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巧不知道为什么杨惠新要坚持, 不过她对会计这职位并不感兴趣。
“杨哥, 你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你自己瞎猜的, 我自己什么水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又没读过几年书, 你就别再开玩笑了,公社事情那么多,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找个有能耐的当会计吧,我还是算了吧?”
“可是……”
“别可是了, 真的不行。杨哥,我不和你多说了, 我还得干活,不然得扣工分的。”
林巧巧说着,连忙跑了, 留下杨惠新在那皱着眉头,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并不是什么烂好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也是知道的, 但是在牛小花的事情上,他好像一次次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可现在……看着那背影,杨惠新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知道, 眼前的牛小花已经不是当初的牛小花, 是她林巧巧, 一个不是喜欢杨惠新这个男主的牛小花。
相反,如果不是因为杨惠新是男主,林巧巧可能会和他接触的更多一些,不会那么反抗,但是因为他这个身份,林巧巧生怕自己这个牛小花,给了杨惠新一些不好的错觉,到时候,害了人家一个大好青年,所以,趁着现在杨惠新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还是拒绝的好。
摇摇晃晃回到公社,杨惠新都在想着,为什么牛小花会拒绝自己这个帮助,那么好的机会,任谁都求不来的机会,怎么她就放弃了呢?
是因为她那个傻子丈夫吗?
可如果是因为他,那应该更要这份工作,才能更好的养活两人啊!
杨惠新实在想不出来,迎面就要撞上杨书记也不知道。
还是杨书记喊了声,才把人带回神来。
“惠新,你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
“书记,没什么啊。”
杨书记笑笑,转身往里走,“惠新,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杨惠新不解,不过还是赶紧把脚架打好,走了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杨书记正在喝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面前的椅子,“惠新,先坐吧!”
这没由头的让他进办公室,杨惠新也不知道杨书记要说什么?
迟疑了一下,他问道:“书记,是有什么事吗?”
杨书记放下手中的搪瓷缸,笑道:“叫我杨叔吧,咱们两人在,也不用喊的那么生疏。”
“杨叔,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跟叔说一下,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杨惠新刚张口,却又迟疑了起来。
杨书记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去张家村了吧?”
杨惠新一愣,“杨叔,你怎么知道?”
“嘿,你小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这心思,是去找那个叫牛小花的小姑娘了吧?”
杨惠新想着杨书记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自然也没瞒着,点点头。
“杨叔,咱们公社不是现在缺个会计吗?我想着她也是有能力的,就想邀请她到公社当会计,虽然都说她没读过几年书,不过我看了她的能力,即使没读过书,但是懂得知识也不少的。”
杨书记笑道:“看来你对她的评价很高啊!”
杨惠新干笑了两声,“还行,她是真的好,也不是我自己夸出来的。”
“嗯,那她答应了吗?”
杨惠新摇头,“没有。”
“哦?居然没答应,咱们公社虽然比不上上头,但是能进公社都是能耐的人,她怎么就没同意?”
“她说她能力不足,应该把这个机会让给更好的人。”
说到这里,杨惠新多少有点失落的。
如果真要说有能力的人,她就是有能力啊!
杨书记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按理说别人要是听说有那么好的事情,早就答应了,就算再怎么不会,也可以学的啊,大不了慢慢的学就行了。
可现在倒是奇了怪了,居然对这公社会计的位置不感兴趣。
这么一来,连杨书记对这个姑娘也忍不住感兴趣起来。
“所以她这算是拒绝了你?”
杨惠新点点头,“可不是,我还是挺好奇的,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想要呢?”
是啊,那么好的机会。
杨书记也觉得这姑娘有点奇怪。
再看眼前自己当作半个侄子的人,此刻正失落着,杨书记突然又问道:“惠新啊,你很失落啊!”
杨惠新连忙直了腰杆,忍不住笑了笑,“还……还好吧!”
“虽然这小姑娘你说有能力吧,但是这么大的公社,那么多的队里,也有好的,还有那些没回城的知青,那些也可以当会计啊,这小姑娘这成分可不好,你怎么就先想到她了?”
“我……”说到这个,杨惠新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就算大多数知青都要回城,但是这附近那么多个队,总有一些没有回城的知青,这些人哪个不比牛小花厉害,怎么就选的是牛小花呢?
杨惠新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才好?
杨书记也算是过来人了,又怎么会看不懂年轻人的事情?
他又拿气杯子喝了一口水,语重心长,“惠新啊,这牛小花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人姑娘是个好姑娘,虽然说张来他们将她买了过来,不过家里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按说很多人早就跑了,她倒是坚持留下照顾这张瑞,也是有良心的,一个小姑娘,照顾两个人,这成分又不好,坚持那么多年,连我都有点佩服她,你会欣赏她佩服她,倒也不奇怪的。”
杨惠新听着他的话,低着头,嘴里嗫嗫的说着,“杨叔……”
“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看着点的,你今年也就二十出头,也没多大,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那么多年,遇上这么一个坚韧不屈的小姑娘,会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杨惠新被说的脸颊更红了,嘴里只能喊着一声,“杨叔……”
“嘿嘿,不过啊,惠新,她是个有丈夫的人啊!”
听到这里,杨惠新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忍不住的说道:“杨叔,那也不是什么丈夫,小花照顾张二蛋也出于恩情的。”
看着小伙子这么着急,杨书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笑了笑,“惠新,那牛小花不管怎么样,都是张来夫妇用黄豆换回来的儿媳妇,咱们这边也很多这样的事情吧,虽然上头也有说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还是很多有互相调换,娶媳妇甚至是买媳妇的事情,就算那牛小花是个孩子,但是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张瑞的媳妇啊,这事情,除非牛小花自己不愿意,又或者张瑞自己不想要这个媳妇了,否则,咱们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可是杨叔,这样是不附和现在这情况的,小花说到底也只是感激他们家,所以才会留下来一直照顾着张二蛋。”
“不管人家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留下来,人家既然想留下来,那就是想要照顾热人的,你呢,除非那张二蛋已经不在了,否则,你也别乱起心思。”
“我……”杨惠新听到这里,顿时脸更不自在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还是沉不住气呢,这牛小花虽然好,但是毕竟这成分也不好啊,加上又有个傻子丈夫,你惠新就算欣赏这姑娘,也别起心思。”
杨书记说着,站了起来,“惠新,现在知青都基本回城了,你家的条件不差,你也有机会回城,以你这条件,什么好姑娘找不到,还不如回家去,好好工作,建设祖国,然后找一个好姑娘呢。至于这牛小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
虽然杨书记没有直白的将他的心思说出来,但是杨惠新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也知道杨书记是为了他好,在很多人眼里,这牛小花什么都没有,成分也不好,一个乡下农村人,和他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知青是不同的,他有更好的未来,他应该回到城里,实现自己的价值。
可是,在他眼里,哪儿的人都一样的啊,就算牛小花成分不好,又是乡下人,但是她坚毅勇敢,是个好姑娘,他欣赏她怎么了?他就是喜欢这么一个小姑娘,也有错吗?
如果那张二蛋是个清醒的,他就算有那想法,也绝对摁死了,但是现在,这张二蛋身体不好,在牛小花身边其实很拖累。
看着这么个明明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却要承受那么多,杨惠新心里也替她担忧,忍不住想要去分担。
杨书记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还是拍拍他的肩膀,“你考虑清楚,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耽搁你自己,现在知青回城,你也是可以回城的,至于其他,先别考虑了。”
林巧巧回到家的时候,沈瑞就已经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坐着,正在百无聊赖的摘着烂菜叶子。
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没干过的金贵男人,今天却在这里坐着摘采,林巧巧怎么都觉得这是一件十分玄幻的事情。
而且,这摘菜摘的还不违和。
只是,这摘的也太慢了吧!
林巧巧说道:“你这打算摘到什么时候?”
沈瑞抬头,轻轻的说了声,“你回来了?”
“嗯,今天在家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我去了山里,摘了点凉粉草就回来了,那几处地方都被咱们摘完了,我看着天气好像要下雨,就回来了,等明天再去看看。”
林巧巧一边放着东西,一边应答着,沈瑞见她没有说其他的,抬头看着她的背影。
好半晌,沈瑞才问道:“我今天,好像又看到你们男主角来咱们这里了。”
他的声音嘀嘀咕咕的,林巧巧没仔细听,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沈瑞无奈,只好又重复道:“我说,我今天看到你说的男主角,就你那杨哥哥,他是来找你的?”
沈瑞说到最后,没敢去看林巧巧的眼睛。
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怎么会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管那人来这里干嘛的,跟他有几毛钱关系?
没等他让林巧巧不用回答他问的傻逼问题,对方已经笑开,“怎么,沈瑞,你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关心我了?”
“谁,谁关心你了?脸那么大?”
“那就是,爱上我了?”
听到这里,沈瑞直接炸毛起来,“林巧巧,你脸还能再大点吗?”
面对炸毛的沈瑞,林巧巧冷静的看着他,挑挑眉,“怎么,被我猜中了,这是要恼羞成怒?”
“你才恼羞成怒,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是吗?”
林巧巧把东西放下,脚步往前走了两步,就这么站在沈瑞的面前,微微抬头。
她这架势可把沈瑞吓的不轻,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只见林巧巧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沈瑞,你这个样子,该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嗯?”
嗯?
嗯个大头鬼!
沈瑞连忙往后退去,冷嗤了声,“你想的也太美了吧?就你?嗤。”
看着落荒而逃的沈瑞,林巧巧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霸道总裁吗?就跟中二小少年一样,遇到点事还落荒而逃了。
不过……
林巧巧忍不住摸了下巴,仔细想着这件事情。
“难不成,这家伙还真对我有所关心?”
这事情不过是两人生活之中的一个小插曲,林巧巧也没往心里去,倒是沈瑞被她说了这么一顿,又气又急。
躺在床上,沈瑞把眼睛紧紧的闭上,脑海中,一直出现的是林巧巧的话,“沈瑞,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沈瑞,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就连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还会做梦,梦到林巧巧在跟她说这些话。
刚好有动静,沈瑞又醒了。
神情还有写恍惚,他看着头顶上方,黑乎乎的天花板。
烦躁的翻身,起来,自言自语,“谁会喜欢这么个讨厌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我会喜欢你?我可是堂堂蓄阳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屋内,沈瑞嘀嘀咕咕,林巧巧在外头忙着做饭。
家里随着卖了那一头猪,已经改善了很多,两人也算是能吃饱,有顿干饭。
加上林巧巧会腌制各种简单的菜,两人也不愁没菜吃,就是没法大鱼大肉的啃。
因为这事,在家里沈瑞看了林巧巧都是避着走的,就像看见瘟神一样。
发现情况的林巧巧问道:“诶,沈瑞,你干什么躲着我?”
“没有,谁躲着你了?”
“没有最好。”
“嗤,我出去转转,等会吃饭叫我吧!”
林巧巧应了声,看着那离开的背影,跟遇上鬼一样忙的逃了。
她是搞不懂这中二少年心里都想了什么,做饭要紧。
沈瑞出了门,村子四周的转着。
正是中午时分,很多人家忙了一天,太阳火辣辣的,又没风扇空调,全都坐在大树下乘凉,说着话。
“诶,你们听说了吗?现在政策宽松了,出去卖几个鸡蛋不会被投机办的人抓了。”有人突然开口说道。
这话一出,顿时有人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上次我听说还抓了个卖鸡蛋的。”
“大成,你说的上次是什么时候了?”
那大成闻声,仔细的想了想,“有好一阵了,上次我媳妇生了孩子之后我不是去镇上了吗?我就听说了这事。”
“嘿,你媳妇都生了孩子多久了?你家孩子都两个多月大了,我说的是现在,不是之前。”
“是吗?难不成真不抓了?这怎么可能啊?”
“真不抓了,隔壁王村二柱的舅妈的弟弟不就在投机办吗?说现在投机办都不能抓这些人了,能买卖了,只要不是抬高物价什么的,说都不抓了。”
“真的假的啊?”
“我媳妇就王村的,她昨天回娘家听说的,人二柱说的真真的,怎么可能有假?听说他们村有人有鸡蛋已经拿出去卖了,遇上投机办的人,还真的不管了。”
“这么说来,这事是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家以后老母鸡生了鸡蛋,都可以换几毛钱了,那镇上县城工厂工作的人多,他们都有钱,这不要票的东西,肯定能卖多个几分钱。”
以前大家家里有余粮什么的,都不能私自去卖,那是投机倒把的行为,所以大家只能卖到供销社去,那供销社给的价格不高,这么一来,大家也卖不了好价格,这也是为什么在有投机办的情况下,大家都要偷偷摸摸的去卖自家东西,就想卖多点钱好帮补家里。
不过那时候要是被投机办的人抓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直接就缴了你的东西,还要开批.斗大会批评一番,这么一来,少说也要脱层皮。
现在好了,没了这事情的话,大家家里有个鸡蛋什么的,也能上街去卖个好价钱,多个几分钱。
树下的人讨论的越来越激烈,沈瑞就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偶尔能听到几个妇女在另一边说着村子里头的琐事。
因为沈瑞的身份只是个傻子,在村民眼中也没什么存在感,大家当着他的面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不过,这估计一堆女人坐一起来,说的比较起劲,一个个的,也没什么害羞不害羞,说着说着,说了夫妻上的事情,大家互相打趣着,完全当一旁的沈瑞不存在。
倒是沈瑞自己听的耳朵都要红了,这一个个说话的也忒直接了。
沈瑞都快听不下去了,干脆起身离开。
有人这才发现沈瑞,连忙喊道:“二蛋。”
他脚步微顿,之后还没等人说话,急匆匆的跑开了。
回到家里,他把从树下那些人那里听来的关于投机办的消息告诉了林巧巧。
“果然和你说的一样,现在已经废除这制度了。”
林巧巧忙着煮菜,听到声音,也只是笑道:“本来这也是以前的大环境下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人们的生活好些了,再这么禁止的话,就有点矫枉过正了,国家很难发展起来,上头的领导人也要往长远的看的吧?”
那个年代的事情,沈瑞知道的并没有林巧巧多,虽然爷爷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但是说的更多的是他创业的事情,而不是那个年代吃树皮食不果腹大锅饭的事情。
他爷爷算是那个年代鲜有的敢于吃螃蟹的人,加上长远的目光,自然很快打下了属于他的江山。
那个年代,就差的是胆大的人,基本胆大的人好好干,都能有一番作为。
看林巧巧忙着做饭,沈瑞急切的说道:“我觉得你这生产队的事情可以请假一下,咱们卖梁封挣钱吧,这个可比你那个来钱的快。”
林巧巧手上的动作一顿,“好是好,但是不知道大队长那边肯不肯呢,而且,最主要的是,让人看到咱们都不干活跑去卖凉粉,我觉得肯定有很多人盯着,所以,我还是留在村子里,咱们也要把凉粉草管理好,再摘多点凉粉草回来,至于卖凉粉的重任,就交给你沈总裁了。”
林巧巧拍着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
沈瑞:“…………”这是他自己给自己挖坑跳吗?
他一个堂堂大总裁,跑去街边卖凉粉?
看他那一脸纠结,林巧巧笑道:“别担心,你可以的,又不是没卖过凉粉,不是都熟悉了吗?这凉粉只有天热的时候可以卖的好一点,等天凉了,别人肯定不喜欢了,所以,少年,这卖凉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沈瑞觉得自己这坑给挖的太大了,都不好收场了。
他这什么表情,哪里能瞒得过林巧巧。
她问道:“怎么,你不敢去?胆子不至于那么小吧?”
沈瑞一听,知道她又故意激他,不过却还是答道:“你别用这招,我不会上你的当的,我沈瑞天不怕地不怕,卖个凉粉怎么可能会怕?”
“那就最好。”
因为要让沈瑞一个人去卖凉粉,多的凉粉沈瑞背不动,村子张汉国家有骡子车,林巧巧治好大晚上跑去借车。
听说她家要借骡子,张汉国还是有些惊讶的。
问道:“小花,你家要骡子做什么啊?”
“有点事,大队长,你能借我一下吗?”
如果可以,林巧巧是想向隔壁的人借的,这样不会那么关注他们家的事,可现在没有办法,只好来找大队长。
张汉国二话不说,倒是轻松的给借了骡子。
看着小姑娘消失在深夜里,张汉国总感觉这来那牛小花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这点他说不上来,但是总感觉有些变化。
借了骡子之后,林巧巧晚上就要忙着做凉粉,有新鲜的凉粉草做的绿色凉粉,也有晒干的凉粉草做的黑凉粉。
凉粉是沈瑞下午就已经搓好的,所以,只剩下烧火煮开,再晾一晚上晾冷就行。
见沈瑞站一旁,林巧巧扭头说道:“你这会去小兵家找找他,明天你们一起去镇上吧?光你一个人,我放心大队长未必放心你的骡子,有小兵在,理由也说的过去。”
沈瑞真想着要去找小兵,听到林巧巧这话,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
等人回来,林巧巧基本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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