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湘王府大摆喜宴,举办隆重奢华的婚礼,湘王袁广苦盼三年,终于迎回他的王妃——夏府二小姐夏乐晴。
新娘下花轿,新郎亲自牵着引入喜堂,拜过天地,谢过前来观礼的皇帝皇后以及众宾客,即双双送入洞房。
依晴想跟着走去送乐晴进新房,却被闻景琰拉住,郑景琰在她耳边道:“温国公夫人懂点规矩好不好?新娘子进了夫家门,就一切都交由夫家亲属打理,娘家人是不能跟进洞房去的!”
依晴瞪他一眼:“胡说!哪有这样的规矩?”
郑景琰无奈:“不信,那你试着跟过去,看人家笑不笑话你?”
“我们一起去!那么多人闹洞房,我怕乐儿吃亏,得去看看!”
“不去!你也不许去!妹妹出嫁你都紧张成这样,看来我们不生女儿是对的!”
郑景琰看着她道:“放心吧,湘王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的新娘受委屈的!再说,乐儿身边四个赔嫁丫头呢,你还把湘王敲打来敲打去的,袁广现在最怕的就是你这位大姨姐,婚仪他可是每个细枝末节都亲自过问,根本不敢让越王府帮上任何一点忙,只因为你说了:如果查知有越王府侧妃插手婚礼之事,就不让乐儿上花轿!”
依晴瞧了瞧站在不远处与女宾应酬说笑的越王府容侧妃,眯起眼道:“我这么做没错啊,那越王府没个正室管束府宅,姬妾成群,明争暗斗,自个儿都乱得毫无章法,能有什么好心情帮别人办喜事?再说了,我妹妹嫁作正妃,却要一个侧妃来帮手办婚礼,成何体统?简直笑话!”
郑景琰揽着她离开,一边说道:“小祖宗,你给我小声点!越王与湘王自小亲密,极少生嫌隙,这次因为湘王大婚却拒绝越王府帮忙办事儿,越王心里郁闷得很,他若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你的意思,还不得怨怪上你了?扣你个坏人家兄弟情谊的罪名,你难受不难受?”
“我难受个毛线!”
依晴小声犟了一句,暗道他们兄弟互不往来才好,这样就免得担心自家妹夫被越王带坏了!
郑景琰仿佛知道她内心所想,低头瞪她一眼,依晴朝他嘻嘻一笑:“温国公这是要跟着本夫人到女宾那边去入席么?”
郑景琰转着头看看周围尽是女人,忙站住脚放开她:“不去!我只送你到这儿……若饭菜不合胃口就少用些,回去让张妈妈另给你做好吃的!”
“我知道了。”依晴微笑看他:“你在那边多照顾一下新郎官,好歹帮他喝几杯,别让他醉了!”
郑景琰不满:“就会关心别人,那我要是醉了如何办?”
依晴挑了挑眉,手上轻轻一带,托起他腰间秋香色绣花荷包,出门前亲手替他系上的,里边有防醉酒的草药片:“你要是敢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悍味十足的语气,听在郑景琰耳里却如同天籁之音,那满含爱意的媚眼儿更是让他心里直冒泡泡,郑景琰笑着从依晴手上拿过荷包,柔声道:“快进去吧,不要与人说太久话,早点出来……一会我就过来,还在这儿接你!”
身边不断走过的夫人太太们瞧着这一对,都忍不住又好笑又羡慕:夫妻分开吃个酒席而已,也能难舍难分成这个样子!
新房里又是另一派景象,湘王袁广心疼自己的小娇妻,进新房坐床没多久,便迫不及待揭下新娘头上红绸盖头,在众人惊艳赞叹声中,湘王却把闹洞房看新娘的人全赶了出去,也不理会外边一迭连声催请他到席上敬酒,自顾和新娘手拉手甜甜蜜蜜说了一会悄悄话,又让侍女将新娘头上沉重的王妃凤冠摘取下来,然后吩咐侍女们好生侍候,柔声安抚新娘不用害怕,告诉她自己很快回来,一定不会喝醉,看着新娘羞红了脸低下头,这才呵呵傻笑着,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
正如郑景琰所说,湘王袁广不可能让自己的新娘子受委屈,这场婚仪前前后后的大事小事细枝末节他都要亲自过问亲自理过一遍,声明绝不容许出半点差错!
这都因为温国公夫人夏依晴危言耸听,说湘王府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喜事,很有可能发生混乱,说不定会让新人在进新房时跌个跟头!不然就是在新房里坐床时没人料理,吃哑巴亏……几句话说得湘王又气又急,一再地做保证,成亲前他还几度亲自把新娘将会走过的路线一步步搜索踩点,发现地面上有一粒稍微大点儿的尘粒或是一根头发丝,他都会把负责洒扫擦抹的人抓来大骂一顿,弄得王府里婢仆无不小心冀冀,诚惶诚恐,当差做事比任何时候都要求圆满周到、精确完美!
而成亲当日,新娘一进入王府的门,身边除了陪嫁丫头相随,湘王更是将精心培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王妃四侍派到新娘身边,那可是他亲自挑选出来,要誓死效忠于王妃的人!还有从他出宫建府就跟着的管事婆子、嬷嬷们……这么多人还不能服侍好新娘的话,那他这个王爷也不用当了!
对于湘王来说,这场喜宴在他生命中是如此的珍贵和重要,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终于和心爱的女子结为夫妻!他自然想给自己和乐晴的人生路上留下美好的印记,待到两人老去时,能够有一个炫丽热闹、温馨动人的记忆!
所以,他不容许自己的婚礼出错,不容许有缺陷!
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做好准备,除了明面上各种礼仪事务由礼部料理之外,一些细节上的事,他几乎都是亲力亲为监督敦促,不肯松懈半分!
越王府想要帮忙,寿王府和赵王府也要来,他明白大家都是一片好心,但援手越多越容易出乱子,他一一谢绝了。
宫里的秦贵妃也想要进驻湘王府为他主持婚仪,这个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等看到跟在秦贵妃身边的万姑娘时,他唯余冷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们竟然还不死心!
即便有皇帝亲口应允,湘王也断然拒绝了秦贵妃的“好意”——他讨厌秦贵妃,是皇兄宠爱的女人又怎么样?敢给乐儿难堪,这一辈子就注定不受湘王府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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