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

第六章 雷鸣风鼓,虎越虞阳凌众人

『白云涧』在『铸剑山庄』西面十多里,这地方之名讳皆是因有山泉自石裂之中涌出,白日之时若有阳光,映照之下可见变换不同的色泽,光彩翕合甚是迷离,而山涧之中所渗出的泉水因含矿铁之质,乃是铸造之中淬火的上等水质,有因山涧之中泉水极为稀少,也算多的上是『铸剑山庄』之中的要地。
有好几排桑树、梓树遮在山涧的入口处,若是不细细观察倒是很难发现山涧的入口,此时便见在山涧的狭小入口出,有一个古拙非常的案几,案几之上是摆着一套衣衫,衣服之上的锦绸也是特制而成,迎着夕阳之光便有一种夕云暮卷之瑰丽,而在衣服之上更是绣着彼此交错的一刀一剑,而在剑身之上更是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此般样式的衣衫可说唯『铸剑山庄』之中人才可穿戴,便是为着其上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真算起来整个山庄之中便是‘锋海四神铸’也不能随意穿戴。
在案几之前的孔空地之上,便见有身着南宫氏标示衣衫的人跪在地上,领头的一人便是如今南宫漠所收义子,在山庄中被称为大公子的‘疾火风弛’南宫羽,跪在南宫羽身后的是『铸剑山庄』之中几个艺业不凡的铸师,还有南宫氏后辈之中的子嗣。
此时算起已是南宫羽跪在此处的第三天,但是这个身材消瘦的汉子脸上仍是没有一点困顿之色,腰身也是一直挺的很直,在他背后的一干人就没了南宫羽的旺盛之色,便是几个南宫氏的后辈子嗣,其实也就是跪了不到两三个时辰,可已是有些显得不耐烦,其中有一个小孩正是南宫羽的独子南宫烨,小孩年纪不过十岁,一个时辰之前下人才将其送来此处,可毕竟年纪尚幼,已是耐不住这种枯燥,在南宫羽的身后低声唤道:“爹爹…爹爹!烨儿跪的腿都算了,烨儿要回去找娘,烨儿要去吃糖面人。”
跪在案几之前的南宫羽皱了皱眉头,他只有这么个独子素来疼爱,低声言语已是带着些许不悦,言道:“在等两三个时辰,待你二叔公出关之后,爹爹让阿福带着你去吃糖面人。”实则南宫羽对儿子的淘气已是有些不满,可毕竟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跪在此处也是有些苛求。
南宫烨嚷道:“烨儿不要二叔公,烨儿要妈妈,烨儿要妈妈。”嚷着嚷着小孩子便是哭了起来。
此时跪在地面之上的人有十多人,见南宫烨叫嚷不停,便有年纪较长得铸师对着跪子啊身前的南宫羽道:“大公子,二爷虽说是今天出关,可到底时何时出来,却是谁也料不到,此时申时已过,不若便让人将小公子先带回去山庄,待睡上片刻,吃了晚饭再将他带来等候也不迟。”
南宫羽沉呵一声道:“这是什么话,莫非我们南宫氏的子嗣便能比旁人娇贵不成。”说着便是厉声问道:“烨儿你可真是不愿意在这里等你二叔公?”
南宫烨见父亲如此问,便哭着回道:“烨儿要妈妈,烨儿跪的腿疼,烨儿要妈妈。”
南宫羽冷哼一声道:“好,好!既是如此那你也不用等了,阿福带这位名叫南宫烨少年走吧,我『铸剑山庄』家风渊源,让不下这等傲娇后嗣。”
南宫烨年纪尚幼,一时听不出自己父亲话中有话,对阿福使过来眼神话也是瞧不明白,只晓得父亲竟是答应自己走了,心中一时高兴,便对着阿福道:“阿福,爹爹肯让我走了。走,我们去买糖面人去,买了也不给爹爹他们吃。”阿福照顾这个小少爷已久,心里更是笑得大公子这人说话从来说一不二,见南宫羽已是发怒,立时便对着南宫烨道:“小少爷,还不赶紧给大公子认错。”
如此童言无忌之语,南宫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却听跪在地上的父亲厉声道:“早知有子如此,还不如不要你这孽子。”不见动作,可周身已是劲风四起,一股暗劲从南宫羽背身上涌动而出,已是将自己儿子南宫烨送出跪拜的人群之外,言道:“阿福难不成你竟是没听见我方才所说,还不送他走,我南宫羽只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到了这时年幼的南宫烨才知道父亲动了真怒,急忙哭喊道:“爹爹,爹爹。不要不要烨儿,烨儿知道错了,烨儿肯陪爹爹一起等二叔公。”说着便欲重新跪到人群之中,可方才跑出去两步,便由不得大喊大叫起来:“爹爹,爹爹…”不知何时,众人躲在之地竟是有一提面带虎纹的黑衣人,拽着南宫烨后领,将小孩子提在手中,只听那人清呵一声道:“如此不孝之子,你既不要,那便由我带走如何?”
『铸剑山庄』可算是东南武林之中的大宗派,而虞阳山之上可说便是宗门势力范围,众人也是料不到竟会有人如此张狂、嚣张,竟是有人敢在南宫氏地盘之上大放厥词,更让人惊讶的是,若非是听着南宫烨尖利的叫声,众人还真没发现来者踪影,便是跪在案几之前的南宫羽也是心中诧异,立时起身,转身看着面带虎纹之人,言道:“尊驾如此狂傲不接,出口之间似更未曾讲我们『铸剑山庄』放在眼中,却不知道尊驾高姓大名,如此狂态纰漏想来非是隐名匿姓之辈。”
南宫烨是个十来岁的小孩,被灰衣虎面之人提早手中更像是如老鹰捉鸡一般,两条腿直在空中乱蹬乱摆,因被黑衣人提这后领,一时也是脖颈为勒的紧,一张小脸由此胀的通红,哭着乱喊乱叫到:“爹爹…爹爹,快救救烨儿,这人是个大恶人,烨儿害怕…”
南宫羽方才还在生他这儿子的气,可到了这时候毕竟是父子牵心,双手也是紧紧一攥,周身之上便见吃的的风火并行之征。却听那身着黑衣,面带虎纹之人嗤笑一声:“凭你南宫羽之能,怕还没资格问我姓谁名谁,你只需记住一句话便好。”说着黑衣虎纹面之人讲手中南宫烨高高举起,言道:“你只需记住,‘乾坤罹厄北辰降灾,横道肆境一剑破哉’便可。”来着说话之声如虎吟龙啸,震的场中之人耳膜鼓荡,正是『稷下学海』之中大造杀戮的天门之中的‘白虎敕使’。
南宫羽已是从来人语气之中判断出其人大不简单,更是不知来者意欲何为,可幼子被来人所擒,此时倒也不敢贸然出手。只听‘白虎敕使’道:“三招!三招之试,我给你们三招的机会,若是不能从我手中夺下这孩子,如此的蝼蚁之辈也变没有再生存的权利了。”
场中十多人中,除了南宫羽之外,也有不少『铸剑山庄』里的成名铸师,便听其中有人叫呵一声道:“狂徒之辈竟是如此大言不惭,敢在我们虞阳山有次举止,且让我一试你手段何在。”说话之人名叫穆铁柱,算的上是『铸剑山庄』之中武道好手,一声爆呵便掌利飘拍而出,一掌之中也是掀起熊熊的热浪之气,显然双掌也是浸淫有数十年的武道修为。
见穆铁柱已是贸然出手,南宫羽也是阻拦不及,只见电光石火一瞬,穆铁柱已是双掌起八个变化,可说已是将自身内劲催至巅峰,便是南宫羽也觉自己挡不住穆铁柱全力一击,‘砰’的一声,双掌交接,却听‘白虎敕使’冷笑一声道:“作为一个打铁的铁匠,你倒是有几分劲力,可如此之为还称不得武道之学。”谁也料不到,‘白虎敕使’左手提着南宫烨,仅仅靠一只右手便将穆铁柱全力之击挡下,一声冷笑之后,竟是掌心一反转,横着将穆铁柱手腕拿在手中,一声嗤笑,只听一声骨裂之响,然后是穆铁柱一声痛苦的呼喊,竟是生生的将穆铁柱的手腕给撕扯开来,又是飞起一脚,将身材魁梧的穆铁柱踢飞了出去。
南宫羽飞身接住倒飞过来的穆铁柱,立时点了穆铁柱周身穴道,而周围一干众人见来者竟是硬生生撕下穆铁柱一截手臂,心中愤怒非常,便欲一拥而上,南宫羽立时喝止道:“众人万勿冲动,来人非是易于之辈,如此一拥而上,只怕仍是困不住他。”
‘白虎敕使’斜眼小觑众人,朝着南宫羽道:“能沉得住气,你也算是有些门道,便是为你自己的这份自知之明,你却是保住了他们这一干蠢材性命。”说着竟是将手里扯下的穆铁柱的断腕,递给被举起的南宫烨,小孩一见血淋淋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敢接住,‘白虎敕使’也是有心戏弄,见小孩畏惧之下不知所措,最后竟是将这一截断腕塞在小孩胸口衣领之中。
南宫羽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可又是晓得便是自己出手,也未必能在剩下两招之中救下自己儿子,踟蹰间,却听有人呵道:“狂徒之辈,可真以为我『铸剑山庄』无人不成?”便见有一个中年汉子负手而来,剑眉倒竖,脸上满是愤怒之色,正是『铸剑山庄』中那个姗姗来迟的二公子,人称‘雷鸣风鼓’的南宫胜,说着便是霍然出手,右掌之上取煅铁之势,左手之上运鼓风雷之动,运劲极出已是有八成雷鸣风鼓的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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