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馆(gl)

第六十一章 大礼

出了九星镇,文成、文忆二人还想继续送上一程,可被青落、李之秀劝阻,只好返回镇上。晃晃悠悠,刚走到富贵酒楼门口,便见一个小厮模样的气喘吁吁跑过来。先是鞠躬行礼,后是恭恭敬敬递上一封信:“文夫人,文掌柜,这是王爷留给您二位的信!”
看来是青落带来的人,文忆有些好奇,人都走光了,为何他还作停留?接过信来,展开,一目十行扫过,递给文成。
眉头轻皱,文成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安排。什么叫作为姐姐,送干妹妹一份嫁妆?无功不受禄,何况如此“大礼”?那日,青落送的两大箱贺仪,就很叫文成欢喜。其实,并非什么珍奇古玩、金银珠宝,而是京城里带过来的一些新鲜玩意儿,从吃到穿到用再到玩,一应俱全。那才叫礼物,好吧?
对一般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大馅饼,可文成、文忆觉着这馅饼太甜了,有点难以下咽。随着信纸夹在信封里的还有两张地契:一张是周宅地契、一张是白月楼地契。
在这么个小镇上,顺藤摸瓜这种事,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太简单了!虽然白月楼掌柜纪信、夷陵县县令李志才,当日并未出现。但只要熹王想查到底,便没有什么能瞒得住。
为了拖二人下水,那日的药,仍是纪信下的。周家也早跟李志才商量过,惨案发生后,善后之策。只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二人因为助纣为虐,下了大狱,家产处以全部没收充公。
“放心,这两处房产,本王付过钱的。”信里,青落信誓旦旦,至于付了多少钱,无从得知。她知道文成。文忆俩人的性格与顾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请不要辜负做姐姐的一片心!拜托了!”
“切!算了,不要白不要!”还是文成看得开:“不过周家那宅子,总感觉阴森森的,我们还是直接卖了吧?若是要经营两家酒楼,还是需要不少资金周转的。”给便给了,不如好好利用一番,才对得起“熹王夫妇”的“心意”啊!
“文掌柜,文夫人?”身后之人探探头,不忘肩负职责,插嘴提醒一下二人他的存在。
好端端,干嘛还留人?养闲人不要钱啊?她们是配不起仆人的,文成真是搞不懂……
不过,三日之后,文成便明白了青落的用意,这个庆云,也就是青落留下之人。没想到,年纪轻轻,却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周宅,在文成跟他提过后,没出一日,便出了手,还是个很不错的价钱。白月楼,在文成跟他提过后,没出一日,牌子便被撤下,更换上“富贵楼”牌匾。富贵酒楼,在文成跟他提过后,没出一日,便焕然一新,随时可以对外迎客,开张大吉。
得力助手,除了这个词,文成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庆云,所以一高兴,当即给他“提拔”为“富贵楼”掌柜。青落留下的人,她自然是用人不疑。再说,她手头上也无人可用,不得不说,青落始终技高一筹,先文成一步……
这一日上午,白月楼内,先前在这边做工的那群人,除了原先掌柜,重新聚集。自打白月楼被贴了封条之后,他们以为自己妥妥失了养家糊口的经济来源,一个个正在想方设法找下家。没想到几日过后,白月楼易了主不说,还被新东家重新找上门。人人都抱着殷切期盼而来,希望能尽快复工。至于在谁手底下干,相较于生计,还真算不上一个问题。
“庆云,你坐!”文成指指身边的凳子,一来她向来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观念。二来她想着顺便给庆云立立威,毕竟以后是这家店面的掌柜。像个仆人一样,站在身边伺候,似乎有点……
“东家?”庆云觉着不合适,眼前此人乃王爷的妹夫,是主人家,岂是他一介家仆所能平起平坐之人?
“快点吧!”文成斜斜眼,示意:面前还站着人呢,不要不给我面子啊!
庆云依言坐下后,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地将白月楼事宜安排妥当。白月楼,不,现在更名为富贵楼。比富贵酒楼大一些,文成的意思是,将此楼简单装修一番,在原先基础之上,掺入些富贵酒楼的新风格,再开张。经营方式,也基本与富贵酒楼趋同。
至于酒楼里的人、事、物等各项安排,文成决定,除了先前那个掌柜不再启用,其余一概如常。但是规矩,较富贵酒楼而言,严格许多,说到底,都是些完全没了解的人,抓紧一点,也能避免后患。
训话完毕,文成下了座位,走到四人面前,一人手里放了一个红包:“诸位,五日之后,早上辰时,还请准时上工!”打一棍子给颗糖,让本来对繁多的新规矩还有些怨言的几人,顿时神清气爽。掂了掂手中红包,若是猜测不错,里面起码有一两银子,这可是他们一个月的工钱啊!顿时,一个个眼里放光。他们怎么能不感慨于新东家的出手大方?先前那个,这么多年给的奖励加起来,差不多也就这个数。
所有人,当场表态,一定会好好干活,报答东家的厚爱云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文成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叹,不过能用点小钱便能收买人心,何乐而不为?毕竟……周家宅子挺值钱。
说起来,文成各种手段拿捏,也是愈发老练,经商不是做善事,商人重利乃本性,不过取之有道是关键。
关于富贵楼的重新装修,庆云表示,不用文成操一分心,只要给足银子即可。花点银子,便能省不少心,何乐而不为?毕竟……周家宅子挺值钱。
事情安排妥当,一身轻松。人逢喜事精神爽,文成沿街逛了下,手里提溜着为文忆买的一点小玩意儿,嘴里哼着小调,往家走去。
刚到门口,便大喊大叫:“阿忆!我回来了!”没人应答,推开院门,往里间走去,又喊了一声:“阿忆,你在家不?”仍是没有半分回答。
“兴许是出去串门了?”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文成暗暗猜测:“知道她最近迷上了刺绣,跟干娘还有干姐姐学了好几日,也不知道水平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绣条帕子呀?”文忆答应过她的……
而此刻,离镇子几里开外的九星山中,长草及腰,随风而动。文忆,赫然正与一人迎面而对,气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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