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地板上。四周很安静,也不知道那些士兵都跑哪里去了?
我翻了一下身,只感觉浑身一阵酸麻,脑子里也疼得厉害。就在我刚要坐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身后坐了一个人,虽然我没有看到他,但是我敢肯定我后面确确实实坐了一个人。
这种感觉我相信很多人都曾经历过,当有一个人一直注视你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你可能完全形容不出来,但是你会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而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那个人是关二爷,他就坐在我的身后,这么静静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离他这么近,我能够透过面具看到他的眼睛,而他的眼睛却让我有些意外。
关二爷竟然也是双瞳!这是我没有想到的,难道关二爷竟然是那些异族的幸存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关二爷跟猴哥是一伙的也就完全说得过去了。而他袭击我也就合情合理了,毕竟当初发生了那样的惨案,他总会对我们这样的异类怀有警惕之心。
我抿了抿嘴唇,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关二爷看到我的动作之后,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讽刺。
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关二爷突然间走到我身边,按住了我的肩膀,说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关二爷竟然说我们的语言,这让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这家伙会叽里呱啦地像阿凡达电影里面的那些家伙一样说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来。想到他如果想对我不利的话早就行动了,现在既然他把我从那些士兵手里带了出来,至少说明他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没有反抗,慢慢地坐下来。关二爷看到我的动作之后,从面具里面透出来的眼睛里带了一些笑意。他也慢慢地坐到了我的身边,好像并没有防备我。这家伙难道不怕我突然间暴起偷袭他?而且当他坐下来的时候,我的确有这么做的打算。
他先是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就是那一声叹息让我将我原本都已经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因为我听出了那声叹息里面包含的无奈,那是经过反复地与命运抗争和妥协之后的深深绝望,是一种将世界看透之后的自嘲。
我静静地看着他,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说道:“你为什么来这?”
没想到他居然会先问我,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咳嗽了一声,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是被他们拉进来的壮丁,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
关二爷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我扯淡,在我说完之后好久他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我有些尴尬,想多扯几句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真像,真的很像。”
他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我顿时有些发懵,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关二爷也没有解释的兴趣,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别再走下去了,下面没有什么秘密,只有丑陋,这世界上最大的丑陋。”
这关二爷难道特么是尼采转世么?要么不说话,要么就直接整这么两句普通人根本就听不懂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悻悻地坐在那里,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关二爷也没看我,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跟人说过话,这时候就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接着说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什么都不管直接往回走,那样你也许就能摆脱这命运的捉弄,继续迷茫地活下去了。”
这家伙终于说了一句正常的话,可是他为什么要劝我往回走呢?如果这里有什么必须要守护的秘密的话,他直接杀了我不就行了?而且我被他抓到这里来绝对不是巧合,我已经在他的手上两次捡回命来,他肯定有什么理由来放过我,可是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他这么做呢?还有他到底在说我跟谁好像?难道他跟我那个种了一辈子地的老爹认识?
实在想不明白,我只好直接问道:“为什么是我呢?你为什么单单要劝我离开呢?难道你认识我?”
关二爷笑了笑,他的笑声很尖锐,是那种比普通男人要尖细一些但是还是能够听出来是男人的那种声音。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睛里甚至都流出了眼泪,我能够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开心,就像小孩子得到糖果的那种由内而外的开心。他一边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一边笑着说道:“真的很像,就连问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听我的,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会像他一样后悔一辈子的。”
像谁?这个家伙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被他弄得心里焦急的不行,赶忙追问道:“到底是谁?你说的那个人到底跟我哪里像?”
关二爷好像很享受看到我这副焦急的样子,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好像要将之前说的话全都从脑子里呼出去一样。然后他很悠闲地挠了挠头,说道:“你有什么理由往下走呢?这里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你也根本就无心走下去,我要是你的话,就直接转头往回走,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将这里的事情全都忘掉。”
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我问的问题他完全给无视了不说,说出来的话跨度也有一条京广线那么大,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难道这个家伙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已经得了自闭症?我竟然跟一个精神病在这里扯了这么久?
我被这家伙弄得有些火大,想了想说道:“我自然有理由走下去,因为有一个女人在下面,我自然要跟她一起走下去?”
关二爷啧了一声,然后有些可怜地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残废的乞丐,充满了同情和可怜。他一边啧啧地摇着头,一边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顿时让我有些不自在起来。
就在我快要受不了他的眼神的时候,他突然间凑到了我的眼前,说道:“跟他一样,也是因为一个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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