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兽医人医的,只要能医就是神医。”环儿看也不看刘琦一眼,专注地给马屁股箭伤处消炎上药,对得到华佗先生谪传的医术相当的自信。
刘琦讪笑:“嘿嘿,没想到环儿不仅懂医学,还挺懂哲学的哈。”
马肉很贱,尤其是战马,受了箭伤得到些许的治疗便能恢复的很快,战马的性命是不用担忧了,环儿很快的将马伤处理好,回过头来,一双清亮的眸子,问道:“哲学?什么哲学?哲学是什么?”
刘琦懵了,搔了搔头,又摇了摇头,一时无言,关于什么是哲学也一时没法和环儿解释的清,或许在古代老子、庄子、孟子、墨子、孙子、孔子的学说便带有哲学的范儿,只是没有哲学的说法罢了,象先秦的诸子百家,什么三教九流,墨家、儒家、道家、法家、名家、杂家、农家、阴阳家、纵横家、小说家等等也能与哲学靠上点谱的。
聪颖过人小小年纪的环儿却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边收拾急救箱,边问道:“公子,我没听说过哲学,哲学也是一门学问吗?”
“环儿真聪明,哲学确实是门学问,确切地说是一种思想,就是超越世俗的一种观念,懂么?”刘琦模棱两可的答道。
环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在环儿来理解,刘琦所说的哲学就是要通情达理,善良为本的一种做人的理念。
哲学是多么深奥的一门学问呀,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也就是当有人操纵或试图控制一个人的思想时,哲学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事,无论前生后世,统治者在民间推行的各种思想、学说及文化都离不开哲学的范畴。
当然朴素的哲学的主观是好的,劝人向善。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便是古代哲人的学术理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世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便是古代哲人的自觉使命。
其实就在历史上的三国,哲学也是大行其道的。
东汉末年,“苍天已死”,名教衰落,社会动荡,人心思治。其时哲人,以玄谈的方式,探讨儒、道的内在相关性以及本末地位,哲人们的理论创造空前活跃,哲学辩论会剑指深刻的社会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哲学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刘琦对哲学也只是一种很模糊的意识,糊弄下环儿还可以,不能再深入了,说多了,学识上的浅薄就要露馅了。
“公子,可以放马下来了。”刘琦正想岔开哲学的话题,陈武快步过来报告。
刘琦四下一望,先前被陈武探测到的沼泽地已被陈武、陈秋、陈冬用树干、树枝圈起来了,其他未被圈的水草地便是养马的安全地了。
“好,叫文兄放马下来。”刘琦牵起拔掉竹箭的白马往巨大的岩洞走去。
环儿提着急救箱在后面跟着刘琦,身旁传来陈武的吼喊:“文兄,将所有马匹放进山凹来。”
回声荡了几圈,当刘琦将白雪牵到岩洞的时候,随即便传来一阵阵通通的战马着地之声,回头望去,十几匹战马争先恐后地冲下山凹,似天外飞马在空中展蹄飞奔,很壮观的。
望着飞马展蹄,刘琦想着,象受箭伤的白马能跃出沼泽地那样,肯定这些个跃下山凹的战马也不赖啊,绝对是一等一的宝马了,待过蜀道去成都时,一定得好好想想如何将这些战马带回新野去?
十五六米深的山凹,能使战马跃下来,肯定也有办法能使战马回到山上去,只是暂时还没想到法子就是,还有的是时间,总归有办法的,若能将这些个宝马发到象赵云、陈文、陈武这样的勇将使用,那在战场是可是如虎添翼啊……
不一会儿,全部战马安全地跃入凹底,刘琦让陈文将附带的一些马饲料也投放了下来,将饲料搬到巨大岩石缺成一角形成的天然岩洞里存放好,然后挨个拍拍马脖子告别。
上面陈文带着陈春、陈夏及几位铜甲卫士,快速拉绳,刘琦再次抱着环儿上到山顶,陈武、陈秋、陈冬等人也相继上来,大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战马终于保住了,剩下的事就是越过蜀道直奔锦官城了。
此时,日渐偏西,若能顺利攀过毫无落脚地的百米绝壁,还是能赶在太阳落山前翻过这座山峰,后面的道儿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没底。
陈文略些忧虑,道:“公子,是不是就此竭息一晚,明早儿再攀援?”
黄舞蝶怪怪地望了望与刘琦挨得挺近的环儿,也道:“是啊,恐怕攀过绝壁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路可走呢?”
黄叙可不懂黄舞蝶想什么,说道:“妹妹,蜀道再难走也是道儿,有道便能通过,何况绝壁咱们都有办法攀援,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好,黄叙的话一出,刘琦大感意外,黄叙的“蜀道再难走也是道儿,有道便能通过”,与环儿的“人医兽医都是医,只要能医便是神医”,两人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挺有哲学范儿的,话中透出乐观的人生态度呢。
“师弟言之有理,蜀道再难走也是道儿,我们走,趁日头落山前攀过绝壁再说。”刘琦作出了决定。
“好嘞。”黄叙弯腰将身旁的麻绳扛在肩上便大踏步向绝壁处走去,肩上扛着重重的麻绳,脚步却很轻快,黄叙心里高兴着呢,未来的妹夫公子刘琦挺器重自己的,几乎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啊。
刘琦起身,望了望身边的马车,说道:“文兄,我与黄公子、武将军先去准备攀岩,你速速安排几个卫士将马车拆了藏起来,小部件啥的找地方埋了,回来后我们还用得上。”
“是。”陈文明白刘琦的用意,这马车可是黄夫人与贴身丫环环儿的座骑,哪能流落到匪贼手中或者任其在荒野中风吹雨打呢?
刘琦与陈武等人来到百米绝壁前,不用再争辩什么,就按黄叙提出的将铜钉固入岩缝,再穿绳打活结,使得一行人能拉绳攀援而过,攀岩的准备工作紧张进行。
不多会,陈文领着几位铜甲卫士拆了马车藏匿了些马车的零部件赶了过来。
除了环儿武功稍弱些外,包括黄舞蝶在内,随刘琦同来的陈文、陈武、黄叙、陈春、陈夏等四卫将及铜甲卫士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打好铜钉、绑扎好了麻绳,攀过百米的绝壁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按预先的方案,陈武将麻绳一端绑扎腰际拿了铁锤、铜钉开始打钉进岩缝,刘琦执越王勾践剑紧随陈武后,若陈武找不到岩缝,刘琦便会用勾践剑强行插出一剑孔供陈武固插铜钉。
黄叙弓箭在手张弓以待,陈春与陈夏在后面绑扎麻绳打活扣,百米麻绳的另一端缚在一块坚固结实的岩石一角,防止意外。
说得轻巧,做起来很难,虽然可以在岩缝中固插铜钉,然而,百米绝壁却无下脚之处,全靠单手抓铜钉支持体重,若非刘琦、陈武等人经过特种训练,根本无法攀越。
每隔一两米或三五米在岩缝中打入铜钉,陈春与陈夏在铜钉处打活扣穿绳,百米距离整整用了大半个时辰,在陈武、黄叙、刘琦、陈春、陈夏五人的不懈努力下,总算有惊无险在百米绝壁上打通了一条麻绳之路。
二十人依次手抓麻绳艰难的通过百米绝壁,并将必需的野外求生物资分两次运过绝壁,最后将百米麻绳从活扣里抽出带走。
通过绝壁,便是一条紧挨峭壁的石板路,虽狭窄,但大伙儿手牵手侧着身子勉强还能通过。
狭窄的石板路上,时而见有动物的尸骨,也偶尔见到几颗眼眶空洞的骷髅头,有几条类似蛇、猫的动物被突然而来的刘琦等人惊吓掉入山谷,自然也有几只挡道的怪兽被黄叙射杀,有飞禽在头顶盘旋,道上虽惊险恐怖,但对刘琦为首的欲穿蜀道具有超强杀伤力的二十人的团队来说,那点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大伙儿在小石子路上又绕了一程,已然翻过一座山,此时日落西山,夜幕前最后一片晚霞辉映群山,松涛、猿啼、鸟鸣、飞瀑甚是壮观。
“姐姐,好美啊。”环儿紧拉着黄舞蝶的手大为感慨。
黄舞蝶道:“妹妹,是好美,可是往往最美丽的地方却是最危险的地方哦。”
环儿不解的问道:“姐姐,怎么会呢?有什么危险啊,刚才百米绝壁都通过了呢。”
黄舞蝶指了指前面一处小山峰,眼前已无去路,感慨道:“妹妹,看见了啵,危险来了。”
环儿认真瞧了瞧,眨巴着眼睛道:“看不出来啊,就是座美丽的山峰,有什么危险啊?”
黄舞蝶不无担忧道:“那是青泥岭,近前你便知道,悬崖万仞,山多云雨,屡逢泥沼,怪兽出没,猛蛇栖居,非神不可以过也……”
环儿听得心里扑扑跳,道:“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你去过那里吗?”
黄舞蝶道:“没去过,也只听蒲师兄说过。”
环儿眨巴着眼睛仍是不解地问道:“明知那么危险,为什么公子还要走这条道呢?”
黄舞蝶望着前面镇定自若的刘琦,感慨道:“公子他不是人,是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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