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忘记过去的一切好吗?”
许久,山洞内传来一声淡淡的冷笑,“你可知道星星终有一日会坠落。”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山洞内归于平静。
“十五年了,十五年的默默守护,还不能证明我的心意,还不足以让你信任我吗?”
“……”山洞内一片寂静。
“小月,没办法吗,还是不行吗,十五年了,依然无法打动你吗?这十五年来,我真的是用错了方法吗?你告诉我,教教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我说过,叫我谷主。”她的声音很冷很冷,仿佛千年的寒冰,那般寒冷那般无情。
“我就是要叫你小月!为何只有他能叫,为何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他,甚至连一个称呼都吝啬于我!小月小月小月小月小月……”他发了疯的一声声唤着,一声比一声响。
莫婆婆闻声寻来,看到齐云天疯狂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
莫婆婆没有上前,而是躲在暗处看着。
她不想阻止齐云天,纵然身为小姐的老奴理当阻止打扰小姐之人,可是她有一些私心,她希望自己若是不上去阻止,多给齐云天一点时间,或许齐云天可以说服小姐,让小姐接受他。
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齐云天对小姐的心意,她是都看在眼里的,甚至试图帮齐云天在小姐面前说说好话,只是小姐太过固执了,每当自己提到齐云天,小姐就会打断自己,不让自己提到他。
“莫婆婆,既然来了,就帮我赶走他。”冷幽幽的声音从山洞内传出。
莫婆婆苦笑着从大石后走了出来,她怎么给忘了,整个山谷内发生的事情,只要小姐有心探测,又有什么逃得过小姐的法眼。
“小姐,老奴只是刚到。”莫婆婆讪讪笑道。
“来了便是来了,何时到,我也不与你计较,快赶走这烦人的苍蝇吧。”
“苍蝇?”莫婆婆嘴角的笑容变得尴尬了起来。小姐啊小姐,哪有你这么说追求你的人的?再怎么说,人家小天也追了你十五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说话就不能婉转点吗?多伤人心啊!
齐云天苦笑望天,低低道:“小月,你就如此讨厌我?苍蝇,我多希望我真的是一只苍蝇,也许会比现在自由得多。”
“莫婆婆,愣着做什么!”山洞内传来她略带愤怒的声音。
莫婆婆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走到齐云天身边,还不等莫婆婆开口,齐云天却自己转身走了,走前低低说了一句,“莫婆婆,谢谢你刚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出来赶我,我不会让你难做,我自己走。”
莫婆婆看着齐云天萧条的背影,苦叹一声,“你为她苦,她却为他苦,你们这都是何苦呢?为何就不能回头看一看追着自己的人,非要去追着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弄得自己偏体鳞伤还不肯罢休。”
“莫婆婆,你进来。”
“是,小姐。”
莫婆婆走进山洞,昏暗中,她模模糊糊看到了什么,突然尖叫了起来。
一只手快速捂住了她的嘴,轻声道:“嘘,不是他。”
“这……”莫婆婆凝神看去,这才发现面前这不是真人,而是极其逼真的蜡像。
“小姐……这……”
“若不是看着他的蜡像,也许我会动摇的,齐云天守了我十五年,我又怎能如此狠心对他。”
“小姐,你为何要这么做?”莫婆婆走近那座蜡像,看着栩栩如生的蜡像,莫婆婆微微叹了口气,“你将他的模样做的如此像,我甚至以为是他真的来了,看来你的心里依然牢牢记着他,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将他的样子记得如此清晰。”
女子伸手轻轻抚过蜡像的脸,眼中是复杂的光芒,夹杂这恨意、思念、惆怅、沧桑,太多太多的情绪,道不尽对他的情感,不知道是恨,是爱,还是牵绊?
“莫婆婆,有些人他在你心里生了根,不论开出的是什么花,那都是无法磨灭的存在。就算我与他之间的种子所种出的是罂粟,那也是我的命,罂粟虽毒,却让深陷其中的人无法自拔。”
“你明知道是毒药,为何不能连根拔起?为何不能栽下新的花种,等来年开花结果?”
“莫婆婆,倘若它开出的依旧是罂粟呢?”
“小姐,你总是在逃避,你总是在找借口逃避着。”
“也许吧……”女子深深的望着眼前蜡像的双眼,仿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很多很多,也许是过去的美好记忆,她的嘴角竟然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她又皱起眉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突然,她又垂下眼帘,满眼痛楚,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至极悲伤。
“小姐……”莫婆婆动了动口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小姐如此喜怒无常,立刻收住了到嘴边的话,将女子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焦急道:“小姐,吃点药吧。”
女子的眼神有些迷离,在莫婆婆喂下她药后,眼神才逐渐的清明了起来,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压低声音幽幽问道:“我……又犯病了?”
莫婆婆的眼眶微微湿润,抿着唇不说话。
女子伸手握住莫婆婆的手,再看向山洞内的蜡像,眼神突然犀利决然了起来,“莫婆婆,帮我毁了它。”
“毁了它?”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可能是犯病的时候,我现在很清醒,我不想看到它,我要你毁了它!”
“小姐,你不会后悔吗?”
“毁了它!”
“那……好吧、”
莫婆婆缓步走了过去,举起手一掌作势要劈下去,女子突然飞扑了过来,挡在了蜡像身前,好在莫婆婆心中有所准备,所以出掌时候有些留手,否则必然难以收住。
险险收回手,莫婆婆叹了口气,“小姐,你不舍得,又何必逼着自己?”
女子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膝盖,无助的眼神让人心疼,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如泣如诉,“现在的我,一半恨他,一半爱他,十五年来这样的内心折磨,让我变成了两个不同的我,一个极度恨他,听到关于他的事情,就会暴怒,而另一个则爱他至极,会画他的画像,会做他的木雕,现在甚至做出他的蜡像,每当我真正清醒,不是其中任何一个的时候,我就会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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