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对刀神蒲元所言使用越王勾践剑久用妨主的话并不迷信,但也象蒲元说的有些那么回事,诚然,天下第一剑勾践剑削铁如泥,霸气横溢,却终究是陵墓出土,心里总觉得有点那个,窃来之物,怎呈与世?
蒲元见刘琦神情复杂,恐惹刘琦震怒,又道:“主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琦抑住心中烦躁,若无其事道:“蒲师兄,请讲。”
蒲元指了指刘琦手中剑道:“若主公信我,我欲将此剑回炉,令其脱胎换骨,打造一柄真正属于主公的绝世无双的天下第一剑,如何?”
刘琦心里乐了,刀神蒲元的炼剑之术那是没得说,若真能熔了勾践剑打造出又一支真正归属刘琦的天下第一剑来,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事儿。
不过,想到蒲元自诺今生不再打造任何一件兵器的事,刘琦装作一副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道:“蒲师兄的炼剑之术天下无人可比,只是蒲师兄亲自铸剑,自背先诺,小弟我于心不忍啊。”
蒲元却哈哈大笑:“剑还是那把剑,经我手又没有在世上多造出一把剑来,又谈何违背诺言?主公多虑了,信得过我蒲某人,我现在就动手,炉子正旺呢,还有半个时辰便可出炉一把好剑来。”
刘琦双手呈上勾践剑,十分的诚恳:“本来此剑也想赠与蒲师兄,无奈蒲师兄不领,如此蒲师兄大可放心铸造就是,哪怕铸坏了也无甚要紧。”
“好,看我的了。”蒲元接过勾践剑,再次端详一阵,神情激动起来,走到火炉边,添上几把木炭,大声喊道:“拉风箱。”
“是。”想必蒲元进入铸造师的状态了,将刘琦当成了徒弟无为在使唤,不过,刘琦不但不介意,还很乐意,走到火炉边坐了下来,呼哧呼哧均匀有节奏地拉起了风箱。
蒲元手持勾践剑,望着炉子里的火苗窜得老高,不失时机将勾践剑扔进了火炉,剑体倾刻间通红,蒲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热熔变形的勾践剑,旁若无人,全神贯注起来。
铁匠铺里所有打铁的工具与淬火的纯质水都是现成的,蒲元瞧准时机用铁钳夹出勾践剑,用铁锤敲打,然后放进水里冷却,再从水里取出扔到火里,似乎有几次在通红的剑体上洒上了些奇怪的金属粉末,反反复复好几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刘琦在火炉里加了好几次木炭,拉风箱的手都拉酸了,蒲元也是汗流雨注,却全然不顾,终于在最后一道铸造工序完工后长出一口气,一把通体闪着寒光,洁滑无比,看上去有些怪异,却令人望而生威的绝世宝剑在刀神蒲元的手中诞生了。
蒲元恭敬地双手呈上宝剑,十分的平静:“请主公笑纳,可斩铁墩一试剑刃锋利否?”
刘琦接过宝剑定睛一看,此剑造型怪异,刃上看似有锉,除了用材是勾践剑的前身,全然没有越王勾践剑的影子,而此剑两面,刻有八个漂亮的字“刘琦用剑,剑掌亁坤。”
单看这八字便让刘琦心动不已,不仅脱口称赞:“好剑!”没想到黄舞蝶的大师兄还挺有才的嘛——剑掌乾坤,寓意深着呢!
蒲元谦恭的指了指刚才铸造刘琦宝剑的铁墩,道:“主公请照准铁墩正中试剑。”见刘琦惊喜言于溢表,蒲元心里也是欢喜不已,潜意识中期待公子刘琦剑掌乾坤位登九五至尊的那一刻,便是天下太平盛世到来了……
刘琦执宝剑来到铁墩前,犹豫了下,说道:“蒲师兄,这铁墩劈断了便可惜了。”
蒲元认真道:“主公,劈断铁墩后,我便要封息了炉火,金盆洗手,炼剑之术就全交给徒弟无为了。我已为主公打造出了一支能给天下带来太平的乾坤剑,此生无憾了。”
“好,剑掌乾坤,天下太平。”刘琦经蒲元一说,胸中激情万丈,瞄下铁墩,手腕运力,嗨的一声,对准铁墩正中一剑劈下去,就见寒光一闪,便听铿锵之声起,厚实的铁墩一劈两半,居然蒲元新打造出的供刘琦自用的乾坤剑毫发无损,比起勾践剑来更是锋利异常,端的是一把宝剑啊。
令刘琦惊讶的是,铁墩对半开裂的同时,还掉下一只青铜剑鞘来。
“恭喜主公一剑劈开铁墩,有如一分天地,剑掌乾坤,重开盛世,指日可待。”蒲元将剑鞘递于刘琦,又道:“此鞘乃上古青铜所铸,不知为何残缺一剑,今日终于剑鞘合一,又为天下一统。”
想必蒲元知道铁墩中有青铜剑鞘的事,刘琦也不便问,却见蒲元欣喜万分,拾起青铜剑鞘交于刘琦,便朝刘琦躬腰便拜。
刘琦算听明白了,敢情蒲元是利用刚才一剑劈铁墩来暗中赌刘琦的运势呢,古代还真是很作兴拿剑是否能劈开顽石或双臂是否能拔五百余斤的牙旗等来赌运势好坏的,譬如,吕布剑门射戟、孙权、刘备劈石等不一而足。
“蒲师兄快快请起,重开盛世,结束战乱纷争,复归天下太平,乃天下志士抛头颅洒热血所追求的高远目标,也是你我所想所愿所为,尽力而之。”刘琦接过青铜剑鞘,也不娇情,接受了蒲元的这一拜,蒲元的这一拜意味着什么,刘琦当然心里很清楚了,这是人家大师兄蒲元在提前表白一片忠心呢。
刘琦用乾坤剑劈断铁墩后,察看了下毫无损伤的宝剑,便将宝剑放入青铜剑鞘,呛啷一声,竟然宝剑与铜鞘完美的吻合,不仅暗自赞叹蒲元不愧为天下第一刀神!
喜获刀神亲自铸造的乾坤宝剑与上古青铜剑鞘,刘琦毫不犹豫地将特配勾践剑的木质剑鞘扔入火炉,瞬间一股烈焰升腾,自此经历千辛万苦搭上了两个铜甲卫士性命,远上江陵盗取的勾践剑便从此在世间消失。
刘琦将乾坤剑系好,说道:“蒲师兄,你简单收拾下,咱们去村口看看,天色渐晚,村里的铁匠们也该回村了。”
“主公,稍等。”蒲元说着,奔里屋,三下两下便出来了,身上斜背着个小布袋。
刘琦笑道:“蒲师兄,就这点家当吗?不多带些?”
蒲元拍了拍布袋,神态怡然:“主公,钱财乃身外之物,心藏宇宙乃是大富,我就带几本史书足矣。”
“心藏宇宙乃大富,说得好呀。”刘琦呵呵一笑,自刘琦斩断蒲元的自锁铁链解脱后,蒲元就象变了一个人,话语中充满哲思,口吐莲花,妙语连珠,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一个铁匠不重钱财却重书,难怪蒲元给刘琦打造的乾坤剑上刻上的“刘琦用剑,剑掌乾坤”八字是那样的遒劲有力,从字形与字义上一看便知是出自有文化功底的人之手。
“主公,谬赞了。”蒲元谦虚道。
既然蒲元没有什么好带的,这铁匠铺里也就没有久呆的理由了,刘琦起身道:“蒲师兄,咱们走。”
“主公,稍等片刻。”蒲元说着,将火炉子里的木炭全部扒拉到炉口,然后在刚才打造乾坤剑时淬火用过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端起水盆朝木炭上浇去,顿时一股浓烟呛鼻,这就表示蒲元息炉金盆洗手了。
“主公,请。”蒲元放下盆子,用湿手在袖子上擦了擦,躬身请刘琦迈步出屋。
“请。”刘琦也作出个请的姿势,走出铁匠铺,正好瞧见黄叙和陈秋、陈冬三人灰头土脸的过来。
“你这是?”刘琦望着黄叙一头一脸的烟灰道。
黄叙咧嘴一笑:“主公,家里没做过饭,在土灶里弄出炊烟来可比射箭难多了。”
“哈哈,难为三位将军了。”刘琦也笑了,黄叙三人按刘琦的吩咐在村里搞出炊烟来,是迷惑外村的人呢,表示这村里一切如常,而不是空空一村。
“蒲师兄,夜幕降临,铁匠们怎么还没进村呢?”刘琦有些担心道。
蒲元道:“农忙季节,走村串巷多半要晚些回村。”
正说话间,便见从村东西两头陆续有许多年轻人挑了担子回来,卫将陈春、陈夏也跟着过来了,正如蒲元所说的那样,农忙季节铁匠们回村来得较晚。
或许陈春、陈夏向铁匠们说过村里的情况,后面跟来的铁匠都直接奔蒲元的铁匠铺而来,放下担子纷纷问起蒲元自家人的情况。
蒲元年纪不算大,但在村里却是德高望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年轻的铁匠还算是蒲元的徒弟呢,蒲元先让铁匠们拜过大公子刘琦,便再次简要的将村里突发事件说了遍,还不失时机地描绘了即将要去之地,南阳新野是多么多么美丽富饶且又胜似桃源的好地方。
刘琦赞赏地望眼蒲元,便吩咐黄叙将事先留下的部分干粮分发给回村的青年,让他们边吃边回家里简单收拾下马上出发,蒲元却说他们的家人已经收拾过,不用这些人lang费时间,只带上必要的打铁用的上的工具就就行。
随着后续回村的铁匠归来,蒲元清点下人数后,告之刘琦村里108个铁匠一个不差都到齐了,好吉祥的人数啊,108匠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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