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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壁岭绝壁上,一名一袭白衣的女子正在漠然的望着远方,眼神内是无尽的悲伤,陈碧君今年已然二十岁了,别的女子在她这个年纪已然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是她依然是独自一人。
自从自家的哥哥趁着乱世起事后,自己这个做妹子的便随着哥哥,父亲转战与四地,打鞑子,哥哥全盛时聚众十万,连五十余寨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豪气,可是是非成败转眼即空,自前年哥哥率义军五万攻破漳州,杀元招讨使傅全、万户府阙文兴,进占高安寨。元廷遣大将唆都反扑,哥哥退出漳州,部署桂龙驻九层漈畲,陈三官驻水篆畲,罗半天、梅龙驻长窖,陈大妇驻客寮,自镇漳浦峰山寨,义军号称十万。
后元将完者都、高兴等攻破高安寨,起义群众被杀者达两万余人。吊眼率义军浴血奋战,终因众寡悬殊于和尚寮千壁岭战败被俘。如今只剩的自己和父亲率三千残众在苦苦支撑,顿如这无人迹的龙畲洞。
前无去路,有追兵,后无援兵,看着这绝地之处的陈碧君苦笑一声,心道“自己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那也好,一了百了,自己真的累了,好累啊,这么多年的杀伐,这么多年的逃亡,自己都麻木了,都忘记了什么是生活,相当年在漳州时候瞧见那些漂漂亮亮的衣裳,那自己都叫不上名字的胭脂水粉,自己是多么的心动,可是自己却不能拥用,战场之上用不着,也是累赘,记得小时侯在家乡霄南山保牛坑村,自个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记得那时侯很多人都说自己漂亮,自己是真的漂亮,要不哪里有那么多的小伙子为了看自己整天在自家的门前转悠呢,惹的哥哥一天到晚的去赶他们,生怕自己被坏小子给骗了。”
想到这里陈碧君扑哧一笑“那时候多么的好玩啊,可惜却在也回不来了,记得是景炎元年,元兵攻福建、江西、广东,端宗赵昰南逃,哥哥聚众在红竹尖举事。次年元兵入闽,文天祥奔走汀州、漳州组织抵抗,吊眼正要率义师应援,文已由广东梅州往江西。景炎三年,泉州招抚使蒲寿庚献城降元,吊眼大怒,他随父陈文桂及叔父陈贵龙等率义师联合广东大埔畲洞许夫人和支援张世杰讨伐蒲寿庚。张世杰所部谢洪永等围攻泉州,闽北戴巽子、黄华、廖得胜等也群起响应,占据建宁、政和、邵武等地岩洞,后因元兵增援撤围。自从那时开始自己的世界中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一路杀一路砍,死了多少人,自己也记不清了,自己手中的那杆枪也杀死了不少人?可是他们也怪不得我啊,这个世道谁和谁还不都一样,命贱。”
陈碧君望着这远处的群山幽幽叹道“自己埋骨在这边也好啊,总算是山清水秀,只希望下辈子自己能好好的像个女儿家活一回,有个家。有个好婆婆,有个好丈夫,有个乖巧的儿子或女儿-----”
“大小姐,有人来访。”陈碧君从幻想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手下,淡淡的笑道“是那鞑子的劝降之人来了吗,大哥便是上了他们的当,我们才一败涂地,那些鞑子认为我便是这么蠢的女子。”
那名小厮道“大小姐,来得不是鞑子,却自称是朝廷的人,是宋朝的人。”
“什么?”陈碧君一呆道“我们的朝廷早便亡了,连皇帝太后不都去了靼子的地方做了俘虏,这回从哪里又冒出了什么朝廷,莫非又是那些靼子的诡计?”
那小厮道“他们自称是皇城司的人,那来的人,小人当初也听过他的名头,是那黄山上有名的好汉“赛张飞”王贵。没听着此人投降了鞑子,想那皇城司当年是朝廷的鹰犬,里面着实收录了不少三山五岳的好汉,他们或许真的存在下来也未可知。”
陈碧君轻皱柳眉道“皇城司,原先倒也听说过,是那皇家的捕盗衙门,能穿越靼子的封锁,来到这里也不容易,是真是假见过便知,反正我们都到这一步了,最坏能坏到哪里去,走,我们去瞧瞧。”
王贵在段虎手下很多年了,当年以黄山大盗的身份加入了皇城司,当然是被官兵逼的没了活路才被迫加入了皇城司招人向来是兼容并包,只看本事不问出身,所以什么大盗,水匪,小偷什么的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这王贵当初干的就是山大王的买卖,对这“山地作战”那是相当的有研究,这次因为“专业对口”被派到了这里,王贵倒是没辜负这皇城司上下的期望,硬是在元兵的封锁下找到了上山的道路,一路找到了陈吊眼余部的所在。
王贵来之前便听说这陈吊眼的余部是由陈吊眼的妹子统领着,是个年方二十的花季少女,今一见不免呆了呆,只见一名一身白衣的少女端坐在眼前,满脸风霜,却英姿飒爽,柳眉,瓜子脸,薄辱,细腰,活脱脱的一名美人儿,只不过常年的厮杀让她积累了一股英气,似乎是戏中的那些女将,如穆桂英一流。
陈碧君扫了眼前的王贵三人,淡淡的道“听闻诸位来自与前朝,是皇城司的人,想我们与你们皇城司素无来往,今日你们找上前来何事?”
王贵听罢爽朗一笑“听闻陈大王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当日也和张世杰大人合兵征讨叛逆,说来也是旧识,陈大王东征西讨杀鞑子是我汉人中的豪杰,我们皇城司素来仰慕的紧,只恨无缘识的众位好汉,陈大王不幸遇难,我等闻之真是悲伤无比,想一好汉又去已,今闻那些鞑子困众兄弟于此,我皇城司王大人特命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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