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询问了秦老爷子的状况,随后也发问为什么他妈白沈茵没有在医院,看来他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刚想开口的时候,秦临拉过了秦珩到了一旁,我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看着秦临开口说了有两分钟以后,秦珩的脸色逐渐就变了。
我怕他情绪过激接受不了,我就走了过去,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秦珩冷漠的说了一句,“你们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秦珩转身走到了楼梯间的方向。
最让他受打击的不是自己的母亲和别人的恩怨,以及自己的母亲做错了多少,自己的父亲又有多少荒唐事,而是自己的父亲开枪打死了自己的母亲,换谁都很难缓过来。
我抬头看着秦临,“我有些担心秦珩,他对我们一直都很好。”
秦临揽了一下我的肩膀,看了看秦珩离开的方向,“那你就去看看他,如果他真的不需要,你就回来。”
“好,那你留在这儿。”
我说完,秦临就朝着急诊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我知道他心里很担心。
脚步放轻,我走进了楼梯间,远远就看着秦珩站的位置,有好几个熄灭的烟头。
此时的秦珩身处云绕的烟雾之中,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我就怔怔站在原地也不敢发声,我就是想多看看秦珩,我真的怕他情绪失控。
秦珩很快抽完了手上的那支烟,熄灭后随意的丢到了地上。
他紧紧的握起了拳头,猛地就用力杵到了医院楼梯间的墙壁上。
我立刻就走了过去,拽住了那一只关节处已经在冒血的手,“别这样。”
秦珩淡淡的笑了一下,他受了刺激,表情系统都失控了,他居然笑着,更让我觉得害怕。
“你让我发泄一下,不然我怎么可以回去看那个杀死我母亲的父亲呢。”
这话从秦珩的嘴里说出来变得更加的心酸,更加的悲怆。
“是我拆穿你母亲所有的阴谋和过错,你要发泄可以冲着我。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因我而起,我没有预见,也没能阻止。”
秦珩甩开了我的手,“你一直都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说完,我默默的低下了头,怎么大仇得报却一点都不开心呢。
早知如此,我应该把白沈茵移交司法,让法律去审/判,去制裁她的生死和罪过。
“对不起……”我说完秦珩深呼吸一口气,“我们回去,看看我那个父亲如今状况如何。”
秦珩先走一步,我也赶快就跟上了。
我们返回急诊室走廊的时候,秦升和梁安安也到了,口中最担心的倒不是秦老爷子的病情,而是秦老爷子意外家产如何分。
这个时候,满心财产我也是服了……
秦临看着秦升有些无奈的样子,“大哥呢?”
“我爸跟爷爷积怨已深,他说过避世不再露面,所以怎么也不会来的。”
秦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医生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病人突然心梗,我们已经尽力,家属做好准备。目前病人已经挪到重症监护,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就两两进去吧。”
“谢谢。”秦临的这一声谢谢是对医生说的,久违了的感觉。
秦升和梁安安一听可以进去见秦老爷子立刻积极的想要进去,我想他们是想逼老爷子脱口把财产多分他们几份吧。
我和秦临没有争,就任由他们先进去。
几分钟以后,秦升和梁安安一脸抱怨相的走了出来。
“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意识,怎么都叫不醒。”
说完,直接就把无菌口罩甩到了地上,走到了老远的位置仍旧抱怨着。
这时候秦临看向秦珩,“你要自己,还是我们一起?”
我看到秦珩的喉咙用力的咽了几下,看样子他仍旧是没有准备好。
秦临就拉着我的手准备跟我一起进去看秦老爷子,我把秦临留在了原地。
“我自己进去,简单的说两句,不论老爷子是否能够听到。等下你就陪着秦珩进去吧,是一定要见一面的,别留下遗憾。”
这也不是菜市场,我知道我们没有什么时间也只有一次的机会。
我按着护士的要求换上了衣服,戴上了口罩走了进去。
此时,我看着秦老爷子的器官插着各种导管心里很不是滋味。
站在他的面前我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候秦老爷子居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个字都说的如此费劲。
我听到了,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看着我叫着我外婆的名字。
“素素……我要……要见你了。”
我微微笑着开口,“希望你和我外婆来生有缘有份。”
说完,我便走了出去。
我刚迈出监护室病房的第一道门,在第二层门的区域脱下无菌的衣服准备出去时,就听见里边的护士连忙开口,说着秦老爷子的名字,性别,同时记录着死亡时间。
我一下子腿都软了,隔着一层玻璃门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监测仪已经是一条平平的直线再无生命的迹象。
我心里暗暗的说着,“秦老爷子,你的子孙就在门外,你未留一言就要离开了……”
许久之后,我才挪动着步子准备出去,我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护士撤掉了秦老爷子身上所有的仪器和导管,从另一个门推了出去。
这房间一下就空了,太快太快了。
走出重症监护室的时候,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知道,他们去处理后事了,就连秦临都没有顾上等我。
医院的这条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了,我走着回荡着脚步声,我自己回到了家里。
没有开灯,我窝在这个城市秦临的别墅里我们曾经的家里,不吃不喝不动。
我甚至都忘了我肚子里还有宝宝。
夜晚的时候,我曾在梦里向我的母亲报备着我为她讨回了公道,企图以自己是正义的一方缓解内心的不安。
两天之后,秦临回来了。
他一脸的沧桑,胡子都长出了好几寸,看样子他根本顾不上打理自己。
我一把跑到了秦临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秦临,秦临也紧紧的抱住了我。
“毕竟血脉相连。”秦临只是简单六个字就阐述了他所有的悲伤。
我为秦临煮了一碗热热的汤面,秦临吃的很快,他很饿的样子,却吃着吃着呛着了。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个样子了,我知道他仍旧是心里无措的状态。
我帮他倒着水,尽我所有的能力去照顾他。
“明天是追悼会,我们送他最后一程。”
我点了点头,秦临就拉着我回到了卧室,预备相拥而眠。
秦临整夜都在翻身,我知道他没睡着。
然而我也睡不着,起身找出了黑色的西服,也为自己找出了一套庄严肃穆的黑裙子,端端正正的摆在了床的一旁。
凌晨,我们便穿戴整齐,秦临开车带着我到了追悼会的现场。
我作为秦家的儿媳妇站在秦临的身旁,我十指相扣的拉着秦临,算作是一种安慰。
一个个走进来的人,也不知真正是喜是悲,总之都是商场上的人。
陆陆续续的人,追悼会结束。
我和秦临,秦升和梁安安带着骨灰到了墓地下葬,鞠躬做着最后的告别。
这件事情结束,秦升和梁安安独自先离开了。
我和秦临站在原地,我低声的凑到秦临的耳边问了一句,“白沈茵在哪儿?”
“秦珩今天没到,他去处理他母亲后事。老爷子与白沈茵之间的怨恨是不可解的,所以墓地选了相距很远的位置,这也是秦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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