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无敌

一百六十五、骂声如潮

“……对于中国赤色分子向日本投掷大量核子武器,对日本平民进行大规模屠杀的可耻行为,美利坚合众国政府在此表示最强烈的抗议:你们在战争中使用这种对平民不加区分的,破坏性和残忍性远远胜过以往任何武器的炸弹,是对人类文明的严重犯罪!美国政府在此以自己和全人类以及人类文明的名义,强烈谴责中国赤色分子及其残暴军队,同时严正要求中国赤色分子必须永远停止使用这种非人道的武器……”
阅读着《华盛顿邮报》上,罗斯福总统发表的这一则义正词严的声明,金奇娜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这群美帝国主义分子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眼下距离他们将印第安人部落一个个屠杀灭族,用印第安人的大腿皮肤做长筒靴,把印第安妇女和儿童架到火堆上活烤的时光,好像还不到七十年吧!”
“……美国人不是一向都这样吗?就算是在咱们那会儿也同样如此。”王秋撇了撇嘴,“……他们坚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是唯一的例外,他们坚信世界的命运要由他们来决定,坚信只有自己是永远正确的。他们倾向于推行强权主义。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一会儿对这个、一会儿对那个主权国家动武,以‘要么与美国站在一起,要么成为美国的敌人’为原则构建同盟。为了给自己的侵略加上合法性的幌子,他们从国际组织中挑选需要的决议,要是找不到,那就管它什么联合国大会还是安理会,一概忽略……”
“……可惜,很多中国人并非这么看啊!”马彤学姐叹息着摘下了耳机,嘀咕着说道,“……除了各个红军根据地的电台之外,全中国几乎听不到一声欢呼——山西的报纸仅用不到一百个字的简讯。来报道发生在日本的核爆,还不如报道两个豪商因为抢花魁娘子争风吃醋而在临汾某妓院里大打出手的篇幅来得长。在武汉的广播电台里,通篇累牍都是‘赤匪暴虐、勾结苏俄、为祸东亚、贻害无穷’……在北京的广播电台里,胡适这个‘有良心的著名学者’,更是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们“犯下了反人类反文明的滔天罪行,掐灭了东亚黄种人唯一的希望明灯,把中华民族以德报怨的优良传统埋葬在了残暴与黑暗之下”。同时号召全体中国人应当充分认清自己的劣根性,仔细反省自己的狂傲与自负,与赤色邪教划清界限,尽快向代表了民主、自由和进步的大日本皇军投降……见鬼!这么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我都搞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了!”
“……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极端的逆向民族主义思想罢了。”坐在一旁端详着作战地图的王秋同学。闻言抬起头来插话道,“……胡适这家伙不是早就有过定论吗?说中国人是‘又愚又懒的民族、一分像人九分像鬼的不长进的民族’,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百事不如人,只配给洋人当奴隶。因为中国一切都不如外国。所以中国的出路只有依靠优秀的洋人来殖民,靠‘快快亡国’来解救了——当然,按照他的共济会背景,肯定是希望中国被插上星条旗的。但既然眼下美国人不肯收,那么灭亡于日本也可以勉强凑合了……”
“……是啊,在这个年代的文人里面,爱国爱民的仁人志士当然是有的,但更多的则是仗着有点文化就出来唧唧歪歪,其实肚里没有多少墨水,除了谋求官位和跳脚骂人以外,什么好事都不会干……”
身为文艺女青年的金奇娜也叹息着说道。“……更别提这些反动文人个个表面上悲天悯人,似乎自己来到这世上的使命就是当救世主,而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吃拿卡要贪婪成性,根本就不拿老百姓当人看!很多留洋博士专家管理的地盘,照样把老百姓给搜刮得天高三尺,比那些文盲大老粗军阀的治下还要惨!哎。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若是基本立场错了,那么就当真是知识越多越反动!”
“……尤其是逆向民族主义。”王秋补充说,“……真想不通这种玩意儿居然也能发展出一套理论来!”
——在1840年的鸦片战争之后。中国确实是被西方的坚船利炮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但就算是在那个时刻,也没有多少知识分子对中国的文化传统产生怀疑,他们提出的口号只是“师夷长技以制夷”而已,依然认为中华文明是好的,认为中国人只要依托自己的文明,学习西洋的技术,就一定可以再次兴盛起来。
但问题是,随着洋务运动的破产,甲午战争的失败,相当一部分中国知识分子在失落和迷茫之余,便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从顽固不化变成了妄自菲薄,甚至高举劣根性大旗,把中国人批的体无完肤:外国什么都是好的,中国什么都是差的!一味地自我矮化、自我否定,到最后居然认为中国人用汉字都是一种原罪,必须废除汉字改用拉丁字母!以至于逐渐形成了这么一个别扭的概念——逆向种族主义!
此时此刻,在东亚地区的思想文化界,就活跃着这样两股性质截然相反,但却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势力——日本的极右翼军国主义势力和中国的公知精英卖国势力。
一个是极端的自高自大和自满自傲,一切的思想和认知,都是以“自己的民族最为优秀,军队最为强大,理应征服和拥有这个世界”为中心,行事做派方式极端暴烈,但处处为己,最终目的是为自己的民族开拓和占据无限广大的生存空间,使整个世界最终归于自己的旗帜下……有点类似于抖s施暴狂。
另一个是极端的自卑、自嘲和自我否定,充满了根深蒂固的自虐主义精神,其一切言行的思想中心是:绝对的、无条件的自我否定!地球上任何其他的民族和国家,在他们的眼里都比自己的民族更强,他们可以为任何外国人或外族人的马首是瞻,不断地更换不同的外国主子,唯独深深憎恶着自己的祖国同胞,最终目的是使自己的民族和文化逐步虚无化,直至从精神甚至肉体上彻底消亡……这种思想发展到最后,甚至开始吹嘘乌干达比中国注重教育,索马里比中国繁荣富强——基本上已经变成抖m受虐狂了。
——前者忙着把全体日本人教育成抖s去欺负人,后者则努力想把全体中国人改造成抖m以受虐为乐。
因此,自从帝国主义列强联合干涉中国红色革命以来,中国各地很多最见不得国家富强的右派文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三天两头地在报纸上大放厥词,畅谈未来形势,预测工农红军在列强围攻之下的败亡时间和惨淡下场,憧憬着中国大地在洋人统治下的美好前景……谁知结局却跟他们的预测截然相反!
所以,工农红军在遇到这种极端崇洋媚外的反动文人的时候,如果对方识时务乖乖闭嘴也就罢了,说不定还有些优待。若是不识时务,硬要妖言惑众、煽动群众跟红军对抗,那么一般对策都是抓去强制劳动,下牛棚进矿坑从事各类重体力劳动,改造思想和灵魂,使之能够提高阶级觉悟……其中也不乏某些“有骨气”的家伙站出来强烈抗议,而红军方面对他们的解释是:“……你们既然已经读书读到脑子坏了,都忘了自己是中国人了,那么索性就放弃你们的脑子,转型去当体力劳动者吧!”
——当然,除了最极端的日本军国主义者之外,这个时代的其它帝国主义列强也是差不多的狂妄自大。
“……还有更离谱的呢!国际联盟秘书长,法国人约瑟?艾冯诺在上周倡议召开国联会议,就调停远东战争和限制核子武器使用的问题进行讨论。此举不但得到了英法等国的支持,并且得到了北平汪精卫政府和武汉蒋介石政府的热烈响应……怎么感觉很像是一群老鼠开会讨论某只猫儿应该如何束手就擒?”
林深河少校翻阅着一张法语报纸,皱眉说道,“……希望这边的党中央不要被国联给忽悠了才好。”
“……这个……就我所知道的情况,应该还没有吧!”胡德兴总政委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揉着眼睛说道,“……倒是宋庆龄女士来找我和方志敏同志说了几次,认为使用核武器有伤天和……还试图串联鲁迅先生,一起向我们上书请愿停止使用核武器——幸好我提前就把鲁迅给安抚住了,否则还真有点麻烦。”
“……哦?还有这事?不过倒是很符合国母的作风。”王秋说道,“……但你又是怎么安抚鲁迅的?”
“……很简单,就是答应鲁迅先生,不把他少年之时留学过的仙台列入核打击名单……”胡德兴打了个哈欠,“……反正按照我们跟苏联的初步协议,也得留给他们一个基本完好的不冻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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