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诚还未开口,付瑶就立刻说道:“蚌族长,求您给我一条生路,我在主人身边很好,完全不需要虚无缥缈的自由,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条生路,而是无可救药的毒药,求您……”这语气,这表情分明就是在埋怨他,蚌诚不由地愣住了,他空有怜爱美人之心,美人却丝毫不领情,这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他不过是好心,怎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付瑶在心中暗恨,这个杀千刀的,昨天晚上,看他那个姿态,他还以为自己的魅力终于被注意了,心里颇有些自得,现在看来,全都假话,不过是想要暗中害她一把。美的他的,还以为自己能暗算到她呢。
顾桓清微笑着扶起付瑶,解释道:“付瑶,你很是不需要如此,我知道你定然是极其忠诚于我的。对你的心,我很是了解,你不用妄自菲薄,安心吧。”
看着蚌诚不解而又茫然的眼神,还是解释了一句:“付瑶并未我的奴仆,而是我师兄转赠,师兄之赐,我丝毫不敢推辞,但是,付瑶的契约还是在师兄身上,而师兄御下,一直都是颇为严厉。蚌诚族长的好意,我替付瑶心领了。”
这仿佛就是在说,付瑶头上压着一座大山,可是,很遗憾,这座山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远比我恐怖得多的人。我对于她的命运也是丝毫没有办法。
太讨厌了,难道,美人就要这般弃我而去了吗,从以前到现在,第一次有这么想要得到的女人呢,时不待我啊,难道,我就注定要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得不到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幸福,那未免也太悲哀了一些。
蚌诚在心里默默地唱了两遍,这才很是失望地说:“那真的是我唐突了,我只是觉得,付瑶道友很好,她值得更好的人生,不,是我失言了,不过,在我脑海之中,看到她,所想象到的,只是她在海上乘风破浪的场景,无比的……”
“令人心驰神往。”顾桓清煞有介事地拨弄着手中的蚌珠,“既然你和付瑶如此投缘,那我就偷个懒,将她留在这里一段时日,正好我们要去海中游历一番。付瑶的修为,您也是知道,并不适合跟着我们到处奔波,若是能够将他留在这里,倒是恰当。”
付瑶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了顾桓清,还有他怀中的封渊,他还是那样小小的模样,乖巧地待在顾桓清的衣服里,好似根本没有半点威胁性。他急不可见的微微点头,表明,这就是他的意志,她尽管可以留在这里。
付瑶顿时放心了,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盈盈一拜,正对着蚌诚,露出自己姣好的身姿,细腻的皮肤,一双眼睛似乎一直在诉说着什么,“主人,我留在此处,是否会……”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直叫蚌诚看直了眼。
顾桓清当然是肯定了,“当然了,这是最好的办法,等到我们回来时,自然会来将你接上。”这件事情仿佛就这样尘埃落定。
蚌诚当然是马上表示同意,忙不迭地说:“你是我的朋友,付瑶道友也是我当仁不让的朋友,请你们放心,付瑶在这里,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让她宾至如归。这段时间,就交给我吧。”
虽然他说的好像仅仅是把付瑶交给他一段时间,可是听起来,顾桓清总有一种,他把付瑶嫁出去的感觉,也许,这并不是他的错觉,有可能,等到他们回来,就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样想着,还有些怅然呢,就像是你辛辛苦苦一个冬季的大白菜被猪给拱了,即使,它并不算是你前后栽种的,可是,一直在你视线之中的大白菜突然失踪了,自然也不算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道传音突然涌进了付瑶的脑海之中,“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等到事情完结便是你自由之日,当然,我已经赐予你的东西不会收回。”
这时她到现在听到最好的东西了,就像是你以为自己生生世世都会是奴隶,结果,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合同工,事情还有比这个更加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事情吗。
付瑶倒是真真切切地露出了微笑,老老实实地在顾桓清面前磕头,“主人您的恩德,付瑶永世不敢忘,只盼望,主人此行顺利,能够达成所愿。”
“定然如此。”顾桓清倒是接下了这个祝福,这样的感觉相当的奇妙,自己好像和封渊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付瑶,你就在这里,代我感谢蚌诚族长的慷慨。”
越听越有一种将女儿交出去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心情更加不好,顾桓清立刻说:“今日海上颇为平静,倒是一个出海的好机会,我们今日就告辞了。”
蚌诚此时倒是有时间和精力来挽留他们了,他貌似真诚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以,你们可是我们蚌族的朋友,应该在我们这里接受上好的招待,不然,这就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日后,有谁还愿意一直做我的朋友?请一定要留下一段时间。”
他嘴上说的真诚,可是,脚步却是半点都没有挪动,可见,他只是嘴上客气一下,若是要真心挽留,绝不是现在这个时间。顾桓清也很是和他心意地说:“不了,我们时间紧迫,还是待我们回来再说吧,况且,现在,你们族中正是忙乱,我们就不留下为你增加麻烦了。”
还未等蚌诚再次挽留,顾桓清已经脚下生风,不过片刻,就走到了他们所在地方的外围,站在海水旁边,微笑着表示:“族长事物繁忙,送到这里已经尽够了,我们这便离开,若是往返顺利,我们两月就回,这段时间,还请族长多多费心了。”
话音刚落,海面上已经完全不见他们的人影,彻彻底底的消失无踪。蚌诚浑身一凛,难道,在他身边还有许多他之前从未见过的前辈在暗中保护,也只有这样能够解释了,不然,一个元婴期怎么可能独闯澜萍海。
他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若是真的有修为高深的前辈在暗中保护,他的决定就是做对了,不然,此时,恐怕,看到的就是他的族人尸横遍野,这就是实力。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媳妇儿娶到手,到时候,自然而然就是朋友了,媳妇儿果然能够旺夫。
很多人都对大海很是好奇,海底到底是何等模样,等顾桓清真正到达了海底,他才发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尘埃,海底有着不输给陆地的诡谲的世界。
海底之下的各种妖兽层出不穷,有着自己的力量划分,若不是来到澜萍海之下,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地底,都有如此之多的妖兽,居然还有着自己的门派划分。
封渊微笑,“澜萍海之下,本来就是妖兽的世界,只不过,他们一向都不喜欢出去和人类争锋,世人皆只知崇晖岛,可是,崇晖岛也不过就是一些不能下水的妖兽暂时栖息之所,比起海底实力,不过是沧海一粟。”
封渊不会回头也知道自己的小师弟到底在想些什么,“澜萍海之上,自然有着极为特殊的渠道能够飞升,他们自成一个体系,最重要的是,他们水下势力分庭抗礼,有志一同厌恶与人类过多交往。至于了解,不过是人类都将他们当成了崇晖岛上来的吧。”
“等等,你的意思是,即使在妖兽心中,他们不是来自崇晖岛,但是人类都认为他们是崇晖岛上的,也就是说,实际上,妖修并不算是太多?”他好似抓住了一丝极为模糊的东西,可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是非常清楚,他想的到底对不对?
封渊哑然失笑,“对,此时在你眼中,妖兽的数量确实很多,可是,在这些之中能够化形的少之又少,每一次天劫都是一场最好的历练,能够留下来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撮,你看看这里繁华的场景,可是,实际上,能够得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少得多。很多妖兽,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开启心智的机会,更别提……”
“那些妖兽,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食物和打劫对象?”顾桓清仍然有些迷惑,“可是,若是他们守卫的东西,师兄你能够看得上眼吗?”
“当然看得上眼,你用的东西,从他们身上取得已经尽够了,若是更高级的,你也不想要东西拿着拿着就撞到合体期的妖修身上去吧。”
“合体期?”顾桓清第一次变了脸色,“师兄,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开了灵智的妖兽如此千千万万,怎么可能不小心就撞上合体期的大妖怪身上去,说起来,概率也太低了一点吧,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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