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公主眼睛有些红了,她慈爱地看着玉楼道:“既然宋公子叫我姑妈,那我也不客气了,你这孩子甚么都好,就是命不好,怎么师傅和未婚妻会遇到这种事呢?姑妈也希望你早点回去救治他们,卓尔这耳朵耽搁了你的时辰,真是抱歉得紧啊。 ”
玉楼笑道:“姑妈说哪里话来?甚么抱歉不抱歉的,这地魔门也只有玉楼略懂医术,玉楼为师兄医治,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怀柔公主叫丫鬟拿来纸笔,玉楼立即在纸上详细地写好每日草药的剂量,和熬制时需要的火候等注意事项。写完后,恭敬地交给怀柔公主。
正在这时,一名奴仆急匆匆地跑来找玉楼,“宋公子,老爷有请。”
玉楼心里一喜,心道,舅父找我,定是要借金斗和秘笈了,急忙告辞怀柔公主和巴彦卓尔,随着那名奴仆去见朱邪图龙去了。
来到议事堂,朱邪图龙一人坐在那里正在饮茶,见玉楼进来见礼,微微点头,道:“玉楼随我来罢。”说完,站起身来,朝密室走去。
玉楼心里忐忑不安地跟在朱邪图龙的身后,见他神色间甚是难以揣摩,不知他又要提甚么要求,才能借到金斗和秘笈。
朱邪图龙一言不发,走到一面墙壁前站定,玉楼正在疑惑这面墙壁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难道金斗和秘笈就藏在这面墙壁之中么?
只见朱邪图龙伸出右手手掌,在墙壁上一按,突然他手掌按住的地方朝里面凹了进去,现出一个木盒来,朱邪图龙慢慢收回手掌,将木盒从墙洞里拿了出来。
他慎重地双手捧住木盒。严肃地对玉楼道:“见到此金斗,如见祖师爷,跪下。”
玉楼慌忙跪下磕头,朱邪图龙道:“起来罢。今日本尊代表祖师爷将摄魂术的金斗和秘笈交与你。暂时保管,玉楼使用完毕后。定要将金斗和秘笈安全地送回我地魔门,不然祖师爷都不会保佑你,我地魔门的众弟子也会遍天下的追杀你,你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玉楼听得心惊胆寒。仍旧跪在地上道:“舅父请相信玉楼,玉楼一诺千金,绝不会借而不还的,若是食言,玉楼定遭雷劈而死。”
朱邪图龙见玉楼发下毒誓,赶紧将他扶起,颜面上有了一丝笑意。道:“贤侄为何发毒誓呢?本尊一向是相信你的为人的,只是这摄魂术金斗和秘笈虽然只有一半,但却是祖师爷赠送给地魔门的镇门之宝,所以本尊才慎之又慎啊。望贤侄理解,不要以为本尊要逼你发毒誓。”说完将木盒放在玉楼的手中。
玉楼双手捧着木盒站起身来,道:“舅父的大恩,玉楼铭记在心,等回到天魔门救回了师傅他们的性命,再回来叩谢舅父。”
朱邪图龙道:“好,等你回来,我们爷俩再叙,你打开木盒查看清楚,看看里面是否是一只金斗和一半秘笈,当面点清过后不认。”
玉楼道:“是,舅父。”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来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金光灿灿的金斗,但见金斗和量粮食的斗没有甚么区别,只是小了一大圈,犹如孩子的玩物。想到孩子的玩物,玉楼心里一动,自己的亲身父亲幼时的玩物也是先帝赐给他的一只金斗,真是巧合啊。
不过他想这金斗和那金斗定是不同的,这是摄魂术的金斗,那是皇家的玩物,一个是武功的至高境界,一个是帝王之家奢侈的废品,虽然对玉楼来说,两种都重要,但是目前还是眼前的这只金斗最宝贝,只有它有希望挽救师傅和仙果他们的性命。再珍贵的东西若是没有用处,就变成了废品了。
玉楼再将那半本秘笈翻了几页,证实确实是摄魂术的精要,道:“舅父,玉楼已经查看清楚了,是金斗和秘笈无异。”
“那好,既然你已经当面查看清楚了,你归还时不能少了半分,如此,你就启程罢,本尊再不留你了。”朱邪图龙话说得很生硬,其实他心里甚是舍不得玉楼离去,转过身去时,眼睛也红了。
玉楼跪在地上,拜了几拜,道:“舅父保重,玉楼这就去了。”
朱邪图龙摆摆手,没说话,玉楼抱着木盒站起身来,又道:“舅父保重,玉楼去也。”
“好,去罢。”朱邪图龙头也没回地道。
玉楼后退几步,转身出了密室,脱下衣衫,将木盒包起来,打个结,背在背上,施展飘扬过海,朝天魔门的方向飞掠而去!
他没有去向地瓜,秋风,阿依丽,巴彦卓尔道别,他害怕道别时,众人泪眼模糊的样子,他更害怕阿依丽不舍的眼神,他知道她就要和师兄结婚了,他也知道自己就要回去救活自己的未婚妻,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仙果就会和自己洞房花烛了,将来,还会有许多的孩子,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他都希望能像仙果,因为仙果很美,孩子们像她,一个个都美,多好啊!
因为心情愉快,玉楼飞掠的速度也惊人,他不敢过多的停留歇息,忍住饥饿和干渴,不停地朝前行进,行进,耳边的风,犹如一曲仙音,一曲又一曲地奏响,这是仙果的歌声么?如此美妙动听,安慰着玉楼干瘪的肚皮和口渴,不断朝后面倒退的树影,犹如仙果在舞蹈,她巨大的水袖舞动着,曼妙的身子扭动着,不断地指引着玉楼行进,行进。
三天后,玉楼终于在一个小镇上歇脚了,他买了一些包子和牛肉,问店家要了面汤,饱餐了一顿,然后又买了一些包子准备带在路上吃。
玉楼拿出碎银来,会了帐,刚要走出店门,只见一人似是喝醉酒,歪歪斜斜地直接朝他身上倒来,玉楼赶紧伸手扶住那人,道:“大哥小心跌倒。”那人身形很瘦,但是倒在玉楼身上却似突然下沉,吓了玉楼一跳,心里随即警惕起来,这人定是武林中人,莫不是窥觑我身上的金斗?他在扶住那人身子时,顺便点了他的穴道,哪知那人浑然不觉,身子照样歪斜地倒在玉楼身上,死死地压住玉楼,竟然让玉楼无法脱身。
玉楼心下大骇,知道今日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他若是腾身飞起,用轻功化解他压制的力道,也许能解决此时的尴尬,但是身子被那人压住,哪里能施展轻功,若是身子就势突然躺下,也能化解那人的重压,但是玉楼又担心那人突然将腿跨在他的脖子上,这样一来,自己就得从他的胯下钻出来,不是被他当众侮辱了么?
在这一瞬间,玉楼已急得面红耳赤,搞得进退两难,他尤其担心的是自己背上的金斗和秘笈,为了保住重要的宝贝,受点委屈又怎样呢?玉楼豁出去了,他一边舞动日月神剑,避免那人伸手抢夺金斗和秘笈,一边身子突然朝地上一倒,果然!正如玉楼所料想的那样,那人趁势将一条腿跨在了他的脖子上,玉楼刺溜一下,从他的胯下钻了过去,终于化解了他的重压。
那人摇晃着,仿佛还没站稳的样子,道:“爷爷又没有赏金,你为何要钻爷爷的裤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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