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凤也笑着应和道:“是的,肇哥哥这么聪明,附近几个村子都没有人比肇哥哥聪明的,怎么会考不上呢?我也觉得山哥哥说得对,肇哥哥肯定会当大官的。”
“你们这么瞧得起我,我都要不好意思了;不过,别的不讲,就为了你俩对我的信任,我也不能灰溜溜的落榜!这么多年来,爹娘对我的严厉教育,身体力行,丝毫不允许懈怠;我若不拿出成绩来,别说对不起你们,就连爹娘的面,我都不好再见了。”岳肇说道。
小凤一边给常山和岳肇倒酒,一边说着近几日的琐事;而在一旁的常山,喝了几口酒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插话道:“岳肇,你知道不知道北边打仗了?”
“恩?你说的是燕国和大宛国还有小宛国的战事吗?他们好像已经打了有非常非常的久了吧,打打停停,打打停停的,这三个国家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岳肇答道。
常山点了点头说道:“恩,听说他们停战已经有一百多年了;现在又开始打,都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打。听说是上古的宝物,又听说是很久以前结下的怨,一直都没有了结,还有更离谱的说是上古时候,燕国皇帝抢了大宛国皇帝的女人,又说是抢的不是大宛国皇帝的女人,是小宛国皇帝的女人;总之,市面上传的是乱七八糟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不过那两个国家离我们这都远着,再怎么打也打不到我们这儿来。对了,小时候你爹教你读书,学的东西多,你来讲讲这大宛国和小宛国还有燕国的关系吧,你爹应该有教过吧?搞不好,你去郡府考试,就会考到这个哦!”
岳肇微微一笑,说道:“却有可能,文试向来是考治国安邦之策,化民权术之道;如今邻国再起硝烟,考这方面的可能性确实较大。”
常山大笑一声,用着粗实的嗓音说道:“哎呀,看来哥哥我还是挺聪明的嘛,连考题都猜得到,哈哈哈;来,那你就当我和小凤是考官,来答一答吧!”
岳肇笑着站起身子,朝着常山和小凤各鞠了一躬,微笑着说道:“学生岳肇,拜见二位考官大人。”
常山和小凤见此状,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常山醒了醒嗓子,粗声说道:“恩,孺子可教,来答题吧。”
岳肇背手而握,挺直腰杆,朗声说道:“燕国,与我国北部的戍北道全线接壤,与西北部安西都护府小部接壤;是我大唐帝国北邻的一个大国,我大唐帝国初立时,其曾参与三国合纵,与辽国,宋国一同出兵攻我,致使我大唐帝国一度陷入危难;如今,数千年间,燕国宿敌大宛国和小宛国组成联盟,不停攻打燕国;使我国北部边境得到了比较长时间的安宁;再者,大宛国和小宛国均在燕国之北;大宛国在燕国的西北,小宛国在燕国的东北;此双方的交战地点与我大唐相距甚远,故而战事不会波及我大唐,又能长时间牵制燕国;此种情况不论从何处看,都是有利于我大唐;观其双方,大宛国与小宛国,任其中哪一国都不具备单独抗衡燕国的实力;然而,其双方联合,燕国比之却有不足,然仍能守境;故而,在应对之策上,我国或有二法可循。”
“有何二法?请详述。”小凤嘟囔着嘴,忍住了笑,装作严肃的问道。
岳肇看着嘟囔着嘴的小凤,可爱的模样不禁让岳肇心中泛甜,他冲着小凤嘴角微微一笑道:“其一,燕国与我国有世仇,数千年前,高皇帝初建大唐,根基未稳,内忧未除;如此不安时节,燕国小儿居然联同位于我大唐西北的辽国,以及我大唐西面的宋国,三国合纵,共同侵我领土,致使我大唐陷入了片刻间即可倾覆之境地;善者,仰仗我高皇帝神威武德,斡旋权术,游离外交,终化解了这莫大危机;其仇却不能忘,至今燕国未有付出一点代价;数千年间,我大唐和平发展了国力,内忧已定;对外,我大唐与几大邻国均处于停战状态,且与宋有着结盟誓书;无内优,无外患;加之,如今大宛国和小宛国与燕国已经断断续续打了上千年的仗,燕国国力必定虚疲;若此时,陛下差一位大臣,手持节仗,出使大小宛,组成联盟;大小碗由北向南,我大唐由南向北,相互夹击,燕国必亡;至那时,与大小宛再分燕地;如此一来,世仇得报,领土可扩,国力必然可以达到侵吞天下之厚;若事成,神州大地之大半尽归我有,我大唐亦可西进攻辽,亦可北上伐宛,国力之强,无人敢敌!”
“那其二呢?”常山装作肃穆的问道。
“其二!相比于其一,此法更加稳妥,且对我大唐国力的损耗更为微弱;然,此法相比于其一,也更加的缓慢耗时;如要细说,便是保持中立;观今天下,诸国并立;虽没有上古时那般多国林立,却也是多方势力割据;我国若参战,辽国不会坐视;唇亡齿寒的道理,古已有之;辽国皇帝执掌国器已有万年,辽国上下臣子,相互一心,无党派之争,其力不可小觑;若我大唐联合大小碗攻燕,辽国极有可能出兵我国西北边境的安西都护府,已达围魏救赵的意图;亦或者是燕辽结成联盟,辽出兵其与大宛国接壤之东北边境,而燕则兵发与大宛国接壤的西北边境,两国夹攻;以迅雷之势,先灭大宛国,而后燕北拒小宛,辽西进攻我大唐,燕再南下呼应;如此一来,局势便陷入泥潭般,持久难平;遂,其二便是,不动如山,难知如阴,静观时变;若局势倒向大小宛,已成鲜明态势;我大唐再出奇兵,以疾如风,掠如火,战如雷震之势,一举尽噬燕之余地;若燕乘上势,双宛战弱;则我大唐可兵出戍北道,安西都护府两路;共同北上袭扰燕境,吸引燕国主力,缠其足于燕境南地;待双宛扭转战局,重夺上峰之时,我大唐在收兵,以控燕宛之衡;至那时,辽若想发难,也恐无由可发,无盟可依;此法不用参与正面战争,多为奇袭突击;故而将士伤亡,资源消耗比之于二法其一,会少上不少。此二法均为征服之道,学生尚有王道之法可循;王道之法,与民休息,止戈筑乐,实为上善之法,却不利于霸道帝业。不知二位考官,是否愿闻其详?”岳肇朗声说道。
常山和小凤听得非常入神,他们的心中都十分惊讶,如此经国之道,竟然是从岳肇口中说出;虽然二人从小和岳肇玩在一起,知晓岳肇聪慧,却从未想到岳肇能说出此类对国家政治的见解想法,这不由得让常山和小凤十分佩服。
一个山野村夫,最多就是知道陷阱怎么处理才更容易抓到野兽;最多就是知道如何播种,收获才能更好;最多就是知道手艺活要勤学苦练,才可熟能生巧;而对于国际关系,国家政治,确是只能给出一些粗浅的见识;无非是谁给他们好处,谁就是好官;谁能做出一幅合乎大道的模样,谁就是清官;他们看不到,给他们好处的背后是想剥夺他们更多的权利;而给予好处,为的只不过是让他们在被剥夺权利的时候开不了口而已。
基于此看,岳林的教育确是成功的,最起码,他的儿子看问题不再像他周围的人一般浅识;更何况,岳肇做到的不只是这一点,他已经可以把几个国家的利害关系,战争因果,瞧得还算透彻,虽仍不及在朝数千年,数万年的政坛老贾般老辣;却也显示出了他过人的天分,或许在将来,他真的可以有一番作为;而这番作为的大小,除了岳林和岳肇从小就信奉的上苍老天爷以外,又有谁能知道呢?
“王道?说来听听。”常山故作肃态,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说道。
岳肇有点想笑,因为常山如此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模样甚是古怪,不由得勾起了岳肇的笑意;一时不禁,岳肇笑了出来;而一旁坐着给常山倒着酒的小凤听到岳肇忍不住喷出来的笑声,也不由的跟着笑了,还把酒倒到了常山的腿上;常山猛的起身,抖着被酒水弄湿的裤子,不烦的说道:“哎呀,有什么好笑的嘛;要演就要演的像嘛,那些考官肯定都是老头子,摸着胡子也应该啊;瞧瞧,还把我的裤子给弄湿了,还好就一点,抖几下就该没事了。”
小凤正欲道歉,拿着酒菜篮子里的抹布递给常山;常山却不等小凤开口,笑着说道:“没事,很快就干的,坐下吧,咱们继续边吃边喝,边听岳肇讲。”
说完,常山看着岳肇,玩笑着说道:“学生,说吧。”
岳肇嘴角微笑,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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