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安德鲁——也就是其中一名警探看着露丝没有其他动作,再看看在一旁爬都爬不起来的瘦弱男人,在心底一边感叹这女人力气之大的同时走上去想要将男人给扶起来。谁知道在他刚碰到男人的手,一直站着不说话的女人却突然开口了:“你最好不要碰他。”
安德鲁皱起眉,动作停在半路看向女人:“不好意思?”
“不然我不保证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还能看到你四肢健全。”女人带着笑意的表情和她说出的话有着差别巨大,安德鲁仔细感觉了一下,还是没有从里头感觉到任何恶意。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回应女人的这句话,她就被他随行的同伴给一枪戳到肩头大声呵斥让她背过身去。看着露丝没有反抗的转过身甚至还主动的背起双手,安德鲁刚想继续去扶起男人,却发现男人已经被向他们报警的男人给扶起来抱在怀里了。
看着瘦弱的男人闭着眼睛靠在粗壮男人的怀里,安德鲁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已经被他同伴抓住的女人,很显然女人也在看他们,察觉到他视线时朝他方向轻轻笑了笑。
谁能想到这个女人刚才还将那个男人按在沙发里企图将他杀死?
“那么,莱尔特,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公寓?”安德鲁手里拿着一支笔,自写完自己的名字和记录时间之后再也没有被落下过。这个有着漂亮蓝眸的女人除了刚才在公寓里跟他说过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开过口——就是连律师也没有叫,而且看都没有看他们这些人一眼。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开口:“如果你再不开口,下一个进来审讯你的人就不是我了。”
他的这句话终于让她将自己的视线从单面镜转开落到他的身上,挑着眉用充分的表情语言向他提出疑问。安德鲁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吞了口唾沫:“我的意思是下一个进来的人不会像我一样对女士那么温柔。”
露丝换了个姿势头歪向另一边点点头。
“所以你不在意?”安德鲁有些傻眼,似乎对女人这么痛快的答应非常吃惊。女人也露出了同样的吃惊瞪圆眼睛耸肩,那姿势就好像在说我为什么不答应,让他有些尴尬的瞄了一眼单面镜。
露丝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瞪圆的眼睛迅速弯起,止不住的笑意在她脸上荡漾开来。等她笑够了也看够了安德鲁尴尬的表情之后才开口,但却是安德鲁听不懂的一句话:“有人来找你了。”
“什么?”安德鲁刚说完,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敲开了。他看了她一眼,起身打开门却发现是局长。还没等他向局长敬礼,局长就已经开口了:“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露丝·莱尔特的女人?”
安德鲁回过头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他这个方向的女人,再看看局长明显的紧张慢慢点头,就如同他们都料到的,局长在下一秒就下命令了:“将她放走,不要招惹她。”
露丝在安德鲁走过来给她打开手铐的时候突然开口,“当警察要凶一点,不能因为性别原因就对某些人那么绅士温柔。”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德鲁,拍拍他的肩膀,“还有不要那么轻易的向人展示你的善意。”
走出警察局的露丝没有意外的看到了停在局外门口的雪佛兰,她摸摸鼻子有些纳闷的走到车旁边一把拉开车门,刚想坐进去的时候就一愣:“队长?”她一边有些吃惊的看着坐在车后座的那个男人,一边坐了进去。
弗瑞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透过内倒后镜看着露丝说道:“我希望你有充分合理的理由去解释你将身上所有装置都除掉的行为,当然还有在这种状态下去招惹莫里亚蒂的事情。”
露丝耸耸肩没有说话。
史蒂夫在一旁看着弗瑞和露丝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想要说什么缓和一下这种压抑的气氛,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他尴尬的张着嘴。最后沉默的他看向除了上车叫了他一次就再也没有理会他的露丝,视线与藏在车窗里她的视线对上。
“我没事。”就在他以为露丝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露丝突然开口了。她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坐着,笑得与平时的露丝没有二异,“至少我觉得我没有吃亏。”
史蒂夫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她没事,但是不吃亏倒是可以肯定的……因为他想不出有谁能在露丝这里会占到便宜,即使是那个什么莫里亚蒂。
“如果不是队长发现,你今晚就得在警察局里过夜了。”开着车的弗瑞突然开口。
露丝歪过头看着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队长,突然探过身子笑眯眯的拍拍他宽厚的肩膀,咧开嘴还故意在上面摸了两下:“不错不错有进步啊队长,知道第一时间找有用的人,这样很好。”
史蒂夫觉得在她若有若无的抚摸下自己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看出女人不准备收回手的念头,只能无奈道:“露丝,你可以将你的手拿下来了。”
“摸肩膀又没关系,如果不是弗瑞在的话我就摸你胸了。”露丝撅起嘴,视线明显的下移落到史蒂夫听到这句话后不自觉抖动的胸膛。
史蒂夫·罗杰斯想堵住露丝·莱尔特嘴的念头在那一瞬间达到了巅峰。
弗瑞把车开回了史蒂夫和露丝的公寓,停下之后他回过头对史蒂夫说:“队长,你回去休息吧。”
史蒂夫看看挂上赞同表情的露丝,再看看弗瑞,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才点点头:“好吧。”他知道他只能接受,虽然在下车之后看着车消失在自己眼前时有些不甘心。
失去了美国队长的车内气氛再一次变得势同水火起来,一个人沉默地开着车,一个人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阵沉静,直到车开入了神盾局地下停车场。
“莫里亚蒂呢?”露丝靠在车窗上眼睛看回弗瑞。
弗瑞在镜子里看了她一眼:“大概正飞在大西洋的正上空。”露丝听到没有意外的点头,神情淡漠的开门下车,然后站在车的旁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并打了个明显的哈欠。
跟在弗瑞身后走进他的顶层办公室,露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弗瑞看了她一眼,叫人送了两杯红茶进来。露丝盯着冒着热气、色泽完美的茶水,许久移开视线看着悠然自得在喝着自己那杯的弗瑞。
“不知道刚才着急的人是谁?”露丝晃着二郎腿笑着开口。
弗瑞吹着滚烫的茶水,轻抿一口缓慢的放下:“如果你已经编好理由,那么就说来听听看。”他的这句话成功让刚才还笑意吟吟的女人慢慢收起自己的笑容,她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着翘在上头的膝盖。
“露丝,你现在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弗瑞看着这个可以算是被他一直看着成长的女人,“你甚至转一个眼睛我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当特工的本领有一半是我教的,所以你骗不了我。”
露丝抿紧嘴角地看着弗瑞。
“现在,告诉我,你去找莫里亚蒂是为了什么。”弗瑞即使一只眼带了眼罩,他看向她的视线仍然锐利的让她动弹不得。就好像回到了之前跟在他底下学习的那段时间,她看着他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每一个想对他撒谎的人,就好像洞悉了他们心中所有的想法,然而……
她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名字:“夏洛克·福尔摩斯。”
弗瑞眨着眼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莫里亚蒂将它告诉了我。”露丝看着弗瑞皱起的眉头,拿起红茶喝了一口润着干涩的嘴唇之后才继续说道,“他说我的眼睛和这个男人的长得很像。”
弗瑞看着露丝:“他的目的。”他倾身拿起已经放凉了的红茶杯轻抿了一口。
露丝摇摇头:“我不知道,本来想逼他说的,但却被他反过来摆了一道。”她的双手抱着自己其中一只膝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露出了个特别无语的微笑,“他就像吃定了我今晚一定会去找他一样,现在想想我的一些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弗瑞沉默了一会儿:“这并不是你去找他的目的。”
“的确不是。”露丝承认的很干脆,她看着弗瑞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他杀了德斯切利夫妇,而我那么恰好被那对夫妇照顾过一段时间,我不能让他们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弗瑞看着露丝,许久才叹气道:“我以前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我以为你已经很了解我了。”露丝在某些事情上即使是弗瑞也无法触及她的底线。
“就是因为了解,所以不希望你有任何可能被抓住的弱点。”弗瑞沉着道,“何况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去,那么下次呢?如果是娜塔莎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要不顾危险夷平人家的地方。”
露丝耸肩:“如果是你出事了我也会这么做。”
弗瑞因为露丝没有丝毫停顿的话将声音噎在了喉咙里,他看着她即使被教训了仍满不在乎的表情皱起眉,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说什么。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弗瑞开口:“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调查那个叫福尔摩斯的男人?”
“莫里亚蒂专门从英国跑到美国就是为了给我带一份大礼,我总不能辜负他的好意。”露丝勾起唇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当然,这个男人只是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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