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翼龙袍

透入骨髓的寒冷。
最后一点温度也开始慢慢离自己远去。
龙虹张开嘴，仿佛是想要说点什么，但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寒冷就像是与黄昏交替的深夜，一点一点吞噬着这个世界。
龙虹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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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塔娜看到杀手打出呼哨的时候就恍然明白，不再跟那杀手废话，一刀结果了他之后，就迅速向龙虹教室所在的教学楼跑去。
刚从楼上下来，拐角处寇塔娜突然感觉有人向自己袭来，虽然因为担心龙虹那边让她的动作有了一丝急躁，但险之又险地还是躲掉了这一刀。
“是你？”看到眼前的女人，寇塔娜不由心里一紧。
“寇塔娜，好久不见了，哈哈哈哈。”女人放浪地笑着，半露的胸前波浪起伏，如果是男人在她对面的话，必然会被这波涛汹涌吸引了自己的视线。
“这个骚货。”心里暗骂一声，寇塔娜提起长刀，她心里清楚每耽搁一分钟，龙虹那里的危险越大。
“寇塔娜，怎么，一见面就要动手，我们好歹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在欧洲我们可没少打过交道，你总不能一下床就不认我了吧。”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我不认为黑郁金香的雇主会安排你来中国作任务。”
“任务？不不不，奥丁大人只是来见一个老朋友，刚好奥丁大人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面，”说着，这女人突然面目古怪地看着寇塔娜，“不过真没想到啊，大名鼎鼎的寇塔娜，居然会跑到这么一个小城市里面给一个小孩子当下属，怎么，你想要亲手培养一个小男孩然后你再诱拐到床上去？怪不得啊，怪不得你会拒绝那些人，原来你喜欢小男孩，哈哈，寇塔娜的小秘密要是在杀手界公布了，那可真的是让人笑掉大牙咯。”
寇塔娜脸猛地一红，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看着面前的这个妖艳的女人，寇塔娜不想废话，直接一刀劈砍上去。
但是，女人虽然看似放浪，但有着很强的实力，在寇塔娜这暗藏玄机的一刀面前，却毫不费劲地躲了过去。
“我都忍不住对这龙虹有了一丝好奇了，能让寇塔娜心甘情愿当下属的，我可不相信是一个简单的黑帮头子。”
“话这么多，怪不得你在杀手榜上的位置越来越低。”
伴随着低沉的声音，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猛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她刚要回头，却恐惧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提在半空中了。
黑袍和坠翼两人随着这人的到来同时出现，都是从别的地方匆匆赶来的。
“你们先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听到这人说的话，寇塔娜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迅速向教学楼赶去。
从楼下看到浑身鲜血的龙虹依靠着影刃站在那里，寇塔娜他们稍微放下了心，然而在楼梯寇塔娜听到枪声，赶忙向楼上跑去。
龙虹全身上下的弹孔里面，鲜血汩汩地向外流着，龙虹此时面对着的正是楼梯口，然而在他和寇塔娜之间，却被人挡住，而这个人手里，正是冒着烟的mp5。
龙虹微微张开嘴，但什么都没说，就倒了下去。
一刀将那人劈成两半，寇塔娜赶忙冲向龙虹。
身后，坠翼和黑袍都飞速赶了过来。
寇塔娜抱起龙虹，她伸出手，拼了命地试图堵住龙虹身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但是没有用，鲜血从她的指间里面，一点一点地渗透了出来。
寇塔娜好害怕，就算是跟着路西法一起面对整个天界的军团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把他给我吧。”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寇塔娜的身边，而这个人，却能避过寇塔娜的感应，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人，叫做叶尘，是龙虹的父亲。
寇塔娜有些犹豫，但另一个人的出现，让寇塔娜彻底震撼。
那个一只手将杀手榜前二十存在的郁金香提起来的男人，也是多年前龙虹第一次觉醒时在屋顶拦住自己的白衣儒士。
他跪倒在叶尘面前，语带哽咽地叫了声“大哥”。
叶尘没有理他，只是从寇塔娜怀里抱走了龙虹。
没看叶尘有什么动作，白衣儒士就像是被人拽起来一样站了起来。
“他现在这样，我又没怪你，你跪什么？”叶尘轻声说道。
“都是命中注定啊。”
长叹一声，叶尘抱起龙虹，向外走去。
寇塔娜一行人没有犹豫，紧紧跟着叶尘。
“叶涯，”走出校门，叶尘突然说道，“让他们都散了吧。”
叶涯应了一声，转身不见了。
“寇塔娜，你们也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龙虹不在的这些时间里面，虚空和影门，就都是你们负责了，而且，应该会是很长一段时间。”
看到寇塔娜欲言又止的样子，叶尘叹了口气。
“他死不了，或者说，他暂时死不了，不过说实话，对于他来说，即将要面对的东西，还不如直接死掉一了百了来得痛快。”
一辆毫无特点的黑色雪佛兰停在路边，看到叶尘出现，司机赶忙跑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
寇塔娜发现，没见叶尘做什么，但现在龙虹身上的弹孔已经开始停止流血，不过龙虹依然面色惨白，身体依旧冰冷。
将龙虹放在了后座，叶尘坐上了副驾驶。
寇塔娜死死盯着雪佛兰一点一点驶远，站在那里，静静地站着。
“走吧。”黑袍突然说道。
“去哪？”坠翼茫然地问道。
“回影门。”黑袍淡淡地回答。
“回影门干嘛？”坠翼依旧茫然。
“等龙主回来。”黑袍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他的车门。
坠翼失魂落魄地跟着黑袍上了车，上车前，他转身看了一眼依旧站在那里发呆的寇塔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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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等，皇，我真的不怕。
我能等你到你出现，就自然能等到你归来。
皇，你知道吗？都怪我，军火在大陆并不好搞，更何况是那种狙击枪的子弹，作为lt最大的势力，那个杀手的子弹是从我们的人手里买的，影门和虚空在最近的发展太过安逸，我想要你有些压力，我将狙击枪的子弹换成了没有实际伤害的空包弹，因此威力仅仅是将玻璃击碎而已。
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影门发展结下的恩怨居然会在这个时间同时爆发开来。
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请到郁金香。
要是我早一点做好万全的准备，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喂，想什么呢？”
叶涯走到寇塔娜旁边，点燃一根烟。
没有穿白衣服的他，少了许多世外高人的气态，抽烟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大哥既然敢说，那虹儿就自然是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看到寇塔娜点头，叶涯笑了笑，“那个杀手是斧头帮的余孽，算得上是谢家的一个死忠，其他人都是lt那些躲起来的帮会，正常情况下，虹儿肯定是不会出事的，这个有本事拿枪出来的，应该和sl的青帮有关，北方这边的军火，跟他们可脱不了干系，至于郁金香，那可就是这小子的情债了，慕容祁连大概没找到慕容凌嫣，所以趁这机会想泄愤，他的出现可真是意料之外。”
“你们的情报系统可真是够糟糕的，你也别浪费时间在这伤心你的情人了，想办法把影门跟虚空搞好才是关键，现在你可是最重要的一个角色了。”
寇塔娜点了点头，看着叶涯，正要开口。
“不用想着招我，你们这样的小势力，我可看不上眼，等虹儿回来你也不用给他介绍我，必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出来的。当然，前提是他要有这个让我给他当小弟的本事。”
看着寇塔娜离开，叶涯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了踩。
“虹儿这次要是能回来的话我们就是敌人了，想了想还真是不适应。”
摇了摇头，叶涯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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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雪佛兰开进岭里面的一个小山沟里面。
驶过一段崎岖的山路，雪佛兰停在一个只能容人过去的路口。
叶尘抱着龙虹，开始顺着山路走去。
村口田地里工作的一个人看到叶尘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等到看清叶尘的脸后，猛地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猛地跪倒在那里，开始磕头。
他的头压的很深，每一次都砸进了土地里面。
但是叶尘没有看他一眼，顺着路一直走过去，一眼都没看。
不远处另一个人看到跪倒在土地里的村民，先是一愣，等到看到叶尘，他先是恍然，然后有些畏惧地看着叶尘。
山路上本来还有着几个人，看到叶尘，都站在路边，让出整条山路给叶尘，让他过去。
而那个最早看到叶尘的农夫，带着满头的鲜血和泥土，回到自己的房子里面去了。
叶尘一步一步地向着深山走去，从叶尘踏进这山村开始，整个山村都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着叶尘走过去，而那些村口的人，都放下了手边的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面。
一个妇人挡在叶尘的面前。
叶尘停住了脚步。
妇人脸上没有畏惧，没有惊恐，满满的，都是哀求。
她的怀里，有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睡熟了，安静而祥和。
周围所有的村民都默不作声，带着三分怜悯，三分畏惧，三分可悲地看着这一幕。
最后一分，尽是怨毒。
“让开。”
这出哑剧的第一句话，是叶尘说出来的。
但在他话音刚落，妇人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叶尘皱了皱眉。
这时，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上边走了过来。
老人表情很平静，没有这些村民那么复杂，他只是静静地走到妇人旁边。
妇人希冀地看着老人。
“虎子，把伢子送回家去。”
妇人脸色惨白，但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泪水不自觉地从脸上滑落。
一个男人扶起她，拽着向村口走去。
“都回自己屋里面。”
老人说完，转身向山上走去。
叶尘继续走着自己原本的路线。
老人停在了自己的小屋门口，用拐杖指了指那边的山洞，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进屋去了。
“同样都是孩子啊。”
叶尘隐约听到老人所说的。
他抱着龙虹，走进山洞里面。
整个山村，万籁俱静，仿佛从来没有人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