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小琪！”池秋雨摇头，抱歉的看她一眼，又望向齐刷刷站在门口的另十几个设计师，不由心中一阵震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含笑说，“以后我不在程氏，大家还是朋友，有空打电话，发个邮件什么的？”
虽然已经决定，可是这些人，竟然会让她有些不舍。
感情，真的是无法驾驭的东西。
“不能约你吃饭吗？”小琪抱住她的胳膊，哽咽着说，“池小姐，我们舍不得你，你就舍得我们？”
池秋雨沉默一下，叹了口气，才说，“我也舍不得你们，只是……这是我个人的事，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留在程氏，也没有办法面对程子腾，她又一次要做一个逃兵，回罗马去，或者逃去法国，再不回来！
“池小姐……”小琪噘着嘴，一脸不舍的试图挽留。
可是，现在恐怕整个大厦的人都知道，连程总都留不下的人，她一个小小的助理，又怎么能够留住。
走进电梯，看着送到电梯边的一群人，池秋雨含笑点头，轻声说，“都快回去吧，好好工作！”压下心底的不舍，按下电梯的关门键。
“池小姐！”小琪喊。
电梯门缓缓的关上，池秋雨脸上的笑容没减，这一瞬间，却泪流满面。
结束了！
她结束的，不止是一份工作，还有她和程子腾的最后一丝联系，从此之后，他是他，她是她，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走出电梯，迎接她的，依然是各种异样的目光，却少了些探究，多了些同情。有熟悉一些的上前打招呼，“池小姐，有空多联系！”
“好！”池秋雨含笑答应，脚步却没有片刻的停留，径直穿过大厅往大门走。
还没有走到门口，突然间，就听大厅墙上的显示屏里插入一段新闻“最新消息，原卫氏总裁卫展言先生因经济犯罪，今日上午十点，已经被省人民法院正式批捕，获刑十年……”
池秋雨的脚步顿时停住，回过头，就看到卫展言戴着手铐，被押出法院的镜头。
“怎么是卫氏的总裁？”大厅里的人都被吸引，同时向大屏幕围过来。
就在半年前，这位年轻的新任总裁还是海泞市时尚杂志上的风云人物，怎么不过半年，就成了阶下囚，还是经济犯罪。他做了什么？贪污吗？那公司可是他家的！挪用公款吗？听说卫家的资金足够买下整个海泞，他用得着吗？
卫氏啊，海泞市的龙头企业，去年只是因为卫展言涉案，股票就一跌再跌，现在他被正式批捕，那卫氏怎么办？
这样一来，整个海泞，甚至沿海三省的经济，是不是要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洗牌？卫氏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退出海泞的商业圈，成为一个历史？
人群中响起各种猜测，池秋雨默默站了一会儿，慢慢向大门外走去。
三月的阳光，明媚灿烂，却很温柔。
池秋雨站在程氏广场上，心里却不禁有些茫然。
程氏和她再也没有一点关系，可是卫氏呢？
好像记着，她还是卫氏的一个大股东，那么，她是不是要打电话问一下卫展文，卫氏怎么样？
其实不用去问。卫氏的总裁被抓，就算是卫氏没有被他牵到案子里去，也一定会受到冲击，今天的股价，一定会直接跌停。
池秋雨苦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袋子。
她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一股票，在昨天，还是一个天价，再过几天，会不会变成她的负资产？
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池秋雨轻声说，“卫伯伯，你安排的真周到，你知道卫展言出事，卫氏也一定会跟着受到冲击。你算到我手里的股票或者会变成负资产，所以，又补我一千万现金，让我脱贫，是吗？”
脑子里胡思乱想，还没有穿过程氏的广场，就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黑色的悍马一声紧急刹车，停在她的身边，把池秋雨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拖回来。
茫然抬头，当看到那条从悍马里跳出来的身影时，池秋雨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抿了抿唇，快步绕过他，向广场外走，并不向他多瞧去一眼。
“秋雨！”一把拉住她，程子腾哀恳的说，“上车，我们谈谈，好吗？”
“不！”池秋雨甩开他的手倒退两步，摇头说，“程子腾，我和你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要再打扰我，好吗？”
“秋雨！”看到她瞬间苍白的脸，程子腾的心一阵绞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轻声说，“我可以解释，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解释？”泪水迅速充盈，池秋雨摇头，定定的看着他冷笑，“程子腾，什么样的解释，能给强奸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秋雨！”听到那刺耳的两个字，程队长的脸也跟着变的苍白，满心都是烧灼一样的痛苦，轻声说，“秋雨，一定要这么说吗？”
可是，不这么说，能改变发生的事实吗？
池秋雨咬牙，努力把眼泪忍回去，轻轻摇头，低声说，“程队长，不要再拦着我，我……我不保证会不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一颗心，绞的生疼，慢慢倒退，想离他远一点。这一刻，连池秋雨自己也不明白，当初她回国，就是为了查找当年事情的真相，找出那个人，讨还公道。
可是现在，她要找的人浮出水面，只要听下去，就会真相大白，她却满心的慌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秋雨！”程子腾向她靠近一步，慢慢的说，“秋雨，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你想想，我是那样的人吗？现在不是，六年前也一样不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池秋雨冷笑，“不管怎么解释，强奸就是强奸，流氓还是流氓，即使你披着为国为民的外衣，你也更改不了事实，不是吗？”
流氓……
这个评价，几乎让程子腾难以呼吸，无法置信的摇头，低声说，“秋雨，你就是这么认定，是吗？你对我没有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信心吗？你能接受，自己爱上的人，是一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