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的飞机,戴亦枫坚持要送她和女儿。
入关口,男人伸手将女人揽入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发心贪婪的吸吮她身上的馨香,扣在她腰间的手有些用力,顾梦曦知道他的心情,不语,只是默默地回抱住他,告诉他一定没事。
七点的时候,广播里面催促着飞往s市的航班检票的时间截点,她轻轻的将他推开,“周五就回来了,就去四天,没事的。”
“嗯。”男人点了点头,“到了那边给我打电话,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顾梦曦莞尔,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一口,随后牵着身边女儿的小手,入关。
*
近午十一点,飞机安全降落在s市,顾梦曦下了记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个她心里觉得瞎操心的男人打去了电话,在机场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顾宅门口,顾梦曦一手牵着女儿,一手拉着行李箱,站在雕花门前,眼里忍不住的泛起了一层薄雾。
四年多没有回家了,不知道现在父亲是什么模样,因为自己的自私,对戴亦枫感情的放不下,她离开那么久,父亲也没有一句怨言,此刻却是让她的心里更加愧疚起来。
她牵着女儿的手变得用力起来,走到最右边的地方,试探性的按下密码,还和以前一样,是她的出生年月。
雕花门开,她带着女儿进去,“想想,这就是妈咪长大的地方。”
顾宅并非很大,但是属于独栋别墅,最外面的铁门距离家门有一段距离,趁着这段距离,顾梦曦和女儿讲了一些她小时候在这里的事情,直到走到家门口,她按门铃的手却是停顿了。
良久,她按不下去。
顾想想站在妈咪身侧,看着妈咪的手悬在半空,小小年纪即使再聪明,也不能完全理解妈咪此刻的心情,但也能知道,妈咪现在一定是有些激动的,就和现在的她一样。
从小就只听见过爷爷的声音,现在真的要见到爷爷了,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害怕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良久,顾想想拉了拉妈咪的裙摆,“妈咪。”
顾梦曦被女儿的声音拉回思绪,低下头一笑,按下了门铃,很快,门就开了,门内门外的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了的讶异。
“小,小姐!”门内李叔激动的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连忙拉着顾梦曦进门,对着身边的佣人吩咐,“快去叫老爷下来!说小姐回来了!”
顾梦曦带着女儿进了门,闻言顿了顿,“爸爸在家?”
“哎,小姐,说来话长,您先进来。”李叔说着从鞋柜里面拿出老爷一直没有舍得丢掉的小姐的鞋子,转眼才注意到旁边的小不点,“这就是少小姐吧!和小姐您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嗯。”顾梦曦淡淡的点了点头,拉了拉女儿的胳膊,“想想,叫李叔。”
“李叔好。”
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话音刚刚落下,顾梦曦就眼尖的看见楼梯处的一道身影,在佣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下来。
顾梦曦的眼眶霎时红了,四年不见,父亲的两鬓早已斑白,走起路来也不像当年那样沉稳,脸上的沧桑更是让她心揪在了一起。
这些年,父亲从未和她说过任何不适任何辛苦,再见面,却被父亲此刻的样子刺目的说不出话。
四目相对,已经年过六旬的老人也是红了眼眶,没有在商场上面的气势和凌厉,此刻再见女儿,又见到了寻女,心里的激动和颤动无语言表。
客厅安静了良久,小女孩看着顾康华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或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小女孩的身上,终究流淌了那么些来自爷爷的血脉。
顾想想从妈咪的身边离开,迈着两条小短腿走到顾康华的身前,仰着小脑袋,小嘴一张一阖:“爷爷?”
顾康华低头看着女儿的缩小版,心里的激动终究是再也掩饰不住,老迈的身躯就着拐杖微微俯身,已经有了皱纹的老手颤抖着揉了揉顾想想的脑袋,“想想乖。”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顾康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来,没有想过幸福来的那么突然,女儿就这么带着孙女回来了。
当年女儿离开的时候,那般痛楚的模样历历在目,她爱戴亦枫爱的那么深刻,他以为女儿此生都不愿意再踏上这片伤心的故土,眼下,又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回来,是想带着孙女去戴亦枫的坟前吗?
顾梦曦看着眼前温馨一幕,心里是说不清的难受,只感觉心口一阵酸涩的涌动,强忍着眼眶薄雾,一步一步走到父亲身前,微顿,扑进了久违的父亲怀抱,“爸,我回来了。”
父母相拥,一幕,触人心间酸楚。
*
二楼书房。
顾康华和孙女相处了没有多久,就安排了李叔陪她,自己年迈了,最想的,还是分别那么多年的女儿。
顾梦曦扶着父亲到书桌后面坐下,看着父亲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心里酸涩,她在父亲的椅子旁边蹲下,仰着脑袋看着父亲,就像小时候一样,语气歉疚:“爸,对不起,是我不孝。”
“傻孩子,对不起什么?”顾康华也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脑袋,只是年纪大了,动作没以前那么利索了,“怎么想到回来了?亦枫的事情……放下了吗?”
顾康华的语气试探性很强,注意着女儿的脸色,发现没有太大的异样,心里的石头刚刚有些落下,却是又被女儿之后的话惊了一条。
顾梦曦看着父亲,心里犹豫了几番,最后还是选择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父亲,“爸,其实亦枫没有死,我们当年也没有真正离婚,现在他在j市发展的很好,只是他不能陪我回来看您。”
顾康华听着好久说不出话来,当年戴亦枫和郭阳林的事情闹得全城沸沸扬扬,戴亦枫的大殓他代表女儿这边出席,亲家那里也从国外飞了回来,墓地也买好,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眼下,女儿竟然说戴亦枫没死?
顾梦曦见父亲惊讶样子,索性半跪在地上,握着父亲起了皱纹的手,将所有的事情的都说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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