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既是锦衣玉食、华服车盖,又何来身在苦海一说?施主能做的事,是天下女子所不能做的,这便是前世种下的善因了。”辩机振振有词。
高阳还是笑得俏皮:“我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是我父皇给我的,和我上辈子又有什么干系呢?上辈子的我说不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女子巧笑嫣然。
其实辩机也是心如擂鼓。
他在弘福寺的辈分确实高没错,可是年纪真的还小。
以前也不是没有对着他总是偷瞄的女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是高阳公主这般直接、**裸地逼近。
自从上次阴差阳错,辩机对公主出手相助之后,高阳公主仿佛就是认定了他一般,隔三差五来寻他说话。
辩机有些担心,这样下去,让师兄知道怕是不好。
不好什么?
辩机也说不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高阳公主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寻自己,辩机和尚的心里确实有一种难言的滋味。
辩机是长安附近平民百姓人家的儿子,这年月很是流行把小儿送到庙宇里去“镀金”,因为辩机聪慧且相貌端正,很是得弘福寺前任主持的喜欢,在商踱之下,辩机的家人舍了这个儿子出家——家里儿子还有好几个,不愁没人传宗接代;再说了,有个出家为僧,被主持收为关门弟子的儿子,说出去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于是辩机后来便剃度了。
到了弱冠的年纪,自然而然就受戒了。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觉得年纪轻轻、精通佛理的辩机大师如今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罢了;没有人会怀疑辩机大师佛心不坚持。
都说“烈女怕郎缠”,其实和尚也怕女儿缠呀。
辩机若是于高阳无意,早就该避开高阳了,而非苦口婆心的劝阻——这一次次的口舌交锋,难道不是男女之间加深了解的最好方式吗?
李治和武颜是光明正大来到弘福寺的,因为并不需要李治使用法术,所以也就不担心会被上次的老和尚察觉出来。
给他们引路的也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沙弥,李治等人上过香之后,便四处走走。期间,因为李治姿容不俗,还引得不少妇人、小娘子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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