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登基废黜献帝之事正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进行,新野上下笼罩着一种异样的气氛,二十万新野民众都有种心理预期,新野要出皇帝了。
说来也怪,本来葬下孙坚七千士兵的地方,当日万里晴空一阵风吹过一长条的乌云形似长龙,竟然被陈文与胡半仙拿来说事,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新野要出天子了,新野百姓自然坚信不疑,惹得周边县国也是将信将疑。
大败孙坚,刘琦拥兵两万,休整两日后,带上蒋琬、陈武、陈春四卫将及十位铜甲卫士赴襄阳告捷,自然少不了赵云领麒麟军假扮平民一路护卫,如今刘琦即将登基贵为天子,安保问题更显重要。
刘琦将蒋琬带走,有另一用意,就是留下陈文与胡半仙在新野可以放开手脚暗中布置废黜献帝之事,有些黑幕不可以令外人知晓的,对于结义大哥蒋琬来说,天下平定,蒋琬才能发挥治国能相的作用。
新野大败孙坚的消息早已传至襄阳,当刘琦赶赴刘表刺史府告捷时,刘表喜出望外,连连夸赞刘琦用兵如神,荆州有新野作屏障,刘表可高枕无忧了。
刘表摒退闲杂人等,又进内室确认蔡夫人不在屋内偷听时,便与刘琦单独会见。
刘琦直抒胸臆,说道:“父亲,新野将士斗志正旺,稍一出兵便大败孙坚,如今有周边县国纷纷表示愿合兵一处壮大实力,孩儿欲招安荆襄七郡雄师,引大军直逼长安,将董卓赶走,扶正献帝,如何?”
刘表大惊失色,惊得咳嗽不停,喘道:“琦儿好大的胆子,十八路诸侯并起都灭不了董卓,凭你几万人马就敢兵逼长安,你想断送为父的前程么?”
刘琦正色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日孙坚派二万兵马犯荆州,有几人愿意听从父亲之命,勉强凑齐二千兵马给孩儿,谁个不是怀着看笑话的心思等着我被孙坚所灭?关键时候,是孩儿为父亲顶了上去啊,难道这点父亲看不出来吗?”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快。确实琦儿这几年吃了许多的苦,父亲也没帮上你什么,全靠你个人奋斗才有今天的实力。”刘表叹口气,带着惊惧的语气道:“不是父亲有意反对你,若你兵逼长安成功还好,若兵败将会使荆襄七郡的百姓万劫不复啊,人人皆知董卓可是个毒如蛇蝎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啊!”
“只要父亲不反对就是,董卓我能对付。”刘琦不愿与胆小怕事的刘表深谈,要想在荆州站住脚,拿下蔡瑁是首要大事,刘琦再次提出要求,说道:“父亲,我要接管蔡瑁的兵权。”
“什么?你太过份了!”刘表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又是一阵咳嗽,差点没被刘琦的几句话气出心脏病来。
“父亲,孩儿不是开玩笑。”刘琦挺胸直视刘表,正色道:“父亲想必不会不知,蔡瑁欲靠蔡氏家族的力量窃觑父亲的权位蓄谋已久,如今我胜孙坚,料定蔡瑁必定惊慌,说不定会突然发动兵变,若不先下手为强,悔之晚矣。”
刘表惊疑片刻,喃喃自语:“有那么严重吗?蔡中郎可是我的小舅子啊,难道他会谋夺姐夫的权位不成?”
“父亲,别不愿相信,蔡瑁若讲亲情,我也不会被逼新野。蔡瑁暗中扩兵,把持了襄阳禁卫,只要父亲对其稍有不敬,祸乱上身也就是不远的事了。”
刘表也不是傻子,刘琦所说的话,刘表心里都一清二楚,蔡瑁谋反刘表之心早已有之,刘表虽贵为刺史,却调不动蔡瑁一兵一卒受人掣肘便是明例,与其早晚死在蔡瑁之手,还不如放手让已经强大起来的大儿子刘琦放手一搏。
“父亲,下决定。”刘琦见刘表犹豫不决,催促起来,历史上的刘表就是因为个性的软弱造成了最终丢失荆州,未动一刀一枪,死后便被蔡瑁的儿子刘琮接替将荆襄七郡拱手让给了曹操。
“你在逼我?”刘表语气弱了下来,有气无力。
“父亲,形势不由人啊,此时不削蔡瑁兵权,早晚祸起萧墙,你不强势必受人制,不瞒父亲,我手中已有二万精锐可敌百万兵马,周边可调民众之兵不下二十万,没有什么好怕的。”刘琦给刘表打强心针。
刘表眼睛一亮:“孩儿哪来这么多兵马?我怎么不知道?”
“父亲,我有多少兵马你能不知道吗?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虎父无犬子嘛。”刘琦反问一句,又道:“我是你荆州刺史的儿子,将来要称王的,父亲你就是太上皇,拿下蔡瑁,搞定荆州,与董卓抗衡指日可待。”刘琦大打亲情牌。
刘表瞪大了眼睛,越来越看不懂刘琦了,指着刘琦的鼻子,喘着粗气道:“你,你,你想造反?”
刘表不以为然,冷静地回道:“父亲,时势造英雄,想必父亲也知晓了龙显新野之祥瑞,何况高祖金简也在我手中,振臂一呼,天下必会响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父亲,做决定。”
“你,你,你……”刘表又是咳嗽一阵,气急得说不出话来,刘琦上前搀扶,被刘表一把推开。
刘表稳了稳步子,定了定神,象是打量外星人一般审视了刘琦大半天,刘琦竟然耐得住性子与刘表对视毫无愧疚自责之意,最终刘表在刘琦的强大气场面前败下阵来,妥协了,叹了口气道:“父亲老了……”
“父亲……”刘琦喉头哽咽,虽说名义上刘表与刘琦是亲生父子,但刘琦是穿越的啊,望着初到荆州想有番作为却处处受蔡瑁掣肘无能为力的刘表,刘琦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为官难啊,想为个好官更难呢。
刘表抬起头来,默认了刘琦时势造英雄的观点,定定地望着刘琦,指了指面前的座椅,“坐。”
“是。”刘琦落坐,先前在刘表的面前变得态度强硬,如今见刘表被说服,便在刘表面前表现得异常谦恭起来,这样刘表的心里会好受些,刘琦都不知道这算不算虚伪。
望着已显老态的刘表,刘琦虽感些许不安,仍不免安慰自己,做人有时候也需要虚伪的!
刘表长吁短叹,思虑一阵,终于开口道:“孩儿,需要父亲做些什么?”
“父亲。”刘琦站起身来,这时就得直白来意,镇定自若道:“荆州我做主。”
“好,但愿荆襄七郡在孩儿治理下都能象新野那般繁荣强大,但愿千万百姓能安享太平。”敢情刘表暗中关注着刘琦在新野的发展呢,刘表看似是无奈,心里终究放了下来,都道无官一身轻嘛,儿子出息了,做父亲的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刘表蹒跚着走进内室,取出刺史大印,当场手书一封公文,大致意思是自己年事已高,即日起刺史之位传于长子刘琦接班,望各郡军民倾力辅助大公子刘琦匡扶汉室,振兴荆襄。
刘琦取得荆州刺史大印,收好刘表手书公文,为防荆州兵变,当晚刘琦迅即将刘表接至山谷中避祸静养。
当刘表经公子府中六扇门暗道到山谷中时,见到了管家刘忠,及部将黄忠,才知道刘琦果然有实力敢于蔡瑁抗衡,及早将荆州交于刘琦打理是明智的选择。
刘琦当晚在山谷召集蒋琬、陈武、管家刘忠,师傅黄忠等重要人物议事,刘表被刘琦奉为太上皇般坐上,积极参与刘琦接管荆州的事务,商议的结果就是借通报新野大捷由刘表明日上午召集蔡瑁、蒯氏兄弟及荆州重要部将开个刺史会议,在会上将蔡瑁拿下,并当场宣布刘琦接管荆州防务,继任刺史。
为防蔡瑁有所警觉发起兵变,刘琦已命赵云率麒麟军连夜埋伏在蔡府周围,时刻关注蔡瑁动静,山谷中两千兵由黄忠暗中带向刺史府警戒,防止蔡瑁兵变,并且由蒋琬紧急放飞信鸽由邓芝、黄叙和文岱、张二麻子发兵一万快马围住襄阳。
次日,蔡瑁象往常一样,一向看不起病公子刘琦的蔡瑁根本没意识到危险,当蔡瑁、蒯氏兄弟等部将到齐后,刘表忽然间一改往日温良谦恭让的作风,大赞刘琦以二千兵胜孙坚二万兵马乃是神军,更赞扬新野在刘琦治理下胜似仙境,继而话锋一转,称自己年老多病力不从心,荆襄七郡急需大公子刘琦这样的青年才俊治理才能使荆州千万百姓过上更加幸福安定的日子。
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隐隐听出了刘表要让位于刘琦的意思,蒯氏、庞氏家族的代表看不出什么表情,对于刘琦所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只要不伤及他们的利益,刘表与刘琦谁做刺史都一样,而蔡瑁则不然,恨刘琦呢,脸色越来越难看。
刘表不顾蔡瑁铁青的脸,从容的从座椅上取出刺史大印摆上案桌,将让位公文展开,站起身来,朗声道:“我宣布,大公子刘琦即日继任荆州刺史,望诸位将军鼎力扶助。”
或许大家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也来不及反应,并没有出现预想的掌声,刘表不管这些,瞥眼气得发抖的蔡瑁,从太师椅边走出,朝刘琦道:“刺史大人上座。”
“是,父亲。”刘琦毫不犹豫,腾腾地坐到主位,刘表谦恭地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就座。
“我反对。”蔡瑁见刘琦果真厚颜无耻的坐上刺史宝座,如五雷轰顶,忽然咆哮起来。
“反对无效。”刘琦稳坐太师椅,将惊堂木一拍,喝道:“来人,将贻误战机的蔡瑁给我拿下。”
这下,众人才醒悟过来,敢情刘表与刘琦父子俩给众将唱了出“鸿门宴”呢。
蔡瑁可是骄横惯了的主儿,哪经得起这般羞辱,腾地抽出宝剑,怒指刘琦,咬牙切齿:“刘琦小儿,在襄阳还轮不到你不肖的兔崽子来发号施令。”
刘琦阴冷一笑,抛出一支令箭:“武将军听令,蔡瑁公然藐视刺史,罪加一等,拉出府外,斩!”
“是。”陈武早有准备,不待蔡瑁挥剑挪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空手夺刃将蔡瑁的剑磕掉,一拳将蔡瑁击倒,便有陈春、陈夏两卫将飞身上前将蔡瑁扭出府外。
情势一下就变得让人看不懂了,连蒯氏兄弟都没反应过来,就见陈武、陈春、陈夏三人押着骂咧咧的蔡瑁刚跨出府门,陈武抽出佩剑照着蔡瑁脖颈一砍,人头滚地,血喷如泉,蔡瑁连啊声都没有发出一句便一命呜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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