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李枫看了会,柯暮霭笑了,转过头去问柯暮霭:“我让前台给你们开间房吧。”
“不用不用,我们就住你别墅里就好。”赵木果根本不会看人脸色,“过去我来不都住别墅的嘛,木木你不用把我们当客人,李枫跟我关系可好了。”
柯暮霭看向李枫,李枫微笑着点头:“不错,我和果果比亲兄弟还亲,随便就好。”
柯暮霭纳闷,赵木果啥时候多了这么个“可好可好”的朋友?而且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不过既然赵木果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慢待了客人,把他们请进别墅,又让服务员把餐厅的菜单送来,让两人点餐,准备让那边做好了送过来。
赵木果再次好不见外地说:“木木,你给我做魔方豆腐呗?我上次吃过一次,现在还馋呢,一想起来就流口水,李枫大老远来看我……”转头跟李枫颇有些显摆地说,“木木做的魔方豆腐可好吃了,你吃过一次,保你忘不了!木木,再做一次吧,给他尝尝,你不知道,李枫也是可好吃的了,当初上大学那会,他不住学校宿舍,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专门自己做饭吃,我吃了两年,感觉都没有你做的好吃,你就再露一手给他看看!”
“好吧。”柯暮霭于是真的下厨,做了一道魔方豆腐,又让餐厅送了四道菜,一道汤。
刚端上桌要吃,就接到电话:“有一位老先生在后山摔倒了。”
柯暮霭吓了一跳,赶紧换了衣服赶到事发地点,是在灵药山的采摘药园里,受伤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从山坡上滚下来,膝盖在石头上擦破了,躺在那里不停地哎呦,山庄里的大夫已经过来了,在确认伤势。
柯暮霭看这老头穿的衣裳并不怎么好,蓝色的粗布裤子,白色老头背心,留着光头,满脸的皱纹里尽是泥污,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农民,他问药园的服务员:“怎么回事?是住宿的吗?”
“没有住宿,下午进山庄的,到这里直奔药园采摘,然后就摔倒了。”
柯暮霭皱着眉,怀疑是碰瓷的,这时候四周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其中就有白老爷子带着影子,跟另外一群老头在一起,影子看到柯暮霭,跑过来要抱抱,他原来十分胆小,被柯暮霭宠着养,现在已经会主动要抱抱了,只不过也只限于柯暮霭一个人而已。
柯暮霭抱着他来到白老爷子这边,白老爷子给他介绍:“这是徐老,这是陈老。”
柯暮霭挨个叫了爷爷,他知道这俩老头是从北京来的,都有八十多岁了,如今住在百草园,已经有三个多月了,白老爷子跟他们熟识之后,经常带着影子过来窜门,三个老头打太极拳,下象棋,品茶聊天,非常意气相投,尤其喜欢他们是长时间住四合院的大客户,就时常让白老爷子带一坛过去,他们不占人便宜,经常给影子一些小玩意。
大夫检查完:“并没有伤到骨头,就是皮外伤。”
老头不答应:“那可不行,我在你们山庄里受伤的,你们就得陪我,还有你!”他用手指住柯暮霭,“你是山庄领导,必须你带我去医院!”
柯暮霭阴沉着脸:“你怎么知道我是山庄领导?”
“我怎么就不知道?常来这里的谁不知道?我不管,你必须带我去大医院,做全身的检查,要不今天没完!”
柯暮霭心情正不好:“你在我们山庄受伤的,我们当然不会不管,也可以带你去大医院,不过事情责任得弄清楚,你滚下来这里,我们已经做了警示牌,说这里比较陡峭,不要攀爬……”
“你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推卸责任!哎呀呀,我要死了!不活着了,你不是说没有你责任吗?我就在这里一头碰死,看看到底有没有责任!”说完就耍无赖地爬到一棵桑树下面,以头撞树,一边撞一边大嚎大叫,“我不活着啦!我死了以后,做鬼也要留在这里,谁从这里走我纠缠着谁!晚上吐着舌头去扒你们家窗户!”
柯暮霭正心烦意乱,被他气得额头直跳,他晃了晃手机:“刚才你说的这些我都录下来了,这个现场我也拍一下,回头到医院,如果你没检查出来有伤,我就告你碰瓷讹诈!”
那老头梗着脖子喊:“我在你们这里摔伤了,要去医院不是正常的么?你就说我讹诈,有没有天理啊!”
柯暮霭不理他,给保安室打电话:“卫凯呢?”
“柯总,新来的小李子跟赵小乐在小工厂那边打起来了,凯哥过去处理了。”
“那……你给我叫个保安过来,到百草园大门。”
他叫了个保安过来,把老头弄上车,开往市里。
老头嚷嚷着:“我只去八州医院,别地方我都信不及!八州医院治的好,我儿媳妇生孩子大出血就是在那看好的。”
就在他们开车离开的同时,又有连着五辆豪车组成的车队开进山庄,先下来八个保镖,然后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身边还跟着个三四十岁的,俱都穿得一丝不苟,走进山庄大门。
看这伙人气势不凡,像是个大客户,接待部经理亲自出来迎接:“二位下午好,欢迎来到暮霭山庄,里边请。”
年纪大的那个挑剔地左右看看,眉头始终皱着,走到大厅里办理入住手续,签下了景奕心和景云柏的大名,然后拿着图册挑选住处:“这里叫做灵药山?还有灵药采摘园,都有什么药啊?”
经理拿过来采摘图册:“有大枣,山楂,银杏,枸杞,桑葚,一般都是能吃的,也有金银花,桔梗,甘草,五味子这些,还有人参,灵芝,茯苓,首乌这些比较名贵的,一共六十多种。”
最终,两人挑了灵药山上的二号别墅,带着八个保镖开车往后山走,边走边四处打量,不时地摇头,景云柏陪着笑:“爸,你怎么看哪里都不顺眼。”
“我能顺眼的了么?”景奕心顿了顿,“你弟比咱们早了半个月出发,应该早就到这里了,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来了!”
景云柏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们前脚进入别墅大门,李枫和赵木果后脚就赶来了:“爸,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到啊,来之前也不通知我,来,果果,这是我爸,这是我大哥,这个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果果,看看,是不是挺可爱的?”
景奕心冷着脸把赵木果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如果是别人,早就被这股冷气冻僵了,怎奈赵木果是个天然呆,后知后觉,还以主人自居:“原来是大爷和大哥啊,你们也是从北京来的吧?怎么也不提前让枫枫跟我说啊,我们也该去接机,或者提前准备一下,快请进里屋吧。”他在山庄里忙的时候客串过服务员,这时候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出茶杯,又把樟木茶台通上电,“我们这里的饮用水都是山庄内部自己封装的,就是后山的那几口泉眼,用来泡茶最好不过了,你们是喝这里的茶?还是喝自带的?”
景云柏一脸好笑地走过去:“我来吧。”说着要接过茶杯。
“那怎么行呢!”赵木果不肯把茶杯递过去,“我是东道主啊,再说了,大爷是长辈……”
景云柏只好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很古朴的茶叶罐子,里面装的是散茶,是景家在南方自己包的茶山出产的龙井,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赵木果麻利地把茶台上的水龙头打开,把茶具重新清洗一遍,然后等水烧开,开始洗茶,他虽然不懂茶道,但最基本的步骤还知道一些,麻利地把茶沏好,先端一杯给景奕心。
景奕心端过茶,呷了一口,凝神细品:“水确实是好水,好多年没有喝到这样的水了……”
李枫在旁边笑着说:“爸,果果给你敬茶,你也喝了,是不是得有所表示啊。”
景奕心正在怀念过去,忽然听李枫这样说,顿时哼了一声,让景云柏把自己的行李箱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有两个小盒子,打开左边一个小盒子,里头有一个玉坠,雕刻得是玉兔捣药,递给赵木果。
赵木果有些发愣:我只敬了一杯茶,怎么就给礼物了?
李枫推了下他:“我爸给你的,快拿着啊!”
“为什么……”赵木果有些茫然,不过长辈给东西,这样不接让人家举着很不礼貌,就顺手拿了过来,看了看,小兔子雕刻得十分惊喜,还挺喜欢,心想自己和李枫是好朋友,长辈第一次见,给个见面礼也说得过去,听说越是大户人家越注重这种理解,这玉看着挺精致,又纸包纸裹的,应该能值个几百块钱?或许一两千也说不定,不过这些钱对李枫他们家也不算什么。
通过一番脑补找到借口,赵木果心安理得地把东西收了,然后给景奕心鞠躬:“谢谢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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