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爹心虚

走出律师大楼，卫展文看看手里多出的一堆文件，不由苦笑，转向池秋雨问，“秋雨，要不然，你把那百分之八也转给我？”
“为什么？”池秋雨扬眉。
卫展文耸肩，说，“债务越多，反而越不愁，我没有必要拖你一起死！”
“你怎么知道会死？”池秋雨反问，默默看他一会儿，轻声说，“大哥，我接下这些股份，也放弃那些想走的股东，不是为了让卫氏破产，也不是为了把你送上死路！”
“我知道！”卫展文苦笑。
只是，她不懂得做生意罢了，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那些股东撤资，对卫氏来说，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可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出来，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
“大哥，我知道，他们撤资，对卫氏来说是雪上加霜！”像是回应他心里的话，池秋雨慢慢的接口。
“呃，你知道？”卫展文微微一愣。
“我知道！”池秋雨点头，笑笑说，“我确实不懂做生意，可是别人是开心还是伤心，我还看得出来。”
在周、吴两个董事决定撤资的时候，他那张苍白的脸，总不能算是开心。
原来是这样！
卫展文苦笑，点头说，“不错，这些人一撤资，卫氏不要说维持正常的运行，就连给他们的股份转让资金，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去弄，如果不宣布倒闭，接下来的每个月，还有一项员工工资的开销……”说到这里，卫展文已经说不下去，不由苦笑。
池秋雨点头，低头想一会儿，轻轻叹口气说，“大哥，我很抱歉，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今天不做这个决定，就会天天和他们纠缠同一个问题，除了钱之外，时间、精力也是很大的成本，想走的，不如痛痛快快让他们走，我们把省下的时间精力，用在公司上。”
“也对！”卫殿文听的连连点头，刚才沉重的表情缓了缓，向她一笑，说，“秋雨，谁说你不会做生意？钱没了还能赚回来，时间和精力，走一分，就少一分，再也回不来了！你在节约最贵重的成本！”
“大哥，不待这么夸我的！”池秋雨好笑。
卫展文深吸一口气，眼睛里已经全是坚定，点头说，“不管怎么说，我会拼一把，明天就去银行，抵押公司的资产！”
“那今天呢？”池秋雨扬眉。
这还不到中午。
“今天？”卫展文一愣。
只是一个上午，就把股东退股的事办的妥妥当当的，而银行受理抵押的业务，都在上午，还真不知道，今天还有什么事可干？
“要节约时间哦！”一边的小豆丁大声提醒。
“是啊，要节约时间！”卫展文笑起来，摸摸小豆丁的头，低吟一下，说，“现在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在我手里，这不符合当初董事会的规定，我要回公司，研究一下股权分配的问题。”
“刚才大哥还想要我那百分之八的股份！”池秋雨忍不住抿唇。
“我不想你最后跟着我一起负债！”卫展文叹气。
“嗯！”池秋雨点头，想了想问，“大哥，是一个人手里不能超出百分之五十吗？”
“是啊！”卫展文叹气，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能以入股的方式，找人融资，可是以卫氏现在的情况……”说到后句，又忍不住叹口气，轻轻摇头。
“可是……”池秋雨皱眉，说，“现在我们两个人所持的股份加起来，就已经高达百分之八十，加上别的股东和姐姐手里的……怎么股市里流通的股票，还不到百分之十吗？”
“嗯！”卫展言点头，说，“去年展言第一次被带走，卫氏的股票大副下滑，爸爸为了防止别人恶意收购，又想拉高股价，自己购买了一部分，要不然，卫氏也不至于没有流动资金。”
“大哥！”池秋雨皱眉，轻声说，“为什么我听着，卫伯伯这么做，像是……像是饮鸠止渴？”
“当时我们也知道，可是，为了安定人心，为了稳住局面，明知道前边是火坑，也得跳下去。”卫展文的声音里，带出些无奈，抬头看天，轻声说，“如果爸在天之灵看到今天，他一定会伤心的！”
那些老董事，不止是他的合作伙伴，更是他多年的朋友，没有想到，在卫氏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大难临头各自飞！”池秋雨却不以为然的摇头，浅浅的笑，说，“不是还有人留下来吗？不管是股东，还是普通的员工！或者，我们可以把这些人凝聚起来，想想办法！”
“嗯！”卫展文点头，像是想到什么，一双眼睛渐渐变的清亮，说，“我知道怎么做了，现在就回公司！”
“一起吧！”池秋雨笑笑，耸肩说，“现在我也算是卫氏的员工了，不管什么事，让我参予进去。”
“可是……”卫展文犹豫，看看池亦。
“小亦已经好了哦，不会给妈咪添麻烦！”池亦连忙挺起小胸膛，做个大力水手的姿势给他看。
“好！”卫展文笑，带着他们穿过停车场，亲自替他们打开车门。
先用过午饭再回卫氏，上午开会时的十几个部门主管只剩下五个，设计部主管见卫展文一脸疑问，不禁有些忿忿，说，“他们说，那么多股东撤资，公司一定撑不下去，不如趁早另找下家，卫总一走，他们就也走了！”
“卫总，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吗？”销售部主管担心的问。
“我回来，就是找大家一起想办法！”卫展文也不空言安慰，马上带着各部门主管进会议室，说，“池小姐做为公司的股东，又是新任的首席设计师，所以一起列席！”
如果不是池秋雨，恐怕今天的局面会更糟。五个主管都没有意见。
宣传部的主管反应快些，看看池秋雨，试着问，“卫总，池小姐回国虽然不到一年，可是在程氏的那几个方案都做的漂亮，加上她是大师弟子的身份，现在在服装界的名声已经不小，你看……我们能不能通过媒体，把池小姐入职的事情做一个大肆的渲染，或者对公司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