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你自编自导自演那场枪杀案,然后嫁祸唐琪?”
“不是,我说过很多次,我是无辜的,唐琪才是幕后主使者,现在你们放了有罪的人,却抓住我这个受害者,这就是你们的办案方式?”
在强光照射下,冯颖芝连抬手遮挡下光线的力气也没有,只好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重重不知说了多少回的答复。
从被带回来,她就一直被困在这个房间,警员车**战式的审讯着她,她不知道不知多久,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一天一夜吧。
“别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你最好坦白交待犯罪事实,别再玩花样,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想去厕所,我很不舒服,肚子好痛。”
开始时,她没想到他们那边杯,故意让她喝了两杯水,之后,她想上厕所,却一直不肯让她去,任她怎么要求都不为所动。
“要上厕所可以,你就在口供上签字,就可以去厕所了,否则,你就在这里就地解决吧。”不知是谁如此说道。
冯颖芝原本闭上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无焦点的视线,在对上说这句话的那人双眼时,目光倏地变得锐利,透着的寒意仿佛想要将对方冷死。
“你这是什么眼神!”那人先是一怔,继而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不由喝道。
再次闭上眼睛,不再开口,用力咬紧牙关,暗自发誓,今天她所受的屈辱,将来一定要十倍奉还给唐琪!
原本苍白的脸容,渐变得朝红起来,她感觉到自己忍不下去了,可能真的会在这里就地解决需要了。
就在她差点弃械投降时,房门猛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没多久,耳边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
“小姐,你没事吧,我来迟了。”
她费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间出现了秦风的脸孔。
当看到他的脸瞬间,泪水不受控地自眼角滑落,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大声说:“带我去厕所。”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大声,实际上她的声音纤弱如蚊子般,秦风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带我去厕所。”她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又重复了遍,但她的声音实在太小声,他还是听不清楚。
“她是说想上厕所。”跟在陈浩然身后进来的蒋心如道。
秦风愣了愣,这才一把抱起虚弱的冯颖芝走向洗手间。
在陈浩然的护送下,一行人回到家。
喝了蒋心如准备的营养剂,冯颖芝的脸色总算不再像在警察局那般难看,总算有点人色了。
“这回,幸好有陈先生在,否则,我们都不能这么快把小姐你保释出来。”秦风道。
冯颖芝依在沙发靠垫上,有些虑弱地对陈浩然道谢,又问起他查到什么。
“因为我跟你的关系,上面不准我再碰这案件,不过,我跟一个师弟打探过,他说你这次被抓去审讯是上面某高官的意思。这回如果不是骆先生插手,单凭我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你救出来的。”陈浩然神色复杂地道。
“不过,现在最棘手的是,那几个人证的口哄对你很不利,而且我听说审讯你的法官,好像也是他们的人,所以......”
听到这里,大家静默一片,半晌后,还是冯颖芝打破沉默道:“无论如何,这次还是多谢你的帮忙,我会跟律师再研究下案情,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含冤莫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洗脱嫌疑。”
又安抚了她几句,陈浩然就告别他们,回警察去了。
在陈浩然离开后,冯颖芝先是打了通电话给骆百齐,感激他伸出援手,然后,才由蒋心如扶着上楼休息了。
可能太过疲惫不堪,冯颖芝头一沾到枕头,就沉沉睡去,一觉睡到次日早上十点钟,才被饿醒了。
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有片刻的恍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嗅了嗅身体,难闻的味道令她眉头紧锁。
撑着依旧酸软无力的身体,她下床到浴室快速洗了澡,这才下楼,想找人煮得吃的填肚。
“你醒了?”
下了楼,她正想叫坐在沙发上的秦风,就听到张功阳的声音,呆了呆,转过头,就看到他正从厨房走出来。
“你不是在美国吗?”她惊愕地望着他。
张劲阳走过来,将手上的泡面放在茶上,再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油腔滑调地笑道。
“你出事了,我怎能不在你身边,为你护航呢。”
闻到泡面的香味,她只觉得更饿了,饥渴的视线落到茶几上的那碗面上。
“你想吃?”虽然张劲阳也饿了,不过,还是识趣地将面推到她面前。
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张劲阳叫秦风帮自己再去煮两个面条出来,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对她道。
“这回我真的不得不写一个服字给唐琪了,人都被抓到监狱了,还有办法逆天,看来之前我们实在是太过轻敌了。”
连汤水也喝了,她还意犹未尽地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光,听到他问,要不要再来一碗面时,摇了摇头。
“这次的事教训我,做人不能太心软,做事一定要斩草除根,不能让对方有还击的余地,否则,最后吃亏的就是自己。”
“那要不要我从泰国找几个人过来,把她解决掉?”张劲阳一脸痞气地道。
她否决了他的方案,“现在她死了,我也脱不了关系。”
“你觉得,这次的事情,杨佑宁知不知情?”他又道。
瞥了他一眼,她没有立即回话,沉默了下才问:“你查不查到,是谁在背后出手帮她?”
“真的不能不说句,这世界真细小。”他跷起二郎腿道:“出手帮她的人是江国权。”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个检察官江国权?”
“就是他。”
秦风端着面条出来了,张劲阳连忙拿起碗,一副饿虎扑食的模样,两三下把那碗面吃光。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沉吟半晌后,她问。
“据我所知,他们不是亲戚关系,如果这次不是他出手的话,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张劲阳抽了张纸巾抹着嘴分析道。
“能让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做事,原因只有几个,一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暖味,比如她是他的情妇,一是利益关系,还有一个可能性是,男的有把柄在女的手中。”
“那你认为,他们是哪种关系?”她问道。
“这个就难说了,有可能是其中一个,也有可能三个都是。”
她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可否说些有建设性的话。”
他哼了哼,“我又不是神仙,更不是他们肚里了虫子,哪能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呀。”
她改变了一下坐姿,把交叠的双腿换了一个上下。
“我要脱罪,一是让那几个证人,再次改口供,二是,查出唐琪跟江国权的关系,再破坏他们的同盟关系,只要他不再在背后支持她,事情就好办。”
“第一点不难,我会找人打探他们的下落,如果他们不肯改口供的话,就让他们再也不上庭给口供了。”张劲阳一派悠然,语气平淡地道。
“只要没有了他们的口供,警方也不能入你的罪,只是可惜了,你这么辛苦布的局。”
将嘴唇抿成一直线,她没有说话,闪烁的眸光透露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这时,杨佑宁打电话来。
“要不要听?”接电话的张劲阳,用手捂着话筒问她。
犹豫了下,她接过话筒,“是我。”
“我有事想跟你说,是有关这次的案件,我现在你家附近。”
放下电话,她神色显得有些凝重,然后跟张劲阳说,“我出去一下。”
“让秦风送你去吧。”张劲阳立即道。
她没反对,起身就回房换衣服去。
***
半小时后,冯颖芝跟杨佑宁在附近的一间咖啡店会合。
“你的脸色不太好。”
见到她来,他起身为她拉椅子,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很是心疼地道。
她抿唇苦笑了笑,没说话,昨天被折腾了一天,脸色能好才怪。
“对不起,昨天你出事了,我却不知道,幸好你现在出来了。”他伸手握住她略嫌冰冷的手。
前天,唐琪突然被无罪释放,他虽有一肚子的疑惑,不明白她是怎么脱身的,不过,看她一脸倦容回家,他也就没再多问,哪想到她才被放回来,冯颖芝就出事了。
“现在出来了,说不定哪天又会再进去的。”她冷笑道,眉宇间流露了不同以往的清冷,“你应该知道,我一天不死,唐琪都不会放心,我想不用多久,她又会出招整我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这也是我今天叫你出来的原因。”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一脸凝重地道,“唐琪会无罪释放,完全是因为江国权在背后为她撑腰。”
“我知道,不过,我实在好奇,他们无亲无故的,他怎会如此卖力帮她。”她意有所指地道。
他脸色一沉,两眼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她耳边细声道。
“昨天,我偷听到唐琪跟江国权的电话,好像是他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中,他才会对她言听计从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把柄,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她反握着他的手,露出欢愉的微笑,“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不过,你说有没有可能打探到,唐琪握了他什么把柄吗?”
“我尽量,不过,唐琪的戒心很重,今天我只是试探她跟江国权的关系,她就很紧张地岔开话题了。”
见她一脸失望,他连忙道。
“虽然,我不知道她用什么要胁江国权,不过,我打听到那几个人证之所以会改口供,完全是因为他们各收到上百万的安家费。只要可以证明他们是收了钱才改口供的,那么你的嫌疑就可以洗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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