,我不要打针,李言哥哥我不要打针。”
“好,不打针,我们不打针。”李言柔声哄着她,“我们只吃药好不好?”
被李言这么一打岔,她顿时忘了刚才那种感觉,心也不痛了,面色又恢复了过来,李言见她面色如常,不禁松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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