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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望,在这里我得说你两句,你的工作还有不足的地方,不能光把目光放在大事上,还要关注细节小事。别的不说,虚报医『药』费用怎么能轻易在老干局审核通过?这就是你和榆湾区委工作不到位,有漏洞造成的结果。你搞财务审计是全市全省都有名的,你为榆湾区制定的财政预算和财务核稽制度省里都表扬过的,可怎么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黄云才顿了一下,他也清楚,这事也不能完全怪到苏望头上。苏望到榆湾区不过一年,一直在忙着打开局面,提高榆湾区经济实力,有些事情和某些人私底下的小动作还真的顾不上。
于是黄云才语气变得缓和起来:“苏望,回去后你一定要记住教训,为人民服务不分大事小事,你做为榆湾区的班长,责任重大,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黄书记,我非常诚恳地承认错误,并向市委和你做检讨,这次的确是我工作失误了。我一定记住了黄书记你的教导,回去后认真总结,深刻反省,改进工作。”[]匡政之路322
回到区委办公室,张宙心已经等在那里。
“苏书记,这事是我的失误。我曾经也听说过老干部局在医『药』费报销这块有猫腻,但是出于种种考虑,就只是跟王振华打了几次招呼,让他好好查查这事。后来王振华跟我说老干局那边是有些猫腻,但他已经处理好了。于是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要是我当时少些顾虑,把这事彻查清楚也不会有今天这个麻烦了。”
张宙心坐在那里。脸上满是惭愧和内疚。
苏望知道王振华是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兼老干局局长,是前任区委书记罗光辉提上来的人。所以他也能理解张宙心的顾虑,彻查老干局,肯定会得罪王振华,从而影响到跟罗光辉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下决心。而且他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组织人事和跟各方面关系协调上,老干局的事估计他听到了交待几句后就差不多忘记了。
“老张,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一直强调财政预算和财务稽核。却只是把工作重点放在『政府』那边,党委这边反倒掉以轻心了。结果出了这么一件事,这脸打的。”苏望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这事对于我们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让我们自己的工作有所警觉,知道还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幸好还能够亡羊补牢。而且现在我也能看得出。有些人还是有些手段的。”
张宙心看到苏望的语气变得阴冷,眼睛里透出一股寒光,不由问道:“苏书记,你的意思是?”
“老张,这事没这么巧。怎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这个时候就发生了呢?”
“苏书记,你的意思是尤国斌?”
“老张,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彭健生的小动作不断,却不敢闹得太大。而尤国斌一来。他胆气就足了。”
张宙心想了一会,缓缓地说道:“苏书记。我觉得尤国斌只是胆大,关键还是在彭健生啊。”
“是的老张,现在看上去像是尤国斌在利用彭健生,但实际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如你所言,尤国斌只是野心大,胆子大而已。但说到心计深沉,的确还得数彭健生,而且他对榆湾区的情况太了解了,防不胜防啊。”
“苏书记,你说得没错。尤国斌后面是黄书记,轻易不好动。还是动一动彭健生比较合适。不过这家伙太油了,虽然我们知道他在搞小动作,可是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把柄,不好办啊。”
张宙心的顾虑也是对的,尤国斌不说了,大家都投鼠忌器。而对于彭健生,就拿粟永光这件事来说,虽然苏望等人都清楚背后肯定有彭健生的手尾,但是你总不能凭借这个“猜测”就想搬倒他吧?人家在市里也是有人罩的。
“事情一步步需要来做,这件事市里和黄书记已经对我和榆湾区提出了批评,按照黄书记和市委的指示,我会安排区纪委和区审计局对党委机关进行一次财务审计,先把王振华挪开再说。”
张宙心点头表示认同,王振华把老干局的龌蹉破事遮掩了这么久,屁股底下没有一堆屎,谁也不相信,一查肯定一个准。
“老张,你对干部情况比较熟悉,推荐几个合适的人选,我跟他们好好谈一谈。”
张宙心知道苏望动了真怒,准备亲自出手,再加上他离开组织部时被提为常务副部长的齐国明,尤国斌在区组织部里基本上就被架空了。
“苏书记,这说尤国斌这是何苦呢?”张宙心不由对苏望道。在他看来,榆湾区现在是蒸蒸日上,大家齐心协力,都能捞到功劳和政绩。而且看在黄书记面子上,苏望肯定会给尤国斌分一份大的。可想不到这小子却自个跳出来瞎折腾。[]匡政之路322
“老张,你应该也知道,明年黄书记就要离开朗州市了。”
张宙心知道黄云才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要是不抓紧时间去经济大市当一把手冲刺一下,估计在年龄红线之前是迈不过副省级这道坎。
“苏书记,我知道你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所以尤国斌就着急了,他心太大了,不甘于分到的那点政绩,而是急着想出成绩,出大成绩。如果榆湾区一直这样稳步发展,他的算盘肯定会落空,只有『乱』了他才能火中取栗获得最大的利益。”
张宙心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其实我在91年就认识尤国斌,那年我刚被调进义陵县志办。一次到市里开会,他作为市委办代表给我们讲课。印象深刻。后来他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真是可惜啊。”
苏望知道张宙心是因为尤国斌跟他有过同样的经历。得志、失意又复起,所以才会如此为其叹息。苏望笑了笑,挥挥手道:“不管他了,我们继续。那个文化局的干事,你出面去处理,既然敢做就必须承担后果。”
张宙心既是常务副区长,又有丰富的组织人事经验,绝对能在不动声『色』中让那位干事“欲死欲仙”。
“需要做的事大致就是这样。老张,你心里要做好准备。”苏望又嘱咐了几句,最后说道。
“老张,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欠缺一份决断和魄力啊。”
张宙心默默地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地答道:“苏书记。这个教训我记住了。”
很快,区纪委和区审计对区委下属各单位进行了一次严格的财务审计,很快就发现了不少问题,查处了五位副科级以上干部,其中包括被免职的区组织部副部长、老干局局长王振华。在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中,那位区文化局干事无声无息地文化局机关里消失。很快。有人在榆湾区最偏远的瓜山乡看到他,此时的他已经“荣升”瓜山乡文化站站长。
相比这两位的迅速处理,粟永光的处理就显得有点缓慢,一直在区检察院处理中。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苏书记很生气。指示要求对粟永光进行从严从重。
粟三甲的妻子这下慌了,到处找人疏通关系。可大家都知道这事有苏望在盯着,谁也不敢『乱』托人情。最后有聪明人暗示粟三甲的妻子,这事得苏书记发话才管用。于是粟三甲的妻子找人陪着来到榆湾区委大院向苏望求情。
对于这位有点“老糊涂的”老太婆,苏望毫不客气地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一,粟永光所骗取的虚报医『药』费必须全数退还;二,你必须写下保证,保证以后以粟老主任的身体健康为重,不得随意挪用粟老主任的护理津贴等健康费用,而且你和你儿子粟永光以后不得以粟老主任为要挟提出过分要求。”
看着苏望那阴沉沉的脸『色』,粟三甲的妻子知道自己前些日子把这位苏书记得罪狠了,要不是还顾忌老倌子的颜面,恐怕自己这次来说情的机会都没有,可以直接去监狱探望儿子去了。想着还在拘留所里的儿子,粟三甲的妻子什么都顾不上,连连点头道:“我答应,我都答应。”然后当场写下保证书,交给了苏望。
看了看站在那里眼巴巴盯着自己的老太婆,苏望不由叹了一口气,语气恢复平和地说道:“我会跟区检察院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尽快把案子结了。”
粟三甲的妻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带她来的人拉了拉衣角,附耳说了两句,然后两人说了句:“谢谢苏书记了。”便离开了办公室,路上粟三甲的妻子还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苏望,满是迟疑不决的神情。看着那微弯着腰、脚步蹒跚的背影,苏望默然了许久,最后只能长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怜父母心啊。”
没几天,粟家东拼西凑的退款被送来了,于是粟永光的案件很快就进入到审判程序,五月中,榆湾区人民法院判处粟永光犯有诈骗罪,但鉴于积极退赔钱款,认罪态度良好,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期执行,并处罚金一万元。
这天,又是榆湾区常委会,苏望跟以前一样不动声『色』地主导着整个会议。等到所有的议程都结束时,苏望突然问了一句:“老彭,粟永光案件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一个星期了,宣传部那边怎么一点动作都没有?”
在场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彭健生。当初粟永光给榆湾区抹黑,造成极坏的影响,现在结果出来了,也该澄清情况了,为榆湾区委区『政府』洗刷清白。虽然民间主流声音基本上是明事理的,但是总得有个正式说法吧,而这事应该由区宣传部去做。
彭健生咳嗽一声,慢里斯条地答道:“苏书记,我觉得这事牵涉到区委和老干部的名声,怕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就叫他们不要动。”
“你也知道牵涉到区委的名声,而且什么时候宣传部能够替区委做决定了。”苏望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他说这话时的语气森然『逼』人,里面包含的内容更像利剑一般向彭健生投去。
袁北联不是当事人,却在苏望突然散发出的那种气势下感到一种让心脏不由一缩的压迫感。而作为当事人,彭健生鼻尖上不到几秒钟就渗出汗珠,坐在那里硬挺了十几秒钟后终于开口道:“苏书记,这是我工作失误,我向你和区委做检讨。”[]匡政之路322
苏望看着彭健生几秒钟,突然淡淡一笑。整个会场气氛就像是剑客突然将致命的剑收回鞘一般,骤然变得轻松很多。
“老彭,这事很重要,你要抓紧办好。”苏望只是嘱咐了一句,继而转向另外一个话题。
当天下午,彭健生拨通了尤国斌的电话:“尤部长,这会不会出事?我身子骨弱。顶不住苏书记的雷霆之怒啊。”语气全是诚惶诚恐。
“老彭,你放宽心好了,那事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证据,能拿你怎么样?他苏望再强势也不可能一手遮天,难道就凭那捕风捉影的事就把你的常委下了,上面不是还有市委镇着他吗。你怕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整个榆湾区也只有你才能跟他抗衡了,尤部长,以后还要靠你领导了。”
放下电话。彭健生刚才那非常浓浓的惶恐、恭维一下子就不见,脸上浮出一丝阴冷:“拿我当枪使。我还拿你当挡箭牌。你小子都是光杆司令了,还在那里人五人六的,真以为黄书记能保你一辈子?”
顿了一下,彭健生冷笑了两声,继续自言自语道:“我就是要恶心死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过了一周,正当大家又开始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时,一纸来自省宣传部的调令抵达了朗州市委,说要调彭健生到省宣传部工作。
彭健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却怎么也打听不出到底有什么“阴谋”。只好在众人的恭维和祝贺声中到省宣传部报到,然后被告知,他是作为基层优秀干部被选调到省宣传部工作的,为了让他尽快进入工作状态,省宣传部让彭健生到省委党校学习三个月。
省委党校的这个学习班大部分都是来自全省各县区的优秀副处级正科级干部,都是来镀金准备提拔的。听说彭健生是省宣传部的处长,立即对其有了三分敬畏。在老师的重视下,同学们的恭维下,加上四处打听得知学习完结后会被委以重任,彭健生心情变得愉快起来,认为这是苏望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为了让自己走人而采取的“礼送出境”。于是不由感叹起自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便更加用心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了,并利用自己的“优势”极力结交学习班的同学们,手里很快就有了一张让人满意的关系网。
等彭健生以优异的成绩结业,踌躇满志地回省宣传部重新报到时被告知,他这位优秀的干部部里非常重视,为了让他得到更好的锻炼,尽快成长起来,部里研究决定,以省宣传部的名义将其报给省组织部,成为今年的交流干部之一,而且去向也已经定好,是黔中省。
这下彭健生傻眼了,可这是省宣传部领导研究决定,并报给省组织部批准的,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彭健生只好揣着报到单和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赶到了金筑市,向黔中省委组织部报到。
到了那里,黔中省组织部的工作人员告诉彭健生,作为荆南省交流过来的优秀干部,黔中省非常重视,也准备将其安排到非常重要的位置上去,级别虽然一时不会上调,但是可以享受正处级待遇,并安排到黔中省林业厅。
彭健生不由暗暗一喜,自己的待遇居然被普调了一级,应该很快就跟苏望一样的级别了,又被安排在省林业厅。虽然不是什么财政、交通、国土等实权厅,但在林业资源丰富的黔中省,林业厅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去处。而且自己一个正处级待遇的干部,怎么也算是一个重要中层领导吧。
等到黔中省林业厅报到,彭健生才知道自己是被安排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草山自治州莽山自然保护区担任管委会副书记。
他查了半天资料才知道,草山自治州是黔中省最偏僻的州市,也是国家重点贫困地区。而莽山自然保护区名义上属于省属保护区,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在深山野岭里。彭健生看了介绍,这才发现自己这个书记管的人绝对比辖区的野生动物要少得多,最郁闷的是这破官居然还只是个三把手。
这时,彭健生才明白过来,这是苏望的反击。虽然明面上他奈何不了自己,却有的是手段对付自己。估计自己要在莽山看很长一段时间的自然风景,因为苏望费了这么一番力气把自己弄过来,不会让自己在这里度“两年假”又回荆南。想到这里,彭健生心口一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这哪是礼送出境,简直就是流配三千里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oye.)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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