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当官还是做太监,有时候要混身是戏,不论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所以,应余睐的话,震惊了整个甘露殿。
你并不知道在场的几人,有谁是不知道的。
季刚易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涉及储君之争倒也还好,可王爷买凶杀人这等事,是大事却也是皇家的家事。
可是作为太子的老师,他应当为太子讨回一分公道。
作为一个纯臣,被皇帝点为太子之师时他就失去了纯臣的位置,他已经牢牢的绑在了太子的战车上,何况,太子究竟是无才无德还是真才实学,作为他的老师,他心知肚明。
季刚易的犹豫,章帝看在眼里,同时,他特震惊于儿子的狠辣。
姑且不论应余睐说的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就怀王的手段来说,帝皇本来就该是心狠手辣而不是踟蹰犹豫不决心慈手软。
可关键是怀王并不是章帝心目里未来皇帝的人选,他一直所坚持的是嫡子继位。
以前,太子还让他有所担心,这样的性格何以治理国家,但这些年看到太子慢慢的转变。
在监国的时候,虽然并没有什么突出表现,可是却改变了大臣们对他纨绔的印象,这已经让章帝很是高兴了。
最让章帝高兴的,还是在季刚易成为太子师后。
他并没有抱有多大希望,毕竟太子的性格已经定型了,但是没想到!季刚易竟然给了他这样大的惊喜!
太子竟然从不学无术到满腹经纶!
好吧,满腹经纶是父亲看待儿子,心里总是骄傲万分。
可也从侧面表示,太子是朕的进步了,进步得让章帝心里感叹,让他在章帝心里的地位越发的不可动摇。
“你可知,污蔑皇子的罪责。”心里翻过的思绪万千,章帝不动声色。
应余睐并不惧怕,他依旧是跪在地上,冷静道,“罪臣知道,但是罪臣所说句句属实。”
“就算陛下立刻赐罪臣毒酒一杯,罪臣也绝不改口!”
看着应余睐,章帝眼一眯,他突然转头看向季刚易。
此时,季刚易是学习孟伟的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甚至闭上眼,好像是在昏昏欲睡。
见状,章帝嘴角不合时宜的一抽,这季刚易什么时候学了老师的这一招,真是和他性格不合。
“季爱卿对此事如何看待?”
一听到章帝的话,季刚易缓缓睁开眼,那一瞬间的迷茫好像他真的睡着了,可他是季刚易,所以这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季刚易往前走了一步,对章帝躬身作揖,道,“就理看,陛下不可轻信应余睐的话,就亲看,老臣有一半信任应余睐。”
“哦?”章帝看着季刚易,眼神高深莫测,他道,“爱卿说来听听。”
季刚易面不改色,道,“其实老臣所言,皆是以亲一字来看待的。”
“怀王殿下是陛下的儿子,陛下理所应当信任怀王殿下,怀王究竟是什么性格,作为父亲的陛下一定比臣等了解。”
“应余睐当年考试,是臣的门生,臣当年指点过他几次,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的话,作为老师臣也该信上半分,也全了当年的师生之情。”
“故而,老臣斗胆请陛下听应余睐一句,若是他所言虚假,老臣定然不会徇私枉法!”
季刚易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可同时他也是一个人,所以他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这让章帝心里微微一笑,对于季刚易,这朝堂上,哪怕是太子都不及他对季刚易的信任。
“爱卿这么说,那朕就听一听你的话。”
章帝充分显示了对季刚易的信任,对于章帝的信任,季刚易荣辱不惊的谢恩,随即站到一旁。
“罪臣叩谢陛下信任。”
“你且说来。”章帝摆了摆手。
应余睐磕头谢恩,随即道,“罪臣还不是京兆府尹也不是京兆府少尹的时候,官位不高时,怀王殿下还只是一位白身皇子,他在红罗楼偶遇过罪臣几次,不过罪臣并未当真。”
“红罗楼,是京里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也是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个个身怀绝技满腹经纶,朝里的大臣多数都爱去那里走动,故而罪臣在红罗楼遇到十分爱才的怀王殿下,并没有惊讶。”
“几次与怀王殿下的接触,罪臣被怀王殿下的才学所吸引,再多几次之后,罪臣并未加入怀王殿下的阵营,可是因为和怀王殿下相谈甚欢,被朝中大臣默认为是怀王殿下的羽翼。”
“当时罪臣挣扎过,但是心里却是窃喜,若非罪臣真有才学,怀王殿下也不会与罪臣相交。”
应余睐说得很细致,将他和怀王相识的过程缓缓到来,让章帝和季刚易如同身临其境。
不过章帝和季刚易都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应余睐的下文。
“一开始,罪臣官职低微,怀王殿下并不曾找罪臣办事,反而因为与怀王殿下相交,官途一帆风顺。”
“至此,罪臣并不觉得和怀王殿下一系并没有不好的。”
“直到罪臣升为京兆府少尹,怀王殿下开始派人让罪臣办事。”
“刚开始不过是些许小事,罪臣并不以为意,不过是些许小事,就算是老师在当京兆府尹的时候,这些事老师也不会过问。”
“只是贺师爷每个月会过来询问,但也不深究,罪臣越发的不以为意。”
“直到老师前往云州做官,微臣竟然被升为京兆府尹。”
“在罪臣又惊又喜的情况下,怀王殿下再一次派人来找罪臣办事。”
“一如既往不过是小事,何况罪臣认为当时罪臣已经是京兆府尹,这些事是小的不能再的小,便和以往一样为殿下处置。”
“但是罪臣初系京兆府尹三个月,怀王殿下让罪臣办一件罪臣不能接受的事,当时罪臣立刻就拒绝了,怀王殿下所派之人并没有强制罪臣,当时,罪臣心里还是觉得怀王殿下并非是一位咄咄逼人的皇子,与不学无术纨绔的太子相比,罪臣更愿意选择怀王殿下。”
应余睐低着头,并没有发现他描述太子时章帝一黑的脸色,所以他继续道,“只是罪臣自以为是的太早也想得太美!”
“怀王殿下竟然要挟罪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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