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帝是为司铭昇操碎了心,他就这么一个嫡子,而且历代皇帝都想让嫡子继位,章帝也是一样的。
只可惜事与愿违,太子和顾家的关系一直很糟糕。
杨公提议立顾今夕做太子妃,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到底是提防着顾家,一直犹豫不决拖到现在。
可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就决定了让顾今夕做太子妃。
太子自己立不起来,必须要一个强势的太子妃作为他的依靠,放眼京城,除了砥国公府的顾今夕,还有谁能以一己之力扶持一个帝皇!
只是没想到太子竟然喜欢孔氏一族的女子!
可真是越发的让掌心头疼不已。
不过看在孔氏一族在文人清流里的名望,倒也不失为侧妃的人选。
是的,在章帝心里,孔婉如虽然出生孔家,但就如他对惠皇贵妃所说的,孔家没有圣人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世家。
难听一点,没有圣人的孔家也不知道能不能传承这么多年。
一个皇帝,手中握着权利才是上策。
可是太子和孔婉如的感情已经是满城尽知,碍于孔圣人,他不会对孔婉如做什么。
所以,那天的赏花宴,实际上章帝也参与了其中,只可惜了……
但是现在圣旨已下,哪怕章帝心里对于孔婉如这个太子妃依旧是不满意,也不会做什么说什么。
“你看看,把顾丫头指给瑚儿怎么样?”虽然皇贵妃没说什么,但是章帝心虚,他也没说司铭昇的班底之一死在云州顾廷棠的治理之下,同时,他也觉得季刚易今天真是太懂圣心了,竟然这么晚都还没来。
于是他果断出卖了顾今夕和慕容瑚。
“瑚儿?”惠皇贵妃显然是知道章帝这么说,依旧是想给太子找有力的后盾。
惠皇贵妃并不想拿顾今夕的幸福来做筹码,女儿家一辈子本就不如意,再这样好似货物一般的给扔来扔去。
“瑚儿这些年倒是修身养性的很,但夕儿素来是娇惯的很,”惠皇贵妃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她话音一转,道,“陛下,臣妾有一事要告诉陛下,只望陛下切莫怪罪臣妾。”
“你且说来。”章帝佯作一本正经,孟伟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当做不知道自家主子的那点小九九。
“前些日子合德进宫请安,我算着夕儿翻了年也十六了,陛下一直为下旨,臣妾心里慌张,就让合德去大慈悲寺请教方丈大师夕儿的婚事如何。”
似乎是不好意思,惠皇贵妃内敛,道,“方丈大师不愧是高僧,他看了夕儿的生辰八字之后,竟是不宜现在成亲。”
说到这里,惠皇贵妃眉头紧皱,看着很是为难和难受,该怎么安排顾今夕的婚事。
章帝先是一愣,随即就想起那天方丈在这里和他说得话,大概意思是这名单里有一位小姐少年坎坷,好不容易依靠祖辈的余荫活得自在,若是成亲,则对那位小姐以及那位小姐的夫婿并不好。
有些时候这算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因为事关顾今夕以后,章帝并没有怀疑这是惠皇贵妃的借口,其实惠皇贵妃并不愿意让顾今夕嫁给慕容瑚。
要不然以章帝的性子,定然是要呵斥惠皇贵妃。
在他心里,太子司铭昇是极为不同的存在。
又加之方丈大师曾在章帝面前浅浅的提及这些事,章帝心中有数。
“臣妾只是想着,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合德并没有把夕儿的事告诉大师,只是将生辰八字给大师看,大师就知道夕儿少年时曾靠旁人改命的事。”
说到这里,惠皇贵妃一脸自责,道,“臣妾辜负了陛下的恩赐。”
“哪里说得上是辜负。”章帝摆手,道,“那孩子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朕的确十分中意她,但若是以这孩子的命运做赌注和交换朕也是十分不愿意。”
“孔婉如的家世虽然和夕儿相差无几,但从其他方面都比不上夕儿。”
“只晟儿喜欢的紧,母后也中意孔婉如,朕也就顺了太子的意思。”
“陛下爱护小辈。”惠皇贵妃轻笑,道,“也只有陛下这样的皇帝,才会允许晟儿娶自个心爱的女人做正妃。”
如她,以贵妃之身进宫,为四妃之首,但皇帝陛下要立她做靶子。
她知道的很清楚,幸得她早早就收了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爱上这个多情凉薄又多疑的皇帝。
在之前,她就自请不做皇后。
哪个女人不想成为正妻,皇贵妃的名号虽然好听,可妾依旧是妾,只是皇家的妾是一般人家不能比的罢了。
也不知章帝是不是听出了惠皇贵妃话中的意思,只是这句话惠皇贵妃当真是随口一说并无其他意思。
他心里却是有些感慨,但并为表现出来。
“夕丫头自小身体不好,好不容易习武让身体健康了不少,却不能让我们所谓的关心怀了她的幸福。”
“孩子自是有孩子的幸福,我们还是别插手了。”
虽然知道这话是建立在大慈悲寺方丈大师的话语之上,但是惠皇贵妃很满意。
但她并未明说,只拐着弯的说着话,这让章帝很是受用。
而章帝和惠皇贵妃话中的主角顾今夕,却是喝着小茶悠然自得的看着春天的景色。
顾庭昱身体恢复,整个砥国公府都轻松了,而在顾庭昱身体恢复不久,她突然就成为了顾氏一族的族长。
“小姐,大公子的信。”
顾今夕当然是知道云州发生的事,同时,她也知道司铭昇不可能因为这条命和他们断绝关系。
事情的具体经过,顾廷棠虽然来信一一详细,可丐帮的速度却是更快,事情才发生一天,第二天,顾今夕就知道了这件事。
但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让下面的人去调查这件事。
“拆开看看兄长写了什么。”
明月得命,随即拆开顾廷棠的信,只见里面是一副逼真的画像,每一处的伤势都和尸体是一模一样。
幸好明月在城西待了许久,这么些年也为顾今夕办事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她一点都不觉得恐怖,反而因为画中尸体,她秀眉微皱,道,“小姐,我怎么瞧着这具尸体的致命伤和项大人尸体上的伤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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