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时衣冠楚楚的老男人此时趴在我的床沿哭泣,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太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我的舌头从来就是用来洗涤别人脆弱的灵魂的。
我无力的伸出自己的手把照片递到了他的面前,“如果她还在世的话,不会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的。”
他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有干,然后收回了我手中的照片,“谢谢你的安慰,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足够强大,也许他早就已经崩溃,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流浪。而他还千辛万苦的来找我,说明他已经在学会看开。但是我却没那么容易去原谅。
此时,我的房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门被某个人打开,他从门后面伸出半个身子,虽然这个门并不小,但在他结实的身材下,简直就是一个玩具门。我看着bill如此萌的动作,配上他强装的上半身,我突然感到十分*。
bill显然没有料到我的病房里有人首先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憨厚笑笑:“太太……您醒啦……我没有打扰你吧……”
我哼唧一声,“没有,但是你可以进来了。我不太想看见你攀在房门的样子,这会让我感到惊悚。”
bill瘪了瘪嘴,对我一开始就对他不客气的犀利语调十分伤心,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可爱贴心的……大叔……
他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走到乔治面前打了个招呼,“乔治先生,您好。”
乔治微笑着对bill点了点头,然后主动起身,戴上帽子,“我也有事,就不多说了,小南,你好好养着吧。我走了,你们聊。”
我“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告别。
乔治出房门以后,bill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然后哭丧着脸说:“太太……是我不称职……”
作为我的保镖兼司机,我出了事,他的确难辞其咎,我却不想把这件事都归罪在他的身上,毕竟是我自己不小心,如果当初叫上了bill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面对bill的歉责,我bill摇了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情。”
bill这么一个大汉,见到我居然只是柔柔弱弱的对他说不关他的事,马上泪崩嚎道:“要不是先生给我打电话确认您的行踪,我都不知道您出事了!是我没用呀!”
我突然想知道一个问题,于是问bill,“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太太……您的手机有gps……”
我突然明了,“也就是我手机里一直被成华宁安装了跟踪器是不是?”
“您……您又不接电话……后来直接关机了……我只能听先生的话先去找您……后来在半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先生……”
我听不下,直接对bill摆了一个“够了”的手势,“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能有这么大的馈赠还要多拜他所赐,我可不敢再听到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bill明白我的脾气,不再多说什么,然后问我:“太太……您还好么……我听医生说,您脑震荡了,以后会傻吗?”
遇到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我只能可惜我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要是平时我早取来一顶锅盖砸他脑袋上了,我直接对bill说:“你能不能闭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肾上腺又开始狂暴了,要是我的脑袋充血了,我会拉着你陪葬……”
bill一下子就安静了,他只弱弱的说了我一句:“太太……您的伤估计是没有几个星期是好不了的了,您最近害死少吃点零食吧……”
“还用你说吗……我现在想吃也吃不了了。”
bill挠了挠头发,然后说:“这也是哦……”
这个时候,我刚好瞄到bill手臂上的疤痕,“你没事吧……手上的伤。”
bill笑了笑,“太太,我的伤和您比起来真不算什么,而且和先生的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我突然想起成华宁脸上的伤痕,但又不愿意再去回想在停车库里的一切。bill知道我在想什么,赶紧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太太,您放心吧,那些个流氓已经被先生处理好了,他们犯了事不敢声张,被我们的人打得头破血流,恐怕有几个会留下点残疾吧,先生把他们的相机都收回来了,另外送到局子里,还特别的打点了一下,他们原本就是有前科的人,这下子别想那么容易出来了。”
对于这些人的遭遇,我觉得就算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我心头之恨,我对bill说:“以成华宁的性子,恐怕还没那么简单吧。”
bill似乎一惊,然后继续说道:“太太,您怎么知道的,先生还特别嘱咐了几个老板,估计等他们出来估计就看不到自己的房子了吧。”
这些人是活该,要我来说,他们就该去死,然而这一切还得让罗月那个女人来好好“享受”一番,她给了我这么大屈辱,竟然还被成华宁护在身后头,这绝对不能忍。凭什么她能够逃脱法律的制裁?
“太太……您在想什么……”
“我想的事情,你也想不到,所以不要问我了,以你的智商是理解不了的。”
bill被我的嘴炮刺激到一句话都顶不上来,只能拿着傍边的苹果,顺便掏出一把刀帮我削苹果吃。
我看着这么大个男人委委屈屈的在傍边削水果,觉得自己不该对他这么狠心,我随便嘱托了他一句,“记得削成块,我懒得嚼。”
bill只能漏我一个白眼。
我要宁灵做的事情,宁灵很干净利落的为我完成了,因此收到了n个来自于白舒于的未接来电,他最近在海南,看来还在享受日光浴,我按下接听键就听见他在那一头鬼哭狼嚎,“林忆南!你脑袋破啦?!有没有事?!会不会死啊?!我马上就回去看你啊!”
可惜现在的我实在没有那么大的气息可以嚎出声,只能气若游丝的说:“你不要再在我耳朵里丢炸弹了,吵死了!”
“啊!不好意思呀!我忘记你现在的脑袋有点异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宁灵那个丫头让我帮你查一个女人,我看了她的资料,只觉得她的胸比你稍微大点,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了呀~”
我提着气说:“你帮我看看这段时间她的动向,这个女人必须给我去死!”
“她怎么得罪你了?看来不是小事呀。可是林忆南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啦,问宁灵她也不肯多讲。”
“她都不肯讲,我就更不想再回忆了,麻烦你不要让我伤心好吗?”
白舒于在电话那头恍然一悟的说:“啊……那不好意思……我只是很惊讶你的受伤,谁做的?我要揍死那丫的!”
“做事的人现在在局子里,但是这事还没完。”
白舒于不明白我的话,但是他也很清楚我不愿意提的话,说明那真的是一段非常不好的事,他的语气变得柔缓了些,再和我说:“林忆南,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才行呀。”
“我在很努力的照顾我自己。”
“我的律师团,正在帮你绞尽脑汁收集证据离婚,你可千万别在上法院之前就倒下了。”
我应了声,“我一定会挺到那一天的。”
“看来你最近真的很不太平,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千万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你放心,对于你的财产和能量,我从来都不吝啬去花。”
“这就好了……”
白舒于还是一阵千叮呤万嘱咐,我对他啰嗦的劲实在不喜欢,于是一句结束语:“十分想念你,我们回来见!byebye!”我就挂断了电话。
护士小姐又推着小车进来,给我量体温以及喂药还有各种针,我问美丽的护士小姐,“为什么这个医院阴森森的?”
护士小姐一愣,然后微笑着说:“可能是你鬼故事听多了吧,医院里没有那些东西的。”
“可我为什么总感觉我的门口有人影在晃动但又没有人进来。”
可爱的护士小姐眨巴眨巴下眼睛,“确定不是来看你的人吗?”
“嗯?”
她继续说:“最近有一个男人老是来看你,我都碰见过他好几次了,但如果你醒着,他就站在门口观望着不进去。”
“啊?!谁呀?!”
这尼玛够吓人的,我看护士小姐也没有什么惊吓感,反而面带微笑,“不开您的玩笑了,是您的老公啦,经常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不过他长得可真帅呀,您有福气呀!”
我就留了一句:“是么?”
护士小姐显然没有理解我这句话的语气,“是呀~看来是很心疼你呢!”
“好了,你要是做完了就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护士小姐十分不明白我为什么说翻脸就翻脸,但对我的不客气也没有什么微言,依然留了个微笑,“那您注意不要吃辣的东西哦~”
我点了点头。
这几天都是张管家在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吃到辣的,天天都是白粥。
说曹操曹操到,张管家提着饭盒走进来,“护士小姐好。”
“您好~又是来送饭了吗?”
“是的。”
张管家和护士小姐微笑打过照面之后,就把饭盒放在我床上的小桌上,一个明媚笑靥,“太太,今天我做了皮蛋瘦弱粥~您吃吃吧!”
面对变着花样的白粥,我只能仰天长啸,“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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