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汤尉眠渐渐从黑玉峰崛起,不再是曾经那个低到谷底的修士,甚至有蒸蒸日上的趋势,很快,他就要成为黑玉峰的一棵大树,连范谦羽都有准备要大力提拔他的意思。
只是汤尉眠还是拒绝了,他只是一心钻研修行,几乎废寝忘食。
曾经那个如废柴一般存在的汤尉眠被重视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杜止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很快就找到了杜介守。
杜介守知道,杜止早晚会来找自己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是远没有想到,杜止会这么早就来找自己。
“师父,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吧?”杜止问道。
“自然记得。”杜介守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直入主题,看来这么多年来,他的确受尽了煎熬。
“那好,现在尉眠的成绩有目共睹,他应该有资格站在我身边了吧?”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杜止都有些迫不及待。
杜介守叹了一口气:“你以为尉眠还是以前的那个尉眠吗?他现在已经是魔修了,他已经配不上你了。”
在所有的仙修心里,魔修和仙修之间是有差距的,就像大多数的魔修对仙修都很不屑一样,想看两厌。而黑玉峰中的魔修是一种例外,但是依旧和仙修之间,是有区别的。
“这些我不管,我只问师父一句,如果尉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你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情了吧?”
他是要接替师父位置的人,原本还有一个方乾坤在,说不定他已经能够没有任何负担,但是这个潜力超群的方乾坤,竟然选择了上界,在实力尚未强大之前,离开了逍遥剑派。于是,他再度担任起了这个重担。
杜介守顿了顿,点头道:“是的,这些事情我就不管了,顺应天意,你能够说服尉眠,我就不会反对你们。”
在杜介守的思想里,汤尉眠是不会同意的,杜止已经给了他太多的伤害,而他也已经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于曾经的道路,一个即将要成为逍遥剑派掌门的人,和一个已经沦为魔修的修士,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在一起。汤尉眠一直是一个成熟的,有思考,有见解的修士,绝对不可能会答应杜止的要求。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杜止不由分说直接来到黑玉峰的副峰,说明了来意,就要见汤尉眠。
此时的汤尉眠正好出关没多久,原本并不想见杜止,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无奈之下,汤尉眠只好开门迎接。
看到汤尉眠开门迎接自己,杜止的心情十分愉悦,进屋就落座与侧坐,并邀请汤尉眠同座。
汤尉眠的身份比杜止低了不少,因此在杜止的吩咐下,才终于就座,他看了一眼杜止,又发现他竟然会没有带上苍非池,不由觉得好奇,不过纵使内心再好奇,他都不动声色地看着杜止,就像什么都不关心,也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
“尉眠,你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要来找你吗?”杜止的好脾气汤尉眠曾经是领教过的,只是自从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废柴之后,就几乎没有享受到过这种“温柔”的对话。
汤尉眠有些受宠若惊:“弟子不知,请杜峰主明示。”
杜止此时的心情太激动了,根本就没有去纠正汤尉眠称呼的心情,直奔主题道:“尉眠,我今天来,是来给你一个解释的,这么多年来的一个解释。”
他以为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汤尉眠会十分激动地想要得到答案,却没有想到,汤尉眠竟然很从容,甚至漠不关心地回答道:“不用了,这么多年了,我没有这个解释,依旧过的很好。”
根本没有给杜止缓冲的时间,直接就拒绝了他干脆利落。
杜止一愣,既然不可置信地望向汤尉眠,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汤尉眠会不想要得到曾经苦苦想自己所求的答案。
曾经他一次次地问自己解释,自己苦于和师父之间的约定,从来都没有透露半分,但是现在当自己将这个结果摆在汤尉眠面前的时候,他竟然都不屑于打开,这是杜止从来没有料到的。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汤尉眠在杜止并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将握紧拳头的手松开,这才道:“杜峰主,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就不留你了,我准备闭关修行了。”
纵使他再想要这份答案,也都已经不配了,身为魔修的他,是不可能在对杜止有一丝一毫的臆想的,他不敢,更不配。
“不,我还没有说完呢!”此时的杜止早就没有了和属下相处时的从容,他焦急地只想脱口而出告诉对方解释,却又瞬间冷却了下来,时间改变了很多,改变了自己曾经心心念念以为的爱情。
他以为,尉眠会懂他,会了解他,会给他时间。
——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以为。
杜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起身和汤尉眠告辞:“尉眠,那我就先走了。”
杜止起身的瞬间,汤尉眠也故作镇定地起身准备回屋,甚至没有目送杜止离开的打算。
一步步向屋外迈去,步伐并不快,但是很沉重,像是敲打在两人的心头。
可是,不甘心这么兴高采烈地过来告诉尉眠解释,却连解释都没有说就离开。
杜止停顿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汤尉眠的背影,说道:“尉眠,曾经我和师父约定过,若是我照顾病榻上的你,那么就必须答应师父一个条件,我同意了。等到你终于醒来能够自理的时候,师父便告诉了我这个条件,条件就是我必须承在你没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暂时放弃你,而挑起作为下任掌门的重担。”
汤尉眠的背影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回头,杜止继续说道:“因此,我没有办法,只能暂时离开你,又怕你再来找我,我心软而不能做到和师父之间的约定,只能拿出苍非池来做挡箭牌,最后,很成功地你没有来找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空空的,多希望你来找我麻烦,问我为什么会和苍非池在一起,即使不能告诉你正确答案,但至少我会知道你在乎我,就像我在乎你一样。”
杜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这才有了足够的勇气:“尉眠,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和你说,我还爱着你,那么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汤尉眠听到杜止的这番话,终于再也遏制不住地泪流满面,他们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挣扎痛苦着,他的心曾经有多么痛,那么杜止的心也有那么痛……
汤尉眠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来:“杜止。”
几乎已经快忘记是怎么称呼的了,但是当他说出这个熟悉的称呼的时候,终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想念他的心情。
——不管前途有多么坎坷曲折,此时的他,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相信,这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们在一起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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