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的伤势?
顾今夕微微一怔,她拿过明月手中的信纸,仔细的看了看,眉头微皱,随即她便松开了。
“盗匪拦路抢劫杀人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顾今夕却是道,“兄长治理以无为而治,云州境内有小股盗匪的存在并无可能。”
这每个字明月都听得明白,可是合在一起,明月却是有些糊涂。
“这个人是太子的队伍里最没有存在感却也是举足轻重的。”
“他的确是忍不住了。”话音一转,顾今夕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竹叶莎莎作响,她八风不动,道,“第一次的正面交锋,很快就落幕了。”
季刚易、贺师爷教导贺天池朝堂里的事,说是教导,其实是将朝堂里的那些事细细分析,说给贺天池听也是让自己警醒。
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他现在位极人臣,可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被打回原形。
正当三人说着,刑部的人突来到访。
中年人是孙琪立的心腹,要不然也不会派他来说这样重要的事。
“见过季大人。”中年人给季刚易见礼,随即道,“应大人说有话要说,但要季大人在场才能说。”
季刚易素来刚正不阿,孙琪立也没有暗恼季刚易,他稍做思考,就同意了应余睐的话。
应余睐到底是哪派的人,季刚易心里清楚,可是清楚归清楚,他却是不能感情用事。
他并不是一个人。
作为顾今夕的心腹之一,为了避免季刚易和贺师爷知道他和顾今夕的关系,他并没有怎么频繁的联系丐帮。
所以,他并不知道应余睐为什么要找季刚易,但大致,他有了猜想。
“伯父,不如去看看?”贺天池表现出得知这件事和他母亲、妹妹死亡有关系而略有激进,这话说得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贺师爷摸了摸胡子,没有说话,他相信季刚易自有决断。
“好。”但是季刚易才应下,宫里的小太监便来宣章帝的口谕,宣季刚易季大人进宫。
季刚易素来是案子为先,哪怕是皇帝宣他,他也不止一次推延进宫。
故而这一次章帝宣他入宫在应余睐要说出事实真相的情况下,他再一次的无视了。
小太监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于是他淡定道,“季大人请便。”
反正皇帝陛下也不会介意。
洛芙已经离开大牢了,原本洛芙是想留下陪应余睐的,但是应余睐却舍不得心上人受苦,强制洛芙离开。
这刑部的大牢和其他大牢并没有什么区别,每一次牢笼细节都是一样的,看守的狱卒也是警惕的很。
孙琪立是和季刚易一起进来的,看到一身狼狈的应余睐,孙琪立会忍不住想兵部尚书林赋炆。
不过两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到底是殊途同归,不过一个有皇帝的宠爱,一个未来不知如何。
牢门被打开,季刚易先进来,随后是孙琪立。
季刚易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如今这样狼狈,官途也到此为止,他是十分看好应余睐的,可是争夺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凶险万分,一点差错都不能露。
应余睐明显是一个弃子,而且是就算成为弃子,也要死死咬住一些大臣一起成为弃子。
他看的明白,却不能说。
“你有何话要和本官说。”一身威严,不会因为是应余睐就有所软和。
“此事事关重大,罪臣要亲自和陛下说。”
可真是得寸进尺!
孙琪立忍不住皱眉,他道,“你如今所犯之罪乃是死罪,快将你知道的说出来,说不得能免你死罪!”
一个罪臣怎么可能见到陛下,原来他所谓的要季大人在场是想利用季大人在陛下面前的信任,进宫面圣!
但是应余睐却是摇头,他看着孙琪立,严正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孙大人您是一位正直的官员,这件事我不能当着您的面说。”
随即,他又看着季刚易,眼底全是信任,道,“我也不愿意告诉季大人,可是眼下没有挑选和逃避的时间,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应余睐说得冠冕堂皇,孙琪立松开眉头,他已然是想起如今朝堂的情况。
而应余睐一系列的行为,他不得不深思,是不是之前他所说的大臣们其实是他背后之人指使他这么说的。
孙琪立没有说话,这件事的确不是他该知道的,他还想多带几年乌纱帽。
季刚易沉默而冷淡的看着应余睐,好像两人之间的师生之情从未有过,他淡淡道,“本官答应你。”
进宫,对于应余睐并不是一件陌生的事,可是以罪臣的身份,怕也是头一回了。
惠皇贵妃离开之前,看着范迩升给章帝诊脉确认只是呛着而且章帝的龙体大安,她这才离开甘露殿,这里毕竟是皇帝办公的地方。
“你这老东西!”惠皇贵妃一走,章帝作势要打骂孟伟,孟伟是八风不动,“就你事多!”
范迩升并没有在甘露殿久待,给章帝请脉之后他立刻就回到太医署为章帝抓药煎药了,每一个步骤都是他亲自来的。
他离开不久,季刚易就带着应余睐来到甘露殿。
“老臣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罪臣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章帝的神色瞬间冷漠,他仿佛没有看到应余睐,只对季刚易道,“爱卿何故来迟?”
“有一事,老臣不得不来迟,请陛下恕罪。”季刚易连忙请罪,不过这样的事太多了,这样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章帝都觉得耳朵生茧了,季刚易也没改掉这习惯。
所以他随意的挥了挥手,表示他大人大量,不在意他这么点小事。
“今天,臣带着应余睐进宫,是应余睐有一事要亲自向陛下禀告。”
“哦?”这下,章帝才看到还跪在地上的应余睐,眸色微变,他道,“你有什么话要和朕说。”
章帝没喊他起来,应余睐就以请大礼的姿势跪在地上,声音依旧平淡依旧是不卑不吭。
他的视线里只有地面,但听着章帝的语气也能想象他的神色,可应余睐不介意,来到这里,他就已经做好觉悟。
没有父亲会怀疑自己的儿子,虽然章帝先是皇帝再是父亲。
“罪臣所说所做,皆是事实,并非是假的。”应余睐先是莫名其妙来一句,章帝当即皱起眉头,他却是继续道,“因为罪臣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怀王殿下暗中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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