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望着空空的卧室,整个人全身都禁不住在发抖。
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惧怕过。
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亦不知道他这样冲出去什么时候会回来,更担心他在气头上会不会出事……
颤抖着手抓了电话就打,可电话竟然是无法接通。
她又气又怨,蹲在地上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明明说这辈子都不会让她找不到人的,可现在才一赌气,就要人间蒸发!
明明说要好好疼她一辈子的,可现在结婚才没多久,怎么就将她丢下,任她这样生气?
那时佑夏的耳朵上刚打了两个耳洞,还上着药以防发炎。这会儿同裔琛生气,他人不在,那股子气不知道往哪里使,她便冲进浴室自己折腾自己。
脱了衣服就往喷头下一站。
水冲到耳朵上,流出血来。她痛得冷抽,却也执拗的蹲在水下,哭得水漫金山。
等到几乎快虚脱的时候,她才又光着身子躺回床上去。耳朵上的伤口势必是要发炎的,她也懒得去管了。
上午他出门前,才替她敷过药,还一再叮嘱她不能碰水。可现在她不但碰了,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会不会心疼?
佑夏咬着唇,睁眼盯着天花板,流了一夜的眼泪。
清晨六点的时候,他终于回来。
一脸的颓败,出现在卧室里。看到床上的佑夏,裔琛一下子红了眼眶。
他坐到床边上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她不搭理,只闭上眼,泪流得更多。
看到她肿起来的耳朵,他又想发火,但这火哪里还敢冲她发,只得冲自己。
哗啦啦的将药箱里的药全倒出来,又把虚脱得不行的她,用睡衣缠着,从被子里抱出来,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佑夏全身虚软无力,又是一夜没睡,现在自然是没力气再和他折腾了。
任由他抱着,在沙发上坐下。她就坐在他腿上。
她别扭的不拿眼瞧他,只偏着脸。他便默默的将消炎药拿出来给她上药。
她痛得咬牙,不断的掉眼泪,也不吭声。
他心疼得要命,不敢下手,好无奈好无奈的叹气,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我下回再不和你生气了。”
和她生气,根本受折磨的就是自己。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她眼泪落得更急。
他心里又涩又疼,只能将颤抖的她牢牢抱住,“我其实哪里也没去,你在房间里折腾了一夜,我就在外头盯着房间一整夜。男人总是要面子的,你又不肯再给我一个台阶让我下,那我总要时间来和面子做斗争,是不是?”
佑夏心里一软。红着眼眶,别过头来,抓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我真的怕死了!要是你再不回来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我要怎么办?连手机都不开机,我上哪找你去?呜呜……裔琛,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了,连你也丢下我,我就真的没人要了……”
她哭得委屈极了,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只能一个劲儿的抱着她,不断的道歉。
两个人互相堵了一夜的气,到了白天又好了,一夜不曾睡的两人,相拥睡了一整天。
等到晚上起床吃饭的时候,付夫人将两人狠狠训了一顿,更是要求负气离家的儿子一再同佑夏道歉,并保证往后不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付裔琛牵着佑夏的手,真诚的道歉。
佑夏哼哼的嘟嘴,只当做没听到,笑着给妞妞夹菜。妞妞没见过爹地这样被欺负的样子,捂着小嘴幸灾乐祸的偷笑。
当晚佑夏收拾行李,付裔琛知晓她明天一早要拎着箱子去另外一个城市做宣传,而且五天回不来时,简直要疯了。
恨死自己昨夜竟然傻傻的在外头坐了一夜。
他将行李丢到一边,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发布命令。
“你必须每天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你也是要打给我,随时报备行踪。嗯哼,以免一不小心就被哪个漂亮的秘书勾了心。”她同他一样霸道。
“消炎药每天要擦!你看看你这耳朵,都肿成这样了!”说起这个,他眉心又拧成了一个结。
她不怕,“哼!怪你离家出走!”
他果然蔫下去,抓着她的手,咬了一口,“要记得好好吃饭。早点回来。偶尔有时间陪我视讯聊天。”
“好。那我带上电脑。”
说罢,她便俯首,主动吻他。他哼吟一声,手便探进了她衣服里,“睡了一天,今晚就别睡了。”
思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就好像被千百只蚂蚁在啃咬着一般。
这五天,佑夏觉得难过得要命,付裔琛也时时刻刻盯着日期表,只想时间能过得再快一点。
好不容易她清晨6点的飞机要回来,当晚他应酬到凌晨两点,想到她要回来了,也真睡不下了。
竟像疯了似的直接将车开到了机场。
到机场的时候也不过才三点半,又在机场里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她的电话。
他的夏夏回来了……
眼角、唇畔,全是笑容飞扬。下车,他走了两步,又迫不及待的缓步跑起来。
在出口处,便见着她推着箱子走出来。
见到他,她眸子晶亮。不顾身边间一挤眉弄眼,早已经丢了箱子飞奔进他怀里。他单手将她牢牢搂住,便是撩起她的头发看她的耳朵。
见还没好,又是责怪了几句。她理亏,也不同他争辩。
和公司里的一行人道了别,便让他搂着往停车场走。
偌大的停车场这会儿还没人,付裔琛拉开后座的车门,替佑夏放行李,佑夏却忽的扑上来。
他一下子坐下去,她整个人也跟着跌到他身上。担心伤到她,他手臂牢牢的将她护住,看到她眸光闪烁。他一挑眉,果然,她的吻激烈的砸下来。
很好……
才出去没几天,他的妻子就变得更热情。
“裔琛,我太想你了……”
她哽咽着在他耳边呢喃。
他抱住她,亲吻。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
孩子是两人努力了三年才出现。佑夏的身体,因为上一次流产,子宫变得异常脆弱。
所以等待了三年,才等来这个惊喜。好在,这三年,两人都很有耐心。
付夫人不是没有急过,但亦不给他们施压。现在还在总算出现,佑夏也跟着松口气。
怀孕的十个月,很辛苦。她的妊娠反应尤其大,总是饿,半夜都想吃东西。可一吃又吐,张嘴什么都吃不下。
但还在体重一点点在增加。
三个月去做了唐氏筛查,宝宝健健康康,看得她眼眶发热。
之后的七个月,便真的什么也不做,只乖乖等着孩子出生。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意外,所以这次又越发的小心谨慎。
七八个月去查的时候,孩子脐带绕颈。医生一再说只是小问题,可初当妈妈的她还是紧张到不行。
每每到深夜都因为担心而睡不着觉。希望她的宝宝能好动一些,自己将带子拆开。
作为准爸爸的裔琛,其实也担心得不得了,但为了让佑夏安心,只得一再劝慰她。
每回清晨6点他便会起床陪妻子散步,来调整腹中的宝宝。
等到离预产期还有5天的时候,她已经迫不及待到医院要求剖腹,医生一看,只说绕颈已经没事了,她便又回去,安下心来等待孩子的出生。
孩子出生的那晚,他抱着她就走。付夫人,管家,离香都醒过来了。
收的收东西,拿的拿车钥匙。
直到到了医院,送进产房的时候,付裔琛才发现自己竟穿的还是睡衣和拖鞋。
此刻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只焦急不安的在产房外等待。
产房里不让人进,他便在外头来来去去走动。门一被拉开,他便拥上去。看着护士把孩子抱出来,他便以为是自家的,一阵欣喜后听到护士喊家长的名字才又蔫下去。
问了几回产妇的情况,连护士都被问得失笑,一再安慰。
等了三个小时,孩子终于出来了。
是个男婴。
其实刚出生的婴儿其实都长得差不多,放在宝宝堆里,恐怕是连自己的父母都认不出来自己生的到底是哪一个。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最漂亮,最白净。
焦心的等到产妇出来,见她还挂着笑,他才总算是长松了口气,上前,亲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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