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当道

第99章 惊险一夜

确定梅诞町已经清理掉胭脂国的余孽,终于,他缓缓地坐了下去,靠在屋檐之上。已经气若游丝,长眉紧紧一蹙,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已经乌黑。
月天痕将自己伤得不轻,如不是父皇在庇佑,他怕是连最后的一缕魂魄也没有了。
“主人,主人。”紫瞳飞身而来,落在地上,焦急地扶着他的手臂。
主人让他去城外守卫,等到平息这场暗斗,没想,看到的是伤势严重的主人。
他小小的手把上他的脉搏,脸色苍白,不禁喉咙哽咽,“主人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
“紫瞳,送我回去,什么都别问,我自有道理。”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无力,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落下,紫瞳眼底有泪光闪闪,直直点头:“嗯。”
瞬间,一道紫色的光芒围城了一个圈,将他包围,顷刻间消失在皇城上空,朝着远远的方向飞去。
夜深了,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梅诞町的手腕受了伤,强忍着,到了寿宴,支撑到最后。梅郝韵看到他传递给自己的眼色,便明白,这一夜,算是平静下来了。
松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才发觉自己全身都是汗。原来等待的过程是这么漫长。是小月帮了自己,不知道他现在怎样?
回到公主府,已经是深夜,疲乏地倒在躺椅上,很快就入睡了。花清歌回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蜷缩在躺椅上,青色的发丝遮挡住她的半张脸。微微动了动身体,嘴里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听不清。
映雪端着水进来,刚想开口喊道,被他用手势拦住了。她,识趣地退了出去。慢慢地靠近,蹲下去,就这样看看着她。
手指不由自主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却只能苦笑了笑。
明天,也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等待她的是什么,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
轻柔起身,靠近她的身边,拥着她,贴近自己的胸膛。这可能最后一次这样抱着她了。
“梅郝韵,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错误的结合,可是,我还是错了下去。”
明知道,她是梅圣远的女儿,有着目的,嫁来花国,但是,他还是不由地沦陷进去。
这一刻,从来没有的清晰感觉,怀中的女人,原来早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闯进了心底最深处。
……
次日,各国的使者便开始离开了梅国,胭脂国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三皇子梦寒玉失踪了,所有的侍卫都在一夜之间跟着失踪了。
那些小国,哪还敢多呆一会,天刚明,就急着逃离了梅国皇宫。
花清歌的马车备在宫门外,正准备启程。花晨暮的心,还是悬挂起的,梅皇这么轻易地放过了他们,是不是太蹊跷。是因为,那个锦盒吗?
胭脂国的事,是个警告,眼下,让所有的小国都不敢轻易行动了。这是杀鸡给猴看吧。
“清歌,我们能平安走出梅国吗?”
花清歌的眸子望着遥远的过度,那是自己的家乡花国。
梅郝韵还未出来,想是和梅圣远在道别,能这样轻易地回去,的确是件意想不到的事。
郝贵妃已经泪眼婆娑,不忍她的离去。
“韵儿,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母妃?”她已经哽咽不已,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梅郝韵的鼻尖有些酸涩,喉咙堵得难受:“母妃,韵儿一定会回来看你。”
“十皇妹。”梅凡池吸吸鼻,胖乎乎的手捏着她的手掌,她能感觉到他发自真心的不舍。
“你可以来花国看我啊,花国好多吃的,好多美女。”
“真是?”
果然,梅凡池最喜欢的就是吃,说到好吃的,什么都是浮云了。
梅诞町只是对她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保重,十妹。”
他没叫她十皇妹,而是像平常人家一样,喊了她十妹。是的,他都希望自己生在百姓人家,平凡地过一生。
“六哥。”她有些哽咽难言,被这样离开的气氛感染了。
梅郝韵知道,之所以,梅圣远会让自己跟随花清歌回去,只不过还是那个目的,月魂。
碧波潭,纯粹是自己瞎编的。梅圣远派出的人,根本没有办法下得去,所以,只得让梅郝韵再查探。
遣开了其余的人,只剩下他父女二人。果然,重点的来了。
“韵儿,希望你能明白父皇的苦心。”
他的苦心,她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他没有为难花清歌,这是她猜不透的,因为那个锦盒里的东西吗?
“父皇,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来的。”
“难道,你想看着梅国走向灭亡?”又是这句话,将她堵得死死的,半点反驳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韵儿,算父皇求你了。”他开始哀求着,因为,法师说过,只有韵儿才能找到月魂,她天生就有这样的力量。
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了,所以,她必须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轻笑了笑:“父皇当初这么疼我,也是因为佣天的一句话。”
他没有回答,这是事实,不能辩解。
“所以父皇心中,韵儿只是个有用的棋子。”
这是她第一次对梅圣远说这么狠心的话,心,也在颤抖着。不知道是怕知道自己的话被他验证了是事实,还是怕被亲人利用的痛。
“韵儿!”他一声呵斥,身体微微颤抖。
“佣天不是什么好人,父皇,他以为他没有任何的私心。”
梅圣远有一刹那的思想停顿,这不是自己没想过的事,可,他能辅助自己登上如此高的地位,除了他还有谁人能做到?
“昨晚的事,估计胭脂国不会善罢干休,孟寒玉失踪也没那么简单。”这是她能提醒的,都提醒了他。作为对他养育之恩的报答也罢,还是恻隐之心也罢。
“那我怎么做?”
她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果敢睿智的父皇,一年时间,已经变得如此的窝囊,连自己的一件主见都没有了。
“六皇兄是个人才,父皇不要埋没了才是。”
梅诞町是梅国现在唯一的希望,如若能好好器重,铲除佣天,梅国必能安定下来。
“时间也不早了,韵儿要启程了,父皇多保重。”她跪安,退了出去。
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离开梅国了。她转过身去,望着耸立在眼前的红瓦高墙,心,似乎在这一刻停顿了。
这一回去,恐是波浪惊险,没有安生日子了。
花清歌看着缓缓而来的梅郝韵,明亮的眼底,有一丝的波澜说过,上前,轻声道:“上车吧。”
她点点头,看着他伸出的手,有些愕然,却还是将手搭在他的手臂,扶着进了马车。
他今天很奇怪,和自己共乘了一辆马车,温润如玉的面孔,漫不经心的神色,扫过自己的眼,却没有开口。
“花清歌,你在想什么?”
抬起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眸,望着车窗外,淡淡回答道:“梅国的天气比花国沉闷了一些。”
怕是自己的心情沉重不堪吧。
她眼珠转了转,向前靠了一些:“那盒子里是什么?”什么梅圣远看了之后,会是那种反应。
“不知道。”又是寡淡的回答。
“呵,不知道,那可是你送出去的。”
“信不信由你,那是父皇准备的,命令我不能打开。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回答得依旧淡淡如水,没有多余的解释。
梅郝韵又开始犯疑了,最近脑袋想得太多,这十八年来,她都没这么操心过。
将身子坐直,靠了回去,仰望着马车顶棚,“难道他们认识?”这是她能想到的理由,如若不是相识,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会这么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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